《罗莉塔的妖精》xudi

50、第六幕（九）

　　罗莉塔和芙蕾从闹剧中跑出来后，又陆续遇到了一些人，彼此交谈了一阵，然后才找了个地方休息，交流着一天下来的情报。

　　大致上算是形成了初步的概念。一路上的见闻，证明委托内容上的限制确实靠谱。不过一旦问到更深入的地方，对方总是无一例外地三缄其口。这很好理解，即便不要身为战士的面子，也得提防来自王国或者公国派来的间谍。生活总是让人们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至于比较有意义的情报，还是由芙蕾套出来的。据说第一批接受委托的人中，水平很高又富有勇气的人的比例相当低。大多数抱着试一试态度而来的人往往相对温和一些，因此王国与公国的派别之分也没有预期的那样壁垒分明。但是这批人事后被证明不适合出现在讨伐龙的任务里。

　　虽然也有人责怪自己的雇主——王国或者公国，并没有像过去的惯例那样从旁协助——为了应付对方他们早就满头包了，自然也拿不出像样的兵力来，也没有帮助佣兵的意愿。这批先行者几乎无一例外地在营地内失去踪迹。至于是死了还是逃走了，因为连去捡尸体的人都没能回来一个，所以就成了一团疑云。

　　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这批最先投入到龙讨伐的勇者，消失的速度也是最快的。

　　正是由于一开始的窘境，无论是王国还是公国都对委托方采取了严厉的态度。以战士公会为首，被逼到墙角的公会们这才意识到事态紧迫，绝不是发发传单就可以坐着等钱收的美差。这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谁也不会无聊到主动挑衅王国。于是各方不得已的认真起来。算起来，里扎德正是这个时间被派遣到前线城镇——斯卡尔森的，战士公会的焦急之情跃然纸上。

　　干练的人选第一时间发挥了作用。经过筛选的又一批战士陆续抵达，这其中由于里扎德的斡旋，甚至联合了魔导士公会，王国商业圈内的五大商会一起参与进来。于是讨伐龙进入到第二阶段。

　　王国与公国继续按兵不动。

　　本领高强又富有经验的人等同于生存率，于是依旧活着的人和陆续抵达的人一起，驻留在营地的人越来越多，营地的规模也随之扩大。物流方面没有出现紧迫，除了里扎德在后方的精明调度外，直接派遣莫多在内的三位公会成员进驻第一线实在是一步妙棋。

　　从里扎德的布局来看，不难推断他的思路。虽然战士本身由于各自的原因接受委托而来，但是掌握这委托的战士公会实际上控制了战力供给。深谙王国与公国之间龌龊的里扎德经过一段时间的洗礼，似乎也掌握了两边驻军的习性和战略动向，势必不会打乱自己的布局。

　　根据某个路人的说法，这段时间内的战士数量持续增加中，而且魔导士的比例在提高，营地内也出现了武器供应和药品贩卖。里扎德似乎打定主意打一场持久战。但是罗莉塔并不这样想：与其说是持久战，倒不如说战士公会的负责人铁了心要增兵添油，聚集全部的力量一鼓作气，拿下龙的首级——至于是谁拿下来，这个问题可不在里扎德的考虑范围。

　　这本是休伦或者王国该做的事情——大兵团强袭。可惜两边完全没有动兵的打算，彼此间在玩“你不动我不动，我不动你不动我不动”的小把戏。早就对两边不报希望的里扎德干脆不去管他们，一门心思地给自己的小算盘里泼油水。

　　事实证明，油泼得太多，很容易起火。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负责人措手不及——也许是第一批的“温和派”让他忽略了一个事实：接受委托的人里，有王国叫来“讨伐龙”的人，自然也有休伦拉过来“阻止龙讨伐”的人。虽然“不在战士公会的眼皮子底下引起骚动”是每一个靠剑吃饭的人的常识，但是林子大了总是什么样的鸟都有。不断聚集起来的人总要挥洒多余的热血。

　　青春过了头的结果就是各地矛盾不断，到严重时甚至出现了“到底是谁在桌子上滴了奶油”、“是你吧，你这混蛋！”、“是你这混蛋才对！”——然后挥刀相向的闹剧。有为了除掉敌对势力的，有看上对方手上的贵重物品起了歹心的，甚至不排除混入了其他国家的间谍，借机挑拨生事的；各方在自己的利益面前勾心斗角，从最开始的在溶洞里下黑手，到最后明目张胆地在营地闹事，局面一下子不可收拾起来。

　　这时候多亏了莫多等公会成员的存在，虽然具体情况由于情报来源的复杂而难以辨析，最后总算将骚动制止下来，不过矛盾并没有就此消失，只是转入地下——就像莫多说的“在战士公会跟前至少打不起来”，即便是这个程度也已经是他竭尽全力的结果了。

　　得到消息的里扎德迅速做出反应，无节制的人员扩充被停摆，各方的审查机制进一步完善——人员补充的减少标志着讨伐龙进入到第三阶段。

　　第二阶段的完结：早先预备的人手损失惨重；王国与公国继续对峙；进入溶洞的照旧全灭。

　　至于罗莉塔这一批，正是第三阶段开始不久的产物。

　　以上的全部情报，都是基于从谈话中筛选，然后罗莉塔与芙蕾分析得到的结果。

　　只不过大部分的对话还比不上两只小萝卜头无意间透露来得多。

作者有话说

　　晚上回家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