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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九章,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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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凤有淮八岁的时候,席见臻也八岁,两人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相遇,四目交接,从此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凤有淮与席见臻一见如故,成为了好朋友好哥们,而两人的友谊十年如一日的和谐美满。直到十年后,凤有淮娶了程香荷,喜宴上,席见臻看上程香荷,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
虽然朋友妻不可欺,但席见臻对程香荷一片真心天地可鉴,为此不惜与凤有淮翻脸。两人的关系日益恶化,席见臻写给程香荷的情书一年比一年多。
“他爱上你了。”
听完两人的故事,傅舒的感想是如此一针见血,正如他的心此刻在滴血。凤有淮的眼角有些微的抽搐,道:“见臻无断袖之癖。”
傅舒挠挠头:“对不起,我想多了。那个十年之约是怎么回事?”
凤有淮叹声道:“那时我还是逍遥王,手中无权无势,需要见臻的势力支持。”
“所以你把老婆给卖了?”
“不,我只是给他追求香荷的机会,香荷对他也挺动心,说如果十年后见臻还爱她她就考虑看看。”
“可是,十年内,你跟她生了四个孩子……”傅舒败了。凤有淮放着那么多后宫美貌女子不碰,专动皇后,想必对她也是有情有意的,而有孩子的牵制,皇后怎么也不会离开。
“这是香荷的意愿,而我也需要子嗣。”
“陛下,属下觉得皇后娘娘是爱你的。”一个女人的眼神骗不了傅舒,他还是有看人的眼色。“但是你不爱她。”
夜深了,凤有淮有点疲倦,懒洋洋地靠在床柱上,闻言横眼望向傅舒,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深了几分:“你是我见过最多话的影子。”
傅舒识相闭嘴,主子不希望他置喙作为影卫就得管好自己的嘴巴。虽然跟他谈天是一天工作中最开心的时刻,不但能排解寂寞,让时间好过的,还有好吃好喝的。
“安德。”凤有淮在叫总管公公,傅舒飞上房梁,心情郁闷。“给朕准备一套白色衣服送到浴池那边。还有,不用再伺候了,都退下吧。”
“是。”
席见臻出来时又是一身白衣飘飘,一尘不染,表情冷艳而高贵。他抬着下巴走向凤有淮:“夜深了,我今晚在你这住下吧,要不找香荷?”
凤有淮好脾气,不与他多计较:“旁边有空房,慢走不送。”
席见臻却坐在他身边,无赖道:“你这床舒服,我要睡这。”
梁上的傅舒抱着梁柱不禁咂嘴感叹:这就是爱啊!这就是奸情啊!
旁观者清,席见臻耍泼无赖的举止是赤裸裸的分明。
“傅舒。”
“在!”
“关门放小吱。”
“是!”
傅舒刚把小吱捧到掌心上,席见臻就抽出剑,亮闪闪地指着小吱,小吱被吓得不敢动弹。
席见臻表情深恶痛绝:“再敢过来我杀了它!”
“它”字刚落下,他的神态动作就静止。凤有淮一招葵花点穴手制住了他。
“傅舒,把他丢出去。”
傅舒把席见臻丢出门外,这才想起似的转身问道:“陛下,他到底是何人?”皇帝年轻时候居然需要他的势力帮忙,他的身份不可小觑。
凤有淮漫不经心道:“西瀚国皇帝。”
“砰!”傅舒咚的一声撞门板上。不可思议地望望面色铁青的席见臻,再不可思议地看看自己的双手——他居然把一个皇帝丢出门外!傅舒的人生记录薄上添了光辉一笔。
席见臻的到来让傅舒的工作多了一丝乐趣,由于他是微服出巡,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于是他跟他一样猫在房梁上。除了必须揪着小吱以防席见臻杀鼠灭口外,一切良好。好在小吱也很乖,知道席见臻不是好惹,躲得远远的。小花就有点笨了,老喜欢爬上房梁贴近席见臻,席见臻挺不耐烦,但看在对方是凤有淮宠物的份上,他没大开杀戒。
看吧,就说他爱上他了,他还不信。
傅舒失落地想。
席见臻的存在只是一点点见证了他的想法,要不然他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去找皇后,整天腻在养心殿呢?还一边牢骚无聊得发霉,一边又赖着不走。
同样是皇帝,凤有淮埋头苦干于御案前,一日三餐都在这解决,而席见臻却在这闲得发霉,西瀚能不灭国是奇迹。
席见臻道:“傅舒,你在他身边干多久呢?”
“快两个月呢。”
“他最喜欢去宠幸哪个娘娘?”
“皇后。”
“啪!”梁柱被他揍断一截。
“傅舒,他除了皇后还去哪儿?”
“好像没去哪儿。”
“啪!”梁柱又被他揍断一截。
“傅舒,我看你挺漂亮的。”
傅舒微笑:“谢谢。”
“你该不会是他男宠吧?”席见臻眯眼。
傅舒僵笑:“我是有正经牌照的影卫。”
“可是他这几天都不去皇后那。”
“噢,陛下忙,很少抽时间去后宫。”这样说总能治愈他受伤的小心灵吧?
席见臻正眼看他,他是傲慢如猫的生物,平时不太爱正眼看人,这会却正眼看傅舒,越看越觉得这少年皮相不错,越看越觉得危险。“他不去后宫,谁陪着他?”
傅舒想指自己,但手一歪,就指向了小花。
小花噌的一下窜下房梁,轻盈地落在御案上。凤有淮正看着他们,眼里有邪恶的笑意。
第十章
凤有淮烦梁上某位君子已久,原本他的生活是很平静的,偏来了这么个聒噪的人,还撵不走。尤其可恨的是,傅舒那小子老用暧昧的眼神看清清白白的他和他,让他如芒在背,无语问苍天。
小孩子爱胡思乱想是可以理解的,不过那一天起,他找傅舒聊天席见臻必插一腿,十足一百根蜡烛闪闪发光,让他彻底不爽。连他日常中最大的乐趣都剥夺,孰可忍孰不可忍!
与席见臻的友谊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挽回不了,而他也不想挽回。
一日,他想要微服出巡,去郊游踏青。
席见臻道:“我也去。”
凤有淮淡然道:“你可以趁着我不在时找香荷。”
席见臻道:“香荷不会见我的。”
“那你来干嘛?”
“打败你。”拔剑而出,“我们比武吧!谁赢了香荷就是谁的!”
“无聊。”凤有淮更衣完毕,“傅舒,跟上。”傅舒自从失忆后能力下降不少,他不太介意带着一个拖油瓶。
“是。”一听要出宫,傅舒开心得满脸春光。
凤有淮瞥他一眼,无奈劝道:“你要穿着这样出去?”
傅舒看看自己一身帅气的黑衣,没问题啊,无污渍无皱褶。
“大白天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影卫?”
傅舒瞅瞅席见臻一身白,会意!可是……“启禀陛下,属下没白衣。”
“……没关系,他有。”指指席见臻,凤有淮心想为什么要选一个小孩当自己的影卫,真是自找麻烦!
席见臻的衣服全是白的,闻言也落落大方,从行囊中掏出一件递给他,道:“小子,别弄脏了。”
傅舒刚接过,小吱就伸出一只爪牙,弱弱地在上面印了朵小花。
席见臻青筋爆起:“这只臭老鼠也跟着去?”
“当然,它不跟着被小花吃了怎么办!”
“喵~”小花挥爪表示也想跟,但被凤有淮踹到一边,他可不想照顾猫。小花垂头丧气地被抱到皇子那儿,小吱乐得吱吱直叫。
凤有淮席见臻坐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去郊外,一切从简,只待了几个宫女和侍卫。傅舒隐没在人群中,默默地保护着主子。
他是影卫,他必须低调。他是影卫,他必须隐匿行踪。他是影卫……他还是帅哥。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今日一身白衣的傅舒成为街上的亮点。人们见这么一位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白衣少年郎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的不禁侧目,走前面的一步三回头,走后面的不禁跑前面回眸一笑。
傅舒笑不出来,因为身为低调的影卫,他无疑是失败的。上天赋予他一张俊帅的脸,让他无法与路人甲融为一体。
眼看着主子的马车越行越远,他却被困在人群中接受围观,傅舒欲哭无泪。
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罪过。傅舒低头沉思,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只能走空路了!
但见一白衣翩翩的公子突然一飞冲天,消失在闹市,引起连连惊呼。人们纷纷抬头看蔚蓝的天空,巴望着白衣公子什么时候掉下来,但等了半天,除了鸟屎什么都没有。
事情的真相是,傅舒以一身绝妙的轻功飞身上梁,再飞速上前移动,直追马车,所过之处,犹如一阵白色旋风。
皇帝的马车驶往宰相府,他打算要宰相一家同去。傅舒花了好一会功夫才赶上,人马车已经停在相府门口了。
宰相夫妇出门迎接,叶宰相傅舒不陌生,可宰相夫人才第一次看见。
于是,在定睛看到宰相夫人的那一刻,傅舒呆了,痴了,花痴不清了。那感觉好比林青霞站在他面前,他除了泪流仰望上苍,感叹造物主的伟大外,做不出第二个想法。
宰相夫人貌美如花,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傅舒终于知道为什么后宫三千,凤有淮愣是一个都看不上,真正的大美人在人家宰相家里啊~!傅舒兴叹。
宰相夫人抱着她不满两岁的儿子。
小孩偶有伤风感冒,此时抽抽嗒嗒吸着鼻涕。凤有淮见到他就爱怜地抱了过来,小朋友在皇帝怀里娇花一般咯咯直笑。
席见臻戳了戳他,邪魅道:“你几岁啦?”
小孩不懂事,只是见大人戳他,就有样学样地也戳他。席见臻的兰花指绝对纤细修长干净整洁,小孩子的手沾着他的鼻涕,一戳……就是不得了。
但见一滩青色的鼻涕沾到席见臻一尘不染洁白无瑕的衣服上。席见臻的表情一瞬间闪过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再瞬间石化又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最后风化成灰。
这夸张的形容都不足以表达他此时受到的震惊,震怒,震撼!他浑身外露的杀气让方圆百米的生物全部心惊胆寒。傅舒百分百确定,若不是碍于凤有淮在场,席见臻已杀人灭口!
最后还是凤有淮弹指将席见臻弹出马车外,让宰相夫妇上了马车。马车足够宽敞,但席见臻说什么也不会跟一个小屁孩同车的。
待队伍走远,傅舒走上去,同情地睇他:“席先生,我有预备的衣服,你要不。”
席见臻僵直地伸手,面目表情依旧呆滞,可见受的刺激不清。
傅舒遥望远去的马车,想到宰相夫妇,他深刻觉得,凤有淮世界的大门在慢慢向他敞开,他即将融入到凤有淮的生命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