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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变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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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公子……”
陆垩敲敲自己的耳际，苦笑，“可以解开否？”
方才他见到掌门公子变了脸色，正暗自窃喜，忽的什么也听不见了，垂眸一看掌门手上掐着塞听诀。陆垩不明所以，又不敢吱声，只好百无聊赖地趴在房顶枯等，终于等到掌门公子偷听完，捎他下来。
掌门公子手上一动，陆垩终于又能听见了。
“掌门公子方才闭我听觉是为何？”陆垩怪委屈的。
“怎么，两个人说我坏话，你很爱听？”掌门公子抱着双臂，两眼一眯，陆垩顿觉杀气袭来。
“不不不。”陆垩连连摇头，“我只是想替掌门公子……”
“谁准你替我做事了？”掌门公子打断他，“我想听什么自己不会听么？闲着没事干就去打坐练功，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当你专爱听我的坏话处理。”
陆垩连忙答是，看掌门公子要走，又不甘心问道：“那鱼溪茸和尹哲，就没下文了？”
“什么下文？”
“那两人说掌门公子坏话，便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什么坏话？”掌门公子却道，“他们并未说什么坏话。不过是说了些无聊的事。”
“那鱼溪茸，可是在利用掌门公子达成他自己的目的！”这可是陆垩听得清清楚楚的，陆垩小心试探，“掌门公子……不处理么？”
“处理什么？互相利用不很正常，何况是我这么有利用价值的人，谁不想利用利用？”掌门公子目光向陆垩一扫。
陆垩已经在表态：“我对掌门公子绝无利用之心，只有敬佩憧憬……”
掌门公子不等他说完，头也不回便踏上法器走了。
仇晓还踏入灵渊门书楼。
在书架上陈列的无尽藏书上扫视片刻，一个人从高层的书架后踱步出来。
“父亲。”仇晓还唤道。
“要看什么？”
“卦书。”
掌门抬手，四周书架便自动抽出几卷书，落在他手中。
掌门携书而下，飞落至仇晓还面前。
“这几卷足够。”待仇晓还接了，掌门又随口问他，“怎么忽然对卜卦之术感兴趣了？”
自打会议上争吵后，仇晓还就不知道该怎么见掌门，在书楼中碰面，只觉得别扭难堪，掌门却依然自如地与他相处，似乎已经忘了被他顶撞的事。
仇晓还年幼时，还没有在书楼内自由上下的资格，想看上层的书却上不去，掌门便帮他把想看的书取下来。仇晓还每每想起，心中便有一种充盈的感觉。
如今掌门依然替他取书，不计较他公然出言顶撞的事，仇晓还不由得动容，愧疚难安，其实他已经想明白了，正道之人，亲朋好友，师门上下，许多因魔族陨落，不待见魔造的东西是正常的，他没关照到，的确是他的错。
仇晓还打算一会儿就和掌门道歉，只是现下话题在别处，便只是回答掌门：
“被人卜了一卦，得看看他有没有欺我。”
“卦象如何？”
“……”
“不错。”掌门笑道，“不答是对的。凡人割舍双目才有资格向世人透露天机，若卦象准确无误，双目完好之人说出卜卦结果，便是泄露了天机，必遭天谴。”
仇晓还心一沉：“多谢父亲教诲。”
掌门又道：“明日我便要告知天下，灵渊门从此心向正道，绝不再沾染邪魔外道。门中几个与妖魔鬼族颇有渊源的弟子就要走了，你若有空，去送送他们。”
仇晓还错愕不解：“何至于此？灵渊门向来海纳百川，不拘泥形式，不困于两道之争，不过是冒出个凶兽，需要这般变动吗？”
“就算没有这只凶兽，迟早也会有这么个变动。”掌门道，“如今天下，妖魔势力与日俱增，正道衰颓，彼此不能抗衡，两边又有着多年宿怨，若是放任不管，正道必将哀鸿遍野。我不愿看到这样的景象。”
“可是正道之士，清高自持，宁折不弯，我灵渊门不主动伸手，他们更不会主动向我们求援。”
仇晓还顿觉不平：“等他们死到临头，还不会主动来求我们吗？”
“只怕那时来求我们的，就不是应该守护的人了。”掌门摇头笑道，“有的人就好像山川里的寒冰，干净纯粹，刚直顽固，轻易不能挪动。可是山火袭来，寒冰将化。”
“我灵渊门从来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门派，我要我的门派做一条流淌的河，当山火袭来时，隔绝山火。他们不会改变，那就我们来改变。”
仇晓还认真听着，只觉得掌门那双微弯的眼中，装着很多很多人，照着很大很大的天地，一下把仇晓还给镇住了。仇晓还肃然颔首：“晓还都听父亲的。”
掌门点头，又道：“我听闻了你这些天的举措，做的不错。”
仇晓还顿感羞愧：“可我并未有什么成效，还……”
“慢慢来，为父相信你。”掌门道，“各派弟子已经在路上了，别派弟子不比自己门派的互相熟悉，须得与他们多加磨合。”
“是，父亲。”仇晓还答应道。
仇晓还携书离去，身后传来掌门沉稳而使人心中安定的声音。
“待新的太阳升起，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仇晓还来到住处，又见到陆垩。
陆垩在他房门口侯着，见仇晓还来了，便迎上来：“掌门公子！”
“何事？”
“方才净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叫掌门公子听了不快，便想着给掌门公子献几个美人赔罪。”陆垩拱手，殷切地瞧着他。
仇晓还摆摆手：“我想找美人的时候自会去找。”
陆垩不放弃，极力推荐道：“掌门公子，这几个美人乃是我从雪山中寻来的雪魅，银发白瞳，雪肤纤肢，身姿缥缈，眉眼清冷出尘，气质高洁疏华，是寻常美人比不了的。”
陆垩瞧着，掌门公子仍板着个脸，踏过门槛的动作却是一顿。
片刻后，仇晓还在布置华丽的高楼内就坐。
再片刻后，仇晓还一臂支在案几上托着腮，耷拉眼皮，兴致缺缺：“嗯，是和寻常美人不一样。”
仇晓还又道：“只是这些美人一个个冷脸对着我，实在是冻得慌。”
陆垩道：“我早怕掌门公子嫌他们单调，另备了两名艳狐，容貌绝色，媚骨生香。”
仇晓还道：“好，快叫进来暖一暖。”
又片刻后，仇晓还挥手遣腿两名艳狐。
“你还是别让我看美人了，唉，陆垩，你根本不懂我。”仇晓还叹。
陆垩冒汗道：“这些已是极好的了，都不合掌门公子心意么？”
“的确都是出色的美人，可我只觉得索然无味。”
“掌门公子究竟喜欢什么样的？我日后再去寻觅寻觅？”
仇晓还一想，脑海中浮现一道衣袖飘逸的身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含着春风般的笑，不离人太近，也不离人太远，圆润眼眸看向他时，便露出一副柔软可欺的神态。
仇晓还道：“不，往后也不必为我找什么美人。”
陆垩遗憾答是。
仇晓还又开口：“陆垩，你可认识什么擅疗愈术的人，可以替代鱼溪茸？”
陆垩眼中一亮，他原以为掌门公子不打算处置鱼溪茸，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有。”陆垩立刻道，“有个叫云锦的弟子，很是刻苦，我看他可以取代鱼溪茸。这云锦亦是对掌门公子憧憬已久，尹哲之流背后诋毁掌门公子时，他屡次为掌门公子辩驳。只是掌门公子和鱼溪茸相交后，就鲜少与其他人一道了，可怜云锦虽有心，却没有机会为掌门公子效力。”
陆垩说完，即刻将那云锦唤了来，在仇晓还面前小测了一番。
仇晓还看罢却仍是神色恹恹，摇头离去了。
仇晓还翻脸极快，第二天一早，又把陆垩叫来，让把那云锦介绍给他。
陆垩喜出望外，立刻告知云锦：“你就要取代鱼溪茸了。”
云锦脸上却是一僵：“除了你，我不想跟随别人。”
云锦与陆垩相识多年，一路相随，陆垩狂妄，但一向待他极好。
“你傻呀，那可是掌门公子，你跟随他，比跟随我能得到的多多了。”陆垩哄道，“你哄得掌门公子开心，在门中就能横着走了，将来随便你怎么把鱼溪茸踩在脚下，没人再敢叫你不高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