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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我还要脸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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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顿马丁头一回超载严重,油门轰轰声中透出那么点凄惨。
司瑾滕坐在副驾驶,季月白和两名摄影大哥挤在后座。
摄影大哥膘肥体壮,季月白被挤在中间,成了肉夹馍里那点儿可怜的肉沫。
“biu~”安静的车厢内,响起一道不大不小的放气声。
随即传来季月白快窒息的声音:“你们俩……刚才谁放屁,还吃了韭菜大蒜……”
“oh no!”季月白翻翻白眼,人快没了。
司瑾滕忍不住扭过头:“让你用保姆车,你非省那点油费。”
“你懂什么?”季月白憋着一口气:“我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林岐远打开车窗,一脚油门伴随着嘶吼的风声,小学鸡乖乖回头,端正笔直地做好。
司穆青的婚宴定在B市国宴餐厅,丽色风华。
丽色风华的位置并不是B市最金贵的地段,装修也不见得最高端大气,却因着国宴指定会所的名号,成为上流圈挤破头想举办宴席的场所。
着风厅是丽色风华最大的宴厅,以雕栏古风为主,墨色点缀,大团锦簇的铃兰花装饰着整个大厅,散发出幽幽淡雅的清香。
“司穆青的爸刚才在媒体面前吹牛,说丽色风华的主人是司穆青的乐迷,特别邀请司穆青在这里举办婚宴。”司渊捏着一柄高脚杯,不耐蹙眉道。
司瑾滕站在他身边,点点头不说话。
从方才司瑾滕和林岐远走进宴所,林岐远便被一群热切的人团团围住寒暄,司瑾滕不爱热闹,老远看见角落里的司渊。
跟林岐远知会了声,便凑到司渊身旁。
舅甥俩各自端了杯酒,坐在角落里说小话。
他好久没喝酒了,如今香槟在手,天下我有,还管什么司穆青啊。
“要是你们俩当年也举办婚礼,今天婚礼这排场,肯定不够看的。”司渊一想到这就感觉好气啊,林岐远这兄弟不地道,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给司瑾滕。
“你别生气,不办婚礼是我跟林岐远一起商量的。”司瑾滕自己都没察觉,他下意识的维护。
“行了,看你今天身上这一套,从衣服到手表,”司渊上下打量司瑾滕:“快千万了吧。”
“怎么可能!”司瑾滕瞪眼,就算林岐远对他阔绰,也不可能让他把一幢二环内三居室穿到身上吧。
“切~”司渊嗤笑:“亏你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还是不会看好东西。”
“你说谁呢?”果然,他跟司渊就和平相处不了几分钟。
“当然是你咯,”司渊丝毫不惧:“你也就找老攻的眼光稍微好点儿,没在垃圾桶里找吃的。”
司瑾滕冷哼一声,正要说话,目光瞟到不远处,脸色顿时变了变。而后扭过头冲司渊一本正经道:“其实吧,我也在垃圾桶里找过一个傻逼玩意儿。”
“嗯?”
“现在这个傻逼玩意儿找了另一个垃圾。”
司瑾滕的话让司渊一时转不过弯,他循着司瑾滕示意的方向看去,司穆青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清秀俊朗,朝身旁的男子温柔地笑着。
“靠,孽缘呐。”饶是司渊,也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司穆青本来在休息室,一听说林岐远来了,迫不及待地走出来。见林岐远孤身一人,越发欣喜。
差点忽略身旁的新婚丈夫,吴桥。
“桥,那是林岐远,B市林家的少爷。”
提起B市林家,吴桥的脸上顿时闪过迫切:“那得赶紧去打个招呼。”
一对新人径直走到林岐远身旁,司穆青强压下颤抖的声线:“岐远,你能来参加我和桥的婚礼,真让我开心。”
他只用了‘我’。
司瑾滕一边喝酒,一边冷脸看着司穆青冲林岐远谄媚带笑,眼尾带勾,瞎子都看出意图不轨。
“还不快去,司穆青的眼珠子都快贴到你老攻身上了。”司渊冲司瑾滕不客气道。
司瑾滕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才缓缓站起:“急什么,重要的角色都是压轴出场。”
“呵,别让他活。”司渊厉色命令。
司瑾滕哼哼一声,拉拉衣领,往林岐远的方向走去。
司穆青越过林岐远,很快发现迎面走来的司瑾滕。司瑾滕穿着银色西装,在暗色光线下,散发出熠熠流光,如皎洁明月的幽冷月色。一双丹凤眼上挑,薄唇轻勾,依旧是那个漂亮贵气的小少爷。
同样寄人篱下,凭什么司瑾滕可以受尽宠爱。而他,却要如履刀尖。
司穆青的注意力放在司瑾滕身上,自然也没发现身旁丈夫的变化。
林岐远扭过头,见到小孩儿眼神不善朝自己走过来,冲他伸出一只手,无声邀请。
等司瑾滕靠近,自然而然地搂过他的腰。
司瑾滕则难得听话地靠在他的胸口,俨然夫夫情深的模样。
“表哥,新婚快乐。”
这话一出,吴桥的脸色顿时刷白:“你说什么?!”
司穆青察觉到吴桥的诧异,扭过头看向他。见吴桥的脸色面如死灰,仿佛遭受了巨大打击。
“桥,你怎么了?”司穆青关心地扶着吴桥的胳膊。
“我没事……”
“我看他可不像没事的样子,要不你扶他先去休息一会儿?”季月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带着两台摄像机:“哦,小六和林神正在参加我的综艺。司穆青你也是公众人物了,拍摄一些素材没关系吧。”
季月白一惯吊儿郎当的口气,司穆青就算不愿意,也不会主动得罪季家小少爷。
他当然不想成为司瑾滕和林岐远秀恩爱的工具。
“这要问吴桥的意思。”司穆青寄希望于吴桥能够拒绝。
没想到吴桥失魂落魄,连俩人的话都没听清楚,只随意地摆摆手。
季月白立刻高兴拍手:“就知道你们夫夫大方。”
司穆青:……
待司穆青搀扶吴桥离开,林岐远朝司瑾滕瞥了眼:“交待清楚。”
“什么?”司瑾滕装傻,连眼都没往别处看,就为了伪装自己一点儿不心虚。
“刚才人还好好的,你一出现就丢了魂。你说怎么回事?”林岐远嗓音越来冷淡和笃定。
司瑾滕扫了眼一旁的摄像机,揪了揪领口的耳麦:“回去再交待行不行?”
“理由。”
司瑾滕心虚低头,林岐远冷眸直对,像极了训导主任对话犯了错的小学生。
“我还要脸呢。”司瑾滕噘着嘴,他对林岐远的审问态度极为不满。但不满又能怎么呢,这个时候识相的千万不能去拔老虎胡须。
想想他干的那点事儿,现在可得好好表现,争取回家后宽大处理。
林岐远盯了司瑾滕半晌,才缓缓开口:“去找位置坐吧。”
司家直系长辈都没有来,只有司渊和司瑾滕两人为代表。这让司穆青的父亲司有道脸色不大好,却不能表现出来。
“爷爷近来身体一直不大好,医生建议他静养,少走动。我父亲他们最近忙一个项目,实在抽不出空。”司渊恢复谦和有礼的面具,向司有道解释。
顺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和一把钥匙:“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祝愿穆青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这两件东西拿出来,司有道立马眉开眼笑:“司老身体不好,还是要多注意休养。”
司瑾滕盯着司渊手里的东西被司有道迅速接过去,牢牢捏在手心里。
倒不觉得司渊送的礼过重,毕竟他跟林岐远结婚之前,司渊把他手里所有公司股权的一半转到自己名下。
只是忍不住感叹,钱真是驱使人心的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