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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所谓底线 ...
山路本就崎岖,加上暮色已深,晚间又下露水,林间小路不免有几分泥泞。
枝头上的树叶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叶梢往下沉了沉,浑圆的水珠顺着脉络滑下,不偏不倚滴到了路过下方的铃儿脖颈后。
她蓦然被凉了一下,伸手向后摸去,指尖处摸到了一片湿润。走在后面的钰袖瞧见她的动作,仰头向树梢凝神观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应是夜露,晚间林中会很潮湿。”
她不着痕迹牵起铃儿的手,又缠绕过她的指尖,帮她把手上的水渍抹去。
铃儿低头偷偷看了一眼,对方依旧同她十指相握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铃儿开心不少,她嘴角扬起,冲钰袖重重应了一声,钰袖感觉铃儿就差冲她摇尾巴了。
有些事情她似乎快要想通,若是能一直看到铃儿这样的笑容,以挚友身份呆在她身边又有何妨。可那样真的会甘心么,钰袖明白,她想要得不仅仅如此,她想要更多,但又以什么身份呢。
望着前方不远处散着橘黄色的灯火,想到还有南笙他们在那边等着,说不准已经等急了吧?她长呼出一口气,见到他们后就再没时间想那些事了。
钰袖眼神暗淡下去,那就让她再逃避一会儿,就一会儿。
.
堂内南笙不知从哪找来的酒,三人早已续上,一人捧着一碗,南笙和崔玉碗中已饮下大半,莫云那边还和原先差不多。
南笙侧眸撇了眼他碗中惨状,咦了一声,问道:“小管家喝不了酒呀?”
崔玉闻声也看了过去,突然想到什么:“是喔,从前也没见你怎么喝过。”
莫云叹气:“还不是因为少爷你,之前总和那群人混在一起,时常喝得伶仃大醉,我要是也跟着喝了谁把您送回家啊?”
莫云声音还没落地,就被崔玉手忙脚乱地一把揽过,又被他紧紧捂住嘴巴。
两人背着大门的方向,崔玉迅速做了禁声的手势:“嘘!嘘!”
被捂住嘴巴的莫云一头雾水,刚刚还好好得,这是怎么了?
“哟,小铃子袖袖,你们终于来了。”南笙扬手,招呼她们快坐过来,身边空了两张椅子,显然是刻意给她俩留的位置。
听见南笙喊出地名字,莫云这才了然。
难怪、难怪。他无奈摇头,他的这位少爷算是没救了。
铃儿蹦跶蹦跶跑去,探出身子往桌前瞧了瞧,还以为有什么珍馐美味,当看到三人跟前齐齐放着三碗浊贤,她登时梗住。
她不自觉看向身后那人一眼。钰袖冷不丁对上铃儿的眼睛,却瞧见对方一双杏眼中尽是警惕。
钰袖不禁歪歪头,怎么感觉她们的气氛说不出得奇怪。
铃儿用手肘暗自怼了下身边像没事人一样的南笙,刻意压低声音质问她:“喂,你拿这些东西出来作甚?你又不是不知道……罢了,快把酒收起来,别让钰袖看见了!”
南笙不以为然:“怎么了嘛小铃子,你怕什么?袖袖要是想喝就让她喝嘛,这些天舟车劳顿的,你也该让她放松放松。”
最后她特别咬重了“放松”两字,面上皆是坏笑。
铃儿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骂道“好你个南笙,站着说话不腰疼!钰袖放松了不折腾你们折腾我啊。到时候你休想跑,我怎么也要拉你一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差要扯起头花来,这时二人突然察觉脑袋上的光线怎么被挡住一角,当桌上映出一张脑袋的影子时,南笙与铃儿才双双噤声仰头看去,赫然瞧见钰袖带着愠怒的笑脸。
最后以铃儿被钰袖揪着耳朵乖乖回位上坐好收场。
她捧着一杯被特别叮嘱过的热茶,面不改色道:“放心吧,我不会再喝它的。”
铃儿揉揉自己发烫的耳朵,闻声瞄了她一眼,暗自叹了口气。
钰袖什么都好,她想要什么自己能给得也一定会给她,但,唯独酒不行!
想到那晚一堆人联手,抓了整整一夜的钰袖,铃儿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她放在桌底的手悄悄攥紧握成拳。
没错,这是底线!!
那边,崔玉带着莫云推杯换盏好不自在,这俩与邻桌混熟后竟还一起划起拳来。
铃儿托腮看着他们渐渐上头的样子,忍不住损道:“不愧是公子哥,还说我不务正业,他还不是一样都没落下?你说是不是钰袖。”
铃儿觉得光看也没啥意思,于是想回头同钰袖说说话,却发现身旁少女瞧得认真。
也是,从前总是被家人保护在深闺中的少女哪见过这些。铃儿笑容软了下去。
“喂,钰袖,你是不是也想玩?”
钰袖听见是铃儿在问她,怔了一怔,才乖乖点头。
“那我们也一起去玩吧?”
她面上一喜,随即神色又黯然下去,她失落道:“可是我不会。”
“没事呀,我来教你。人总有第一次嘛。”
铃儿笑嘻嘻拉着钰袖的手来到崔玉身边,崔玉狐疑盯着铃儿:“你来作甚?”
铃儿没好气回他:“玩游戏啊,一会儿这局结束带我们俩一个。”
邻桌大哥也算爽快:“行嘞行嘞,输了的喝酒,不准赖掉啊。”
听到惩罚条件,铃儿脸色一变,她挡在钰袖身前:“不行不行,钰袖喝不了酒。”
对方听到后往大腿上一拍:“这算啥,她不能喝你替她喝呗。”
“那算了,我不玩了。”钰袖抿了口手上的白茶,带着铃儿就往回走,再不往他们那边看一眼。
铃儿瞧着她落寞的背影,心中总不是滋味。
其实钰袖并没有铃儿想得那样,她内心根本就毫无波澜,更不要提所谓落寞。
她也知道,这游戏一旦开始,就不知何时能抽身。自己若是输的多,挡酒的还是铃儿,酒多伤身,她明了的。
铃儿那边则是看着她一言不发,默默一口一口抿着手上寡然无味的白水。铃儿如坐针毡,不管怎么看都觉得钰袖好委屈,她怜惜极了,开始觉得南笙说得对,她是该让钰袖好好放松放松。
“钰袖。”她握住钰袖的手,认真道:“你要是想去玩游戏就去嘛,若是罚酒那便包在我身上,你无须为我担心,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
钰袖柔柔笑看她,忍不住伸手点点铃儿脸颊:“我只是好奇而已。更何况你都不准我喝酒了,那你也不许。”
“你当真不去玩吗?”铃儿半信半疑确认到。
“当真啊。”
“你不无聊?”
钰袖想了想,万分诚实地摇摇脑袋:“无聊。”
“那、那怎么办?”
铃儿千方百计想要补偿。
“嗯……”钰袖想到铃儿刚才背着自己和南笙说的那些话,促狭笑了笑:“要不你陪我喝两杯?”
“什么?”铃儿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她身子不自觉往后退。
“好不好嘛铃儿,就一点点。”钰袖闪着眸子倚靠在铃儿身侧,只见铃儿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
行吧行吧!她心如死灰,谁叫她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钰袖的请求。
“就只能……一小杯哦!我看着你喝。”
所谓劳什子底线,那不就是用来突破的吗?她义正言辞。
谁知钰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铃儿扭过脑袋,不明所以盯着靠在自己肩边的钰袖。这个角度刚好让两人对上视线。
她眸子好像一汪映着星的秋水,流光溢彩美丽极了。星星碎碎随着她弯弯的眉眼溺出,风铃儿感觉自己就像小书中被摄了魂的书生,怎样都移不开眼。
钰袖微微启唇,像个做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得意道:“逗你玩的,我不喝。”
明明一滴酒都没沾,风铃儿却觉自己头昏脑胀,醉在钰袖无比温柔的眼神中,也忘了自己刚才被她戏耍,只傻傻地“嗯”了一声。
钰袖起身,又再次凑近她。这次她俯身摸到铃儿那只被自己拧红了的耳朵,耳垂的触感依旧在发烫,钰袖心疼得轻轻揉揉,心中无比内疚,当时自己不该下手那么重。
“还疼吗?”
铃儿被她摸地发痒,缩缩脑袋:“不痛了,是我不好,钰袖不喜欢听见那些话我今后不会再说了。”
钰袖掩唇,两人相视一笑。
原本堂内还很噪杂,此时好像是谁来了,声音如同海面逐渐平息的浪花,渐渐消减。
南笙漫不经心朝门口看去,还以为是谁呢,就是那位晾着宾客不管,自己不知道跑哪去的西山寨主陆颠山。
陆颠山好似很高兴,从进门那刻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他个子本就高,又挺着将军肚,再加上春风得意的脸,活像过年时贴在门外用来辟邪的门神。
联想到这儿,铃儿低低笑出声,待笑完后缓过劲来,她又凑近钰袖耳边把自己刚才所想同她复述了一遍。
钰袖起初只是认真听着,但听到最后那个比喻,她忍不住抬头仔细瞧去。
这么一看果真如此。
钰袖忍笑忍得难受,肩膀一抖一抖。
南笙注意到这边情况,也好奇问着:“怎么了袖袖?什么好笑的同我说说。”
铃儿挤到她俩之间:“诶呀,就是……”她伏在南笙耳边:“你看,陆颠山像不像……”
“咳咳。”钰袖咳嗽了两声。
“像什么?”浑厚的声音问起。
她啧了一声:“像门神啊!”
话音刚出,全场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聚集在风铃儿身上,突然的安静令她毛骨悚然。铃儿回过头,发现陆颠山就站在她身后。
也不知谁先笑出了声,那平息的浪潮仿佛又被惊动似得,众人接二连三笑了个不停。
铃儿脸庞涨红,她讪笑着抓抓脑袋。
“毛丫头!”陆颠山笑骂,伸手毫不留情弹向她圆润的额头。
接二连三倒霉事让铃儿可算知道守口如瓶的重要性了,原本光洁白润的地方很突兀的红了小片。
钰袖心疼得替她揉了好几下,还不忘贴心吹吹。铃儿痛的呲牙咧嘴,果然还是钰袖最温柔。
待她缓过劲来,捂着额头问他:“陆颠山,你所为何事笑得那么开心?”
“当然是好事!”他拍拍掌,走到正中央的主位,众人皆默契看他,陆颠山朗声道:“众兄弟们,咱们一雪前耻的机会终于来了!就在这个月末,津洲知府要来三阳县巡视,那时我们定要活捉程老贼!”
此话一出,底下众人无一不振臂欢呼,气氛激烈极了。
唯有铃儿不解:“三阳县?程老贼?那是什么?”
“三阳县就是在咱们现在所处的西山寨隔壁的一处镇子。”钰袖解释道:“来的时候我看了地图,发现了这个地方。没遇到陆寨主之前,原本打算在那安营扎寨的。”
在一边难得沉默许久的崔玉总算开口说话,他摩挲着下巴陷入回想:“至于那位程老贼,再结合他所说的知府,估摸着应是程先云老先生。在我幼年时,我爹和他还有过交集,那次好像是托我爹护送一批呈给圣上的贡物。”
崔玉嘶了一声,像是想不通,自言自语道:“不过程先云是怎么惹到他们了?记忆中那人分明是位老实本分的儒生模样。”
“呸!”离他最近的某位寨中兄弟啐了一口:“净是些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满嘴礼义廉耻报国亲民,实际一旦牵扯到他们自己的利益,那副丑恶嘴脸就显露无疑了。”
那位人嗤笑,接着道:“你说他们累不累啊?在外面装成一副百姓父母官的模样,当他儿子有病,郎中说需要虎膏入药,程老贼当即立马派兵包山,让人去林中猎杀还不够,还要放火烧山逼它们出来。你要知道这山中并不只有那些野兽啊,还有扎住在此地的百姓,他们都被这家伙活活烧死,野兽没了可藏的地方,就跑到附近村落,撕咬啃食当地百姓,那年可谓死伤无数,你说有人管吗?”
铃儿愤然拍案,一双眼睛被气的老圆:“这不就是草菅人命吗?!”
“是啊!前些阵子寨主派一支小兵去三阳镇置办些东西来补贴家用,就被那程老贼手下的官不由分说给捉去了。”
钰袖皱眉,担忧道:“朝廷现在严捉绿林中人,莫非是他们暴露了身份?”若是那样,恐怕凶多吉少,估计早已被处死了。
可那男子却摇头:“不,我们去打听过,说是和那群要管制费的捕头们打起来了,最后因不从,扣了个妨碍公务的名头给抓了。”
“怎么会……”
钰袖攥紧拳,当今世道竟如此混乱不堪吗?百姓交税负重不堪,竟还要被威胁收所谓的管制费?
“别给小娃娃们说这些。”陆颠山刚走来就听见手下正讲些烂谷子的陈年老事。
那年放火烧山的惨状他至今历历在目,陆颠山眉心突突直跳,压下心中燥郁对南笙他们说:“这是我们西山的事,你们不必牵扯进来,今日你们听见也就图个新鲜便好,这些时日你们安心在寨中歇脚,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吩咐底下人去准备。”
“陆兄,你……”
陆颠山抬手打住南笙的话:“好了南笙,你不必再说,我心意已决!从前都是跟那群当官的暗斗,现在机会在眼前我怎么能放过?我答应过你娘要好好照看你,更何况今后你与你小友还要去南方远行,就别徒增路上烦恼了,这件事我有我的想法,你们别插手!”
陆颠山走远后,铃儿问南笙:“他是怎么了?其中难不成还有别的由头?”
南笙点头,怅然道:“因为当初在山中被烧死的那一家人,就是陆颠山的爹娘啊。而寨子中的那么多兄弟姐妹,他们都是那惨遭野兽屠戮灭口或是经历饥荒幸运活下来的孤儿寡女。”
我回来了家人们,这篇之后就一切正常更新了!大家留言我都有好好看,很不好意思让小友们等这么久。不会弃坑的,争取在第二季出来之前完结,感谢大家的支持!!!!>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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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所谓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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