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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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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斯绝对不算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和之前情人的相处模式就是吃饭上床,解决完欲望就各自道别,现在这样暧昧不清的拥抱真的就是头一回。
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延宇感觉自己一瞬间回到了那个令自己恐惧的场景,无助与惶恐交织,好像是命运在嘲笑他的无力和卑微。
凯斯感觉怀里的人抖得更加厉害,连忙抱紧他,拍着延宇肩膀,“别想了,只是因为药的关系,别怕。”
延宇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要想的,我试图让自己睡着,但我做不到。”
凯斯眉头紧锁,他知道徐延宇有更加坚韧的本性,如果不去管这件事延宇同样能够撑过去。
但是凯斯却没有办法离开,他甚至把手穿过延宇脖子,让他枕在自己手臂上,解开两颗纽扣,Alpha的信息素无声蔓延。
延宇似乎被短暂迷惑,不自觉向凯斯肩膀靠去,一只手搭在凯斯肩膀上。
这很危险,AO的相处总是很容易擦枪走火。
凯斯当下却并无兴致,他只是耐心等延宇蜷缩在他的怀抱,甚至替延宇拉了拉被子。
“那些人渣,我已经找律师起诉了,他们会待在牢里十年或者更久,你不要怕。”
延宇却摇了摇头,“我不是害怕他们,我害怕的是那种无力感,要不是你出现我当时什么也做不了,我整个人好像僵住了。”
一些人面对恐惧可能就是会如此,延宇却对此耿耿于怀,他不想再经历那种不可操控的无力感,身为Omega的无力感。
凯斯只能拍着延宇的背,“睡吧,这些都是暂时的,你会好起来的。”
延宇却在凯斯衬衫上蹭了蹭泪,他还是无法摆脱那些负面的情绪,“我不想要当Omega了,要是我还是Beta就好了。”可哪有那么多如果。
凯斯却突然想起梦中延宇还计划去做摘除腺体的手术,心下不安,“不要想了,我保护你好不好?”
延宇额头抵着凯斯胸膛摇头,他挣脱了凯斯的怀抱,掀开被子示意凯斯进来,月光下延宇的眼睛如同被水浸染。
凯斯没有办法拒绝,他只能粗暴地把延宇扯进怀里,“你睡着我就会走的,你快睡。”
延宇双手环过凯斯脖子,整个人都贴了上去,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彼此升高的体温。
延宇手指划过凯斯后颈的腺体,“我一点都不想要当Omega,你们这些Alpha总是肆无忌惮发出自己的信息素,就好像狗要用撒尿来宣誓主权一样,一点也不顾及其他人怎么想。”
这或许就能解释了梦中的凯斯为何选择做腺体手术切断了信息素的发散,事实上这个手术被一些人称为“化学阉割”,因为术后的Alpha除了信息素也不具有生育能力。
凯斯感觉到延宇的脸颊贴着自己,他们现在这么亲密,讲的话却又是疏离。
凯斯评论道:“Alpha生来如此,本来就没有办法拒绝。”
延宇失笑,“那为什么Omega就要被迫承受这么多?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凯斯觉得这段对话格外熟悉,“世界本来便是不公。”他伸手抚摸过延宇的背,试图让怀里的Omega放松下来,却发现延宇的情绪更加低落。
这到底是什么药,下一次绝不能用了。凯斯决定明天要和医生再联系一次。
凯斯转了个身,让Omega趴在自己身上,思索片刻才缓缓说道:“我的父亲是Alpha,我的母亲是Omega,但是母亲她很早就离开了。”
延宇抬头看向凯斯。
凯斯的手轻轻拂过Omega脊背,记忆中母亲曾经有一次这样安慰过他。
“我和我姐姐的抚养权在我父亲名下,但是在我母亲移民去了其他国家之后,我父亲他就疯了,我母亲给他留下的标记是永久性的,除非摘掉腺体否则没有办法去掉,但是摘除的手术很危险,手术成功也会影响寿命。”凯斯意味不明看了延宇一眼。
“母亲走后父亲开始出现幻影,他控制欲很强也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身边有人要谋害他,最后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凯斯想起那段年少时光仍然有透不过气的窒息感,这也是为什么他上了大学就远走高飞,离开故土,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延宇,Alpha和Omega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也不是你想的单方面压迫,Omega…有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和…对抗。”凯斯讲得有些笨拙,像是没有好好准备演讲的学生。
延宇趴在凯斯身上,手指漫不经心在Alpha 胸膛上打转,“你是说操控Alpha的力量吗?”
凯斯凝视着延宇,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许是的。”Alpha的标记是短暂的,Omega却能反之进行永久性的标记,有时候一些Alpha会把Omega的标记称之为诅咒,只有死亡能够将其带走。
和凯斯对视片刻,延宇不好意思笑了笑,“你能等到我睡着再走吗?”
凯斯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把Omega重新揽回自己怀里。
在这个月色撩人的夜晚,记忆的大门打开一条缝隙,凯斯突然想起母亲身上馥郁的芬芳,玫瑰一样的味道。
他不动声色嗅了嗅怀里人的后颈,一股很淡的兰花结合星芒茉莉的味道,和母亲的一点也不像,却一样能够轻易撩起他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