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繁花落尽与你细水长流》木子雨田

38、西藏之旅8

　　随着现代社会的快速发展，手机的拥有率，在中国可谓非常之高，几乎是人手一部。但像腾飞这样，打一通电话，都必须像唐僧师徒西天取经一样，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放眼全世界，恐怕也就只有区区之众。究其原因，就在于柴华离家出走之后，郑凯楠像魔怔似的联合郑琳，把腾飞软禁在出租屋里，昼夜看守直至腾飞浪子回头为止。但郑凯楠现在不是本地人而是深圳人，公司也坐落在深圳市，作为公司的领导者，总得回去跟客户面对面的商谈业务，最起码合约的签订，就必须自己亲笔签字，才能生效。之前说过，郑凯楠以前是吉林市的十三太保，虽然帮会早已经解散，但兄弟情谊还在。这不，郑凯楠就通过电话的方式，联系了几个把兄弟，代替自己，继续软禁腾飞。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疏。就在大家逐渐对腾飞放松警惕的时候，腾飞借着给外卖人员叫电梯的契机，逃之夭夭了。由于他高瞻远瞩，所以跑路的必需品，他是一个都不落。至于剩下的物品，即便再值钱，他也必须忍痛割爱。与其束之高阁，毋宁由郑琳自行处理，变卖的赃款，全当郑琳这些年的青春损失费了。反正吉林市，腾飞是混不下去了，只要郑凯楠一天不死，那么他的影响力，就遍布于吉林市的每一大街小巷。腾飞即便再牛逼，也仅仅局限于单打独斗。郑凯楠包括他的父亲以及叔辈，较早以前全都跟□□有联系。想当年，郑凯楠的叔辈机关扫射的时候，腾飞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所以，腾飞不跑路，心理真没数。

　　腾飞道：“刚下飞机？”

　　“啊！”

　　“西藏之旅玩得开心吗？”

　　“嗯！”

　　“经过这些天的再三思考，我决定了，咱俩离开吉林市，并忘记与这座城市有关的一切记忆。心怀美好，静默如初。在中国境内的大连市，开启我们崭新的生活。”

　　“哦……哦不是，你等我缓冲一会儿。”柴华由之前的带搭不惜理，瞬间变成了现在的错愕万分。她说，“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没有睡醒的是你而不是我。”腾飞对此解释道，“如果你认为，李铭宇可以替代我，继续填补你感情上的空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想当年，李铭宇给你买了诸多杂志，其中仅《当代歌坛》，就花费了他小半月的积蓄；你的随身听前脚摔坏，他后脚便铤而走险地翻进其他的班级，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你偷了一个类似的随身听，然后重新包装赠送与你；初三填报志愿的时候，你报考离家特别近的XX高中。而李铭宇也跟你如出一辙，结果你却改变了主意，和我就读于职业技校。你知道吗？XX高中距离他家大约是20公里。换而言之，他每天必须花费2小时，用在上下学的路上。当然了，以上这些对李铭宇而言，或许只是冰山一角。但是我想，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讨你喜欢。可是你呢？倘若对他仅存，哪怕只有一点点地兴趣或者好感，这通电话也轮不到我打。所以，你对他的并不是爱情，而是同情和怜悯，这一感情世界里，最廉价的施舍。”

　　这些事情，柴华倒是略有耳闻。只不过一直以来，柴华把李铭宇的这种行为举止，当做朋友间的一种友谊。倘若不是腾飞抽丝剥茧，恐怕柴华永远都不会知道事实背后的真相。此时的柴华，不禁瞟了瞟正在前方，自顾自行走的李铭宇，一种莫名的歉意感油然而生。

　　“谢谢你善意的提醒，我想我应该赌一把。”

　　腾飞抿嘴一笑道：“我以为你的思想已经达到了某种境界，不会感情用事，看来我确实高估了你。”腾飞顿了一顿，“任何女孩都有赌的资本，但就你没有。别忘记，你之前已经堕了两次胎，医生说你的杍宫，已经变得非常地稀薄，不可能再堕胎了。不管你是出于同情，还是怜悯，还是真爱，对李铭宇都不公平。这就相当于我造的孽，直接转嫁给他，而且对你而言，这未免也太过于自私自利了。我承认，曾经的我，缺乏责任心和担当意识；但我也发誓，以后的我，会尽量地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即便你欠李铭宇太多的人情，也不至于以身抵债。你看这样行不行，等咱俩到了大连，真正地安顿下来，你可以继续跟他保持联络，只要彼此间是朋友的关系，我决不加以阻挠。”腾飞本不想说这些事情，但腾飞太了解柴华的软肋在哪里。明媚正派式的打法，已经丝毫动摇不了柴华倦鸟归林般的决心，必须采用旁门左道。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而腾飞正是把柴华劣迹斑斑的经历无限放大，然后再对比李铭宇的高风亮节，让她自己知难而退。事实胜于雄辩，姜还是老的辣。腾飞乘胜追击，再下一城，“柴华，我在火车站等你到九点半，不管你来或不来，我都遵从你的深衷。爱情，追根究底，就是一种游戏，而缘聚缘散，就是它唯一的法则，我无从更改，我只能愿赌服输。”说罢，腾飞挂断电话，猛踩油门，汽车仿佛一匹草原上奔驰的骏马，奔驰在宽阔的公路上。

　　柴华确实经历了两次堕胎。第一次是在初中的时候，和腾飞偷尝禁果。别说那个时候，即便现在，性教育也没有全面普及各大院校，所以，柴华自然而然选择了无痛人流。第二次怀孕是两年前，因为腾飞当时吸毒，导致胎儿畸形，最后不得不再次选择无痛人流。倘若不然，两人早就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就因为这事儿，柴华才暗自发誓，没有房子，绝不结婚。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腾飞彻底戒毒，然后把钱花在刀印上。不可否认，房子对于某些女人而言，其重要程度远远大于爱情，但在柴华眼里，只要彼此真心相爱，其他的一切东西，都无关紧要。只不过腾飞自己不争气而已。

　　柴华确实喜欢腾飞，而腾飞宁愿居无定所，也不愿意跟郑琳将就过，便足以说明腾飞对郑琳没有真感情。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腾飞悬崖勒马，就此改过自新，柴华还是愿意给腾飞这样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而柴华对李铭宇说不上什么感情，毕竟两人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也许真如腾飞所言，自己对李铭宇的感情，就是出于同情和怜悯。又或者，自己由于刚失恋的缘故，亟需开启下一段感情。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是配不上李铭宇了，与其长痛，不如短痛。倘若如此，于李铭宇而言，也可以尽快地从悲伤中，重新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