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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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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日子很平静,她学会了打领结,每晚等傅以宁回来一起吃饭,虽然有时他太忙不能赶回来。
他时常工作到深夜,半夜上床总把她弄醒。她问过:能不能像之前那样分房睡?
他回答说想得美。
傅以宁给她配了一个专职司机,一个退伍的特种兵,确实挺帅,不过也很寡言。龙芷澜有需要时才给司机打电话,平时依旧独来独往。
龙寒山的态度多少有些松动,傅以宁已经先行拜会了龙芝澜的外公和二叔。闲言碎语当然有,不过没什么人敢当面议论。
傅以宁有自己的马场和游艇,计划抽空带龙芷澜去骑马和出海。她说那些都没什么意思,不如蜜月再去藏区写生,那里有最美的夜空,当然,如果他们有蜜月的话。傅以宁摇了摇头,说年内恐怕都没有时间。龙芷澜了然地翻了个白眼。
生活这样也很不错。
与外表不同,龙芷澜其实是个情商不错的人,也不爱和自己较劲。
傅以宁就更加不用说,只要他愿意可以和任何人和睦相处。
太浓烈的爱恨容易烧伤彼此,这样的程度就刚刚好。
有一天,傅以宁回来得很早,没下车就给龙芷澜打电话:“拿件外套快下来。”
龙芷澜问:“干嘛?”
“别说了,快下来。”
龙芷澜无语,只好拿了件外套下楼。
他停在门口等她。
龙芷澜拉开副驾驶车门,结果发现座椅上放了个大袋子,里面全部是面包、牛奶、汉堡,还有新鲜的披萨。
“这是干嘛?我们要去野餐?”
傅以宁说:“前天我出差去看地了。”
嗯,她知道。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有个地方夜晚特别美,可能比西藏还要美,你可以去写生。”
龙芷澜无语了,“你去过西藏?”
“那倒暂时没时间,不过家乡的月亮比较圆。”
“可我什么都没带,怎么写生?”
“你看看后面。”
龙芷澜回头,只见后排座椅上放着整套没拆封的画具。
傅以宁有些得意地说:“刚让秘书买的。”
好吧,他赢了。
龙芷澜上车趁热打开披萨咬了一口,“天,榴莲味!”
“你不喜欢?”
“喜欢倒是喜欢,不过会搞得满车都是榴莲味。”
“没关系,要不给我来一块?”
“……”
龙芷澜只好去喂。
开了好几个小时天色全黑了他们才到。
那是一片开阔的营地,傅以宁把车开到营地中央,两人下车。傅以宁说:“之前这里被开发做休闲旅游项目,这一片是露营地,那边是薰衣草田,再那边是真人CS基地和游乐场,后来经营不善关门了。”
看来确实经营不善,电都断了,到处黑漆漆漆一片。不过正因为这样,这里当真有城市看不见的夜空,繁星亮得惊人。
他俩四周是大片没有维护的野草地,凉爽的风穿梭在草丛树木之间,空气中带着田园的清香。
“可是,这里这么黑,我怎么画画呢?”龙芷澜有些为难地说。
傅以宁打开后车厢,里面是整套的移动电源。
两人又花了大约二十分钟架好灯和画架,傅以宁在附近的小水塘打了一桶水递给她洗笔,说:“你总吹西藏的星星和雪湖有多美,这里也不错对不对?”
* * *
“……傅以宁,我和你说,这里的星星真的很漂亮,比我们那一晚看到的还要漂亮。雪山和湖水也很美,就是现在,星星倒映在湖水里,你想象不出究竟有多美。”
那时他想到了她的眼睛。
* * *
她接过桶无奈地说:“行吧,你说的都对。”
“快去画吧,穿件衣服。要是冷得话我去生堆火。”他看着她柔声道。
“不用啦,你别打扰我,你在旁边我画不出来,回车上去吧。”
傅以宁只好回到车里,想打开车灯给她照明,又怕太刺眼,想想还是算了。
她画画的地方是一个长了草的小山丘,车停在略矮些的不远处,柔和的灯光将她身后渡上一层光影,在漆黑的夜中像月亮的光晕。
四周极静,除了水流和虫鸣,就只剩下穿梭在林间草丛的风声。
龙芷澜画了一会儿,真觉得有些冷了,想去车里拿件衣服。打开车门,却只见傅以宁已经靠在椅背上安然睡着了。
他平时这个人、这双眼总给人强大的压迫力,此刻他那双光华内敛、深邃莫测的眼眸闭着,显得淡泊而宁静,和几年前一样,只是眉宇间多了种硬朗的疲惫。
她想象连轴工作多日的男人昨晚看见这片夜空的心情,一股冲动忽然袭击了她,像心脏最脆弱的某处忽然被蚂蚁咬了一口,不算疼,但细细的,很酸、很痒、很难忍。就那样,她低下头,鼻尖轻触到他的鼻尖,呼吸轻轻拂在他的脸上。
他缓缓睁开眼睛。
那一刻,她想起遥远、壮观、苍凉的川藏线,那里有看不尽的蓝天白云、冰山雪岭、苍林高壑,让人总感觉路的那头就是归宿和天堂。
而在他睁眼的一瞬,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命运轮回的尽头。
“怎么了?”他低声问。
“傅以宁,我有些冷。”
他略微怔了怔,伸过手将她揽进怀里。
车身虽然很大,但两个人挤在一个座椅上还是嫌拥挤。傅以宁将她整个抱起放在自己的身上,调整一下说:“如果要车震,我们最好到后排去。”
她埋头闷笑一下,然后抬起眼,眼睛像月光下的湖水,潋滟、生动、明亮,又像无底的深渊,诱着人粉身碎骨、奋身一跳。
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了,掌心抚过她的脊背,然后徐徐按在她的颈后,将她的头缓缓压下。
这个吻和以往有些不同,她的唇齿间散发着莲花与茉莉混合的清香,他恨不能寸寸蕴吻寸寸撕咬寸寸吞噬。可她舌尖乖巧的回应却像蛇钻进人心里,像游丝一点一点束缚得他动弹不得。
然后,她睁开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说:“傅以宁,以后我会对你好一点,不过,你不要指望太多。”
他又略微怔了怔,过了一会,垂眸笑了一下。
她却一下被这个清浅至极却已然圆满的笑容点燃!低下头吻住他,一只手解开他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