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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见钟情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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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随七怎么知道他救了她?这特么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不是他把她送医院来的,难道是她自己爬过来的?!况且她记得她晕厥过去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没走,只要是个人都知道事情的经过。
但随七千猜万猜有件事情她没才对,那就是接下来这件事。
“哦。”男人干干的应了声,眨眨眼笑了下,随后便从身上摸出了张大白纸,准确的说是白纸黑字的大白纸递给随七说道:“这是你目前欠我的全部费用,我给你抹了个零头,修车费加医药费总计五百五十万。”
随七惊呆了,愣愣的看着那张纸,瞪大眼睛好半天说不出半个字,眨眨眼再眨眨眼,仿佛那白纸黑字就能凭空消失似的,然而事实是:“你特么怎么不去抢呀?!”
“哎?!打住!!”男人微微歪着脑袋有些调皮的看着她说道:“妇道人家斯文。”
随七一愣,低低的咒骂一声:“草!”竟蛊惑似的笑出声:“你特么真是个人才!”
“过奖!”男人说着继续拿个橘子剥皮,然后不要脸的吃着。
随七不想跟他鬼扯,她自己几斤几两她比谁都清楚,别说五百多万,就是五万她都够呛,所以她认命,她又不是傻逼,这个时候跟这人对着干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我没钱。”随七扯了扯嘴角硬气的说道,实则心里慌得一笔:“可以分期付款吗?”
“分期呀?”男人思索了下说道:“你一个月五千,不吃不喝一年六万,十年六十万,你现在二十九,话说……。”男人转过脸对她眨眨眼憋着笑说道:“你能活到一百一十岁吗?”
我!勒!个!草!!!随七真特么惊呆了,她想问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一个月五千的?你特么是特工吗?!查我好玩吗?!但随即一想随七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肯定是她那个见谁都热情过头的妈,尤其眼前这人还救过她的命,在她妈眼里心里这人此刻是比亲儿子还亲的人呀!
“别惊讶!”男人立马举手投降解释道:“我可没查你,是阿姨说的。”
“呵!”随七扯了扯嘴角懒得理他直接侧了侧身,活动下快要僵硬的身体,转过脑袋,几乎后脑勺对着男人说道:“我先转给你十万,剩下的我会慢慢还,放心!哪怕还一辈子我也会把钱给你还清。”
玛德,真是倒了血霉遇着这个事情,她肯定是出门没看黄历,撞了邪了。
随七气愤的闭上眼,她也说不了什么,毕竟非亲非故人之常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自己养好出院,然后努力再努力的挣钱还钱就对了。
“要不这样吧。”看着快要被他气得背过气的随七,男人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明显的愉悦感说道:“咱俩做个交易怎么样?!”
“不干!”随七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我特么不想把自己头也埋了。”
“呵?!行呀!”这下子男人直接笑出了声,毫不掩饰的那种:“我也没钱,要不,等你出院去4S店把我修理费给结了吧,那车我还等着急用呢!”
“大哥!您能别开玩笑?!”随七有点儿怒,不是因为让她还钱,而是把她当猴耍是的心烦:“您觉着咱俩谁看着像傻子?!”
“你。”男人毫不避讳的指着她说道,反正就是当随七的话是放屁。
“卧槽!”随七捂脸,这天没法聊了。
男人心情似乎非常好,有种逗得停不下来的感觉,继续道:“要不,我退一步,你把医药费结了,五十万。”
“……”随七是真怒了,眼神都不好了,感觉下一秒她就能扑过去掐死对方。
“咋滴?这要求也过分?!你也忒难伺候了,好歹你现在身处VIP中VIP病房,就你这头你这腿不得几十万包扎包扎,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这身行头。”男人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就是不松□□易的事儿。
呵?敢情老子受个伤治疗下还得您老行头批准?随七挪了挪嘴没吱声,看看自己的腿再摸摸自己的脑袋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昏迷的自己没有能力阻止什么狗屁VIP病房。
虽然她总觉得眼前这人是故意的,但没办法,人家钱已经花出去,自己现在又动不了,跟待宰的鱼没什么区别。
只是:“我好像记着自己没伤那么严重吧。”随七缓了缓口气,压着怒火说道。
“这还不严重?!”男人很是夸张的瞪大眼睛说道:“脑袋上都磕出了个洞,那血哗哗的往外流着,更瀑布似的,贼吓人了我跟你说,嗨?!你还别不信,大家都看见了,他们都是证人,再说你没了我就是杀人犯,那我大好的前程不得被你毁了,那多亏呀,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咋就能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果呢?!”
随七直接被他气得眼角抽搐,忍住额上青筋暴跳,就差两鼻孔冒烟的说道:“你丫说的是杀猪吧?!”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随七抄起床头药瓶就往男人脑袋上招呼过去:“还哗哗的往外流,我让你给我往外流!!我现在就结果你!!”
“哎哎哎?!!”男人吓得直接跳到一旁瞪着她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救你送你到医院,你倒好!恩将仇报!”
“呵!我感谢你八辈祖宗!”随七眯了眯眼说道。
“感谢我八辈祖宗就不必了,感谢我一个就够了。”男人不怕死的乐颠颠的又坐会了原来的位置。
随七想抓脑袋,奈何满脑子绷带无从下手,咬牙切齿道:“我不想跟你胡扯,你有屁快放!”
“哎?!你咋不信呢?!我是认真的。”男人难得委屈:“要不咱换个说法,看在我救你的份上,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就当咱两清,那些个费用什么的一笔勾销,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你看怎样?!”
这话听着到舒坦的多,只是随七觉得这人这话咋这么不可靠不能信呢,可是嘴巴还是打瓢问道:“说来听听。”
毕竟这么多费用如果真的可以免去,谁也不是傻子不是,虽然常言道不能贪图小便宜,可对于随七而言这也不是小便宜呀,这是大大的便宜呀,这么多钱她这辈子都甭想还得起。
“暂时还没想好。”男人说道:“不过你放心,绝不是什么杀人放火坑蒙拐骗的勾当。”
“可我怎么觉着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要我做的事儿比这更可怕?!”随七眯着眼暗藏怒火。
“嚯!”男人轻笑一声:“你还真抬举自己。”
“……”随七愣了下,这话好像有点儿道理,她好像也没什么本事,但是:“既然这样,那你还跟我谈什么?看我残还是看我惨?!您老高抬贵手成吗?”
“哎!”男人无奈叹气:“你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倔驴子一个!”
“呵!您真抬举我!这话留你自己吧!”随七心里不耐烦到了极点,四环顾找她手机。
“我是不是你救命恩人?!”男人佯装微怒。
“是!”随七点头。
“那不就结了,我是你救命恩人,那救命恩人这点小小要求你都不能答应吗?!”那委屈地表情搞得好像是随七欺负了他是的。
随七闭了闭眼,忍着眼前让她快恶心的嘴脸说道:“我也不跟你瞎掰了,这么跟你说吧,我一无钱二无色三不是黄花大闺女,身上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你把我卖了我也不值什么钱,我想你也不缺那俩钱。”
“可我缺你呀!”
“……草!你恶心到我了!”随七忍不住恶心到。
“不是,你至于吗你?!”男人还未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啥不对。
“大哥,您说我现在要是讹你一笔还来得及吗?!”随七真的无语问苍天了。
“嗯?!好像……来不及了吧?”男人还真思考下。
随七重重的叹了口气,知道多说无益:“行吧!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坑蒙拐骗掘人祖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随七尽力而为,一定报答恩人让我再世为人之恩。”
随七说道最后基本就是吼出来的:“满意了吧恩人?!”这哪是恩人?感觉随七想吃人。
“成交!”男人晃了晃手里东西,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手机录音了。
徒然随七瞪大了眼睛,内心那个火烧的,恨不得化身四娃烧死他,恨恨的对男人竖起了个中指:“你真特么牛逼!”
“彼此彼此。”男人乐,开心的无法言语,心情简直好到飞上天。
“笑完了吗?!”随七问,脸黑的像锅底:“笑完了就滚!”
“哎,好嘞!”男人麻溜的收拾收拾带着最后一个橘子滚了。
“吃不死你!!”随七气得直跳脚,可惜只能跳一只,另一只还打着石膏呢。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随七想今天一定是她脑子坏掉了才会鬼迷心窍上了这人的当,肯定是她脑子被撞坏掉了,一定是的。
“七七你醒啦?!”就在随七发呆放空之际她亲爱的妈终于带着她宝贝疙瘩回来了,左右是她的东西,右手是她儿子的东西。
随七愣了愣,心中那团怒火突然就熄灭了一大半,点点头:“嗯,你们去哪儿玩了?”声音也柔和不少,她这辈子到底为谁?还不是眼前这坐在她妈妈身上的小家伙吗。
“去下面超市采购点日用品,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出院,总得准备些不是。”这话说的倒也是。
“么么!”小家伙张开双手纯真无邪的笑着迎向随七而来。
“嗳!”随七的心都化了,因为这一抹笑随七心里的另一半火也随之荡然无存,她不就是为了这孩子才支撑到今天的吗?只要这孩子好她就好,其他的她都无所谓。
为了这孩子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甚至可以背叛全世界。
“嗯?!黎笙呢?”随妈看了看病房里,没看到她想看到的人。
“嗯?”随七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眨眼才恍然大悟:“哦,走了,说有事儿。”
“哦,这几天一直都是他在照顾你,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人家,等你出院了咱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请人家吃顿饭。”随妈一边放下大包小包一边解开背带把小家伙放下。
随一还不会完全走路,但也能扶着东西溜达溜达。
随七想问怎么是他照顾我?但随即一想,她妈哪能忙得过来,一一也需要照顾呀?不过随七也明白这人所谓的照顾并不是亲力亲为,也许只是监督别人照顾她罢了,毕竟男女有别,又不是夫妻,哪能那么方便。
摸着无名指上的银镶绿翠的戒指,随七低垂了眼眸不知在思考什么,许久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哎!多好的孩子呀!可惜你遇到的太迟。”随妈头也不抬的感叹一句,继续收拾刚刚购来的东西。
“嗯?”声音穿进随七的耳带时随七还在发呆,等反应过来她妈什么意思时突然就乐了:“搞得好像遇到的早就一定有机会是的。”
她妈还真能想得出来。
“怎么没机会?!”随妈不乐意了:“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儿就是生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争气!”随妈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
“哎我去!”随七哭笑不得:“妈,您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反正就那意思。”随妈懒得解释,随后又跟想起什么是的突然看向随七动了动嘴唇,却没吐出一个字。
随七好笑的看着她妈,知道这个时候随妈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可她随七就是这个倔脾气,就像那姓南的说的:倔驴子!
好马不吃回头草,她随七做的比谁都绝,甚至从来都没有动摇之心。
“行了,您就甭瞧着我了,想让他回来也行,要么他死要么我亡,你选一个。”
“胡说些个什么?!”随妈瞪她:“谁想他回来了,一辈子不回来才好呢。”
“得,您说什么就什么吧。”随七笑笑,低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她知道她妈在想什么,她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些问题,只是回头是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若是重新嫁人倒是有可能,不是因为她养不起随一,而是教育这方面随一缺少爸爸这个角色,这是个相当关键和严重的事情。
即使她再厉害那也替代不了爸爸这个角色,她不是无所不能的人,而她一直纠结的就是要不要重新给孩子找个爸爸,可是人海茫茫受过伤的她对人的看待更是比以前更苛刻,哪有那么轻易再选择一次婚姻。
对于随七而言,现在的她更注重利益的得失而非情感弥补。
她想的多所以做起来自然就谨慎许多,而她眼下所想做的就是为自己孩子铺路,一条她这辈子想去却未能去成的路。
禁锢的思想束缚着她注定这辈子放不开自己,所以她很清楚自己没法通往那条道路站上那座高峰。
但她知道她的随一可以,他生来就是为了通往这条路,那座高峰就是留给她的孩子的,她清楚的知道这孩子往后人生的命运,所以当那个男人选择跟她对抗而行的时候,她便毫不犹豫的一脚把他踹进了谷底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人与人之间,无论走向哪里,最终都会相聚在土里。
愤怒也好,喜乐哀愁也罢不过尔尔。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诺大的客厅正中沙发上此刻正坐着一身棕灰色衣服的男人,旁边是他的妻子,看样子不过四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