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我愛您》南*

43、第 43 章

　　平安夜前夕,杜诺言弄了个丰富的圣诞大餐,包括有新鲜的腌三文鱼、马玲薯沙律、焗鳕鱼、海鲜阔条面、酥皮带子汤、提子松饼,当然还有主角圣诞火□□!杜诺言足足在厨房忙了一个下午,许杰就做他的小助手,为杜诺言抹抹汗,洗洗菜和倒垃圾!

　　"火鸡来了!!!"杜诺言把烤好了的火鸡放在桌子中央。

　　许杰望着眼前香气诱人的美食都快要流口水了,於是立即拿起匙羹品尝一口带子汤。

　　"怎麼样?"

　　"太好吃了!!"许杰舐舐下唇,闭上眼睛浮夸道。

　　"嘻嘻!尝这个...腌三文鱼,很肥美呢!"杜诺言夹了一片三文鱼餵给许杰。

　　"唔...好吃好吃...你好棒!"许杰宠溺的捏捏他脸颊。

　　杜诺言露齿一笑,程俊宇和他都会煮饭,就是因为两个都会,所以对对方煮出来的东西都没有太大感觉,现在有了许杰试菜和鼓励,杜诺言就可以放心学弄自己喜爱的菜!

　　许杰望着杜诺言高兴极了的样子,也许以前程俊宇都经常这样赞许他吧!

　　"小言..."

　　"嗯?"

　　"过来坐吧!"

　　许杰拍拍自己的大腿,杜诺言询问似的看着他,却见许杰直勾勾凝视自己,眼中藏了浓浓的忧郁。杜诺言抿嘴一笑,然后放下筷子走过去坐在他大腿上。

　　许杰两手围住他的腰,抬头凝望了他好一会儿之后就拿起碗筷,夹起了一块三文鱼。

　　"张开口。"

　　杜诺言张口接过那美味的三文鱼。

　　"我想吃鳕鱼。"许杰说,声线软绵绵的。

　　杜诺言眯眼一笑,然后夹了一细块鳕鱼餵给他。

　　"喝汤..."

　　杜诺言无奈一笑。

　　"知道了...皇上!"

　　"用这里餵!"许杰点点他的小嘴。

　　杜诺言呷了一口汤,然后对准许杰微微张开的嘴巴,把热汤送进去。只是许杰不让他离开,扣住他的后颈把舌头伸进去他嘴里搅动。

　　"嗯..."

　　杜诺言混身燥热,身体渐渐软化下来,许杰及时放开他的嘴唇,杜诺言目光迷离地看着他。

　　"再吻下去的话,我怕会白白浪费你的心机!"许杰坏笑道。

　　杜诺言瞪瞪他,接着拿起碗筷自己吃着,许杰看着他小松鼠般的可爱食相,不禁由心里甜笑出来,然而笑容却渐渐淡化下来,到底杜诺言望着自己笑的时候,他脑里面想着的是谁?他吻自己的时候,脑里想起的又是谁人?

　　深夜,杜诺言躺在许杰怀中,他听到许杰已经睡得很沉,可是他却没有睡意,明天就是程俊宇死忌,他的心情很复杂,明儿应该要做什麼?照样去外面玩麼?他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呆坐在屋子里哭就更加没有可能,他真的已经接受这件事了,而且想法也很积极,他觉得程俊宇现在一定是在一个很美的地方生活,所以他都在这个世界都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杜诺言淡然一笑闭上眼睛,什麼都不要去想了,明儿才打算吧!

　　当杜诺言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许杰不见了!杜诺言坐在床上,看到柜子上有一张纸条。

　　小言,

　　我知道今天是属於你和阿宇的,我不方便留在这里,你放心吧,我只是出去随便行逛,不用担心我了,大概晚上就会回来,记着按时吃饭,知道吗?

　　平安夜快乐!

　　阿杰

　　******

　　杜诺言望着纸条上的笔迹,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失落,许杰个心思细密的人,这几天以来自己老是心不在焉,他又怎可能不知道?杜诺言淡淡一笑,还是很感谢许杰能够给自己一个空间。

　　杜诺言先到厨房弄点早餐给自己,想着这一天应该到底怎样过。他记得一年前的今天是个心碎的时刻,那天的早晨很晴朗,像是给予人生机处处的感觉,然而程俊宇已经奄奄一息,杜诺言是看着他离开,他一点也不痛苦,对自己微笑了一下之后就缓缓闭上了眼睛,直到永远。晚上回到家,听到足球场上是普天同庆,人人都在倒数迎圣诞,那种心情是何等滋味...

　　杜诺言把早餐放在桌上,接着把"I Will Be There For You"的碟片放进唱碟机,宽大的客厅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他开始觉得有点寂寞。

　　吃过早餐后,杜诺言换上羽绒褛走出花园呆坐,他自嘲一笑,其实他又可以做些什麼,程俊宇已经走了,他在这里浪费时间根本就没有用。他还是爱着程俊宇的,但这种爱跟对许杰的那种是不同性质,他绝对不会混淆,他想起陈振华的"无最爱论",他到今天才真真正正明白他的话,对他来说程俊宇是深深爱过的人,现在是一个去了远方的朋友,而许杰就是他这一刻最值得去珍惜和厮守余生的人。

　　花园堆满了厚厚的积雪,杜诺言微笑地望着远处两个可爱的小雪人,较高的雪人并没有嘴巴,鼻子高高的,眼睛是两颗巨大的深色石头,样子看起来毫无表情,木讷得很;较矮的那个则围了一条长长的蓝色围巾,脸上镀了一道弯弯的树枝作为嘴巴,样子看起来总是笑面迎人,非常讨好。这是他和许杰前两天的"杰作",那天他们一起滚雪球,一起为雪人装饰,然后在雪人面前拥吻,温馨的时光教杜诺言难以忘怀。

　　整个下午杜诺言都在无聊之中渡过,没有了许杰的气息房子也似乎变得寒气呼呼的,杜诺言把纸条拿上手里,欣赏许杰锐利有力的笔锋,忽然,他皱了皱眉....今天是属於你和阿宇的?

　　天啊,他是不是误会了?

　　杜诺言拍了拍额头,粗重的叹了一口气,回想起许杰这几天的神情,他一定以为自己还爱着程俊宇,拿他当替身!这个人就是这样,什麼心事都藏在心底,自己一个人躲在一角不开心都不说出来,傻瓜...

　　杜诺言换了衣服准备出外找许杰,今晚是平安夜,他不可以让许杰孤单的过,他要跟他开开心心一起倒数迎圣诞!

　　******

　　晚上时分,芬兰大街尽是成双成对的爱侣,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欢欢喜喜,准备迎接圣诞节。许杰把双手收在羽绒褛的口袋里,孤独地走在宽阔的街道上,片片雪花飘到脸儿,使许杰打了个冷颤。他望着头上张灯结彩的商铺和民居,内心的寒意愈来愈盛,这晚本应是家人和情侣相聚庆祝的日子,可是现在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以往每年的平安夜他都不可以跟自己最爱的人一起过,所以唯有躲在冷冰冰的办公室,用工作来麻醉自己。

　　不知道杜诺言在家干什麼?大概是跟程俊宇一起过了吧。许杰问自己,到底还有什麼做得不好?甚至更很傻的抱怨过,他有什麼比不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他...是把自己当成替身吗?虽然说杜诺言跟自己确认了关系,可是他没有给自己什麼实质承诺。想到这里,许杰无言一笑,说到底,是不是他根本就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杜诺言没有信心?他的脑子真的很乱...他不想再去想了。

　　"阿杰!!!"

　　许杰睁大眼睛停住了,他缓缓回头,还未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时候,他已经扑进自己怀中。

　　"你跑那里去了?又不接电话!!!"

　　杜诺言放开他,狠狠的瞪着他,隐约带点撒娇的味道。

　　"我手机没电了。"

　　"真是的...害得我四处跑!"

　　"对不起...你的围巾呢?"

　　"忘了戴,呵呵!"杜诺言低头看了看自己。

　　许杰立刻脱下自己的围巾给他戴上,表情是淡淡的温柔。杜诺言一把捉住他为自己戴围巾的手,凝重的看着他。

　　"你不开心,是不是?"

　　许杰脸上闪过一线困窘,然后轻松一笑。

　　"那里..."

　　"别再骗我了!你不相信我吗?"杜诺言认真地问。

　　许杰沉色下来,忧伤的望着他。

　　"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杜诺言皱眉,到底要怎样做才可以令他安心?

　　"小言,我不想做别人的幻觉,那样就算我得到你也是徒然..."

　　"天啊...什麼幻觉啊?你想到那里去了?"杜诺言捧着他的脸,无视途人的目光,"你听好了,你是你,俊宇是俊宇,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也清楚自己喜欢的人是你,只有你!"

　　许杰狐疑地看着他,只是脸上已经没有那麼忧郁了。

　　杜诺言叹了口气,然后抱着许杰重重吻上去。

　　"这里...这里是大街!"许杰脸颊升起一阵红晕。

　　"我不管!看见就看见吧!"杜诺言任性道,"我就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男人!"

　　许杰难以置信,惊喜莫名的凝望着他,愕了大半天,脸上终於露出喜出望外的大笑。

　　"这样你信了吧!"

　　"对不起..."许杰抱着了他,"是我不好,都是我那些该死的自尊心,我不应该那麼小心眼。"

　　杜诺言甜丝丝的回抱着他,把脸深深埋在他暖暖的肩窝上,许杰把手臂再收紧,手掌轻轻抚顺他披了雪花的湿发。寒风吹进热闹的街道上,然而,他们现在是温暖非常。

　　此时,人群的欢呼声和纸炮声打断了两人。

　　"圣诞快乐!!!"

　　圣诞到了!五彩缤纷的彩带随风飘扬,宛如为人们送上祝福的小精灵,大街上所有人都跳起来热烈欢呼,是喜庆愉悦的纷乱景致,接着更听到传统的圣诞乐章飘荡於人潮之中,人们兴奋地互相拥抱亲吻,不分你我投入圣诞节的喜悦当中。

　　许杰瞄瞄目定口呆的杜诺言,接着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圣诞快乐!"许杰柔声道。

　　杜诺言咧嘴一笑,凑上去吻他的脸。

　　"圣诞快乐!"

　　二人在飘雪下相视而笑,手牵手十指紧扣。许杰实在按捺不住高兴,也不管别人的目光,凑下去用鼻子轻轻左右摩擦杜诺言的鼻尖,表示无限宠爱!於是,浓浓的爱意就弥漫於一片圣诞夜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