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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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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沙加赶到希尔顿酒店的时候，撒加正悠闲的用指节轻敲着精美的菜单，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看到沙加一个人赴约，他并没有很意外。
“看看你，多么小气。穆最讨厌吃醋和小气的男人。你到底是怎么隐藏你真实的本性的？”
沙加不动声色的坐下。
“穆临时有事，不能来。”
“你根本就没有告诉他吧？”
“随便你怎么想。”
侍者走过来询问可以上菜了么，撒加点头示意。
“其实你不告诉他也没有关系。我和他已经见过面了。”
沙加抬起目光看着撒加，仿佛在说，你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
“我们有过几个小时的交流时间。但是我觉得还是要跟你把事情说清楚，你觉得呢？”
沙加有一瞬间垂下过视线，但是很快就又和撒加恢复了平视。
“怎么，他和我见面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沙加恨不得一巴掌把撒加脸上那做作的惊讶表情给扇掉。
“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其实在他们来说，沙加原本是占上风的。穆离开了撒加，和沙加在一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然而撒穆的这个意外的会面，却让沙加有些乱了阵脚。
沙加想起了从前。那个时候穆也是瞒着撒加和他纠缠不清。现在角色颠倒了。
以前他庆幸穆的多情，现在却厌恶极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现在在XX翻译公司工作，业务娴熟。这工作是你帮他安排的，不过他干得很出色。穆的手腕，你我都清楚。”撒加微微一笑，“你埋没他了。”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觉得你没有置喙的余地。”
沙加毫不客气地反击。
“好吧，我对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也没有兴趣，”撒加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我开门见山的说吧，我请你离开他。”
沙加笑出声来：“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我对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也没有兴趣。”
“当然。”撒加向后靠，“但是如果他已经决定要离开你，而你却没有放手的意思，那不是会给他带来困扰吗？”
侍者上了餐巾、刀叉和餐前酒。
“我和你不同。”沙加优雅的笑着，“我很尊重他。因此有什么事情请你直接向他去说。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我都没有异议。”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便签，在上面飞快的写下了一串数字。
“很抱歉我不能陪阁下吃晚饭了，浪费了这一餐实在可惜。你可以直接打电话叫他来。”
说着，他把那张写着数字的便签递到了撒加面前。然而不等撒加伸手来接，他又突然收回来，在手心团成一团。
“我忘了，”他同样故作惊讶地说，“你和他见过面，又长谈了好几个小时，怎么可能连他的电话都没有呢？我这么做，太侮辱阁下的能力了，还请原谅。”
撒加看着那张纸条在沙加的手中灰飞烟灭。
沙加一上车就给穆打电话。电话里的穆有气无力。
“我在加班。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几点能结束？”
“不知道。”
“吃饭了么？”
“嗯，将就了一下。”
“要宵夜吗？”
“要。我要吃第五大道上的那家蛋糕店里卖的黑森林。”
“晚上吃卡路里那么高的东西不好。”
“那算了。当我白说，我自己去买。”
“要几个？”
“……两个，留一个明天早上吃。”
“要我去接你吗？”
“……算了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我自己坐车回来。我先挂了，忙死了。”
沙加听到听筒里传来滴的一声，笑着按下了结束键。
其实沙加不太相信撒加和穆已经见过面了。而且他非常了解穆，倘若他想要做什么，别人根本拦不住。但是和他的任性固执相对的，他又是一个非常讲道理的人。
撒加只不过在虚张声势罢了。沙加想。
绕道去买了穆想要的黑森林，沙加在家里等着。可是眼看日期就要跳一格了，穆还没有回来。沙加忍不住又打电话去催。
“你们公司怎么回事啊？翻译公司也要加班？你不是负责口译么？大半夜的还陪吃陪睡了？”
电话那端传来穆奄奄一息的声音：“我是组长，这篇该死的论文他们搞不定，我不留下来加班怎么办呢？”
“让你们老板给你们组加人。”
“这事你给我们老板说。我没有什么决定权。”
“那你等着，别挂啊。”
沙加二话不说还真的给穆他们公司老板打了电话。
斯坦罗斯企业财大气粗，捏死个把翻译公司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沙加没有摆架子，只是婉转的提醒，他们公司有部分员工加班时间太长。
穆把电话调成免提，忍住笑。下属们全都竖起耳朵。
挂掉老板的电话，沙加继续和电话那边翘首的小组长对话。
“他答应给你们加工钱。”
沙加听到电话那边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那篇论文是哪国的鸟语？我认识吗？要不我也来帮忙算了？”
穆看着那一串串扭动的字符：“日文。”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日文？”沙加很意外。
“十二岁那年，为了看漫画，我专程学了日文——你当时不是还陪我学了几天么？”
沙加想起来那段扭曲的岁月，他感到十分费解：“就你那水平还能翻译论文？”
“你不要小看我。后来的八年里我可是一直孜孜不倦的广泛学习漫画和小说……还有同人。”
最后几个字穆回答得比较心虚。
“明天星期六，你们准备加一夜的班？”
“这个……有这种打算。”
帮忙不成，沙加思路转换得还是很快：“我给你们送宵夜吧。有几个人？”
穆点着人头数了一遍，报了数。沙加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叫着要奶茶，有人叫着要咖啡，还有人叫着要热橙汁。他忍不住说：“他们是不是把我当成送外卖的了？”
穆也觉得好笑：“哪里，他们不敢。”
沙加很快送来了宵夜，一群人狼吞虎咽。
沙加还给穆带来了外套，殷勤的为他披上。穆吃着他热爱的黑森林，喝一口咖啡，含糊不清的说谢谢。
沙加笑意盈盈。他并不常加班，也没有过过这样基层员工的生活，这样的穆让他觉得很可爱。
眼前的穆才是最真实的。撒加说的话，已经被他抛在了九霄云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