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女的白月光》爱吃西多士

14、第 14 章

　　其实她很心软，因为我说那句话后第二天晚上就见到她。
　　凌晨一点多，她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出现在我家门口，把我吓了一大跳，这绝对是我这么多年平淡生活里最大的惊喜，我有点控制不住地想要抱紧她，亲吻她，彻底地拥有她。
　　也不知怎么从门关转移到卧室，等我回神之时，我们已经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满屋都回荡着暧昧的喘息声。
　　“不要走。”
　　我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去洗手间冲洗。
　　她忽然偏过头看着我，低眉浅笑，床头的橘色暖灯打在她半边脸上，整张脸都透着神采奕奕的可爱劲，真想永远这样靠近她。
　　“你也要去上班了吧？”
　　“不想去。”
　　“哦，这可不行，”她变了语调，仿佛戏腔一般调侃道：“你成了穷奢极欲纣王，那我岂不是变成祸国殃民的妲己了。”
　　我大笑出声，让她抽身走开。
　　躺在床上的我忽然有些体谅古代昏君流连后宫而不早朝的举动。但我还没那么昏庸，毕竟我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消耗，我只有不多的存款，必须要回去工作。
　　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我们的恋情不像普通情侣一般光明正大，也没办法做到朝夕相处。
　　我们基本都在晚上见面，每次见面不一定都是□□，她有时候舟车劳顿很累，只是需要一个熟悉的拥抱躺在我怀里，但每次天刚亮就要赶往下一个行程，留给我的时间简直少的可怜。
　　我觉得她像聊斋里的狐狸精，晚上勾引男人魂魄，天亮就消失不见，当然这绝不是贬低她的话，相反，我十分佩服她坚持下来的毅力。
　　在医院饭堂的时候看过一期名人访谈，有个比她早几年出道的嘉宾回忆起拍戏的心酸往事，顺带提到同剧组的林夏，说她从马上面摔下来，脸先着地，满嘴都是血，都没哭一下，简单处理之后又继续工作。
　　我能想象地出她当时既狼狈又坚毅的模样，那画面很神情，虽然她的脸上总是流露淡淡的哀伤，但目光里却有种和命运死磕到底的决心。
　　我问她：“有没有哪一刻觉得工作很辛苦？”
　　她只是简单地回复我说做哪一行不辛苦。
　　我想也是，就拿我医生这份工作来说，每天应付各种各样的病人，经常忙到厕所都来不及去，加班加点那是寻常现象，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遇到病人各种无礼的指责，刚入行的时候，觉得特委屈，常常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虽然我选择医生这一职业谈不上悬壶救世这般高尚，但也兢兢业业对得起自己良心，所以，我并未对自己的前途感到太多的困惑，但娱乐圈不同，有的人出道即巅峰，也有的人蛰伏多年一飞冲天，但大多数人都只是默默无闻，成为浪沙淘尽里的平庸。
　　这样不亚于赌博的成名概率，我很好奇她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呢？
　　“因为我欠了债呀.......”
　　她说这话时，声音哑哑地，好像含着什么东西。
　　欠了谁的债？
　　不可思议，我正要开口问她，她好像知道我要问又不想我问，立即压了过来，和我亲吻。
　　我的身体立即被她撩得火热，脑子发晕，紧紧抱住她，肌肤贴合，全身丝丝麻麻，再也问不出口了。

　　此时天色微亮，透过窗户，看到对面楼层一户亮着灯的屋内有个朦朦胧胧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和小夏一样，因为生活不得不乘着夜色离家。
　　她趴在我身上，眼睛半眯着，不知道看着什么，似乎没有半点睡意。
　　她问“如果有人伤害你，但那个人做了很多事补偿你，你会原谅她吗？”
　　我清了清嗓子，回答：“这要看是哪种伤害吧，像杀人的那种肯定死都不会原谅。”
　　“倒没有杀人那么严重......”她停顿许久又问：“如果你害得他失去一条腿呢？但他很愧疚一直在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我翻身看着天花板，虽然与她约会十分亢奋，但刚才那场□□已经榨干了七七八八，现在的我昏昏欲睡，没多少意识去思考她的问题，“琼瑶阿姨要拍《再见一帘幽梦》吗？”
　　她轻笑一声，笑声短暂，并不是很轻松的笑意。
　　“那你觉得站在绿萍角度这样折磨楚濂正常吗？”
　　我恢复一丝神志，“恩，具体的情节我不太记得，只觉得站在她的角度来说也算合情理，因为她断的不仅仅是一条腿，还有毕生的梦想，做人的自由，但她起码还能从悲痛中走出来，现实里的人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出断腿的阴影。”
　　“是啊，如果你害了那个人断了一条腿，他却说不恨你，那肇事者是不是攒了几生几世的福分才获得那个人的原谅。”
　　她这句话说的有点绕。
　　“是新的剧本吗？”问完之后我觉得我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雾蒙蒙一片，只听的她喃喃道：“如果是我，我宁愿受害者像绿萍一样折磨我，最好缠我一生一世，也好过对我不理不睬……”
　　怎么这么想呢？
　　我迷迷糊糊中评论。她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但我已完全没了意识。

　　这样的地下情一直维系了大半年，日子也过得一如往常，我们每天都会联系，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但就是这毫无变化的关系，令我有些担忧。
　　有时候我会不合时宜的想，她还是那天生病的时候好，她是个病人，我是她唯一的主治医师。可她恢复大明星身份时，我不过是她万千粉丝中的一个，虽然我拥有了她，但那并不是她的全部。
　　我们并不是无话不谈。
　　每当话题即将转向未来，就会戛然而止，气氛安静地连我也不敢再提，可相爱的两个人总会想要探究对方的过去增加彼此的熟悉感，然后不断幻想未来，这样的故事走向才符合寻常吧。
　　我想问她，
　　你会害怕我们的身份曝光吗？
　　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牵你的手逛街吗？
　　我们会结婚吗？
　　你会离开娱乐圈和我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吗？
　　但这些话我始终没有提及，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过贪心，她才认识我不过半年，我就拿未来与她的事业对赌，未免有些贪心不足蛇吞象，而且，她似乎也还没有完全信任我，总是不停地问我爱不爱她。
　　女人都是缺乏安全感，所以我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回答她——爱。
　　有多爱？
　　“很爱很爱，爱你一生一世，无论你在哪里，我对你的爱都与你等距离。”
　　“那你爱我吗？”我虎视眈眈地问，一瞬间她的眼神却黯淡下去。虽然我的内心无比的失落，但她并没有说讨厌，那是不是还有表示等待还有希望？可像我们这样不能见光的爱情，会不会还没成熟就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贻尽，然后我回到原点，记忆里的我们浪漫的如同一场噩梦。

　　她还是不断地送我礼物，而且都价值不菲，理由都是“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明明是很甜蜜的一句话，可我却听出愧疚的声音，为我做的那些都像是在补偿。
　　但补偿什么呢？
　　“不要对我有太多的期盼，因为我能给的不多。”
　　是因为感情上有所亏欠，所以才不断用物质偿还吗？
　　“如果你想离开，随时可以抽身。”
　　“那你会为我难过吗？”我追问道。
　　她沉默许久，我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还是开了口：“只要一开始的时候有所保留，抽身的时候就不会难受。”
　　不知为何，我想生气，但又挑不出这句话的毛病。
　　“那你能不能试着更爱我一些。”
　　“我在努力。”她淡淡地道，手指按了按眉心的位置，似乎有些疲惫。
　　为什么要用到“努力”这个词？
　　我讶异地瞪着她，她似乎也察觉到用词不当，但并没有开口解释，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看着我们之间空出来的位置，有种无所适从地疏离感开始蔓延，但我还是忍不住地想要不断靠近她。
　　活到我这个年纪还是单身一族，早已明白感情不能依靠别人的施舍，懂得保全自己的同时适当地与另一半妥协，不钻牛角尖才是相伴一生的态度。
　　或许有人该劝我不值得为这样的女人付出等待，但我刚尝了甜头，即便苦涩随之而来，也会被初初的甜味迷昏头脑。
　　她如此性感，如此动人，我很难说服自己就连努力都没有尝试过，就这么放弃。
　　这大概是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