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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   153

      总体来说格洛丽亚适应得很不错。

      在纽约好邻居决定今天的工作已经差不多结束,顺便要按照梅婶的吩咐先去买盒牛奶回家之后,格洛丽亚继续蹲在大厦的顶楼。

      系统刚才开始就感觉不对劲了,她战战兢兢地问道:“姐妹,你接下来的节目不会是猎杀犀牛人吧?”

      她此刻已经准备好了三千页关于犀牛人的悲惨故事PPT,就等着时机一到就开启她的大讲台,争取给犀牛人搞一个减刑。

      但凡系统能够有个实体的话,她就会被格洛丽亚嫌弃的目光捅穿:“怎么可能?”

      系统松了一口气:“其实我觉得吧,你看小蜘蛛那样的不是……”

      “我刚刚碰到他,就马上就把他给杀了,就算是傻子也会第一时间怀疑到我的头上。大概要再等两个月,不能让蜘蛛侠找到规律才行。”

      系统:“……张三老师,这么多年来久闻大名,我居然第一时间没认出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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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外狂徒今天晚上虽然不把犀牛人当目标,但也不代表今天她就回家睡觉觉。

      她蹲在大厦的顶端发呆,等待着夜幕的降临,也等待着被黑夜的掩盖之下显露出原形的怪物。

      这让她想起来自己很久之前在学校里面做实验培养微生物的时候,被接种的红色培养皿上,肉眼难辨的细菌寂静却迅速地滋生着,在经过足够的时间流逝之后,那些微不可见的生物会凝聚成乌黑的,湿润的,油亮泛光的菌落,甚至将培养皿染成肮脏褪色的黄。

      如果不去管那些生物,他们最终会将这个巨大的城市培养皿,染成无法还原的模样。

      “你可以改变我的声音吗?”毕竟现在明面上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在活动:“就像是变声器一样。”

      系统鼻子顿时翘起来了:“求我啊。”

      格洛丽亚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无所谓,我可以去问问贾维斯。”

      “客官您里面请!想要什么音色只管告诉小的!从萝莉到御姐从正太到大叔,只有你想得到没有我做不到,您要觉得不喜庆我还可以给你调成特制音色,咱们可以一曲恭喜您发财震撼整个黑暗森林!”

      格洛丽亚:“……?”

      这是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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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斯利有点蠢。

      杰罗德踢开脚边的小石子,石子并没有滚出太远,这让他有些心浮气躁,在脚边划拉了两下,总算有找到了一颗合心意的石子,不急着踢出去,而是放在来回自得自乐地踢着。

      她还有点丑。

      他想起莱斯利那有些向外凸出的两颗牙齿,还有平庸的面容上每次都会保持着的,将她牙齿暴露无遗的大笑。就算她的身材在同龄人当中算是佼佼者,也只能将她拉扯到五分的水准而已。

      在剧里他们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莱斯利就跑过来了。杰罗德可以看得出来她精心打扮过了。

      有什么用,这又改不了她的五官。

      他漫不经心地任由莱斯利挽过他的胳膊,她那些好奇的询问全部都没有灌入他的耳朵,只让他觉得吵闹。

      这么一个又蠢、又丑,一无是处的女人,用来当做恶作剧的对象,也没什么不好的。

      因此当伯艾斯开玩笑地问他还以为他改主意了的时候,他觉得怒火中烧,不是因为别的,他的这群哥们儿居然真的以为他会在意这个货色,让他觉得受到了鄙夷和羞辱。

      他大声地,用满不在乎地语气说着怎么可能,别开玩笑。

      所以就连埃文将第一个的名额送给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冷淡地站在一旁,低下头瞥了被按在地上的莱斯利,有点不满于她的垂死挣扎——这显得他魅力不够将她迷住一样,有点丢了他的脸面,他有点恼火地说了声不用。

      这只是个恶作剧而已,他们又不打算杀了她,有什么必要叫唤得那么惨呢?

      杰罗德翻了个白眼,空气里面弥漫着一种刺鼻的汗水味道,肯定是伯艾斯,每次橄榄球队的训练之后,那个混蛋都不会用止汗露。

      他环顾了一圈,发现这个破旧的小屋子里面居然还真的有个窗户:“你们不行就把她打晕!吵得要死,她闭嘴了我还能开个窗户透透气。”

      “可以,只要你能保证不发出声音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开窗户。”

      他不认识这个声音。

      杰罗德连忙跑回去。

      “埃文?!伯艾斯!”他喊着朋友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他们在的地方,却一眼看见他那两个朋友躺在地上。

      他们怎么了?他们晕倒了吗?

      他突然发现他们的脖子间多出的,血肉模糊的孔洞,正在缓缓地朝着外面涌出鲜血,形成一片黏稠的,暗色的,不规则的图案。

      他们……死了吗?

      这个恐怖的近乎让他觉得恶心的想法击中了他的胃部,让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激起的灰尘在昏黄的灯光下视而不见地自顾自自由飞舞着。

      “你还好吗?”

      杰罗德听到刚才他听到的那个陌生的声音正在跟他说话,他无法控制地发着抖,看向声音的来源。莱斯利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柔软丰满的胸脯暴露在外,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却没有半点春□□人,反而让他毛骨悚然。

      他看到说话的人了,她坐在莱斯利的身边,如果她不开口的话,他一时之间大概也无法从她那宽松的,不露出半点皮肤的服饰中分辨出她的性别。

      他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那一双闪着妖异光辉的金色眼瞳。

      “别!”他的大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句子:“别杀我!别杀我!”

      他从对方的语气中捕捉到可以称得上恶劣的笑意:“求我。”

      “跪下,哭泣,忏悔,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话,最起码干点什么。”

      “El que no llora,no 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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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僵局,她说:“姐妹,还会说西班牙语呢?”

      “不会。”格洛丽亚将手中峨眉刺上的血迹甩掉,在面前这个金发男人的尸体倒下去之间,将他的外套拽下来:“反正这个家伙看起来也听不懂。”

      “我只是给自己营造一点反派氛围。”

      系统:……完了,是比日系中二病更难办的欧美系中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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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洛丽亚将那件外套递给那位受害者,没想到对方却一脸嫌恶地猛地将那外套甩飞出去。

      好吧。她可以理解。

      她在距离对方稍远的地方坐下来:“报警。”

      回应她的只有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音,格洛丽亚询问系统能不能帮忙报警,换来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便就一声不吭。

      过了半饷之后,她听到对方沙哑的声音:“我叫莱斯利。”

      格洛丽亚道:“我叫别告诉连环杀手自己的名字。”

      “你救了我。”莱斯利认为对方没有她说的那么可怕。

      “依旧是连环杀手。”格洛丽亚伸出大拇指冲着自己比划了一下,又扭过头去,一副言尽于此的姿态。

      莱斯利那边又停了一会儿,又传来了声音:“你……不走吗?”

      莱斯利清晰地听到对方那边传来了嫌弃自己的叹息:“只是等警察来了再走,免得有些饭桶将你这个倒霉蛋当成替罪羊。”

      也许她也想要陪着自己。莱斯利想着,也许她担心自己会因为尸体而害怕。

      她又看向那三个躺在地上的,曾经鲜活的人,杰罗德那漂亮的侧脸正对着她,让她回忆起来她之前像是个傻瓜一样追随着他脚步奔走的日夜:“……你其实没必要杀了他们。”

      “我其实也没必要救你。”莱斯利听到对方冷淡的声音。

      可她现在只是需要有一个回应,一个人跟她说话就好:“我太蠢了。”

      “我没兴趣听这个,将这话留给你的高中升学指导,或者接下来你父母给你安排的心理医生。”

      “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早就应该知道,他怎么可能喜欢我这种又笨,又丑的……”

      “听着。”一直都在倾听她说话的人突然打断了莱斯利的话语,她用力地眨掉自己眼睛中泪水,想要将对方靠近过来的身影看得更加清晰,可是她能够看见的只有对方那双古怪到不自然的金色眼瞳,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莱斯利感觉到一阵凉意,她的脖颈感觉到细微的,尖锐的疼痛,那曾经用来夺取那三个人性命的,奇异的武器抵在她的脖颈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刺穿她的喉咙,让她也倒在地上,失去所有生命的温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害怕。

      “我杀罪犯。如果你继续这种愚不可及的想法,你就和他们一样,正在否定并杀死你自己,从心理上。”

      “如果这样的话,倒不如我帮你省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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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YPD真是不靠谱。

      格洛丽亚想道,他们的效率如此之慢,安全网络却又如此之差。

      否则的话蜘蛛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肯定是这家伙骇入了警方的通讯网络。

      而且这也不算什么好时机。

      格洛丽亚将自己的武器从莱斯利的脖子上收回来,她本来也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对方。

      可是蜘蛛侠很显然不会这么想。

      “等等,你……”对方的衣服都是最最普通的商店成衣,没有半点超级反派的标志性特征,可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武器:“我见过你!”

      “老套。”

      格洛丽亚转身想要离开,然而对方的蛛网发射器内的蛛丝向着她飞出来,她连忙转身躲过。

      在她了解了里面是什么东西之后,她觉得还是应该谨慎一点为好。

      “我更喜欢经典这个词。”蜘蛛侠道:“不过既然你不喜欢,让我们移到下一幕。”

      他猛地在墙上一蹬,借着反作用力和他的弹跳能力迅速地靠近对方:“欢迎来到纽约,下一景点,NYPD的拘留室。”

      格洛丽亚有些狼狈地躲过对方的攻击,她不想在对方面前展现自己的怪力,毕竟她需要将这个身份和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区别开来。

      而且她飞行的速度确实极快,可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实战经验上,她都比不上彼得·帕克,她也很清楚这点,在积累更多的经验之前,不应该和超能力者动手。

      她知道蜘蛛侠肯定收了力量,可是当对方的拳头擦过她的胳膊,还是一样的疼痛。

      “小蜘蛛!救命!”

      纽约好邻居不会抛下任何一个需要帮助的纽约市民,在抓捕对方和救助平民之间,蜘蛛侠第一时间就做出了选择,他连忙跳到对方身边:“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吗?”

      没想到对方却反手紧紧地将他给抱住。

      “嗯?”意识到对方衣不蔽体的彼得·帕克有些无措地想要给对方找点东西蔽体,然而当他想要推开那个女孩时,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想松手。

      他可以使用蛮力硬是将对方推开,可是这样就会让对方受到伤害:“让我先……”

      “跑!你快跑!”莱斯利冲着格洛丽亚大喊起来,她知道蜘蛛侠不会伤害任何人。

      “?”纽约好邻居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纽约市民……好吧,实际上有一小部分、也许,有一半 、又或许大部分纽约市民都对他漠然视之,但是也不应该转头去帮着反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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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飞入无人可见的高空,抚摸着自己的左臂,从刚才被蜘蛛侠击中,她就明显感觉到刚刚愈合的伤势又加重。

      而一旦有一个地方开始难受,浑身上下不舒服的地方都会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戴着金色美瞳的眼睛现在也开始不舒服起来,她停下来补充水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彼得·帕克骇入警方通讯频道难道不算犯法吗?”

      系统没想到格洛丽亚居然能说出这种近乎于口不择言的话:“你有资格谴责这种行为吗?”

      格洛丽亚理直气壮:“他是纽约好邻居,超级英雄,连鸡都不会杀的普通学生。”

      系统道:“你也是普通学生啊!”

      格洛丽亚将盒子里面最后一点牛奶喝光,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我是张三老师,你说的。”

      系统:“妈的,给你面子,叫你一声老师,不给你面子,我让你……”

      “什么?”

      系统立刻谄媚道:“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你给我一张美金,我还你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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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得·帕克将蜘蛛侠的制服换下来之后,活动着自己的筋骨,确认了四处无人之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向自己放东西的角落。

      他本来正在给梅婶买东西,没想到半路听到警察通讯频道在响,便就随手将牛奶用便利袋用蛛网给放在了……

      “Seriously?!”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购物袋。

      现在纽约的窃贼都这么嚣张了吗?连蜘蛛侠的东西都敢偷了!?

      他觉得现在开始不懂这个城市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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