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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想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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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成乐满心想着孩子的事,便没有多少耐性和揽月纠缠,可碍着月如阴的面子,还是轻声问他一句:“你家主子呢?在里头没?”
揽月当然不会有好脸色,硬巴巴回他:“主子休息了,暂不见客。”
“本王不是客人。”察觉出他带着恶意,他也不再客气,刷的一下撑开折扇凶狠凝视着他的眼睛,“揽月,凭你是挡不住本王的路的,你让开,我只想看看月如阴问他一件事,与你无关。”
“你……”
揽月还要再说,房里已悠悠传来一句话:“揽月,让他进来。”
这声音透着厌烦和疲惫,揽月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封成乐冷笑一声,伸手推开房门施施然踏了进去。
月如阴如今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一见到他好似腹部的酸痛就更难受了,所以不等他走进房内,他已咬着牙躺倒在床,刻意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封成乐站到他身边,皱眉凝视着他。
“月如阴……”
“……”
等了半天,没见这人再说话,他急了,翻身抓着被子怒斥,“封成乐,你到底要干嘛?本太子要休息了你傻站在这?”
封成乐抿着嘴巴坐过去,望着他脸色苍白,心里竟微微升起一丝疼惜的感觉,柔声问他,“你不舒服?”
他心一抖,哪会承认,“只是长途奔波又有腿伤累着了,本太子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有什么好奇怪的。”
封成乐谆谆善诱,“可是去的时候……你怎么生龙活虎的?”
“我……”月如阴更恼了,张着嘴半天回不出话,封成乐也不是曲曲绕绕的人,看他愣住便直接说:“你的医者去抓了安胎药,做什么用的?就算你要研究蛊毒也不需要用上安胎药吧。”
“你监视我!”月如阴怒,被监视的羞辱令他恼恨,“你不要脸!”
“不是监视,只是你心术不正,就算没有我,我父皇那边也不会完全放心你,像这种事情难道你是第一天想到?”他可不想跟他说这些,再度问他,“我问你,你让医者抓安胎药干嘛?”
这个王二,他非得杀了他不可!
月如阴气极了,深吸口气,平复心中不满之后眼神阴鸷的盯着他,故意气他,“我知道了,你看到那些药方便以为这药有什么名堂,你以为本太子和你们一样是可以孕育子嗣的,你以为本太子怀孕了?”
“难道不是吗?”封成乐上前,想抓他的手。“给我看看你的手!”
“你滚开!”月如阴躲开,根本不敢让他欺身上前,挥舞着拳头,他恶狠狠的辱骂,“封成乐,你别发疯了,你这根本就是在羞辱本太子,本太子不是封国人,是不会像你们封国男人一样怀孕生子,你是傻子吗?”
“我不信。”没有见到他不相信,他仍然固执的想看看他的脉象,“如果没有,你为何不敢让我替你看看手脉,你在害怕什么?”
刷的一巴掌,愤怒甩在他的脸上,有人已经被刺激到口不择言,“你不信,这个疯子,你以为本太子若真的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本太子会不买打胎药而让人去买安胎药?像你这种男人的孩子我会要吗?”
“你……”
“你要权力没权力,要地位没地位,跟你搅在一起都贬低了本太子的身份,你懂不懂,别烦人了,快出去!”
这种话说的太伤人了,偏偏是他,封成乐愣在那里,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说出来这种话,感受着脸庞火辣辣的痛,他的眼眸一下子褪尽了所有的温情和热意,整个人变得冰凉失意起来。
“是啊,是本王唐突了,本王居然会想……”
……你会怀孕。
……甚至还傻傻的想为你负责。
言尽于此,封成乐已没什么要说的,后退两步,满身冰寒的立在那里。月如阴心里烦躁,身体的不适更是令他极度烦闷,于是无暇顾及眼前男人的变化,他再度怒吼:“你还想怎样,还不滚?”
啪的一声,房门被人关上,有人失望离去,月如阴揪着锦被,猛的回身望去,终于望到房门紧闭,房内空无一人,刚刚的纠缠和争吵仿佛从来都没发生过,现在呈现出一片可怕的沉默。
他的心中还是不好过,下腹的不适经这一闹、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更加抽痛起来。他很恨这种感觉,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屈辱,是他次次在封成乐身下求他施舍的屈辱,若他够狠心,他就该马上一拳砸死他,可是他狠不下心,不是心疼这小生命,而是心疼他自己。
将被子蒙过头顶,门外的封成乐可不知道他现在所受的折磨,他还在意冷心灰之中,嘲笑自己终究是脑子发热糊涂了,就连周捻都提醒他要慎重,可他就是着了魔,落了一场这样的笑话。
尊崇如月如阴,他怎么可能会为他怀孕,在他心里他不是一直不配的么。哀伤的走出官驿,他失魂落魄,心里产生了一条裂缝,被月如阴割的生痛生痛,以至于周捻见他后都忍不住安慰他。
他什么话也不想说,只留下一句:“日后这月国太子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了,周捻,本王对这太子无话可说也无兴趣可谈了,在他回京之前将解药给我吧,他身上的蛊毒是我下的,折磨了他这么久也算给我店里报了仇,我会将他的蛊毒解掉,从此他是死是活统统与我无关。”
“你不玩了?玩腻了?”他大感意外,可是也觉得这是件好事,“玩腻了也好,那月国太子看起来草包一个,可是能在月国稳坐太子之位这么多年,绝对也非等闲之辈,成乐,你是个闲散王爷,就别和他纠缠了。”
封成乐提不起劲,站在廊下,“何时能给我解药?”
“我尽快,五日后吧。”
月如阴可不知道封成乐的心思,也不觉得他给了封成乐多大的打击,待封成乐一走他便马上又将王二找来,依旧围绕着肚子里孩子的问题在纠缠,“本宫身上的蛊毒你到底能不能解?还有这个孩子必须马上除掉!”
他心里很急,王二怎么不懂,可是当世神医就那么一两个,而他明显不是最顶尖的那个,太子逼的这么紧,总得给他时间琢磨吧,所以他打着马虎眼,说来说去就是现在这毒他还解不得。
一想到自己几日后还要再求封成乐欢好,月如阴的心里就如被东西抓了似得难受,他仰在床上,按着自己胸口喘息,“那这个孩子呢,你速去悄悄弄药来,本宫决不能让天下臣民知道本宫怀了封朝人的孽种!”
王二也面露难色,低低回他,“殿下,您多久会回朝?”
“快了,封朝事务本宫已经探知的差不多,顶多四五日本宫便可以向封朝皇帝辞行,所以你今日就替本宫除掉这个孩子!”
“既然只有四五日便要走了,请殿下恕臣大胆,那殿下为何不等离了京城之后在回朝的路上再打掉孩子?一则如今是封朝京城,到处都是眼线,殿下想瞒住旁人是不可能的,二则殿下打掉孩子必定会有所损伤,若是太过虚弱岂不是引起他人怀疑?殿下以为如何?”
“你要本宫怀着这个孩子那么久?”月如阴要崩溃了。
王二说:“殿下刚刚有孕,才不过一个多月,人们有孕是到了四五月份才会显怀的,而且在三个月前打掉孩子都会很安全,殿下,您实在可以考虑微臣的想法,请您三思。在他人底盘,咱们行事处处都要小心。”
月如阴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而且眼下也只能这样做吧,闭上眼睛,他白皙精致的脸庞上第一次显露出难堪的脆弱,向现实低下了骄傲的头,“好,那就按你说的办,本宫会加快回去的日子,这几日你好好专研如何解本宫身上的蛊毒,到时候孩子好处理,可这蛊毒难解。”
王二点头如捣蒜,“是,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