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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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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奴婢就是小溪。”王辰溪低头轻声道。
“长这么高…”念桃仰着脖子,不由地发出了感叹。
“奴婢随父亲,父亲的身材就十分高大,所以奴婢也生得比寻常姑娘高大…”王辰溪胡乱地解释道。
念桃:“哦,我是殿下派来带你的,我叫念桃。”
王辰溪恭敬地拘礼道:“念桃姐姐好,今后还要麻烦姐姐了。”
念桃笑了笑,“嗯,不用客气,你今年几岁了?”
王辰溪:“小溪今年十九了。”
念桃怔了一下,十九了还能进宫当宫女?寻常宫女都是十一二岁便进宫了,不过这是太子殿下托付给她的人,她也不便再问些什么。
念桃:“十九?那你比我还要大两岁,我该喊你姐姐。”
王辰溪连连摆手, “不不不,念桃姐姐比我进宫要早,是我的前辈,理应喊你一声姐姐。”
念桃:“哎呀,好吧,那就别在乎称呼了,你跟我来,有好多需要我们做的的呢。”
齐钰正在房内批复着奏折,这几日积攒的奏折越来越多,父皇已经不理朝政许久了,母后现在的身体也帮不上自己,几乎所有的政事只得自己亲自来,除了每天上朝可以看到父皇一面,她已经连续好几日没专门去和父皇请安了。
此时一名宦官将几份奏折递了过来。
“殿下,这是今日新上的奏折,请殿下批复。”
“放这吧。”齐钰低头回应道。
她抬眼瞥了一眼自己面前已经摞了很高的奏折,随口问道:“父皇呢?在歇着了吗?”
“皇上…”宦官稍微顿了下,“皇上,在韵妃殿内。”
齐钰微微皱眉,甩下手中的奏折,起身往外走去。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宦官和屋内的下人们匆匆跟了上去。
“去韵妃殿内看望父皇。”齐钰冷冷道。
此时,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齐钰脚步匆匆,径直向韵妃的寝殿走去。
“殿下,殿下,您慢点,莫要淋着。”
“你们还不快点跟上殿下!”太子身后的宦官催促着举伞的下人们。
齐钰她顾不上被雨微微打湿的头发和肩头,自顾自地大步走着。
王辰溪此时正和念桃抱着东西返回东宫,看到急匆匆往后宫方向奔去的太子,试探道:“念桃姐姐,我们不是殿下身边的人吗?不用跟上去伺候在殿下身旁吗?”
念桃:“不用,白日里有人伺候殿下,晚上伺候殿下的时候听我差遣就行。”
晚上?晚上伺候殿下?不会是……王辰溪不由地心惊了起来。
“那些人怎么连殿下都跟不上,殿下都要被淋湿了,你拿着。”念桃将手中的东西放在王辰溪怀中,小跑到太子殿下身边,接过伞跟在了太子身边,留下一脸蒙的王辰溪。
“那…这些东西要放哪?”王辰溪看着怀中满满的包袱自言自语道。
齐钰来到韵妃的寝宫,“殿下,不可,皇上和韵妃”门口的宫女为难的阻拦道,她无视掉宫女,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皇上正躺在韵妃的腿上,韵妃轻轻摇着扇子,见太子进来微微怔了下,拍了拍闭目的皇上,皇上却一把抓住了韵妃手,轻轻揉着,笑道:“韵儿……”
“陛下……”韵妃面露难色,“太子殿下来了。”
“嗯?”皇上听后立刻坐了起来。
“钰儿啊,你怎么进来都不打个招呼?真是没规矩!”皇上训斥道。
齐钰冷冷地看着二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给韵妃娘娘请安。父皇,听闻您的身子比之前好了很多,儿臣甚是欣慰。”
皇上:“嗯,多亏了韵妃,我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齐钰看向韵妃,“那真是多亏了韵妃娘娘。”韵妃微笑着点头回应了下。
齐钰:“父皇,母后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希望父皇有空去看望一下母后。”
“朕空闲了会去的。”皇上敷衍地回应。
齐钰:“儿臣看父皇此刻就有时间,不如现在便去吧。”
“咳,咳。”皇上轻咳了两声,“还是改日吧。”
“太子,皇上的咳疾爱复发,外面还下着雨,着凉了就更不好了。”韵妃起身轻轻拍着皇上的背,说道。
齐钰冷哼了声,“既然如此,那父皇就休息吧,儿臣告退。”
当初弟弟失踪后,父皇如同丢了魂魄一般,病殃殃地过了十年,父皇病倒后都是母后一手撑着,如今母后倒下了,齐钰继续挑起了这重任。自从新纳了这个韵妃,父皇的精神头似乎一飞冲天,天天宿在韵妃寝宫内,奏折不批,朝政也不管,几乎不踏进母后寝宫半步,繁忙的政务齐钰能接受,只是母后的身体越来越差,她只想让父皇多看看母后,让母后的精神能好一些,但是仅仅这点要求,父皇都不愿意去做。
雨下的更大了,念桃手中的伞似乎抵挡不住这越来越大的雨。
齐钰在雨中走着,并没有在意被雨打湿的前额和衣衫。
一想到这十年来母亲的辛苦和自己的隐忍,心中生起一股暗火,她推开念桃给自己打的伞,肆意地被大雨淋湿,试图灭掉自己心中隐忍了许久的怒火,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殿下,殿下,您被淋湿了。”念桃和下人们赶忙追了上去。
“别过来,本王就想这样。”齐钰冷冷回应道。
念桃十分着急,“殿下,您会着凉的。”
“别过来!”齐钰再次强调,自顾自地走着。
念桃听到太子的回话,知道自己拦不住太子,只能跟在太子身后干着急。
东宫门外,齐钰淋着雨慢慢走着,下人们见状都低头不语。
王辰溪看着走在雨中已经被淋湿的太子,和不敢靠近的下人们,满脸惊讶,太子殿下这是在做什么?练功吗?他内心十分疑惑,凑到其他宫女身边问道:“姐姐,我们不用过去帮太子殿下撑伞吗?殿下这是在…练功?”
宫女听后大惊,忙比划道:“嘘——!小声点,可别让殿下听到,没看到念桃姐都没靠近殿下吗?我们就老实呆着就好,殿下生气的时候我们就老实呆着,什么都不要做,记住了吗?”
东宫内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的脾气,没有一人敢上前靠近。
王辰溪看着已经湿透的太子,显然他也不太敢上前。
但是这么个淋法,非得着凉了不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挨骂就挨骂吧,他一跺脚,撑开伞,冲了过去。
殿内的下人们被王小溪的举动惊到了,看到她冲出去的瞬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她,不由得替她捏了把汗。
“太子殿下,失礼了。”王辰溪举着伞,撑在太子头顶,低声说道。
“谁让你过来的?!”齐钰怒视着她,冷冷地问。
“殿下,这雨实在是太大了,再淋下去殿下会着凉的。殿下若想发泄,等下打我拿我出气便好了。”王辰溪没有表现出一丝害怕,耐心地回应道,虽然此刻他的内心是十分紧张的。
齐钰怔了一下,竟感到一丝暖意,眼前已经被雨淋的模糊了视线,东宫内没有人敢在她发脾气的时候靠近自己,这个刚进宫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就这样冲了过来。
她轻哼了声,“你算什么东西,当自己是谁。”但是并没有推开王辰溪,念桃见状也赶忙冲了上去,二人给太子撑着伞,一路护送着送了屋。
齐钰回到殿内,径直前往了御汤,打算直接沐浴更衣,王辰溪跟在殿下和念桃的身后。
来到御汤门外,数十名侍卫威严地站在外面看守着。
洗个澡还需要这么多人盯着?果然太子的排场就是不一样。王辰溪虽感到奇怪但也没多想,十分老实地跟在念桃身后。
“你们在外面候着。”念桃回头跟身后的宫女和下人们说道。
王辰溪悄悄抬头看了眼,发现御汤里面竟有好几道门。
“我们不用进去伺候吗?”王辰溪小声向身边的宫女问道。
“殿下沐浴时只允许念桃姐一人侍奉,其他人不得进入。”
“哦…看来殿下蛮喜欢念桃姐的哈。”王辰溪打趣道。
身边的宫女瞪了她一眼,没有回应,王辰溪自知也许说错话了,耸了下肩,不再言语。
齐钰半躺在御池中,渐渐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不由地想到王小溪对她说的话。
“打她一顿出气?呵,我有这么可怕吗?”齐钰嗤笑了声,自言自语道。
念桃正帮齐钰擦拭着身体,看到太子的反应,神色微微一惊,她很久没看到殿下如此放松的神情了,不由地也跟着太子笑了起来。
“殿下,看到您笑了,奴婢好开心。”念桃笑道。
“咳,咳。”齐钰轻咳了两声,随后恢复了往常冷漠的神情。
沐浴过后,齐钰开始批复今天的奏折,殿内只有念桃一人陪同着,可能是由于今天陪太子淋了雨有点劳累的原因,身边的念桃总是不自觉地打着呵欠。
齐钰抬头看了眼她,“念桃,你下去休息吧。”
念桃:“殿下,奴婢不困,奴婢陪着殿下就好。”
齐钰:“你今天淋了雨,早点下去休息吧。”
念桃摇摇头:“奴婢没事,殿下身边得有人伺候,奴婢真的没事。”
“既然这样…”齐钰顿了下,“那你把王小溪喊来替你吧,你去休息。”
念桃微微一怔:“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