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2、出乎意料的结局 ...
-
“我家主子有急事要求见太子殿下,麻烦刘管家帮忙通传一声。”
刘管家一会看看剑衣,一会看看江沅,感到十分为难。“三殿下,不是奴才不通传,而是太子殿下吩咐过,以后不准三殿下踏进太子府一步,违令者责罚一百大板。得罪了,三殿下!”
“你”,剑衣刚想发作,被江沅一手拦下。江沅上前施礼,道:“太子既有令,刘管家不过依令行事,并无过失。剑衣,我们回吧。”
说罢,江沅当先一步离去。刘管家看着离开的三人,不知怎的,他突然有种错觉,觉得戴着面纱的女子,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像在哪儿见过。
“主子,太子殿下未免欺人太甚!”,剑衣气愤不已,主子以德报怨,一心一意为他着想,可太子殿下不但不感恩,还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是主子的错。
江沅停下,他看了一眼高高的围墙,平静说道:“你带着红绫跟在我后面,记住,不要惊动府里的人。”
才说完,江沅飘然而起,很快没了影。剑衣规劝无效,只得按照江沅的吩咐,抱着红绫紧跟其后。
在太子的寝室找不到江翀,江沅想起了唐小星和他提及的禁地。三人摸索着到了书房,江沅当先推门而入,不多时,他找到了开启石室的暗门。他们顺着石阶走下去,果然,他们找到了太子殿下江翀。
“谁?未经过我的允许,竟敢擅自闯进来!”,江翀听到脚步声,怒从心起。他回过头来,双目恰好和江沅对上。
“原来是你!”,看见江沅,江翀心中怒火烧更盛。
江沅却不理他,他慢慢走近水晶棺,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仍然难以置信,江翀竟痴情至此。
江翀大惊,他拦在水晶棺身前,“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动她,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沅轻叹了一口气,他回头指着红绫问道:“太子殿下可还认得她?”
江翀仍是不肯挪开身子,他护着水晶棺,懒懒答道:“管她是谁,与我何干?”
僵持之间,红绫出声了,她缓缓开口:“太子殿下,奴婢是红绫,是曼玉小姐的丫鬟。”
“红绫!”,江翀身子顿了一下,他推开江沅,想要瞧清楚些。
红绫掀开面纱,江翀骤然看到红绫被毁的脸,吓了一跳。“你真是红绫!”,看到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江翀终于认出了眼前之人。
“小姐,红绫对不起你!”,望见静静躺在水晶棺中的戚曼玉,红绫的双手颤抖着,眼泪更是止不住往下流。
“红绫不是遇害了吗?江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愣了片刻,江翀终于发现了关键问题所在。
被江翀点名,江沅看了看情绪激动的两人,强作镇静道:“红绫,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太子殿下,告诉他这些年他错得有多荒唐!”
江翀闻言一怔,回过神后,他理直气壮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曼玉,何来荒唐之说?”
江沅摇了摇头,情之一字,可谓害人不浅,可怜局中人还不自知。
“太子殿下,且听奴婢细细说来。”
江翀甩过头去,算是默认。红绫把对江沅说过的前尘往事又重新说了一遍,江翀越听,面色越是苍白。他怎么也想不到,对他百依百顺的大哥竟偷偷背着他做了那么多龌龊事,不仅与红绫有染,而且曼玉被绑,他才是幕后黑手。
而最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曼玉喜欢的是大哥,不是他。
“你说曼玉喜欢大哥,有何证据?”,江翀的眼睛布满血丝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小姐喜欢写诗,每有新作,都会送予太子殿下赏评,太子殿下可清楚当中缘故?”
红绫的诘问让江翀脑袋一阵发懵,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事实上,他欣赏水平有限,曼玉作的诗好不好,他委实看不出来。所以他每次都把曼玉送来的信笺交由大哥代为赏析回复。
“小姐知道,太子殿下对诗并无兴趣,但小姐也知道太子殿下不忍心让她失望。况且太子殿下向来与大皇子关系亲近,有任何事情都会和大皇子商量,故而,小姐只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引起大皇子的注意。”
“这,这怎么可能?”,江翀望向红绫,发软的双腿有些支撑不住,乞求的目光甚是惹人同情。
红绫不理会表情崩塌的江翀,继续说道:“每年小姐生辰,小姐都会绣各式各样的荷包作为四位殿下的回礼。那时因为小姐担心,若是只送给大殿下一人,大殿下一定会拒绝。请太子殿下好好想一想,小姐送给四位殿下的礼物,哪一次不是人人有份,而且都是一模一样的。”
诚如红绫所言,那些年曼玉送给他的荷包、玉佩还有笛子,的确是他们兄弟四人人人有份,且一模一样。只是当时,江翀觉得女孩家矜持含蓄很是寻常。
“这些事,大哥他,可知情?”,呆住的江翀不死心地问道。
红绫点了点头,半晌,她又补充道:“这事怨不得大殿下,他也有他的苦衷。奴婢只是料想不到,大殿下会如此狠心!”
江沅本以为江翀在听完红绫的叙述后会认清江泰的真面目,从此对江泰改观。却见他突然拍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本太子差点就上当了!江沅,当年之事,若不是你擅作主张,盲目自信,硬要在戚丞相跟前逞英雄,曼玉又怎会失足溺亡。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如今你找来红绫胡乱编一个故事,就想要离间我和大哥的感情,未免太过天真!”
江沅皱眉,看来他低估了大哥在太子殿下心中的重要性。空口无凭,当初的证据已无迹可寻,他又该如何说服江翀?
见江翀垂头丧气,静静望着水晶棺发愣,江沅心痛不已,“四弟,曼玉之死,三哥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能让曼玉活过来,三哥宁愿以一命换一命!只是,三哥现在很担心你!”
“你知不知道,这几年御史台一直在收集你的罪证,时刻准备在父皇面前弹劾你。你是否清楚,是谁一直在背后从中作梗,不让这些流言蜚语传到父皇耳朵里,让你越陷越深?你在这里为曼玉的死伤春悲秋,做尽一切荒唐事,何尝想过,西宁的百姓早已对你怨声滔天?三哥我远在翔宇国,也能听见西宁太子荒淫无道的传闻!你身为一国储君,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肩负着强大西宁的重责?惜月姐姐远嫁翔宇国,委身于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难道你一点都不愧疚?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江沅越说越是愤慨,怒其被人蒙蔽还不自知,更哀其不争。
“你知道什么?又凭什么对本殿下指指点点?本殿下不过多养了些美人,没杀人,也没放火,他们又凭什么在背后说三道四?你滚,滚!”
一旁的剑衣看江翀执迷不悟至此,瞪着江翀的目光渐渐不屑。太子殿下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壁,白白浪费了主子的一片苦心。
“剑衣,你和红绫先行回府,我还有几句话想和太子殿下聊聊。”,面对狂怒的江翀,江沅也慢慢变得失望,甚至死心。
剑衣面带忧色,红绫看见他迟疑不定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当先离去。剑衣见状,只得快步跟上。
“现在没有外人,三哥我最后问你一句,希望太子殿下能如实回答!父皇昏迷,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突然一个屎盆子扣在头上,江翀再也忍不住,他用力扇了江沅一巴掌,怒气冲冲的指着江沅双眼,“你胡说八道什么?本殿下会蠢到谋害父皇?”
脸上火辣辣的痛,若是换作他人,早已被他一剑穿喉。江沅极力告诫自己要冷静,再冷静。““离魂”,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奚落我,排斥我,甚至派人刺杀我,我都可以忍,唯独不能忍受你去伤害我们的父皇!父皇对你百般疼爱,你竟也能如此狠心!杀兄害父这种事情,亏你做得出来!”
“还有,我欠了“曼玉”一条命,你何况不是作贱了她!你在执迷什么,复活?曼玉若是真的能重活过来,世人怎么看她待她?她真的能安度余生?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
“我还知道,玲珑恨我,恨我当日视若无睹,袖手旁观,而你,罪魁祸首,难道一点都不愧疚吗?她能报复我,对你,难道就能心无芥蒂,笑着原谅?”
“话已至此,父皇即日就会醒来,你好自为之!”,说完,江沅不再看江翀一眼,快步离开了石室。
江沅的话如一把把利刃,穿透了江翀的心脏。他颓然倒下,头紧紧靠着水晶棺,目无焦距。室内烛火摇曳,无人知道江翀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江沅的错多一些,还是他自己的错多一些。
北疆的秘术,确是戚玲珑教给他的。集天地之阴气,天子之阳气,圣女之精魄,可复活死人。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在天山花楸找到了圣女,所以找到圣女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收集天子的阳气。他想,只是借一点阳气,对父皇并无大害。事实上,太医也告诉他,父皇的身体并无大碍。父皇平日里日理万机,难得清闲,如此一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可江翀没想到的是,曼玉并没有活过来,她的身体仍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他质问戚玲珑失败的原因,戚玲珑平静地回答他,“当初臣就告诉殿下,这个方法不一定有效,臣也劝过殿下,殿下听进去了吗?”
“你为什么不反抗,你让我今后有何颜面去面对曼玉?”
“哈哈哈!臣嗓子都哑了,殿下听进去了吗?”
熟悉的对话让江翀哑口无言,终究是他对不起她。
五天后,西宁国皇帝江恒醒了。不知何故,江帝第一个召见的人竟是戚玲珑。接着,江帝又紧急召见了大皇子江泰、三皇子江沅和文武百官,唯独没有召见太子江翀。
西宁百姓还沉浸在皇帝清醒过来的喜悦当中,却传来了太子殿下、大皇子、三皇子齐齐被贬被罚的消息。太子江翀被剥夺太子之位,太子之位暂时空缺;大皇子江泰被罚去南梁戍守三年,无召不得回朝;三皇子江沅被罚去戍守漠北两年,并解除和丞相府大小姐戚玲珑的婚约。
太医院,江沅和戚玲珑对坐,茶香袅袅,烟消云散。
江沅:大哥万万想不到,你会出卖他。
戚玲珑:臣从来不站队,是大皇子误会了。
江沅呵呵一笑:果真是八面玲珑。
戚玲珑:三殿下过奖了,三殿下才令臣刮目相看,短短的十天,就把所有的枝叶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臣先发制人,恐怕臣早就在天牢吃牢饭了吧?
江沅:你我从此陌路,这个结果甚合我意。
戚玲珑:那三殿下拿什么谢我?臣听闻,三殿下对翔宇国的九皇子妃甚是关心。
江沅:呵呵!太医院的茶就是不一样,一喝难忘!
戚玲珑:……
江沅:告辞!有空就去看看四弟吧,他应该很想见到你!
戚玲珑:三皇子多管闲事的个性还真是一点没变,不知当年为何就能对自己的未婚妻无动于衷?
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