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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三章 暗影之翼的初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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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杰斯特抱住双臂,右手摩挲着下巴少许的胡茬,狐疑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木棉藻井:“像你姐姐那比最坚固的精钢岩还要硬的脑袋,会失忆?不太可能啊!
”
“我试探过,如果真的是那个‘大姐头’恐怕我现在连渣都不剩了。”收拾好杰斯特因为极度错愕而失手打翻的茶杯,菲谢特把再度泡好的饮料端放在矮几上。“恩,也有可能,如果我是蒂娜的话,一定先装傻骗取你的信任,再找出我们的藏身之处……,然后……。”说到这里,两个人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退,不约而同地想起小时候的记忆。
“你们这群没用的爬虫,渣子!你们的父母生下你们这群半精灵蠢货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茂密丛林宽阔的场地上,摆放着整整一套的士兵野外训练设施。一个肩膀下夹着教鞭,身着迷彩军服的女精灵正用标准的军姿跨立在在场地的正中间,不时对着周围跑过的身影高声责骂:“为什么你们没有被射在墙壁上?为什么你们没有夭折在襁褓里,那是因为你们这些废柴还稍微有点用!月之女神荻安纳斯给了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在我这里成为荣誉军人的机会!”
当时还是少年的杰斯特和菲谢特也夹杂在跑步的队列里蹒跚地向前跑去,不时有半精灵摔倒在地后一声不吭地爬起来继续奔跑。因为如果倒下,那个金发的女军官阿芙伦蒂娜就会跑过来用最刻薄尖锐的话挖苦你,让你生不如死。
“艾因可,你怎么倒下了?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在想这你妈妈给你炖的婴儿粥,也别告诉我你今年才刚刚断奶,是男人,你就给我继续跑!”
“李察德,你最喜欢的兰碧儿看到现在的你会怎么说你吗!没用,懦夫!连刚出生的朋雀都比你有力量!要等我找她来安慰你吗?继续跑,没用的地精。”
在非人的虐待中,可怜的半精灵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在蒂娜教官魔鬼一样的训练下,在炎热的烈日里不停奔跑跳跃爬行。一直到最后一个半精灵不支倒下,蒂娜就会拿出日后被半精灵们戏称为煮青蛙的半人大小的坛子,把累得臭死的半精灵们浸泡在充满药味和浓汁的容器里。而蒂娜则完全没有作为女性的自觉,站在简易的讲台上讲解着诸如‘战争战术学’‘情报的收集和处理’‘潜伏隐藏与野外生存’等等的课题。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但在蒂娜教官用单手轻松撂倒最强壮的三个半精灵,又利用公主的职权调来大批守望者作为卫兵封锁营地之后。包括菲谢特和杰斯特在内,所有的半精灵都失去了反抗的意识乖乖任其摆布。白天玩命训练,晚上洗澡听课,半精灵们每隔半月都会分成两组,使用精灵人类甚至矮人等等的各种装备进行五花八门,内容繁多的对抗。在演习落败的一方训练加倍且取消休假。
在蒂娜的地狱式训练法中,半精灵的少年们日渐成熟。而始终在单条和群殴中完胜不败的蒂娜则被所有人尊称为‘大姐头’!
当时还是少年的菲谢特和杰斯特在训练营里渐渐崭露头角,脸上一直都挂着温柔笑容的菲谢特在战略上展现了惊人的才华,而性格冲动的杰斯特是仅排在蒂娜之下的格斗高手。两个性格炯异的少年在共同的环境下迅速建立起战友般的情谊。每逢半月之日或者是假期,放假外出的阿芙伦蒂娜和菲谢特、杰斯特都让整个瑞文戴尔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这样简单而快乐的生活(至少在蒂娜看来是)一直持续到五十年前,蒂娜三人组和半精灵们的活跃终于引起安吉丽莎精灵女皇的注意和不安。女皇认为阿芙伦蒂娜已经快要成年(精灵寿命在800年左右,300岁开始成年。)不再适合外面打打杀杀的生活,要有公主的仪态和威严,并准备把她下嫁给护卫王室的费迪南亲王的儿子。阿芙伦蒂娜抵死不从,还放出话来,说费迪南亲王带领的王室卫队加起来都打不过她只有60余人的暗影之翼(蒂娜自己起的名字)。
这桩婚事由于女方的坚决抵制而渐渐地演变成新旧两个派系的小斗争,守旧的王公大臣们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调侃着蒂娜公主的幼稚行为,认为她办家家酒的做法很适合教育未成年的小精灵。新锐年轻的贵族和军官们或多或少见识过暗影之翼的不凡,认为在同等人数下,蒂娜公主的部队的确可以和王室卫队一战,胜负孰未可知。
平静了两百余年的精灵们因为这个渐渐演变的赌局好奇不已,连高山矮人们都在瑞文戴尔的酒店里划下道来争论不休。最终,在蒂娜公主和小费迪南的请求下,安吉丽莎女皇不得不在精灵兵营附近的一个山头开辟了一个演习场地。
就在演习开始的前一天晚上,阿芙伦蒂娜和菲谢特来到杰斯特的住所,密谈了大半夜才回去。谁也不知道他们三个计划了什么。第二天,小费迪南带着全副武装的王室卫队如约开进了场地,在精灵女皇的观礼台上被告知对手已经提前进入了战场。
匆忙赶往约定地点的小费迪南惊异地发现地上、树上、甚至连路标上都贴满了诸如‘王室卫队的爬虫们快逃命吧’‘快滚回家,绣花枕头’之类的标语。从小经过骑士精神熏陶的小费迪南勃然大怒,带着300名手下一头扑进了茂密的丛林里。
按照精灵军队标准突进队列步步为营推进的小费迪南谨慎地在树林中穿行,不时注意着左右两侧的动静。在树林里搜索了大半天,还是没能找到哪怕是一个半精灵。小费迪南开始烦躁起来,王室卫队的精灵们也松下了紧绷的神经,开始小声议论对手是否不战而逃的话题。
就在卫士们交头接耳讨论不休的时候,从密林的深处突然飞出大量的演习弩箭。被突然袭击打闷了头的精灵们很快反应过来,迅速取下手上的弓箭还击。对方在迅速一击之后就再无动静,检查过伤亡之后小费迪南郁闷地发现所有人都完好无损,但是自己出局了。
指挥官的‘阵亡’让精灵卫士们倍感羞辱、怒火中烧,收起了轻视之心,全力以赴地追杀对手的精灵们不知不觉被蓄意地分隔开来,在绕了许多圈之后,耐力最好的副队长也开始气喘。精灵们上下飞跃契而不舍地追击着树林里忽隐忽现的身影,忽然发现对手把他们又引回了精灵女皇的观礼台前,而让他们觉得被蔑视的家伙们正大大咧咧地休息谈天,对着已经‘阵亡’的小费迪南指指点点。
看着队长身上一点一点白色的松木痕(演习中表示中箭负伤的标定),再看看半精灵们不时嘻嘻哈哈的轻蔑眼神和动作。涵养再好的精灵战士也丢下弓箭拔出战刀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面对自己三倍有余的‘敌军’,蒂娜和菲谢特、杰斯特相视一笑,站入已经排成一行的半精灵队列里,随着蒂娜的一声令下,半精灵们齐刷刷地举起了半人高的塔盾,在精灵们冲来之前投出一颗颗白色的布包。红色的烟雾开始在战场上翻滚,精灵们个个抛下武器,捂住通红的眼睛不断搓揉。透过朦胧的泪眼,精灵们绝望地发现戴着蜜猴面具的半精灵们提着用厚布包裹的木棒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仅仅是一个冲锋,场地上就再没有还能站立的精灵了。
等到一干观众从震惊中回过味来,发现激动的小费迪南正在冲蒂娜大声嚷嚷,脸色通红地指责蒂娜的战术极端地无耻和卑鄙,被蒂娜好整以暇地一句‘你能奢望战场上的对手也和你一样讲究骑士精神吗’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噎了回去。
就这样,战力卓著的王室卫队以一种极为不堪的方式输掉了比武。在蒂娜和菲谢特杰斯特蓄意低调的处理下,半精灵的暗影之翼战斗力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眼光,这个让人惊爆一地眼球的比赛很快就从瑞文戴尔居民的关注中淡出。但也有着后遗症,比如以研究蒂娜的古怪战术就成了发誓要雪耻的王室卫队每天都要进行的话题,他们甚至照搬了半精灵的训练场地每日操练起来。而事件的罪魁祸首蒂娜在女皇母亲的严令下进入了银月骑士神殿成为见习,菲谢特也必须开始一个王子的所有课程的学习。蒂娜一手组建的暗影之翼则被勒令解散(果然是君威难测~)
解散之后的暗影之翼并没有就此消失,他们回到了半精灵村庄,杰斯特带着这群不安本分的少年,在菲谢特的掩护下继续每日操练,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在一个快要没有生存空间的地方,多一样技能总不是坏事。就这样日后名震天下的暗影之翼在半精灵的村庄秘密地存在并发展着。
那时的蒂娜三人组谁也没有想到,一次近乎儿戏的比斗,给整个瑞文戴尔带来怎样的转折和改变,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改变了一丝毫不起眼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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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斯特和菲谢特回过神来,两人都在为过去的回忆唏嘘不已。正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一个足以令他们毛骨悚然的温柔嗓音在破烂不堪的门外响起:“小菲,小杰,你们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