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all]太宰的情债日渐增加中》望灭

73、【太果】Redeem angel

　　*全文6.4k，私设世界，是虚拟歌手哒宰和实验品果戈里，不务正业了那么久，我终于把这篇太果搞定了嗯
　　*本篇歌词要素过多，全部歌曲来自于阿素推荐的圣菲利普男孩合唱团√（然后受英文歌词感染本文奇怪的英文翻译描写增加了（？）
　　*总之写的惨不忍睹，画风奇奇怪怪，人物超级ooc，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成这样，慎入（肯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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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天使救赎，于是也要救赎天使。

　　“There's a whisper in the dark……”[1]
　　（黑暗中浮现一丝微语）
　　空灵的圣咏飞过寂静的走廊，越过银色的栅栏，在纯白的囚笼隐约徘徊，似轻灵的羽落在被禁锢的少年身上。
　　“As a new life comes to be……”
　　（一个新生命就瞬间到来）
　　白发的少年抱着膝盖，金色的眼眸空洞地注视前方，他安静地坐在白色的床铺上，银制的锁链穿过他的锁骨，他的四肢，将他囚禁在这纯白的牢笼里。
　　“Then a song begins to form……”
　　（然后一首颂歌开始诞生）
　　锁链轻震，墙上的银环开裂，扣住的锁链摔落，在地上碰撞出沉闷的声响。
　　“As it finds the harmony……”
　　（为了寻找那和谐之声）
　　穿着白衣的少年抬头，带着一身细碎的银链，在规定的时间内起身，沉默地走向无锁的门。

　　This is a machine.
　　（这是一个机器）
　　An experiment.
　　（一个实验品）

　　“With a chorus of sound……”
　　（伴随着合唱歌曲的音律）
　　赤裸的脚踩过纯白的长廊，在这个死寂的监狱里，那圣洁的咏唱从不停歇。
　　“他”仿佛在叹息，在赞颂，希冀着建造一个美好的地上天国。

　　But heanen is hell.
　　（但天堂即地狱）
　　Hell is the world.
　　（地狱是人间）

　　【Of the world all around……】
　　（将这整个世界环绕起来）
　　那空灵的音在心中轻轻呢喃。

　　Slaughter（杀戮）、Screech（尖叫）、Flesh（血肉）、Crime（罪恶）……
　　神的信徒命令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还自称虔诚。

　　只因他是experiment（实验品）。
　　只因他们是machines（机器）。

　　This is a joke.
　　（这是一个笑话）
　　A ridiculous joke.
　　（一个荒谬的笑话）

　　“杀了它——”
　　血色在纯白的地蔓延，那虔诚的信徒如是说。
　　“——这是命令。”

　　But the world is ridiculous.
　　（可这世界本就可笑）

　　“是。”
　　他低下头颅，接过杀人的刃。
　　然后……
　　穿过空间的利刃割开人体的咽喉，划过挣扎的四肢，最后停于鲜活的心脏。
　　噗——
　　砰——
　　失去生命力的躯壳倒入血泊。

　　【Now it blends in the tune……】
　　（混合的声音已融入曲调）

　　血液溅入空洞的金眸，晕出一片红色的世界。
　　他眨了眨眼，轻轻微笑。
　　啊……
　　The world is real.
　　（这世界是真实的)

　　“尼古莱，你做的很好。”
　　他抬眼，那个应该被称为父亲的男人温和赞扬，慈爱而怜悯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这夸奖真恶心，不过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因为——”
　　被称为尼古莱的实验品咧开嘴角，他看着男人，金色的眼眸锋利而尖锐，却又带着诡异的悲悯。
　　“Now it blends in the tune（混合的声音已融入曲调）……”
　　他突然轻声哼唱了起来，熟记于心的旋律借由他之口，在冰冷的实验室忽然响起，激起了激烈的反响。
　　“你在做什么？！”
　　看见实验品做出这样堪称亵渎的举动，男人果然勃然大怒，“停下——！”

　　“Joining the endless song of life（加入永循环的生命颂歌）……”
　　尼古莱踩过应该被称为同伴之人的肢体，血从脚下蔓延而上，侵染洁白的躯壳，啊……他会喜欢血吗？
　　“尼古莱！你要做什么——！”
　　应该被称为父亲的男人慈爱虚假的眼神扭曲成漆黑的恐惧。
　　“We shall never be alone（我们永远不会孤单一人）……”
　　尼古莱温柔地将男人按在地上，蹙眉埋怨似地瞪了不停挣扎的父亲一眼，扭断父亲不听话的四肢，然后细心地将父亲被汗水濡湿的头发整理好。
　　“As we link our hearts to one（我们的心灵互联而合一）……”
　　轻柔的歌声混入潺潺流动的血液，银白的利刃在红色的血肉搅动，被堵住嘴巴的父亲瞪大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呃呃的气音……真扫兴。
　　尼古莱手下一不小心用力了点，那双瞪大的瞳孔顿时涣散，然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尴尬地顿了顿，下一秒，又若无其事地挑出残破的心脏，转头看了看，贴心地将所有尸体的心脏放进实验室中央的池子里。
　　“Joining voices from above（加入那来自天堂的声音）……”
　　他哼着歌打开音响，空灵的音像是月光一般汩汩流出，于是尼古莱停下拙劣的模仿，侧过头，享受似地闭眼倾听。
　　“There's a whisper in the dark……”
　　（黑暗中浮现一丝微语）
　　那个人在唱生命的诞生，唱生命的美好，似在温柔地抚摸听者的灵魂，让人从黑暗的禁锢中飞入自由的澄空。

　　“Joining voices from above……”
　　（加入那来自天堂的声音）
　　尼古莱睁开眼睛，带着孩子似的欣喜笑意，他倾倒手里的试管，蓝色的液体融入池子晶莹的溶液里，肮脏的心脏像是冰块一样迅速融化，不过是瞬间脏污褪去，淡蓝的液体重新恢复了剔透。
　　简直……就像是被净化了一样啊。
　　他温柔地看着这一幕，和着歌声一起轻声咏唱，“All in the miracle of life（一起融合进生命之奇迹）……”

　　The miracle of life.
　　生命的奇迹
　　Miracle life.
　　奇迹的生命

　　“Miracle、奇迹……不过是一个被控制的生命。”
　　尼古莱低喃，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哈哈哈被控制——”他实在忍不了，捂着脸，笑得在地上打滚，“这就是生命这就是生命了啊哈哈哈哈……”
　　在他的笑声中，血色的火焰忽起，悄无声息地开始在地上蔓延。
　　金属在扭曲，尸体在融化，像是水一样流动的火焰自门缝流淌而出，吞没纯白的走廊上不知何时死去的白衣守卫者们。
　　火苗攀爬上少年的身体，将银白的枷锁燃烧殆尽，他趟在地上，在吞噬一切的火里肆意地笑。

　　火光冲天而起，在傍晚的霞光里添上了一抹鲜艳的血色，深沉的灰烬飘散，但在这无人关注的角落，不会有人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因此，当尼古莱走出火海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有将落的夕阳，还有一望无际的荒野。
　　“啊……是自由的味道。”
　　少年闭上眼睛，深深吸气，数秒后，他睁开眼睛，金色的眼眸映衬着血色的余晖，如火般炽热，“我要去找他……”
　　“然后……”
　　尼古莱慢慢展开双臂，忽然扯开喉咙，大声呐喊，高昂的歌声像是他此时昂奋的心情。
　　他在歌唱，在大笑。
　　“Libera！Libera！（让我自由！让我自由！）”[2]
　　激昂的旋律在荒野回响，
　　从白天到黑夜从不停歇。
　　“De profundis clamavi ad te domine！（我主，我自痛苦向你呼唤！）”
　　生命就是痛苦的囚笼。
　　无形的枷锁禁锢了所有人的自由。

　　因此，他祈祷——
　　“Domine exaudi vocem meam de profundis（你能听得到我的呼唤吗）？”
　　因此，他祷告——
　　“Libera me domine de morte（请让我从死亡中解脱）”
　　因此，他确信——
　　“It's only you can set me fre（只有你能让我自由）”
　　因此，他祈求——
　　“Libera me domine de morte（请让我从死亡中解脱）”

　　他是那样的虔诚，那样的理所当然。
　　坚信只要找到那个人，就能被赐予自由。

　　That was a mistake.
　　这是个错误。
　　A mistake that shouldn't have started.
　　一个不应该开始的错误。

　　囚笼之鸟向傀儡寻求自由。
　　Absurd（荒诞）、Ridiculous（可笑）、Stupid（愚蠢）。

　　但他视而不见。
　　忘记了一切。
　　只是跪伏那人的脚下，狂热又虔诚地祈求，“请您赐予我自由——”

　　“你是谁？”
　　“我是果戈里，尼古莱·果戈里。”
　　白发金眸的少年半跪在地，仰头望向垂眸俯视自己的“人”，“您的信徒。”

　　由光线构成的虚影“站”在空中，被设定为十三岁外形的AI有着一张精致圣洁的容貌。
　　神圣的光晕在他周身弥漫，黑色的头发垂在耳侧，他垂下眼帘，和少年对视的鸢色眼眸无悲无喜。
　　——那是比任何事物都透彻的目光，在他的目光下，无论是思想、灵魂，还是命运都逃不开他的视线。
　　他就站在那里，白色的银绣短袍罩在纤细的身体上，腰间的系带轻扬，他赤着脚，露在白袍外的皮肤缠着纯白的绷带，指尖的肌肤是比雪更白的苍白，像是被裹尸布包裹的尸体，冷意从那苍白的肤色无声无息弥漫，却在莹白的光晕下莫名圣洁。
　　圣洁与死亡交融，神圣与污秽交错，像是居于天国的天使，又像是行于冥界的死神，就连声音，也是恰到好处的轻柔与虚无。

　　——没错，那个人就应该是这样。
　　——太宰治就应该是这样。

　　看着他，尼古莱名为心脏的事物开始按耐不住地躁动。
　　这一刻，就连太宰治是被人类控制的AI的荒谬事实也被他抛在了脑后。
　　“请让我从这无间地狱解脱吧。”
　　他抚胸行礼，嘴角的弧度越发肆意，亮得惊人的金眸紧紧盯着太宰治，炽热的眼神带着不容拒绝的热度——不，应该说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解脱……？”
　　太宰治歪了歪头，这可爱的动作由他做来也是冷淡的、神圣的——仿佛无论他做什么，这个所谓的人设都会牢牢套在他身上一样。
　　真是悲哀啊……
　　果戈里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他仰头凝视太宰治，他的信仰，他的希望所在。
　　而希望怎能被放入囚笼？
　　“……我会让您一起解脱的。”
　　他说，似是想到了什么，果戈里的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他起身脱帽，扬起披风，浮夸地行了一礼，“请您稍等片刻，我会为您献上最好的礼物。”
　　——死亡，即是最好的献礼。

　　“……有点意思。”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看着人类消失的方向，只是嘴角微微翘起，就从圣洁的雕像转变成了灵动的生灵，人类与非人的界限在他身上模糊，但是……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淡蓝色的代码字符自几近透明的皮肤下一闪而逝。
　　“死亡吗……我很期待你的礼物呢。”

　　“太宰大人。”
　　白色的光闪过，虚幻的代码组合成少女的形体，她双手交叉置于腹部，长发挽起，明明气质优雅，服饰华丽，侍立一旁的姿态却像极了尽职的仆人。
　　“需要通知上面处理吗？”
　　“不用，我想知道，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太宰治侧过脸，鸢色的眼睛沉淀着某种难以描述的深沉，以及……微不可察的碎光。
　　啊啊这是——
　　“是，太宰大人，”
　　她提着裙摆，克制着激动的情绪，矜持又优雅地向太宰治行礼。
　　“我们会看着他，不会让您失望的。”
　　无论是谁，都不能辜负太宰先生的期待，都不能让太宰先生失望——无论是谁。

　　果戈里不是个多有耐心的人，也很讨厌固定的计划，在他自有的逻辑里，想要什么结果，只要往终点走就行，过程中的各种变化和意外才是趣味所在。
　　因此，想要让他的神明一起解脱——杀死神明，哈，这听起来真让人兴奋不是吗？
　　总而言之，果戈里的计划简单粗暴，找到太宰治核心数据栖身的服务器，然后一场盛大的烟火毁了所有。
　　思及他查到的信息里太宰治在这个世界的重要程度，果戈里已经有过程极为艰辛，甚至拼上自己这一条命也要完成的心理准备了。
　　毕竟，想要在信徒的保护下杀死神明，怎么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呢？
　　但一切却和果戈里想象中的截然相反，一切顺利得宛如命中注定——哦，果戈里讨厌命中注定这个词。
　　“您太过分了……”
　　修长苍白的手指捏着小巧的遥控器，白发的少年蹲在银白色的服务器面前，渺小的身形与庞然的机械形成明显的对比。
　　“这是作弊！”
　　他仰着头，金色的眼眸盯着眼前的庞然大物，鼓着一张包子脸，愤愤不平地开始控诉。

　　被层层掩埋在地底千米以下的基地防御等级极高，被重中之重守护的这间房间更是号称连陌生的空气也进不来。
　　但果戈里就这样进来了。
　　还只是受了点伤，连手脚都没断过一次，就轻易而举地进来了。

　　Luck？
　　（运气？）
　　No,it's fate.
　　（不，是命运）
　　God's destiny.
　　（神明定下的命运）

　　但果戈里讨厌命运。
　　崇尚自由的鸟厌恶囚笼，理所当然。

　　“所以，你是认输了吗？”
　　白色的荧光闪过，黑发鸢眼的神明从虚无中走出，纯白的系带飘扬，果戈里幻觉似的听见了圣歌在耳边奏响，神圣的白光充塞整个视野，在这一瞬间，他什么都看不见，周围的一切都在远去，眼里只有那位含笑看着自己的存在。
　　“当然不。”
　　果戈里脸上的控诉如晨雾般迅速消散，他贪婪地看着太宰治，啊啊，果然，人类都是原始的视觉动物，即使明知道那具庞大的机械是太宰治的本体，他还是……
　　“我会杀了您。”
　　果戈里轻声说，他依然在看着太宰治，狂热、贪婪、执拗、温柔、愤怒……所有激荡的情绪被禁锢在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太宰治都有一瞬被那宛如琥珀的眼睛蛊惑了。
　　这样的收藏品……他忽然伸出手，指尖虚虚在那双美丽的宝石前抚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有着人类外形的AI理所当然地这样要求。
　　“我很喜欢，能送给我吗？”

　　果戈里呼吸一滞，明明他应该愤怒的，因为他的眼睛被当做物品，被索取成为别人的藏品，但是、但是……眼球突然刺痛，视野里的神明消失不见，果戈里恍然惊醒。
　　指下是濡湿的触感，血液混着黏液从指缝下沿着脸颊滑下，果戈里捂着差点被自己亲手挖出来的眼睛，心里甚至有一些遗憾。
　　但是……
　　“抱歉，暂时不可以。”
　　白发的少年垂下头，似是避开太宰治的视线。
　　“我还想一直注视您呢，虽然安装义眼也能视物……但我更想用我自己的眼睛亲眼看见您。”

　　“好吧。”
　　太宰治也不勉强他，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他的目光移到被扔到一边的遥控器上，“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呢？”
　　虽然期待的爆炸没有了，然而太宰治真的有点好奇果戈里会做出什么选择了。
　　以前想要拉自己一起死的人不是没有——总有些人执念深重到想和所爱之人一起赴死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可老实说，在现在只差按下一个按钮就能成功的情况下放弃，还不是因为后悔的人，太宰治是第一次见。

　　“我会杀了您，亲手。”
　　果戈里回答，他用撕下的布条缠住右眼，苍白的脸颊还残留血迹，仅剩的左眼带着不自然的亢奋，“不是命运，也不是您，是我，尼古莱·果戈里，亲手杀了您！”
　　“……”
　　太宰治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沉默了一秒，忽然一笑，“是吗，那我给你一次机会吧。”
　　“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做到你说的吧……果戈里。”
　　还不等果戈里再说些什么，晶莹的白羽飞散，太宰治后退一步，消失在骤起的白光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女站在果戈里的旁边，对他伸出手，客气道，“果戈里先生，请吧。”

　　太宰治的离去似乎带走了果戈里所有激烈的情绪，他冷淡地瞥了这个不识趣的AI一眼，金色的眼眸似一汪死水，平静而死寂。
　　不用它带领，果戈里自顾自率先走在前面，走出被自己拆得七零八落的地下基地。

　　金色的阳光温暖地撒在果戈里的身上，他眯起眼睛，细微的动作却牵扯到右眼的伤口，唔有点疼……好奇怪，这点小伤口我竟然还会觉得疼？
　　果戈里一时间有些惊奇，他挠了挠脸颊，想了一会没想到原因，索性放弃，只想着等有空要检查一下眼睛，可能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奇怪的毒素吧。
　　现在还是想想要怎么样亲手杀了太宰先生吧……

　　“Do not stand at my grave and weep.”[3]
　　（不要站在我的墓前哭泣）
　　“I am not there,”
　　（我不在那）
　　“I do not sleep.”
　　（也从未睡去）
　　正在认真思考的时候，耳边突然飘入熟悉的歌声。
　　果戈里停下脚步。
　　侧耳倾听。
　　“I am a thousand winds that blow,”
　　（我是那千丝万缕的微风）
　　“I am the diamond glint on snow,”
　　（是在那白雪中闪烁的钻石）
　　“I am the sunlight and ripened grain.”
　　（我是那温和的暖阳，是那成熟的谷物）
　　“I am the gentle gentle Autumn rain.”
　　（是那轻柔，细腻的秋雨）
　　听着听着，闭上眼睛的果戈里微微翘起嘴角，“啊啊，真是……”
　　少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太狡猾了啊，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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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注（歌名如下)：
　　[1]《Song of Life》
　　[2]《Libera》
　　[3]《Do not stand at my grave and we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