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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琴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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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快要燃尽时,台上的人陆续搁笔。
白面书生跟随两位居士,一个个看过去,走到第三张桌子时,停下了脚步。
白面书生情不自禁地念道,“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随。”(取自苏味道,《正月十五夜》)
“好!”刚念完下面一片叫好声。
“火树银花、星桥铁锁,好诗!”青莲居士把手中的木签插在桌子的缝隙中。
李向看着竖在桌上的过字牌,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微微躬身道,“小子多谢两位居士。”
其他人都羡慕的看向这个傻小子,要知道第一关只能通过六个人,排在后面的人不由的紧张起来。
“怎么长明城有名的才子中,没听见过这号人。”霍碑眯着眼,摸着下巴颇有深意。
沈瑾瑜听到他嘀咕的话,“他应该是工部尚书李眀的庶子李向,排行第四,在李家处于不上不下的地位,并不受重视。”
“令妹说的对,人外有人,是在下托大了。”霍碑没想到自己小声嘀咕的话,居然被他人听了过去,还为自己解惑。
沈瑾萱也听着点头,“大哥你说,今天过后,李尚书会不会后悔对李向的忽视?”
沈瑾瑜摇头,“不知道,不过这次后应该会重视起来,好好培养一番。”
走到杨思颖桌旁时,青莲居士和鸿飞居士手中一人还剩一张木牌,杨思颖身后还有四个人等着,暗暗祈祷着会是自己。
可惜!
“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帝京。三百内人连袖舞,一时天上著词声。”白面书生越念越激动,到后面竟然脸红耳赤。(取自张祜《正月十五夜灯》)
“好诗!好诗!”鸿飞居士不等他们反应就把木牌插在桌上。
青莲居士听着下面的叫好、起哄声,悠悠的看了他一眼,“的确是好诗。”
鸿飞居士警告地撇了他一眼,走到下一桌。
青莲居士不屑的撇了下嘴,不过是个被收买的走狗而已,愧对文人的身份,真是后悔看在老友的面上参加这次的活动。
“第一关诗斗,选出的六名才子才女将要进行下面一关,棋斗。”白面书生刚说完,后面的使者立马把搬出六张用磁石做的棋盘和棋子,棋盘上是黑白对弈的残局。
白面书生指着身后六副一样的残局,“残局乃明辉书院白院长所设,破局者执黑棋,破解残局用时最短的前三名,将进入最后一关琴技的考验。”
沈瑾萱,“今年的文斗没有对子吗?”
“今年和往年大有不同啊!小妹喜欢对对子吗?”沈瑾瑞没想到小妹原来喜欢对对子啊!
沈瑾萱闻言微微点头,“喜欢。”以前在孤儿院过春节的时候,那里的阿妈就喜欢边包饺子边出些对子考她们,想到阿妈心情也低落了一瞬。
“没想到杨尚书家的姑娘文采如此出众。”
霍碑听了同伴的话,撇嘴那可不一定,“还记得刚刚那首诗呢?要知道接下来比的可是棋艺。”
“也是,不知霍兄看了上面的棋局可有解?”青年指了指上面执着黑棋的破局者,和白棋的侍者。
晟淮和晟睿帝正站在绝佳的观察地,旁边茶楼的二楼雅间,元成安和两个小厮在旁边伺候着。
“哥,您瞧这局该怎么破 ?”晟淮指着下面的棋局。
元成安找了个机灵的小太监,把棋盘复制下来,摆在桌上。
“哥。”晟淮叫了几声,见他迟迟没有理会自己,上前一步随着他的视线望去,“三哥,在瞧什么呢?”
“见到个熟人。”晟睿帝收回视线望向一旁的蠢弟弟,心中默念这是亲弟弟。
“哦。”晟淮跟着坐到椅子上,“哥,你快看看,这棋该怎么破。”
“所有黑棋被堵得死死的情况下,关键在于执棋者能不能舍,寻求破而后立。”晟睿帝执着黑棋下在了十四分之一处,瞬间扭转了整个棋面的局势。
通过侍者实时的通报在竖板上布棋,已经有两人输了棋局懊恼的下了台。
只差一点就可以拿到奖励了。
杨思颖看到熟悉的棋局,心中的得意溢于言表,台下的看客见了,只以为她胸有成竹。
台上只剩下了四人,围观的声音都小了几圈,却能清晰的听到周围响起了“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
沈瑾萱从怀中拿出一把瓜子,磕着瓜子,一边看着台上的热闹。
霍碑随着声音就看到了磕的欢乐的她,“没想到沈姑娘竟也喜欢妇人之物。”
“妇人之物?”沈瑾萱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是谁规定了瓜子只有妇人能磕不成,再说了看热闹怎么能少了瓜子。”
说着分了一把给他,“你试试。”
霍碑接过她手中的瓜子,迟疑的放在门牙上,“咔”的一声,带点咸味的瓜子肉入了口中,接二连三的磕了几颗,回过神来之间见沈姑娘正盯着自己。
“味道是不错,不过这瓜子可是用盐炒制而成。”
沈瑾萱吐掉瓜子壳,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别人的秘法,我怎知道。”
霍碑张了张嘴,“是霍某唐突了。”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沈姑娘,每次说话都像在怼自己一般。
晟淮见棋局被三哥破了,便走到窗口,把下面的场景收入眼底,见到台上有些人的小动作,不屑的看了一眼,随口道,“没想到以往以严谨、公正的文斗也会有泄题的时候。”
“是要整治了。”晟睿帝垂下眼睑喝了口茶,挥手让人撤下棋盘。
台上的人已经分出了胜负,剩下两女一男。
正巧是霍碑说到的几人,惹得沈瑾萱看了他好几眼,这人真是神奇。
“接下来比试琴艺,不知台上几人技艺如何?”沈瑾萱轻声念道,也不指望身边的人能给出回答。
等到琴桌摆上台,才听到似有似无的回答声,“琴艺比拼的是速度和节奏,你看他们手上的琴茧。”
沈瑾萱下意识的超台上几人手上望去,啥也看不清啊,刚刚说话之人的眼神得有多好。
《望月》琴声一出,三把琴音合在一起,缠缠绕绕,暗自计较,仔细分辨依然能分出三人所奏之乐。
率先掉下队来的,是坐在中间的女子。
杨思颖放手,看向沉浸乐声中的两人。攥紧了手指,随又松开,心中安慰能拿了第三也行。
快到结尾处,仔细听着的人都知道就在刚刚有人漏了一音。
奈何她太过紧张频频错音,终于停下拨弦的手时眼中已含满了泪,暗自悔恨,就差一点。
沈瑾萱对剩下的结果没了悬念,拉着大哥她们挤出人群,还能听到身后主持人热情的在介绍台上三人。
霍碑听到颁奖,扭头准备跟身边人交流一下身边早已换了人,四处张望却只见到沈姑娘一行人的背影。
“姑娘,沈姑娘,还请留步。”霍碑从挨挨挤挤的人群中出来时,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度。
等到沈姑娘转过头看向他时,霍碑失神了片刻,眼中只有那逆流中转身之人。
“不知霍公子叫住小女有何事?”沈瑾萱微微皱眉,不解地看向他。
“不知沈姑娘可有……沈公子一行人可介意我与你们同行。”霍碑按怕吓到眼前的女子,耐住心中所想,最后望向沈瑾瑜。
“家妹在,恐不太方便。霍公子不如找一行脚之人陪游,沈某下次再请霍公子在聚香楼一聚。”沈瑾瑜听完无奈的望了妹妹一眼。
知道已没有机会,霍碑只能失神地看着几人离开。
“我看小妹还是把帽子戴上为好。”沈瑾瑞打趣道。
沈瑾萱白了二哥一眼,刚要戴上帽子,披风就被人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