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世界里卖肾宝》蝉与狗

25、摸索的第五天

　　——你可以为我写一首诗吗？
　　——抱歉，我不会写诗。
　　——你会下国际象棋吗？
　　——当然。
　　——你会下国际象棋吗？
　　——当然，这问题你刚刚不是问过了吗？
　　——抱歉。
　　【海姆达尔，终将走向成功。】

　　祝鸣在镜子碎裂的那一刻就惊醒了，她注意到自己现在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系统。”祝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

　　“鸣鸣，我在。”系统回答。

　　系统还是可以交流的，这一点让祝鸣冷静下来。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祝鸣无法看见梳妆台上的时钟。只能根据小区外面的微弱的路灯的灯光来确认现在应该不到早上五点。

　　“系统，你的电子钟显示现在几点了？”祝鸣在心里问自己的系统。

　　“现在四点半。”

　　四点半，距离午夜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还是不能排除有危险的可能性，祝鸣决定再等上半个小时。

　　祝鸣总是觉得有臭味萦绕在房间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这里慢慢腐烂了一样。祝鸣吞了吞口水，不敢再细想下去。

　　时间过得很慢，祝鸣总是在不由自主地做着吞咽的动作。一种奇怪的饥饿感从她的口腔升起，再传达到右手。

　　奇怪，右手怎么会感受到饥饿呢？

　　祝鸣也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就好像右手有了自己的思想。

　　它好像是活的。

　　祝鸣在黑暗中无法注意到，自己的左眼一直没有和右眼同步转动，而是紧紧盯着右手。

　　五点钟，外面的路灯齐齐的暗下去，房间里又一次黑了下来。

　　祝鸣摸到了自己床头的开关，打开开关，房间里的灯光亮的让祝鸣一下子睁不开眼。眼泪从她的右眼流了出来，而她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左眼。

　　祝鸣看见了此刻镜子中的自己。

　　她还是完好的。祝鸣想起梦境中的那个怪物，不由地后怕地吞了吞口水。她想，她必须加快进度了。

　　悄悄打开房门，门外还是黑洞洞的，看样子男女主人都睡了。昨天在被剪下舌头的时候，祝鸣就丧失了意识，她也不确定廖医生究竟有没有回去。

　　不过总不会将客人安排在有神像的房间休息，祝鸣心想。

　　她观察有神像的房间，看见门缝里并没有透露出来灯光。她放心的打开房门，走进房间。

　　她决定在事情更加严重之前赌一把，今天就毁掉神像。

　　打开房间的灯，神像仍然端坐在红色软垫之上。祝鸣注意到，它面上的笑容变得很大，几乎是裂开嘴笑。它黑洞洞的嘴让祝鸣想起了自己被剪开的舌头。

　　不对！我怎么会一进来就看见神像的脸呢？

　　祝鸣突然意识到，神像的脖子转动过来！

　　神像在看着她！

　　【你终将变成我】

　　祝鸣的脑海中又出现了这句话。

　　恐惧并没有使她逃避，反而使她冷静下来。

　　她走到神像面前，看着神像咧开嘴笑着的脸。它也不再低着头，之前的温顺荡然无存。现在，它像是一个胜利者一样注视着祝鸣。

　　“你在不断地给我换着器官，你想要的得到什么呢？”祝鸣看着神像说。

　　祝鸣当然不指望神像可以回答自己，她直接没有停歇，接着说道：“我被换过的器官已经直接不再受我掌控了。总是让我觉得，我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人。”

　　“它想通过换器官，一步步取代我。”

　　神像理所应当地没有做出任何回答，但是它身下红色的垫子却剧烈地抖动起来。

　　祝鸣抄起房间里摆放的板凳就要去砸神像，这是她发现自己的右手突然不听自己使唤了。

　　右手的脱力紧接着的就是左手无法支撑一个板凳的重量，板凳随之脱手，重重的砸在神像座下的红色软垫上。

　　祝鸣听见红色的软垫发出一声尖叫。

　　这时，祝鸣的右手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左手，力道之大，直接让她中心不稳，跌倒在地上。接着，她本来说不了话的嘴直接发出了一声尖叫。

　　突如其来的大叫声直接让男女主人房间的灯亮了起来，祝鸣听见了几个房间开门的声音。她意识到，必须赶紧毁掉神像。

　　由于左手被紧紧地钳制着，祝鸣只能蹬着腿，猛踹供奉着神像的桌子。桌子上的软垫还是在不停地尖叫着。最后，它的尖叫声变成的委屈的哭嚎。

　　神像摇摇晃晃，最终在祝鸣不断地努力下掉下了桌子。

　　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猛地打开，祝鸣听见了女主人的尖叫声。

　　——任务完成，玩家【祝鸣】登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