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的小哭包》山有鹿鸣

71、第七十一章

　　虽然大批的金银珠宝都运往了京都，用以震慑百官。但种子和些新奇的东西，一应送到了甘州。

　　只是马车运载货物便走得慢，到甘州时早已错过了秋季栽种的时节。而且西北地区不比南方，天气早已冷了下来，即便种在土里也不会发芽。

　　于是顾宵让人将干种子再度晾晒，保证它不会受潮后，寻了个干燥通风的屋子收了起来，待明年春天便播种。

　　而土豆和红薯是装在培了土的箱子里运过来的，果实埋在土里，枝叶伸在外面。十来个箱子被照顾的极为妥当，虽一路颠簸，但枝叶仍翠绿，没有发枯的迹象。

　　“把这些掘出来吧，甘州天冷，估摸着也不会再长了。”

　　“四公子，万一掘坏了怎么办？”农桑好手们都站在一旁，期期艾艾不敢动手，“这太珍贵了，不如我们徒手扒出来吧？”

　　虽然顾宵解释过土豆和红薯都是半个丢进土里也能长的好东西，但终究是漂洋过海费了极大力气弄来的，没人敢尝试将铁锹伸进去。

　　顾宵摸了摸土壤的状况，松软不结块，手扒也并无不可……

　　“把箱子拆了，把里面的土散在地上，果实便容易找了。”

　　顾宵拿来斧头，率先劈开了一个箱子。箱子里的土壤最初是方形的，拿小锹拍了拍，便慢慢松散开来，露出来里面的果实。

　　其他人见状也依样劈开了箱子，将果实扒了出来。

　　“公子，就这十来口箱子，就产了一筐子土豆一筐子红薯。若是放在地里，岂不是要结数不尽的果实？”青松在一旁点，越点越兴奋。

　　“明年将这些种下地，你便能知道有多少了。”顾宵笑道。

　　王府只需培育上两年，便可以逐步向百姓派发红薯藤和土豆株了。若是宣扬得当，三五年时间让甘州的百姓都能种上这两样，荒年便不用发愁了。

　　顾宵吩咐人将这俩宝贝收进了地窖里，越冷的地方保存的时间越长，储到明年春季并不成问题。

　　不出意外他要等三月过后才离开甘州，还有时间盯着春种。

　　*

　　甘州的雪来得早，十一月便开始飘雪花。顾宵畏寒，又开始在床上磨蹭不肯起床。

　　只是甘州不比京都，那么多眼睛看着，他总归还是要脸面的，只好日日苦着脸早起。不下雪的时候就去段先生那露个面，将积攒的问题一次问明白。下雪的时候就在书房里看看书，抑或是自己找点乐子。

　　谢济冲来过几次，每次都能碰见无所事事的顾宵，于是来得更勤快了，非要顾宵帮他参谋送给女方的聘礼。

　　谢济冲三月份成亲，娶的又是他自己相中的姑娘，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二夫人已经帮他整理了一份聘礼单子，但他还想添些新鲜的，便让顾宵出主意。

　　“我们那里的人都很实在，一般都是房车钱这三样，再给姑娘买些金银首饰就没了。”顾宵摊了摊手，“而且我身边也没人结婚，实在不太懂。”

　　“送钱？”谢济冲大为震惊，“聘礼单子上就写白银多少两，宅邸多少栋？”

　　“我们连聘礼单子都没有。”

　　“看来你是指望不上了。”谢济冲一脸失望的看着顾宵，顾宵被看的直发毛。

　　“我虽然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但我有新婚礼物送给你，你到时候添进去，保准新鲜。”顾宵突然计上心头。

　　“真的？”谢济冲将信将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来看就知道了。”顾宵将谢济冲引到一口大箱子面前，“这里面的东西你绝对没见过。”

　　顾宵拿钥匙开了锁，将箱盖抬起来，里面横七竖八的摆着碗碟、雕像等物。这些都是从海外带回来的，但因为造型太过大胆，根本就送不出去。顾宵怕人看了不好意思，一直都锁在箱子里。

　　“这、这怎么能当聘礼呢，应该放在箱子底下。”谢济冲拿起一个小雕像，是个坦胸露乳的女人，他看清后赶忙放了下来。脸色瞧着有些发红，还十分羞涩。

　　顾宵略微剖析了一下谢济冲说的话，便明白他误会了。

　　“这不是压箱底。”顾宵知道古人婚嫁时会在箱子底下放些教导男女之事的塑像，想必谢济冲的思路是歪到了这条线上，“这是海国特产，他们大胆狂放，摆件都做成这个样子。”

　　顾宵又拿出了一个小雕塑，“喏，还有光屁股小孩，光屁股男人。”

　　“就没有穿了衣裳的吗？！”谢济冲甩了甩手，压根不肯接顾宵手里的东西。

　　“我给你找找，你等着。”顾宵装模作样的翻了一会，“有穿衣服的，但露着胳膊和大腿，要不要？”

　　“不要不要！”谢济冲断然拒绝。

　　顾宵只好继续寻摸，捞出了一套金制的餐具，“这上面没有人，只有花纹。纹路还挺复杂，与大周的花样截然不同。”

　　谢济冲将餐具的角角落落都仔细的看过一遍，确定上头没有光屁股的人后，喜滋滋的要笑纳。

　　“不行啊。谢氏向来崇尚节俭，餐具从不用金银器，我弄套如此华贵的做聘礼，好像不太合适。”谢济凌突然清醒，他左看右看依依不舍，“我还是很喜欢的，怎么办？”

　　“那还给我，你不能用，那我留着做纪念吧。”

　　谢济冲虽不舍，但还是还给了顾宵。

　　顾宵又从他那一堆东西里掏出个匣子，将金属扣扒拉开，里面是顶镶满了宝石的王冠。

　　“你看这成吗，亮闪闪的。”

　　“这是冠吗，怎么只有一圈厚金皮子？不过上面的宝石怪好看的。”谢济冲立刻抛下了对金餐具的不舍，“怎么戴呀？”

　　顾宵将发髻散下来，把王冠扣在了头上。

　　“这样，压在头发上。”

　　“海国的习俗跟大周果然大不一样。”谢济冲一面惊叹，一面将王冠从顾宵头上取下，“虽然不实用，但胜在好看，就它了。”

　　谢济冲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虽然依旧很华贵，但新媳妇的首饰贵重些应该没事。聘礼里有几套嵌宝的头面，不及它耀眼。”

　　“二哥怎么把女子的首饰送你，不会是留给你娶媳妇的吧？”海上的礼物抵达甘州后，人人都得了一份。谢济冲特意去问过他娘，都是些未镶嵌的宝石和香料，只有顾宵这是一大箱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海国的男人爱美，也这样戴。”

　　听说徐大人带出去的一尊玉白菜尤其得某个海国国王喜爱，甚至拿了头顶的王冠交换。谢济凌说旁人也认不得这个东西，干脆送给顾宵了。

　　“为什么你这么多好东西，我只有一匣子宝石和些古怪味道的香料？”谢济冲的脑瓜子突然灵活了起来，“二哥怎么对你这样好了，这不像他啊。”

　　顾宵心虚的眨了眨眼，“可能是出海这样成功，他想感谢我。”

　　“这玩意给你也没用啊，你也戴不出去，还不如换些银子实在。”谢济冲捞走了王冠，“二哥还是这么不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