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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怎么不礼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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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的时间是很短暂的,只要铃声一响,那些小女生舍不得走也没办法了。
所以现在她们都会抓紧机会八卦,问的问题五花八门。
缪笔很佩服谷承的骚操作,不管别人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总能得体的回答,可以说是礼貌又好学了。
比如有一个比较直爽的女生,挤进去第一句话就是:“谷承帅哥,你能当我男朋友吗?”
这一句问的可是一点也不收声,全场一愣,不过一会儿又重新吵闹了起来,缪笔撸起袖子刚要扒开人群为他的同桌解围,低着头的瞬间听到了谷承的回答。
“谢谢你的喜欢,你们很优秀,以后的伴侣也会很好,我还不够高度。”声音停顿了一下,缪笔有些好奇的抬头,不料穿过人群撞进了谷承的目光中。
一条通道就搁两人前面,缪笔汗额,这也太客气了吧,现在他这个姿势很丑哎。
还好和同桌的距离不远,缪笔眼睁睁的看着谷承的手触碰上自己胳膊,热乎乎的好像一块暖玉。
许是半蹲着借不到力,很轻松就被拉了去,屁股挨上了椅子顺势坐下去,虽然谷承收回去了手,但那温热的感觉还残留在手臂上。
谷承说:“我们一起学习吧。”
众人唏嘘了一阵,不愿意放过这么一个大帅哥,还准备说点什么。
缪笔回头看了看谷承微扬起的嘴唇和那冷清的眉眼,心想这可是自己和谷承的私人时间,他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哪里有空跟你们胡扯。
于是转过头笑道:“哎,漂亮的姑娘们,你们这样一堆冲过来可是会把我们的小谷承吓坏的,看完了就回去啦,以后机会多得是昂!”
“哎呀,那缪笔你给我们维信呀!我们也要有你的机会。”
偷鸡不成蚀把米,缪笔笑了笑:“那不行,我已经有小卷汁了。”
在十一中学,盛传缪笔和卷汁的绯闻,缘由来自于操场上卷汁用他那大嗓门传出来的一声“宝贝!”
但大多数同学对于这个绯闻都是抱着调侃心态的,这一次缪笔把卷汁搬出来也只是引得了大家的不屑呵声。
但也不是全部人都知道的,比如谷承。
在上课后众人退散,缪笔准备向谷承要报酬,想一包干脆面就可以了,还有上一次的棒棒糖也得一起付了。
一看过去碰上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缪笔惊讶的瞪大了眼。
不会吧不会吧,谷承还会这个表情?
平常不都是僵着脸或者像刚才那般笑的假到要命,不过现在样子反而让缪笔觉得这人真实了一些。
有问题就说呀,说呀!
他在心里大喊,心中有两条线交织在一起,突然就像挖通了路,飞快的明白了谷承不说话的原因。
好学生标准就是上课不说学习外的话,不做其他的事情。
缪笔摇了摇头,无声的给好学生同桌鼓掌,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才知道上什么课。
拿出了化学书又拿起来了一张干干净净的草稿纸,笔尖在纸上转了转,又埋头到桌柜内翻,片刻拿出两个月前的考试用的纸,那上面好歹还有两条算式。
思索了下,写了一行字询问谷承有什么事要说,过程中还叹了一口气。
他们这对同桌真是太难了,离的就两个拳头的距离还要传纸条,说给别人听还会被笑话。
同桌间的桌子是两张拼在一起的,缪笔将纸条推了过去,力度掌控的不好,就滚到了桌子边沿,稍微一点动静就能让纸条做落地运动。
那一刻缪笔的心高高提了起来,呼吸都轻了许多,慢慢的伸手过去抓它。
嘿,抓住了!
就是手背上面多了一个爪子。
两人对视了一番,缪笔猛地撤回手,纸条就被他扒拉下去,滚到了后排的座位。
他们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前排的同学虽然不能起遮挡作用,但还是让人拥有安全感的。
缪笔看了看在板书的化学老师,泥鳅似的滑下来,手指一勾就勾回了自己脚下,拿起来塞到谷承的手里。
心累,开口说话多好啊。
谷承到底在哪里学的习惯,难道他前任学校的学生都是这样子的画风吗?
缪笔咬着笔头,等待的途中乱晃的眼神就放在了布娃娃严强身上,好像看到了什么,他眯着眼盯着严强的脖子。
那是一道淤青,范围不大只是半个手指长,想想可能是不小心撞伤的,没有多大兴趣又转回了头。
纸条在五分钟后才被传回来,缪笔看到里面的内容先是一愣后面就笑出了声,后知后觉的捂住嘴。
嗯?
谷承竟然问他和卷汁是什么关系?
尼玛,好兄弟啊!
不会真的以为他俩是一对吧,怎么想的?
缪笔脸上升起了浓浓的笑意,撑着下巴盯着同桌的侧脸看,背后突然传出了窸窣声,半秒后他的背部被笔盖戳了戳,回头一看是换了位置的卷汁。
都上课十分钟了才发现自己的绯闻男友啊。
自初中起缪笔就发现自己是喜欢男孩子的,后来和父母说了也没有遭到反对,他们的反应可以说是很随意了,缪笔开心于性取向被认同,但也难过。
卷汁是他的好兄弟,不是喜欢的人。
要认真的来说,从出生到现在,缪笔觉得会喜欢的模样就是他同桌那样,不过只是脸,他总能想起来初中学的那一句“不可亵玩焉”。
缪笔微微向后倚,椅背卡在后桌上保持了一定的平稳,不经意间看到谷承撇过来的一眼,歪了歪头对卷汁说:“我是你的谁。”
卷汁说:“你的宝贝啊!”
“啧。”
“好吧,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瞅到缪笔翻的白眼,卷汁耸了下肩不胡说八道了,道:“好兄弟,不然呢?你问这个干什么,还有,你刚才干嘛呢?”
他眼珠子往右边瞥,眨了眨眼示意缪笔看过去。
“学习呢。”缪笔说,把卡着的椅背扯出来回到原来的位置,虽然知道谷承听的差不多了,但还是禁不住寂寞想要跟他“写话”。
只可惜后面一直都没有收到回应。
中午饭是回家吃的,来的时候缪笔没有陪同桌来,回去的时候他就跟紧了同桌,勤勤恳恳的在旁边向谷承介绍德育十一中学。
搭出租车回家十分钟,搭公交车要三十分钟,缪笔都不用考虑就带着谷承选择了后者。
搞笑,出租车还要十块钱呢。
在去往公交站牌的时候,遇到了门卫叔叔,缪笔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不经意间看到谷承的脸,好像没认出门卫叔叔的样子。
“那是前两天你举报我,然后来我们家的那个门卫叔叔。”
谷承笑了笑跟着打了个招呼,还四十五度鞠躬,愣是把门卫叔叔开心的牙龈都露出了。
放学期间,公交车基本上都是挤满人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两人挤了上去勉强能分两个手拉环,车上什么味道都有,最明显的就是汗味,缪笔凭借身高优势微抬起头索取上面的空气。
过了半晌,缪笔才转头和一直沉默着的谷承说话,手掌握着手环碰了碰他的手背。
“那布娃娃是怎么一回事呀?”
谷承:“缠心蛊,不是在他身上,在他父亲身上的。”
公交车突然刹车,极大的惯性让缪笔往自己身上倒,谷承伸手塔在缪笔肩膀上,稳住了他,又说了一句:“和你没关系,你不需要理会。”
缪笔垂眸看了看肩膀处,皱眉:“可是我看到了他被打……”
“什么?”
事情似乎超出了谷承的判断,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严肃,似乎夹杂着冰霜,本来还因为车里闷热而不舒服的缪笔瞬间就清凉了。
事实上他也有点疑惑,那时候快要放学了。
钟表转到十一点二十八,缪笔已经收拾好桌面,第n次看向严强,脑子就多了一段严强被拳打脚踢的记忆,那场暴打长达十分钟,回神发现时间才过了一分钟。
太不正常了,像做梦。
缪笔便如实和谷承说了,现在可以看见奇怪东西的也许只有他和谷承,莫名有种宿命的感觉,这不会就是缘分吧?
只见谷承沉默了一番,到站时没等他反应就被拖下了车。
也不知道哪里戳中了缪笔的笑点,一下车缪笔就在谷承身后扯开嘴皮笑,眼睛弯弯的。
到了街旁走道,谷承放开了手回头一眼不眨的审视他,眼睛里的不解都快溢出来了。
缪笔眨了眨眼,说:“你怎么不礼貌了?”
阳光照在头上,感觉要冒烟了,缪笔就抬手挡了挡,又支出一只手给谷承挡脸:“那么急干什么,现在还要走一个站。”
谷承把他的手搬下来,不在意这点嗮,犀利的眼神落到他脸上,说:“那是未来的严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看见,但这和你们没关系,我来之前你爸妈是不是和你提到过我。”
看着谷承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缪笔愣了愣,回想起他妈提到了一点,呆呆的复述:“谷承家世特殊,见到什么奇怪的不必要惊讶。”
谷承凝眉:“没有了?”
“没有了。”缪笔摇了摇头。
“好,缪笔同学你就当是幻觉吧。”谷承挑起一抹笑,带着客套,很快就转过身走了,刚才一切的着急和不解仿佛是缪笔脑补出来的一般。
缪笔撒开脚丫追上去,喊着:“唉不是,谷承你怎么可以说话说到一半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