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摊牌（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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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喵的~哪来的这么讨厌的班长！
向佑摇摇脑袋，强迫自己的大脑先别关机。课本上问题探讨左边有一个表——组成地壳和组成细胞的部分元素含量（%）表，标着元素那一列向佑除了知道“O”是氧以外，其他几个挺眼熟的，但是不知道是代表什么意思。
不会就问同桌。这是向佑从小学就开始用的方法，提前准备一下，他有预感蒋洛洛肯定会第一个叫他起来回答问题。
“这些字母什么意思？”向佑把课本挪到两张课桌的交界三八线，食指指着表格里的元素列问萧白呈，小声问道。
“时间到。”蒋洛洛敲着黑板把台下正在速记的同学们吓了一跳，“关上你们的课本！”
在座的同学都接受完了九年义务教育，在课堂上对老师的教学方式是十分尊重的。虽然我不一定认真看书学习，但是老师让我干什么我还是能配合一下。他们都听话地把书合上。
“向佑！”蒋洛洛这声音快比得上体育老师喊口令了。
擦了！他还没问清楚呢！
向佑这中奖概率也太高了，他还期待着萧白呈在他站起来的过程中跟他说出那几个字母是啥东西。萧白呈这位勇士至今连书都没打开，向佑也不明白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我第一个就提问你，把书关上，站起来。”
蒋洛洛在讲台上盯着向佑的一举一动。
向佑有点心力交瘁的感觉，把自己的课本从三八线拉回来，啪的一声合上，深吐一口气，再次站起来，看着讲台上蒋洛洛的眼睛。蒋洛洛看了看教室天花板，想好了要提问向佑的问题：
“组成地壳和组成细胞的元素中，含量最高的是什么元素？”
“额……”向佑战术性地思考起来，回忆起刚才看的那个表，哎呀，那不就是他唯一认识的吗？天无绝人之路啊！他假装沉思后回答：“氧元素。”
蒋洛洛眼睛一亮。没想到向佑这小子能答上来！
还是因为自己提了一个过于简单的问题……
“回答正确，坐下吧。”
哟哟，切克闹！就这？就这！？
向佑咬住想不断上扬的嘴角。
“答案就在你们课本上，第十六页的开头的表格，都能看见吧？别看这个表又小又靠边就觉得它不重要，好几年的高考选择题选项里都有过……”
蒋洛洛就没有再提问谁，自己开始讲解课程。其实就是将课本上的文字内容先读一遍，再结合了一些生活中的例子来帮助同学理解，最后总结出几句重点让同学们牢记住。
她掐点看了第二节晚自习时间刚过一半，打开了电子白板展示了近几年来有关本节课内容的知识考点、高考原题以及变形题。爱学习的同学热情高涨地看着白板不断抢答，深得蒋洛洛欢心，上课的氛围比前半节的压抑气氛好多了。
自然，后半节课的二十分钟过得就是一眨眼的快速。下课铃声一响，蒋洛洛一分钟不耽搁，课后作业也不布置，喊了声下课。
班长朱靖灼又用洪亮的声音喊着起立和立正，同学们一起喊“老师休息”。蒋洛洛收拾好课本，挎上包说：“同学们休息！”完了，她就踩着细高跟鞋哒哒哒哒地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接着就恢复课间的活力。要去上厕所的还需要约伴同行一起上，接水的接水，打闹的打闹，学习的还在学□□之，是一片混乱又有活力的热闹。
方兴宇拿着水杯也来后面接水，前面还有几个人在排队，他只好先来探望一下请了几天假的舍友，大腿往向佑桌上一搭，半边屁股坐到向佑课桌上，以他的角度看不到向佑和萧白呈同时皱眉嫌弃的表情。
“感冒好了吧？”
“好多了。”
“那就好！”
方兴宇边说边拧开自己的水杯盖子，仰头把杯子里最后的水喝到嘴里，满满一口，还没咽下去呢！前排气冲冲走来的林予安从方兴宇后背推了一下。
本来就没坐稳的方兴宇差点摔倒不说，还被嘴里的水呛了嗓子，一大口饱含他唾沫的水直接喷到向佑头上。
“卧槽！”
向佑跳起来大叫一声，别提心里多苦了。
“咳咳咳……咳咳……”方兴宇被水呛得，猛锤自己胸口，对林予安这个始作俑者喊吼道：“姓林的，你干什么？”
林予安左手向后捋了捋披散的发丝，向上翻个白眼的同时还咂咂嘴，摆出大小姐的傲娇语气说：
“谁让你做人桌子的？”
“我又没坐你桌子。”方兴宇擦着嘴边喷出来的水，完全不给这个大小姐脸面地讥诮道：“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说谁太监呢？”
林予安跳起来要打方兴宇，后者抬胳膊一挡。她五根细软的手指头打到方兴宇坚硬如铁的胳膊，疼得嗷嗷叫，受伤的手在空中不自觉地摇着，眼泪像在眼眶里打转。
方兴宇面对面前这个快要被弄哭的女生，一瞬间束手无策。怎么办？怎么办？等会儿她要上老师那告状，那自己肯定是有理也说不清啊！而且，在老师面前，他可能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没搞错吧？”向佑这个最无辜的受害者终于能插一句话了，指着自己脸上流淌着的奇怪液体的味道问他们：“我招谁惹谁了？”
方兴宇和林予安不由得面面相觑。
在一旁看戏的朱靖灼放肆地哈哈大笑。
萧白呈从后面斜着头瞪了他一眼，那放肆的笑声立刻消失无踪。
梁博今天进教室进得挺早的。距离最后一节晚自习还有三四点钟，他就带着课本和高一（10）班班主任特有的气质走进来。
一阵风陪着他一起进了教室，待他走到讲台中央时，那风早就越过他从另一侧窗户出了教室，撞到窗户外的树枝上，树叶被迫着婆娑起舞，摇曳生姿。
该说不说的，还挺有点小韵味。
一些机敏的同学开始对同桌们推胳膊踢腿的提醒——“老班来啦！”“老班来啦！”
还没上课呢，教室里就立刻有了上课时的安静。
梁博的目光一进来就锁定在后排的几个人身上。其实他主要是习惯性地锁定萧白呈。顺便看到请了两天假的向佑也回来上课了，还有两个人堵在向佑和萧白呈的课桌边，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呢！他看着女生的背影隐隐在颤抖，不对劲，有点像在抽泣。
他心里涌起一股伸张正义的热血，走下讲台。
方兴宇慌张地看了一眼梁博，跟背对讲台的林予安提醒道：“嘘！老师来了，别哭，别哭，别哭……”
谁知道方兴宇刚说着，林予安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呜哇呜哇放声大哭。
卧槽！
方兴宇心里狂喊完蛋了，完蛋了……
向佑一脸懵B地看着林予安，这不就是网上流行的，妥妥的，正宗的茶艺大师吗？
嗯？梁博也不明白是不是自己触发了林予安的哭腺开关。加速走到他们身边，语气想要严厉又怕吓到林予安哭得更大声。
他只能不轻不重地问林予安：“怎么了？”
然后，他又拿出责问的语气问站着的方兴宇和头发滴水的向佑：“你们把她怎么了？”
……
向佑顶着一头带有方兴宇口水味道的湿发上完了班主任梁博的一节数学课。
课上讲了叫什么指数函数的，还研究了它的什么图像和性质，向佑反正一点没听进去。他一心一意地等着下课，隔几分钟偷偷掏出手机看看还差几分钟到点，他急需回宿舍洗个澡。
他甚至还打开手机上的时钟，精确到分秒的倒计时着：55，56，57，58，59，下课！
……
铃声没响。时钟进入了60秒的轮回。
时间是21：31，又过了1，2，3，4，5，变成6时，叮铃铃叮铃铃的下课铃终于响了。
“下课！”
梁博也不喜欢拖堂，到点就下了。
年轻的老师们就是这点好！
向佑正要撒腿从后面溜走，萧白呈拉住他薄荷绿色的短袖下摆，给他手掌里塞了一张纸条。是萧白呈之前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写的东西？OK，向佑还有点兴趣，把纸条捏紧握在手里，来不及解释了，他需要紧急地洗澡自救。
“向佑！”梁博在他被萧白呈拉着时，叫住他。
“……”他气得把刚捏紧的纸条又扔还给耽误了他大计的萧白呈，“都怪你！”
“还有方兴宇和林予安，你们三个出来。”
漂亮！
向佑以为上个课间他已经把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情况说清楚了。没想到，梁博还是不放过他。
三个人被梁博叫到教室外的走廊边上，依次排开，立正站直。秋风萧瑟，吹着最早一批落叶在空中纷飞，倔强的绿叶还任秋风侵蚀着，左摇右摆，却绝不轻易凋落。
“来这，先把话情况说清楚，你们再下课。”梁博拿着课本一脚指着向佑，“尤其是你，刚刚就想溜了是吧？心虚什么呢？”
“我没心虚。”向佑说。
“没心虚你跑什么？”梁博又指着向佑问林予安，“是不是他把你弄哭的？你尽管说，别怕！我这个班主任绝对不允许任何形式的校园暴力！”
林予安抽泣了两声，摇摇头。
“你别怕，你说出来！”梁博义正辞严道。
妈了个……
向佑盯着方兴宇看，希望方兴宇能说点什么话来帮他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可气的是，他头发上还散发着方兴宇的口水味。
同层的几个班级相继下课，走廊上先出来了几个同学，看见同学被班主任训话的经典场面，自然忍不住回到各自教室里奔走相告。很快各班教室门口伸出很多看热闹的脑袋，有些干脆站到走廊上近距离地观看。
三四个老师路过回办公室时，都看着神情严肃的梁博，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们的表情好像都会说话，好像都在说：
“哎哟，高一（10）班又出事情咯！”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摊牌（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