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2、归鸟

　　曜背靠着柔软的枕头，手里来回拨弄着身上管线，在暗部人员机械般的询问声中，她看向和她仅仅隔了层玻璃的止水。
　　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止水笑着开口说了些什么，虽然无法听到声音，但曜能猜出大概的意思――“加油”。
　　曜眨了眨眼，随即便安下心来，变化之快，令旁边的暗部挑了挑眉。
　　将阻隔视线用的帘子放下，他轻咳一声，看向因为看不见对方，而显得有些忐忑不安的孩子。
　　“山月一族目前的位置是在哪？”
　　随之递上来的是一张地图，曜看了眼，她记忆力记好，很快便指出了记忆里的位置，并用笔标了起来。
　　“确定了？”
　　“嗯。”曜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完又瞥了瞥白色的帘布。
　　缓缓站起身，暗部将手中的录音以及资料收进一只纸袋中，这是曜方面需要询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只是为了试探孩子是否存有欺瞒的想法而已，不过，暗部看着手里两份标记相同的地图，悠悠地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看来只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单纯孩子。
　　在先前，为了能够让曜顺利地回忆起一切，他们动用了最适合小孩子的调查手段――催眠，只要曜接受，这种手段于她而言不过是睡上了一觉，期间所记录下的录音与文件将会在稍候交给暗部的另外一个部门――“根”。
　　同样是暗部，“根”并不直属火影，曜呆在医院一星期，来来回回也见全了几位身居高层的顾问，再加上止水的解释，她很快便摸清了顾问与火影间的关系，但只有“根”的掌权者――志村团藏，她至今仍未见过哪怕是一面。
　　止水提到他时，神色也十分收敛。
　　曜是个很敏感的人，敏感的同时也极其内敛，在隐藏自己情绪的同时，她也会来来回回地注意别人的情绪，因此不难发现众人在有关“根”的话题上的避讳，这令她有些疑惑……当然她不会去拿这个问题询问别人，她将自己视为外来者，给别人添麻烦这种事情是寄人篱下的孩子绝对不会做的。
　　于是这点疑惑的泡沫还未来得及见太阳便被她消化在了肚子里，连同很多不大不小的问题一起，曜觉得，只要自己乖乖的不乱跑，得到村子的庇护的话，总有一天，这些问题都会挨个解决的。
　　虽然经历很特殊，但她本质上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而七岁，正是应该在忍校学习与同伴打闹的年纪。
　　暗部走了后，止水便推门走了进来，曜目前还处在各方面都应被监控的状态，体力也算不上好，因此止水每天的探视只有短短十分钟，时间短了点，但并不妨碍止水从曜那张刻意板着的脸上找到许多别人发现不了的情绪，这次他来时特地带了本书，曜默默地看着那本书和一束花一起被摆在床头，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直到止水的手不经意间自自己身边蹭过时，她才触电一般闭紧双眼地缩了回去。
　　止水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
　　曜总是会有这样下意识的反应，但意识到对方并不会伤害自己时，她便会迅速恢复过来，然后隔着一点距离，看着止水。
　　“这个是我今天来的时候突然想到的，你在医院会很无聊吧。”止水拉了把椅子坐在床沿，他的动作自然而放松，于是曜便凑了过去，金色的眼睛像是一面做工良好的镜子。
　　“这是什么？”她拿过那本书――《忍者百科全书》，书名还算明白，只是内容……
　　“啊，抱歉，”见她面露难色，止水一愣，随后便在内心为自己的行为忏悔起来，“是我没考虑到，因为这些是忍校一年级的内容，所以我还以为……”
　　“忍校？”曜自他的话语中获得了新的词汇，止水打算将书收回的动作顿了顿。
　　回想起来时富岳交待的话，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是啊，忍者学校，说到这个，”他一锤自己手心，“曜你到年纪了吧，一般来说宇智波一族的孩子都会去上忍校，毕业就能成为忍者了。”
　　“不过一般都是六岁入学，曜你七岁了吧，错过了啊，很可惜……”
　　一边说着，他一边注意着曜的表情，果不其然，虽然脸上还勉强维持着基本的镇定，但实际上那双眼睛里已经源源不绝地透露出不知所措的慌乱来，发现这点的止水别过头偷笑，而沉浸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中的曜完全没有注意到止水的想法。
　　“抱歉抱歉，”止水掐着大腿不让自己笑出声音，以至于整张脸都憋红了半片，稍微缓了缓，他伸出手将曜手里的书翻看，这才道明自己此行的目的，“曜你没必要这么害怕，实际上族长大人已经有将你安排入学的想法了，我这次来就是问你这个的！”
　　可她这些都看不明白，曜不自觉地绞紧手指，“但是……”
　　“你是想说你落下的课程吧？”
　　“唉？”被轻易猜出心里想法的曜一愣，止水当她默认了，嘴角再度扬起。
　　“我会帮你的哦，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族的。”
　　“一族？”
　　“就是宇智波一族啦，木叶建村时的几大家族之一，是值得骄傲的名门，”止水这么说着，话音微扬，带着点自豪的意味，不过他很快便收敛起来，换了个更为正经的语气，“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应该做的更好。”
　　曜似懂非懂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止水很优秀吗？”
　　她听见过其他人对止水的评价，全是无一例外的褒奖。
　　“我还远远不够呢！”但止水却跳了起来，“我虽然总是被称为天才，但就算这样，我也并没有拿到过几次年级第一的成绩，有一个我怎么也无法完全超越的人，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曜歪了下头，对这个词汇显露出了一无所知的模样。
　　对于她的疑惑，止水顿了顿，也不知怎么了，心口莫名一涩，但随后又笑开，“就是能够一起交流的人，等曜你入学后，就会有新朋友的。”
　　说完，他又认真地补上一句，“我也是你的朋友。”
　　曜看着他，似乎是在努力地理解止水的意思，“这样……吗？”
　　她并没有想太多，看着止水的笑颜，她反复回忆着这四年以来的日子，两相比较，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泛起了一股难言的酸感。
　　且瞬间便演化成了尖锐的疼痛。
　　“你还好吗？”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止水站起身，“我去叫医生。”
　　“没事……”
　　摇了摇头，曜主动抓住他的手，声音微不可闻，“我会努力的。”
　　“什么？”
　　“课程，我会努力的，”曜越说把头埋得越低，“不会拖后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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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不是一句空话，曜虽然因为意外而晚了一年，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甘愿在这方面被拉开差距，实际上，自从那天止水探视结束离开后，她便开始自己独立研究那本书里的内容，这些在一个普通忍者眼里，大多只是基本的常识，但是曜却花费了不少精力――除了止水偶尔的提醒外，她从未向他人求助过，要强两个字仿佛写在骨子里。
　　而伴随着这样一路磕磕绊绊，她从看完那本厚得要命的百科全书开始，又主动去接触了其他各种各样的书籍，一部分是止水带的，一部分则是医院病房里为了让病人打发时间放着的，一个月后，在她放下最后一本书时，专门负责她的护士也走进房间，告诉她已经可以出院了的消息。
　　接她出院的是一名名叫宇智波铁火的警务部前辈，曜很远便注意到了他，似乎是刚刚执行完任务，脸侧和衣物上还沾着爆炸产生的尘灰，站在战时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啊，你就是那个……”看着曜提着自己少的可怜的行李走过来，他立马就认出了这双在宇智波一族里显得十分特别的金色眼睛，“宇智波曜，对吧？”
　　“是的，”曜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麻烦前辈了。”
　　“没有的事，听说你是宇智波带土带回来的，那小子也算是干了件不错的事，”他这么说着，替曜拎过行李，轻轻一抖，“都是书吗？”
　　“是的，我没有什么衣服，这些是我转普通病房后自己出去买的，”曜顿了顿，“是族长大人给的……补贴。”
　　“这样，毕竟你也是一族的孩子，既然回来了，就加把劲，不要让你父亲失望啊。”
　　父亲……曜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心里有些空，但还是恭敬地回应了一句。
　　“前辈的教诲我会记在心里的。”
　　她的态度十分端正，与同年龄段，大部分只会胡闹的孩子差距甚远，铁火脸上不耐烦的神情不知何时消失了，他一边走着，一边环顾着四周，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你这孩子看起来很稳重，和带土不一样。”
　　轻蔑的意味，但曜清楚这个名字是将她从死亡边缘拖回来的人，因此有些不满，但话音依旧无波无澜，“带土前辈是什么样的人？”
　　铁火叹了口气，“那个孩子，太不像样了，明明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成绩却是完完全全的吊车尾。”
　　吊车尾吗？曜回想起止水的话，犹豫了下，“一族的人都很优秀吗？”
　　“那是自然的，”铁火不假思索道，提起这样话，他的脸上和止水一样都洋溢着相同的自豪色彩，只是止水从来未在她面前，对一族里并不优秀的人表露出过任何不满的情绪，“我们宇智波一族是拥有强大瞳术，也就是写轮眼的一族，优秀是应当的。”
　　写轮眼……曜默默地伸手扫了下眼睛。
　　宇智波一族聚居地离医院并不远，很快曜便看见了那排漆有团扇家徽的墙。
　　“哦对了，我记得你已经……”进了聚居地后，铁火突然来低下头看着她，似乎是想在那双金色的眼睛里看见一点熟悉的变化，“能熟练运用吗？”
　　“有些勉强，不过我会努力的。”
　　“嗯，这双眼睛是战场里化险为夷的关键，要好好运用它，”将行李放下，铁火在一道略有些掉漆的门前站定，他没有再扯其他的话题，打开房门后便将有些锈了的钥匙以及一封一指厚的信封递给了曜，“这是族里目前给你安排的居所，还有这些，拿去买些有用的东西吧。”
　　“就这样，我也有其他任务，先走了。”
　　“谢谢前辈。”
　　曜低着头道谢，风将她微卷的长发轻轻扬起，不远处街上的树枝上，乌鸦停着，在下午和煦的阳光中舒展着漆黑的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