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16、黄昏（1）

　　暴雨如注。
　　雨珠落在狭长的刀身上，顺着刀锋流畅的线条滚落，最后没入脚边透着血色的湖水里。
　　“为什么……”
　　眼前的人无力地漂浮在水面上，咳出的血顺着嘴角滑下，被雨水晕开。
　　他渐渐无神的眼睛，注视着站在他身边，低着头的孩子。
　　“为什么？”
　　对方似乎并不理解他要问什么，只是轻轻歪了下头。
　　“我没做错过其他事，就这一次……为什么？”
　　“啊，”将刀身上的水甩尽，小孩子挽了个刀花，纳刀回鞘，“不知道。”
　　任务要求，仅此而已。
　　她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撩开额前湿漉漉的发，半蹲下身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咳！咳咳！”
　　对方的喉咙里积满了血水，似乎是想抬起手，但很快便又落了下去。
　　湖水没过他的脸，在曜的注视下，冰凉僵硬的尸体，缓缓沉入黑暗之中。
　　只剩一点浮于水面的血色，落在曜的眼底，伴随着雨滴打出的水花，渐渐泛开。
　　尔后，彻底消失不见。
　　她叹了口气，缓出心里纠结的思绪的同时，身后响起了踩踏枯叶的声音。
　　“喂！曜，”宇都宫跑了过来，一身的泥水，十分狼狈，“解决了吗？”
　　他看着已经归于平静的湖面，随后从曜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太刀。
　　“解决了。”曜重归金色的眼睛里泛起一圈浅淡的光，简短的回答后，她面无表情地绕过宇都宫，头也不回地往竹林走去。
　　“不要这样回答我的问题啊！”宇都宫不满她的态度，小跑着跟上她的步伐，一边走，一边解释，“虽然！这次确实是我判断出错的问题，但是我下次保证不会了！啊啊啊啊啊你理一下我啊！啊？”
　　“这个任务最开始是c级吧，我真的以为是c级，我没想到它就出问题了，这谁想得到啊！不对，我错了我不能推卸责任，别板着脸不说话啊，你们都不和我说话，我好难受啊！”
　　曜：“……”
　　有时候，她会怀疑上面安排分组的时候也考虑到了这点。
　　毕竟是以小队的形式执行任务，要求的自然便有团队协作与交流，曜和千鹤很少废话，而鸣根本不讲话，于是平时执行任务的时候，宇都宫一个人的话量便顶上了他们剩下的三个人总和。
　　真是奇妙的互补关系。
　　懒得开口，曜顺着竹林间的小径往上走，宇都宫跟在她旁边，嘴里的内容也从原本的任务相关，逐渐转移到了“今天天气好烂”以及“这些竹子是什么品种”之类的话题上。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曜被吵得脑仁疼，但心里的想法十分坚定――不能搭理他。
　　宇都宫的一张嘴涉猎广泛，有时候还很阴阳怪气，一开始大家并不相熟时他还很老实，后来……
　　鸣用来和他人交流的铃铛都摇烂了。
　　宇都宫同学用冷清的外表，潇洒的战斗方式，以及唢呐一般吵闹的交流，给曜的忍者生涯上了至关重要的一课――人不可貌相。
　　晕乎乎地回到一处废弃的木屋前，曜推开了长满青苔的木门。
　　铃铛清脆的敲击声自里屋响起，同时，曜听见了鸣的声音。
　　『委托人说，那个忍者是前些天才加入对方的，算我们倒霉，和他没有关系。』
　　声音直接在脑海里响起，鸣所使用的，是由铃铛声来直接向对方脑海传递想法的“心声”，同时，战斗中他的铃铛还可以使出幻术攻击，以来干扰敌方的五感。
　　是很特别的术。
　　“哈――？”曜还没回答，宇都宫抢先一步接过话，“他的良心被狗吃了？鸣你怎么这么好说话，你都差点被他害死。”
　　铃铛颤抖了下。
　　『没办法。』
　　曜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奈，“既然他都这么说，我们也没有办法吧，话说千鹤老师呢？”
　　“哈喽！”她刚说完，背后就冒出了一个人。
　　“鬼啊――！”宇都宫吓得哭爹喊娘，慌忙跑进里屋，过了一会儿才探出个头。
　　他的背后，包得像僵尸一样的鸣默默走了出来。
　　“我都看见啦！所以你们不用说了，虽然委托人很讨厌，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
　　千鹤一摊手，宇都宫幽怨道：“因为我们也不能打他是吗？”
　　“回答正确！” 千鹤比了个手势，上前一步将曜的双手举起来。
　　她像是逗小孩一般拎着曜转了一圈，然后原地做了个欢呼的动作。
　　“我宣布！任务完成！”
　　曜无言。
　　任务地点离木叶村并不算远。
　　九尾之乱后，木叶村陷入了人手紧缺的窘境，再加上只增不减的任务数量，因此即便是下忍的他们，有时候也会接到C级以上的任务。
　　更别提因为他国的骚扰，导致原本低等级的任务难度升高的情况了。
　　这一批毕业的下忍人数很多，中途退出或者牺牲的人也算不上少。
　　一年下来，三代目火影的头发已经彻底愁白了，他们回到火影居时，老人正拿着烟枪站在窗前，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好似老人脑中思虑的具象化。
　　“等鸣的伤势恢复后再去执行任务吧。”持杆的手抖了抖，三代目没有多说话，给他们批了一星期的假。
　　当然，除了日向千鹤，作为担当上忍，她在孩子们放假的期间还得继续马不停蹄地工作。
　　其他上忍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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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有假期，不考虑好好休息吗？”
　　止水从街边的自动贩卖机里取了两瓶罐装饮料，替曜打开后递给了她。
　　曜默默接过，随后摇了摇头。
　　回应她的是头顶轻柔的触感。
　　“稍微放松下也好，真的要跟着我和阳修炼吗？”
　　“我有个想要练习的术。”曜用力地点了点头，关注点却渐渐飘到了其他东西上。
　　为什么？
　　她看着止水被路灯灯光笼罩着的下颚，心里难免纠结了下。
　　为什么她还是这么矮？
　　运动量绝对没问题，营养在回木叶后就已经开始跟上了，她甚至圆润了一圈，脸上的婴儿肥都长了回来，但身高方面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究竟是为什么？
　　对自身感到无奈的曜，露出了有些郁闷的神色。
　　“在想什么？”注意到她的表情，止水停下了脚步。
　　曜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在头顶划了下――刚刚好到止水的手肘。
　　其实她是有长高的，只是对比起止水，这点高度还是太微小了。
　　意识到她在纠结什么，止水没有忍住，笑出了一个呛音。
　　撑着一边的墙壁缓了半天，他思考了下，随后笑着走了过来。
　　曜还没回过神，便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便已被止水直接抱了起来。
　　悬空的感觉令她有些惊慌，下意识伸手撑在对方肩膀上，曜稍稍平静了一下，这才发现，从上往下看时，止水眼下的睫毛格外明显。
　　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路灯的光芒，与她的影子。
　　“这样也挺好的，”他将曜拖高了点，令曜保持着低着头看他的高度，“看起来特别可爱啊。”
　　“……”
　　被他一夸，曜整个人就跟着有些别扭起来。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样子，反而将手按在了止水一头的卷毛上，十分随意地揉了两下，“因为身高问题，我不能像班里其他人一样正面迎击敌人。”
　　她垂下眼，“这次任务出了点意外，虽然宇都宫桑说是他的错，不过我觉得还是我的问题大一些。”
　　体术的造诣取决于使用者的身体素质，其次才是技巧。
　　她的体格实在太小了，这也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在体术上赢过止水或者宿海阳的原因。
　　只是，体格这种东西，比起其他可以靠学习成长的东西，更大的还是取决于基因。
　　这并不是曜自己能决定的。
　　“别把错都揽到自己头上，”将她放了下来，止水单膝点地握着她的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嗯……”曜看着他，“我知道，我只是想做得更好点。”
　　稍微做得更好点，她并不是追求完美，只是凡事都想尽力而为。
　　包括这次鸣受伤的事。
　　“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明天我来找你。”看得出她的坚持，止水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只是，他缓缓看向别处，似乎有些顾虑。
　　“怎么了？”曜跟着蹲下来看他，肩侧的几缕发丝落在地上，被止水撩了起来。
　　“没什么……其实阳他，你有好久没见他了吧。”
　　这么说着，止水用手指将那缕发丝打了个圈。
　　曜：“唉……”
　　是好久没见了。
　　毕竟不同于在学校的时光，这一整年的时间她都十分的忙碌，偶尔的空闲时间，都会选择和止水或者犬冢樱在一起。
　　即便她时常想起对方，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在任务途中。
　　那点掀起的忧虑，很快就被眼下的各种讯息所盖过。
　　如今经止水这么一提，曜突然有种岁月稍纵即逝的恍惚。
　　“他最近有些变了，”止水这么说着，“我有点担心他。”
　　“好像是先前一次任务的时候开始，我觉得和他哥哥有关系。”
　　曜看着出现在止水眼里的愁绪，伸手轻轻抚过对方皱起的眉头。
　　“止水有问过他吗？”
　　止水抬起头，“没，也是最近的事情，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曜笑了笑，眼里映着路边的光，“那明天找个机会问问他吧。”
　　站起身，她拉了拉止水的手，继续往前走，“如果你们要私下谈我也会回避的。”
　　“也是，”被她带着站起身，止水笑着看着曜的背影，“你要练习的是什么术？”
　　“嗯？”双手别在后背拉着他的手，曜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带光的眼睛那么漂亮，盈满了细碎的金砂。
　　“是查克拉形态变化相关的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