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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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揪着手指，有点不安。她努力回想这次的英语……有哪里做错吗？
阮芷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等着挨训，尽管她也想不起来自己哪道题做错了。
没料到英语老师轻飘飘一眼，神情里似乎还带点愉悦，“这次你考得很好，是班上唯一一个满分。”
“不仅如此，她的卷面整洁，字体书写十分漂亮。不像某些字体七上八下，七扭八歪的同学。具体是谁我就不点名了，毕竟一个两个的点多了总该有些自知之明了吧？”
许柳的目光扫过后排的几个男生，那几人统一趴下头去，认怂认得十分驾轻就熟。一看就没少被骂。
阮芷在一众骂声里被夸了，有点愣。
许柳跟阮芷示意：“别紧张，坐下吧。这次考得不错，下次继续。”
许柳这一夸倒是把刚刚全班那紧张压抑得不行的气氛给冲散了。整个班像是重压之下被缓和了过来，终于可以喘气了。
阮芷松了口气，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嗯。”
“除了阮芷之外，还有几位同学也考得非常不错，分别是：周雨、池砚、蒋依依……剩下的我也就不点名了。”
“好了，我们先来看看这张试卷，再听一遍听力部分……”
阮芷从小就生活在双语环境里。加上之前孟兰女士为了带她出国看病，想让她在国外一边上学一边接受治疗，所以早早要求她去考了托福。
阮芷现在的英语水平可能并不比英语老师差，所以这次的讲解试卷对她来说有些无聊。
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处，但是用处比较小。比如：假设英语成绩差的周明朗能在这次讲解中获益指数是80，云欣是20，那么阮芷可能只有1或者0.5。
不说完全无用，但是花两个小时在这0.5上显然是不划算的。
阮芷想起其他科自己圈了一堆的没有学过的内容，她有些蠢蠢欲动。但是姑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在英语课上其他科目的书，哪怕是想想就觉得心如擂鼓。
她悄悄的看了一眼英语老师又很快垂下眼眸，漂亮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大致扫了一下。发现，全班都在乖巧的听课，没人敢在英语老师的眼皮底下作妖，特别是心情不佳的英语老师！
哦，不对！还有一位。
阮芷瞥了一眼这位迟来早退的，池砚的桌面上连英语试卷也没有放，桌面上大大咧咧的放着一本杂志。
杂志封面是一个帅气的外国男人，穿着红色的球衣，抱着足球。封面的字全是英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个大大的football字体。
阮芷猜测池砚应该看的是全英文的体育杂志。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会对篮球、足球、游戏、机械、枪/支、军事……其中一样感兴趣，阮芷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有时候做坏事就是这样，当没有人做的时候，旁人都不敢做，毕竟谁都不愿意做那只出头鸟。
但只要有一个人开头了，其它蠢蠢欲动的人就会产生如同发现同类的归属感，并且从这个“同类”里获得到自己“做坏事”的勇气和胆量。
奇怪的心理效应。
姑娘深呼吸一口气，悄悄把物理书放在了英语试卷下面。
临近下课时……
许柳：“阮芷。”
姑娘一惊！茫然的站起来，心虚得厉害。
“你来说说这道题选的是什么？”
姑娘呆住了……
阮芷拉开凳子，椅子摩擦着地板的声音响在空荡的教室里，像极了此刻她被按在地上摩擦着的煎熬的心。
就在阮芷脑袋空空，满眼慌乱的时候，前桌的云欣悄悄的把面前的试卷往右拉过去一点，确保阮芷能看见。
她在某道阅读题上圈了一个红红的圈，为了防止被试卷其它红色字体影响。她还特地在那个正确选项上多圈了几圈。
阮芷：“……”
姑娘此刻心虚得很，瞥了一眼答案后就丝毫不敢往云欣那儿看。她低下头，小小声的说：“选C。”
池砚笑了，这模样，班上随便一位演技都比她强。
班上在别的课上看其它科的书，还能面不改色的撒谎的同学比比皆是。不然你以为他们的偏科是怎么来的？都是当年作死作出来的。
“坐下吧。”许柳隐晦的看了云欣一眼，眼含警告。
姑娘感激的看了一眼云欣，并对她被英语老师眼神警告抱有一丢丢歉意。
今天的课除了英语老师讲试卷外，其它各科老师都开始了新的一轮的复习。
阮芷发现身为新生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容易被老师提问。
几节课下来，阮芷发现理A班的老师特别爱提问。总结一下，提问的规律是这样的。会被点名字的大多是以下几种人，一是那些某个知识点掌握不好或做题错误的同学；二是问题太难，专门抽尖子生来回答做个表率的情况。
最后一种就是阮芷这样的——新生。
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几乎所有老师都爱点新生的名，以此来确认这个新生大概是什么情况。
而且阮芷明显能感觉到几个老师都有意的在她没学过的知识点放慢速度，完了还要问一句：“同学们有什么疑问吗？”
然后不管别的同学有没有疑问，最后老师还得加上一句：“阮芷，你呢？”
阮芷大概翻过相应的知识点，一边听课一边写相应的习题来巩固知识点。她学习能力不错，脑子也好用，一天下来还真没有她不会的。
于是她摇了一天的头，说了一天的没有。
每节课她都被点名，一连点了七八节课，最后一节课的时候阮芷到最后委委屈屈的说：“没有了老师，真的没有不会的了……”
物理老师不明所以？
只有听了阮芷被点名了一天的同学们忍不住笑了。
打趣道：“老师你别再问了，再问新同学就要哭了。”
“新同学排面啊，重点关照一天了。”
被几个同学这么一说，物理老师也明白发生什么事了，瞬间也笑了。看来他还得跟别的老师协商一下点名字的这事？不然看把小姑娘给吓的。
不过小姑娘刚过来，估计每个老师想法都一样，探探情况。想必以后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在阮芷的生无可恋中，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阮芷松了一口气，蔫蔫的趴在了桌子上。
姑娘觉得她需要放空一下被折磨了一整天的脑袋和小心灵。
班上的同学在下课之后又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教室，连中午时一向悠哉的云欣也第一个跑了。
盛夏的烈日灼灼，高远的天空上几朵高积云懒洋洋的飘着。教室上的老旧风扇吱呀吱呀的作响，带来为数不多的一点凉意。
阮芷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在确认教学楼里所剩无几的声音后，背着她的小书包，安心的往校门走了。
因为正值晚高峰，来接她的司机于叔因为塞车现在还卡在拥挤的市区道路上。阮芷不得已通知他不用过来了，她记得学校附近有几家小餐馆和粉店。
云开是个南方沿海的小城市，路边大多种着粉紫色的紫荆花和高高的芒果树。
阮芷走在校门口的路上，夏季闷热的风带着成熟的芒果香，金黄中带点橙红的芒果坠在高高的枝头。稍微低一点的都被附近的居民给摘走了。
某棵树响起一阵骚动，树叶像是被人拽着哗哗作响，很快便掉落一地的枝叶。一个约摸十一二岁的小孩拽着一根芒果枝从树上跳下来。
小孩皮实，晒得一身黑黄皮，穿着衬衫和大裤衩，脚上圾着双拖鞋。看见面前的阮芷愣了下，而后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笑着说：“姐姐，给你。”
阮芷看着小孩递过来一个大大的橙黄的芒果，她犹豫着伸手接了过来，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甜腻的芒果香像是顺着嗅觉传到舌尖，她似乎尝到了甜甜的芒果香。
姑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从小背包里取出钱包，递了一张一百块给小孩，轻声说：“谢谢。”
小孩似乎被她这“巨款”给吓到了，愣了两秒后才恢复笑容，“姐姐，我不要你钱。”
“你是要去吃饭吗？”
阮芷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小孩裂开的嘴角笑得更欢了，“姐姐，我知道有一家面馆特别好吃，你要去试试吗？保证味道一绝，这条街的面馆没有比她家做得更好吃的了。”
小孩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可欢了。
阮芷犹豫了一下，最后又点了一下头。跟在小孩身后走了。
小孩抗着芒果枝条在前面带路，一边说：“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我也就比我姐姐差那么一点点吧。”
他用手比划出了一个极小的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而后又说：“不过姐姐，你也太没有防备心了吧。随随便便拿出那么多钱，有句话叫财不外露你知道吗？你这样一个人是很危险的。”
阮芷看着这没几岁的小孩，再看看还没远离学校，看得到保安且有监控的路段，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小孩说的面馆也不远。走出校门口的道路，拐个弯就是了。
沅芷看了这几家相邻的餐馆和粉店，她刚刚就是打算来这儿的。只不过还没有确定去哪家，吃什么。
在一众小餐馆里，陈记粉店比较靠里，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店面。门口垂下白色的塑料帘子，里面老旧的立式空调嗡嗡作响。
小孩掀开帘子让阮芷进来，冷气扑面而来。
他扯开嗓门喊：“妈，快出来，我带了个漂亮姐姐过来吃饭。”
学校附近的小店，客源几乎都是附近的学生。可能是周三，又刚开学，小店里只有两三个客人。
店里面坐着的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学生。一中附近还有一个技校，加上一中除了周一升旗外其它时候并不强制要求穿校服。阮芷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一中的学生。
不过这都跟她没有关系，姑娘挑了个角落的座位，拿出纸巾擦了三遍桌子和椅子，这才坐下。
一个中年女人掀开后厨的帘子，拿着个本子和笔过来，问：“同学，想吃什么？我们这瘦肉粉、牛腩粉、老友粉、三鲜粉、酸辣粉、过桥米线……什么都有。汤底都是拿大肉骨头熬几个小时的浓汤，小料随便加。”
阮芷对她说的这些都不认识，她看了看墙壁上贴着的大大的菜单，还有配图。想了想，说：“要老友粉，小碗的。”
“米粉河粉米线番薯粉？”
“……？？”
随便选一个吧。
“河粉。”
“加辣吗？”
“………”
“微辣。”
“好嘞。一共七块钱，本店一律先付账，后拿粉。”
阮芷再次从她那小书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块。
“哟，这么大张啊？要不你扫微信或支付宝？”
这年头微信和支付宝刚在小城市普及，基于附近的食客都是小年轻，老板娘早早就印了二维码。别的不说，用着还挺方便的。
阮芷一脸懵逼的抬起头。
老板娘愣了一下，“这年头还有小年轻不玩微信不用支付宝？不网购也不上网？”
阮芷不说话，大拇指交叉摩挲了一下。
下一秒老板娘语气一转：“乖乖，真该让我闺女学一下！都高三了，要什么网购，玩什么手机！？有个闹钟和手表还不够？”
闺女无辜躺枪……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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