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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恩怨怎分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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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谁带你离开,你可会走?”
夏凉听了就是一愣,俄而又摇摇头。
“我不想和任何人走。”
“难道你舍不得这洛城繁华,和馆子里锦衣玉食?”
“并非如此,我只是想自己离开罢了,随他人离开,总会担心被抛弃,自己离开,并不会担这份心。”
“你怎么操这种心,没等看到人,就先抱着最坏的想头,你这属于自讨苦吃。”
“我若是只怀着美梦,只怕您看不见这现在的样子了,早就尸骨无存了。”
“听起来,你真的被人害过?”
“您听过就算,可信,也可不信。不求深信不疑。
潭州城里有个老员外夫妇,家赀万贯,只可惜四十几岁还没有一儿半女,谁知天从人愿,不知道是何人,把一个女婴扔在了他家门口。
老员外夫妇捡了回去,视若亲生,如珠如宝,把她养到了十四岁。
谁知道老员外夫人年近花甲竟然老蚌怀珠,生下一个儿子。”
“这倒是奇了,是件大喜事。”
“谁知祸福呢?此时孩子刚刚两岁,姐姐已年方十六,正该好好选个女婿,老夫妇千挑万选,都不合意,最后挑选两年才选了一个敦厚老实的人。”
“虽然几经波折,也算修成正果。”
“真是这样就好了,这姐夫很是孝顺,三天两日的来员外家中,老员外也逐渐信任起来,直到一天老员外夫妇不在家,只剩小公子,就被这姐夫推进了水池里。”
龙一竹突然眼睛睁大了,“什么?这等事也做得出来?”
夏凉点点头。
“但是幸亏命大,并没有一命呜呼,只是老员外夫妇很是担忧亲子的安危,毕竟年事已高,常年忧思,自然对身子不利,等孩子十岁时就双双西去。
龙一竹素来不是什么行善积德的人,但等听到这也有一丝丝于心不忍。
江湖从来少不了刀口舔血,说什么一派温情都是假话,但是恩将仇报,就是他一个刺客,都瞧不起这买卖。
天网里有个规矩,来往的生意,都要说出个因由,刺客去做生意,也都要查清楚两个人的来龙去脉,恩将仇报的生意,不接。
“你有钱吗?”龙一竹愣头愣脑来了一句。
夏凉脸上带着一起微妙的笑意。
“来馆子问小公子有没有钱的爷,我今儿才算见了。”
“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正好。”
“怎么讲?”
“我替你把忘恩负义的仇人宰了,可好。”
“不好,我不想这样。”
“你还想装个舍身喂虎的菩萨不成?”
“非也,我只想让他们死的明白,还给我一个公道。”
“你太傻了,公道都那是还给死人的。”
“那更不必了,真要这般,我一定亲手报仇。”
“够辣,爷喜欢。”
龙一竹看着夏凉一刹那透出的狠劲儿,说不出的心动。
“你怎么沦落至此的?”
“父母故去,我和老管家相依为命,那夫妇干脆已经视我如无物,又过了两年等老管家逝去,他们就干脆把我要晕了,昼夜兼程送到了千里之外。”
我一路乞讨,才回到家中,可并没人认我,甚至被打个半死。
我当时年方十二,身无分文,几近饿死。幸亏遇上了老板,救了我一命。”
“他也不过拿你做生意罢了。”
夏凉摇摇头。
“老板当真是给了我选择,让我当个账房,从此有个衣食,还是想要报仇,做这营生。”
“想不到,这老板倒是个有意思的。”
“是我自己想的,自然该谢谢老板。”
“有意思,想不到做这个生意,还能让你们个个心甘情愿,这倒是少见。”
“难不成一定要强取豪夺的故事才动听?”
“只是我一直以为都是不情愿的,每每看接客总要说几句沦落风尘云云。”
“不过是个噱头,这个生意不比别的,说的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未免太掉价,所以才一定要卖个惨,搏一搏客人的怜爱。
试问您想,又不是抢过来就直接就能招来客人,都要琴棋书画学一番,若不真心,这枯燥乏味的学业,一通糊弄就是了,哪来的多才多艺,哪来的才貌双全。”
“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我也险些上了这套儿。”
“那你方才不会也只为了博得爷的怜爱,随意糊弄个故事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真是假,您在意吗?”
“不在意,好个玲珑心肝的小妖精,爷差点就上了你的当了。”
“我这不是报答您么?”
“这般报答万万不可,我还是从别的地儿讨回来的痛快。”
龙一竹干脆摁住了夏凉,好一顿折腾,才算是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