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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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欢声笑语迎面袭来，华美的华尔兹正演奏到最激荡的部分。耀眼的灯光与绚烂的魔法适时绽放，在人们头顶发出轻微的炸裂声，将热闹的气氛推向最高潮。
而现在，沉浸在欢乐中的人们下意识的向这边看过来——
于是一切都戛然而止。
优美的旋律依旧在继续，可惜从这一刻大多数人的心思再也不在这奢靡的舞会上了。
他们的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薇薇安一面在内心疯狂吐槽，一面无视这让人脚扣地板的尴尬场面，露出了得体的笑容。然后她挽着她的‘舞伴’，缓缓走进了会场。
——让我数数，有多少倒霉鬼被吓到。
人们大多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有人在震惊过后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有人干脆面露惊恐，甚至有人光顾着盯着这边看结果一头撞上了前面的立柱。
男人神态各异，贵妇们不知所措，奔跑的孩童们停下脚步不知发生了什么，花枝招展的贵族小姐们则眼露妒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之前遇到过的那两个奇怪血族——瑞恩和冈德尔。
“我看到了什么，”在一片失语中，他的声音非常明显。但他非但不在意，还认真的揉了揉眼睛，“现在存在在这里的真的是我认识的伯爵大人吗？”
他说出了很多人不敢说出的心声。
“虽然要很多时候，我们并不需要用眼睛去感知。”冈德尔不客气的说，“但如果你的眼睛只有装饰一个作用的话，不如戳瞎它。”
他的话惊醒了所有人，人们露出躲闪的目光，不再直视这边。
瑞恩对他威胁的话耸耸肩，显然并不当一回事。但他仍然跟在冈德尔身后规规矩矩的走过来和莫里斯问了好。
他们显然对自家伯爵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并不感兴趣，在问候完后他对薇薇安眨了眨眼睛就离开了。
但其他人可不会放过机会：
——老巴德挺着他的大肚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哦…”他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先以客套话开场，“晚上好，莫里斯伯爵，光明神在上，今夜真是个适合放松的夜晚。”
但他等了半响都没有得到回音，这让他胖胖的脸上露出少许尴尬。引得薇薇安非常新奇的盯着他看了许久——能让这个八面玲珑的家伙露出这种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
莫里斯看了他一眼，在他露出有些不适的表情后才转开了眼睛。他正准备领着他的‘舞伴’离开这里，听到老巴德不甘心的又开口了：
“哦，原来是薇薇安。光明神啊，你怎么会和莫里斯伯爵在一起？”
大概因为意识到在莫里斯那里只能碰钉子，于是他把交谈对象换成了他身边的少女。
不得不说这样的场面即使见识过太多美人的老巴德也不得不承认，简直堪称完美——美丽的少女将头发盘起来，姣好的容颜上略施粉黛，换上了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华贵打扮使她看起来坠入人间，变得娇美风情。
而她挽着的人高大，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即使是这样的场合也难舒缓脸色。但不会有人苛责他的无礼，因为他足够强大。
他问出了很多人的想法，周遭装恙忙碌的人们不由的都偷偷竖起耳朵，包括那些认识薇薇安的女仆们与下人们。
向这边走来的尼尔森脚底一滞，不可否认，他也被同样的勾起了好奇心。
这个问题问的好！
如果不是当事人薇薇安简直要给他一针见血的问话鼓掌了。
可惜她就是这个倒霉鬼！总不能说自己为了保命已经上了伯爵大人的贼船，现在被迫不得不出来组成虚假组合‘捆绑营业’了吧？！
莫里斯停下迈出的脚步。
他原本阴晦的神情居然略微舒缓，竟然也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
“……”
来了，薇薇安，发挥你机智的时候又到了，让这帮想看热闹的家伙统统载进坑里吧！薇薇安深吸了一口气，露出笑容，解决不了的事…当然是丢给光明神了！
她很自然的说：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当时我正在向光明神做祷告。恰巧路过莫里斯伯爵听到了我虔诚的话语竟然听到入迷。这之后他忍不住开口问了我的名字。我们便这样结识了。大约是被我的虔诚感动了，在得知我没有舞伴后，伯爵大人慷慨的答应了我。”
？？？？？？
所有人都露出比刚才更见了鬼了的神情！
这娘的的谁会信啊！！你是不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这一次，连一向老神在在的老巴德也实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因为这实在太荒谬了！！一个血族伯爵会听人类讲述光明神听到入迷，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莫里斯伯爵被什么鬼玩意附身了都比这个可信！
“你胡说！”妮可第一个忍不住，她指着她大声说，“这怎么可能？！！他可是一位信仰黑暗…”
“妮可！”伯伦特男爵急忙制止她后面的话。
“不然呢？”薇薇安收起笑容，露出憧憬而又惶恐的神情看向莫里斯，“不然莫里斯伯爵怎么会看得上这样一个如此普通渺小的我？光明神在上，毕竟…我也知道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这颗虔诚的心了。”
“……”
她说的竟然真的很有道理，让他们无法反驳——毕竟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问题又被她抛回了他们。
是的。因为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真正的答案。所以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胡说，但他们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她薇薇安，弱小，可怜但嚣张。
恐怕等不到明天，薇薇安想，又会冒出来二十二个新版本的流言向外传播——关于她是怎么诱惑到了血族伯爵。
想想还有点小刺激。
她心不在焉的想着，没有注意到演奏的曲调再次变换，这次变成了舒缓的小步舞曲。
在看到无意交谈的莫里斯伯爵仍旧继续沉默之后，知趣的人们逐渐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回到了舞会上，重新回到了舞区。
演戏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既然没有其他人凑上来问问题了，薇薇安决定去旁边的甜点区弥补一下自己的肚子，也不算白来一趟。
她刚准备取出胳膊，却被身边的男人按住了手臂。然后他带着她走进了舞场的中心，在慌忙避开的人群中，挽住她的手居然跳起舞来？！
这人是演上瘾了么！
“沉溺，光明神？”
莫里斯借着跳舞的姿势微微低头，似是耳语一般在她耳边冷笑：“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样的癖好。”
原来是借跳舞来算账了。
“那您完全可以在刚才的时候反驳我说的话。”
薇薇安假意害羞似的低下头以避开旁边人看过来好奇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睛的说：“但您不会，对吗？”
是的。
就是因为她知道莫里斯不会反驳，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当着当事人的面胡说八道。
“因为不论我用什么理由对您来说都无所谓。”
因为高傲如莫里斯，根本不屑去反驳任何理由，哪怕这个理由如此荒谬。
哦豁，她真是太喜欢他这一点了！！
“您不能太强人所难。要知道作为一个光明神赤诚的信徒，这是我最唯一拿得出手的优点了。”薇薇安睁着眼睛说瞎话，“是真的，府里每个人都可以为我的虔诚作证。”
“……”
莫里斯眯了眯眼睛，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的行事。哪怕是瑞恩，骨子里也是对自己的畏惧多余尊敬。即使很多时候他看起来乖张无礼，但事实却丝毫不会出线。
更何况，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总能给他解围的冈德尔。
莫里斯垂下眼帘。但至少现在，他并未感觉到不快。
于是，他决定给她比旁人更多一点的耐心：
“下不为例。”
薇薇安弯了弯嘴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