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上的诅咒（法海同人）》隐笑

8、谈判

　　“哎，臭丫头，快给我起来！”法海态度极其恶劣地对着他那本是万分宝贝的钵盂拳打脚踢，只因这宝贝里，住着一个让他极其讨厌的家伙。

　　老半天，莫飘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耳朵里传来了法海的恶声恶语。想起先前所受的奇耻大辱，莫飘飘忍不住大发雷霆了：“老秃驴，你搞什么鬼，我怕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干嘛要把他们跟我放在一起？现在还要来说我，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什么，你敢顶嘴？”法海怒了，伸手开始狠狠地打起那钵盂来，口中还念念有词，“看你顶嘴，看你顶嘴……”大师风范荡然无存！

　　莫飘飘听得钵盂帮帮响个不停，但她的身体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只觉得吵得很。于是她扯开嗓门喊道：“臭和尚，你别闹了。大不了我跟你道歉，还高僧，这点涵养也没有！对不起啦！”

　　话说莫飘飘是个很懂礼貌的人，不像一些人，像臭鸡蛋一样，总觉得自己格调高，从不跟人低头，要跟人说个对不起那就简直比登天来难。其实说声对不起没那么难，莫飘飘就经常说。不要以为那是因为莫飘飘经常犯错误，事实上，像莫飘飘这样的人想犯错误都难，因为要她办事是很难的，不做事当然就不会犯错了！但即便莫飘飘很少犯错误，还是经常把对不起挂在嘴边，因为大家都喜欢听对不起这三个字，有时候这三个字比谢谢这两个字的威力可大多了。莫飘飘深喑此哲学，所以还身体力行地将此大行其道。这样的结果就是，莫飘飘很受欢迎，莫飘飘是调解专家，莫飘飘总是走好运！

　　譬如说现在，当法海在听惯了莫飘飘的恶言恶语后，突然间听到这声天籁般的对不起，突然感觉有点飘飘欲仙了！

　　等等，这臭丫头怎么突然那么好说话？别不是骗人的吧！法海居然对这天籁般的声音起了疑心。

　　“臭丫头，你说真的？真的是道歉？”

　　“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莫飘飘说话，几时不算数过？你别以为你是得道高僧就可以随便怀疑别人，怎么说现在我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了，是你这宝贝的钵灵耶，给点面子好不好？”莫飘飘对他的怀疑很不爽，但既然法海的态度都有了好转了，她也没理由再撒泼。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放你一马。有什么事，说吧！”法海突然间有了种心胸开阔的感觉，人也变得大度起来。

　　“奈何桥上的事，对不起。”好一会儿，莫飘飘低低地说。

　　法海听了此言，先是呆了一会儿，而后不禁老泪（有待考究）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开了：“你知道我有多难吗？本来我都打算把一切都忘了，从新开始，本来我也不想找你麻烦的。可是我这一世才出生，就被人丢弃了，幸得金山寺方丈收留并将我抚养长大。每日青灯黄卷，我的心灵也受到了洗礼。我本以为这一生我都会这样度过，然而有一次，师傅让我下山去化缘，无意中我竟看见了前两世我的那恋人，虽然两世都没有好结果，虽然我已明白她恨我，但再见她时，我还是忍不住了，前生的记忆如泉涌般冲进我的脑海，一时间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你要知道出家人是不能动情的！可我还是情不自禁了，经常想起她，经常趁着化缘的机会去看她。”

　　说道动情处，法海还忍不住憧憬了一翻，但接着他就会有流泪的冲动——想不到这和尚竟也有柔情的一面。

　　“后来，机缘巧合，我发现她竟然爱上了一条蛇妖，还不顾一切地要与那蛇妖结合，我妒从心来，就想着要去破坏。她可以转世成男子，她可以爱上一个女子，她也可以生儿育女，但她绝对不能爱上蛇妖，绝对不能跟妖精扯在一起。所以我开始收妖，如来佛赐给我这个钵盂，它法力无边，任何妖精见了都要忌它三分。加上我的高强法力，我们简直就是所向披靡，天下无敌。但无论我怎么劝说，她就是不相信我，甚至还说我是妖僧，蛊惑众生，她说她娘子是天下做好的女子，绝不是妖！我嫉妒，她从不曾对我这般好，但今生竟然对一个女子、还是妖精这般好，叫我如何能不嫉妒？我想起了你，想起了奈何桥上那悲痛的记忆，我当时肯定地认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拜托，我又不是故意的！莫飘飘听到此处不禁心里嘀咕。

　　“我左思右想，就是想让你来补偿我。所以我去求如来，请求他能让你成为我‘助手’——其实我只是想，这样你就可以任由我来摆布了。当如来问我该让你如何帮我时，我鬼迷心窍，竟然想到让你成为钵灵，这样你就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掌心——可是，我错了，我竟然自找苦吃，转世了，你还是那样能折腾！这些日子，你搞得鸡犬不宁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法海竟然也有受不了的时候，莫飘飘真是大开眼界。

　　“既然你也受不了，那我们和解好了！”只有法海能跟自己说话，要是关系不好，那一天他不理自己了，那可就太痛苦了。所以，莫飘飘暂时也是能放下仇恨的，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好吧，既然你都提出来了，我就成全你好了！”这时候了还撑面子，面子有那么重要吗？
　　莫飘飘不屑地摇头，反正法海也看不见。

　　“对了，既然都和解了，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有没有办法从你这宝贝里出去？或者回到我原来的世界也可以！”都没吵架了，应该比较好说话吧。

　　“这个，”法海干咳两声，“没有，反正我是不知道的。”

　　“什么？”莫飘飘大声叫吼着，有一种被人痛宰的感觉，悲从中来，“法海，你个老秃驴，干什么不好，咒我这个？”

　　哇哇哇……

　　莫飘飘又大哭起来。

　　“哎，你别哭啦……”法海有些内疚，毕竟这些都是因他而起的，所以只得理亏地安慰起莫飘飘来。

　　可是莫飘飘只顾自己伤心，根本就不理他，哭死都不理他。

　　“你别哭啦……”即便是法海法力高强，但还是见不得人哭，尤其他们刚和解了，理论上他该好好劝解她。

　　“我说我不知道而已，也没说就一定没办法嘛！”法海继续劝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