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要从我莫名其妙的生了个蛋开始……》牛肉炕饼

91、第91章

　　B市科研所的会议室内，桌子被拍的“砰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街头老大爷下棋耍赖了闹战，谁能想到一屋子的杠杠星星。分量最低的跺跺脚，末世前也够地方震三震了。

　　“艾维森家族的合作意向很明确，我们需要他们的技术，四代声波驱逐器的瓶颈始终跨不过去，基建投入了那么多人力物力，一场兽潮，不还是.....”

　　“放屁！”反驳的人头上青筋毕露，刚才才吞过的降压药明显没起作用：“国家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放弃过一片主权，一寸山河一寸血，才吃饱饭几天老本就忘了，今儿划走一片换这个技术，明儿再“租”几年给别个养蛊换个什么专利。月球土星都是你家的也禁不住这么败！”

　　“人呢？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活下来的人么？不说普通人，光是异能者的死伤平均月内有多少？人口补不上来，别说在外面，就是各大基地内的数据库，你们见到有一例新生儿么？

　　少一个人人口数就少一个，到这步还不情形么？这拼图补不上来！后继无人，不想办法保住仅存的有生力量，还谈什么规划！”

　　提到出生率，所有人都被噎住了。而后是更加激烈的讨论。

　　临时走马上任的基地区长江丰元和随行秘书与研究院的科研人员一起，像老鹰群里的小鸡崽儿。照例是这样，上面吵完下面吵，总归是要吵出个结果来。到最后还是要结合各方的意见拿出个章程。

　　江丰元叹了口气，也不怨大家火气大。铆足了劲儿建设的新基地还没开灶，被突如其来的兽潮毁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可是异能者异军突起，人口结构的改变所带来的一系列冲突不仅仅是普通民众看到的那样简单。末世所带来的意识形态的变化对国家政权的稳固结构也带来了一定的冲击。

　　群众的安全要保障，人民的矛盾要处理。可上升到国家层面，可当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现在的形势与末世初相比，总算是有了喘息之机，全球性的合作相比之前要紧密的多。可不管从前往后还是从后往前，都没有白吃的午餐啊。

　　眼瞅着E国倒是隐隐有坐稳中心位的趋势，你就是羡慕的眼红滴血都没用，谁让人家生生坐镇着一个亲政派的异种呢？

　　这时候江丰元忍不住吐槽，你就是割让一半国土，“租”请人家过来几年，提个字眼儿怕都会被E国当间谍或反叛军——就算是末世前，也没有谁打着商量“借”人家核武器震慑几年的规矩。
　　毕竟M国的一个家族凭着个声波驱逐器都可以狮子大开口了，更何况那位还是在E国军部有正式挂职。

　　又说到出生率，老生常谈了。这个江丰元心里门儿清。末世前已经大亮红灯了，不管是是舆论还是民调，都是一片倒彩。不管是中央还是地方，都在装迷瞪。

　　整天这个建议那个问题，就是扯不到正面上。年轻人连婚都不想结，谈什么生孩子！离婚率倒是卡着没怎么升，但结婚率可是跌的厉害。不管怎么说，总算能扯一张遮羞布。

　　他都不是闭目塞听的老古板，能成为局级厅级甚至更高层级的干部们又有几个傻子？

　　说的好听点又是压力大又是住房难就业难，可是参与普调的人心里都清楚，这些的确是需要解决的难题，但根本上，是女性不愿意！

　　有法子没有？有。

　　可是从国家层面上，每一个政策的小改动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慎之又慎。事实上，很多大胆的建议恰恰是一些老教授提出来的。女性的冠姓权，单身生育的开放，宅基地的继承，土地的继承，这些被都形成议案反复的考量。

　　可是，与之对立的是千百年来的固有传统思维。这直接关系到社会政权的稳固——末世之前，仅仅是他所辖下的市县，性别对立相关的恶性事件高到了令人咂舌的数量。

　　这些都还是为了怕扩大影响而刻意压下的，那些能够被曝光的，还是少数。家庭的稳定就是社会的稳定。那些精力旺盛又没有未来的青壮，不会和土地牢牢绑定，这些被迫游离于社会之外的男人们，都成为了潜在的犯罪对象。

　　大数据是毫无温度的，换算到个人身上，他自己就俩闺女，大的硬是拖到了三十五，好不容易谈了一个坚持了俩星期就崩了。没别的，就是图清净。小闺女倒是不用催，男朋友接茬儿的换，就是不结婚。她妈在家怎么哭天抹泪都没用。说她妈被婚姻束缚了一辈子，她大好的人生，不能被困缩这上面。

　　说白了，要的是自由。这下倒好，末世来了，这回是彻底自由了。

　　“行了，都别吵了。”

　　为首的老者发了话。他两鬓已然斑白，却目光坚毅。声音不大，场上却突然安静下来：“合作还是要谈，重建工作还是要做，具体的勘测合作，到时候由侯教授牵头。关于新能源的多方应用，还是要考虑到咱们工作人员的体力消耗，

　　以科技代替人力，异能再好，也有枯竭的时候。这些都是后话。国安那边发来的情报都看过了？”

　　有人喉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到底忍住了。那些情报实在太过骇人。虽说不管是科幻电影还是现实，打造超级战士是每个国家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所受到的科技伦理的限制实在是太多了。

　　就像一开始的M种变异病毒，还有后来转化的T病毒C病毒，这场源于实验泄露的病毒以谁都没有想到的速度在全球蔓延，人类成了天然的养蛊场。可如果说，丧尸的异变源于人为，那么异种和动植物的变异，除了天灾，根本拿不出任何解释。

　　M国原有的政权解体，几大家族掌控了形势。艾维森家族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拥有最全面最超前的实验室，更重要的是，他们创造了战士。

　　不 ，那不能称之为战士，那是一支听话的，比丧尸更嗜血，凶残的怪物军队。说白了，即使是军方内部，也未必没有人意动。可是那样像橡胶油漆一样滴沥的，勉强可以撑得上“人形”的东西，实在是让人惊悚。

　　“保密程序就不多说了。回去各自理一份报告出来，散会。”

　　会议室里的人三三两两的散了，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拿着电话过来小声说：“首长，您的电话。”

　　楚亦清冷的声音和着电流传过来：“我看到调令文件了，为什么不让我的小队回特战区？”

　　楚亦的父亲，楚老将军脸上显出疲态来：“楚亦，你不需要问那么多，服从命令。”

　　“你所谓的服从命令。就是让我把你们当初下了红标的任务，转给了一个地方基地而不是带回中央枢纽。”

　　楚亦冷冷道：“据我所知，科研院的人早就等着了，当初临时转移的通知也没有说要把人留在旭阳。他们有这个权限和科研实力么？”

　　“楚亦！”楚老将军微微提高了升调，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

　　“我跟你说过，不要仗着自己的异能特殊就觉得特战区离不了你。要么服从命令，要么脱下你那身皮接受审查回家去！”

　　那边楚亦沉默了一会，轻轻的“呵”了一声。

　　“其实都可以。反正我在哪都是家。”

　　“你！”

　　嘟……嘟……

　　茫然的电话铃声在空荡的会议室想起。伴随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晴空艳阳，难得的好天气。乔冉剪了个矿泉水成了个小小半壳船形，把姜唐放在里面，又可以泡泡水，又可以晒晒太阳。

　　姜唐比前两天好多了。偶尔会卷卷自己的尾巴尖儿勾勾她的手指。即使是这样，也让乔冉心中大松了一口气，比之前像个雕塑一样的状态，好了不知道多少。楼下有说话的声音传过来，乔冉心不在焉的听着，趴在窗前眼错不见的瞧着姜唐。

　　她的姜唐真好看！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姜唐身上鳞片所折射出来的光随着水纹波动显出不同的光彩来。小家伙现在的样貌实在与那天看到的庞然大物联系不到一处，他定住不动的时候，简直像最好的宝石匠人精心雕琢装饰，不过抛开那身矜贵的特殊鳞甲，身形小的却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像只小壁虎。

　　哈哈。

　　乔冉忍不住笑出来。手指伸入水里，指腹顺着背部摸了摸了。原本一动不动的姜唐似乎被挠了痒痒一样。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尾巴尖儿警告似拍了拍乔冉作怪的指腹。

　　引的乔冉贱兮兮的随手捡了根不知道从哪里刮过来的枯草茎，又轻轻去触挠姜唐背上上的鳞片，却冷不防被姜唐一下子叼住了指甲，惊的乔冉猛的把手抽出来，姜唐却晃晃悠悠的在乔冉指尖儿吊着，打定主意不松口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形一变的迷你，心性也跟着倒退起来。乔冉发觉姜唐比之前难哄了许多，也更不好糊弄了。脾气倒是大了不少。好说歹说许了无数承诺，才引的大少爷高抬贵齿。俯在乔冉手臂上不动了。像是乔冉的手臂上多了个立体的纹饰浮雕。

　　不能怪乔冉这样无聊。这已经是她独自待在这里的第四天了。除却第一天那个安置她的阿姨带着她去医学部抽了血，做了许多检查之外，再也没什么人来找她，也没有人分给她什么工作安排。可除此之外，也挑剔不了什么，她又不是工作狂，一天不干活就不好受。只是疑惑，还有些莫名的悬心。

　　其实这里并不坏，甚至挺好。到了现在，知道自己是颠沛流离的状态。所以无论是吃住还是什么，她都不怎么在乎了。独立的房间，除了三餐有人送之外，卫生间水电俱全，24小时热水供应。

　　中间她也下楼过几次，这就是普通的职工宿舍，前面是成排的家属院，看样式应该建成不少年了。只在大门口有个警卫室，环境也挺松快。

　　外面的阳光比在室内感受的强烈的多，却不让人觉得热，只觉得暖。至少外套是不必穿的了。

　　乔冉一面走一面看，溜溜达达老太太进城一样观察着这个末世后人们构筑的安全区。这里几乎保持了所有城市生活的原貌。甚至连商业区都异常的热闹。她查过手机，自己所呆的地方是内城区，想要靠自己徒步走的远些，单靠两条腿肯定是不行的。

　　可是街上商店依旧开着，满街的交易所和收购店，要么就是维修店。手环里据说有基地发放的支付点可以用，她想买些糖和奶粉给姜唐，可是根本找不到卖家。

　　正发愁是不是要走的更远一些，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乔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