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初遇篇——春的讯息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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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血液已经变暗，粘稠刺鼻。
身上的衣服已被染红。
显得格外可怖。
手术室的灯亮起。
少年空洞洞的看着手术室的门。
“哎……”
“怎么了唉声叹道的？”
小梦将将球服穿上，看着愁眉不展的少女，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的，就随便打一打，不要有心理负担，对方还是A班，说不定也可以来一个势均力敌？”
“没有……”
，宓桃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梦挑眉，伸手将面前少女的头发扎起来。
“那就是因为……顾蔺？”
“！”
小梦将马尾分成一缕缕，在交织在一起。
“你们之前进展不是不错嘛？”
“……我觉得他对我忽冷忽热，忽近忽远，我感觉之前他就是在……”
“毕竟母亲出了车祸，估计他现在心情也很差吧？”
“我也知道……”
宓桃看着手上的护腕，语调低低的像是在安慰。
想到少年，又忍不住沮丧，
明明对别人就这么有礼，为什么…… 却无视我呢？
“不用来。”
少年的语调冰冷，一直凉到她的心里。
“本来就是多余的，你来又能做什么？”
“嗯……那你也要好好休……”
少女愣愣的站在窗前，
通话已经结束了。
“嗯……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对于顾蔺，你可能是特别的一个吧。”
“……”
“不如去亲自问问他？”
小梦将扎了一个漂亮的鱼骨辫。
“他最近都没有来上学……”
“那……今天比赛完后？他会来吗？”
“不知道……但是他说过，回来看吧……”少女显得有点不安，直到去赛场也看着观众席也没有看见少年的身影。
为什么……
不是说了……答应了我吗……？
还是……只是在敷衍我？
“桃桃——！”
因为即将出界的球，宓桃纵身一跳，伸手将球打入界，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桃桃——！”
“现在是什么情况？”
匆匆赶来的少年看着球场，
“B班领先5分。可恶——！”
“……贞宓桃呢？”
陈余不满的转过身来，一边嚷嚷道，“你能不能关系一下自己班的情况？这也太没有班级荣誉感了吧！！”
眼前的少年有些狼狈，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静自矜，气喘吁吁，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淤青。
“你的脸怎么了？”
“……在路上摔倒了。”
“是么？”
“贞宓桃……呢？”
“她呀，”陈余叹了一口气，分外心疼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她受伤已经被送去医务室了……”
推开医务室的门。
躺在床上宓桃抬起头向来者看去。
四目相对。
少女露出惊喜的笑容，却没有得到回应，站在门口的少年面色阴沉，面无表情，一点一点将她满腔的欢喜从身体里剔除。
空气仿佛停滞，黏稠浑浊的气体让呼吸都变得艰难。
少年将视线落在少女受伤包扎好的膝盖。
“……你是来看我的吗……”
宓桃有些忐忑不安，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让她没来由的心慌。
应该是他……最近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顾蔺没有回话，转身就要离去——
“水！”
宓桃惊慌的叫起来，顾蔺脚步一顿。
“水——！顾蔺……”
少年侧过脸，看着她。
“我想要喝水……顾蔺……”
少女面露哀求，少女惊慌乞求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响。
他很累，
很烦，
很疲惫。
无力的疲惫感已经将原来的自信踌躇满志的少年弯了腰，他想要挣脱出这个牢笼，可是少女却拽着他，逼迫着他停留，后退满是荆棘，只有将拦路的少女，将匕首捅进她的心脏，才能继续往前进。
为什么呢？
顾蔺还是没有说话，他垂下头，慢慢向桌子上的水壶走去。
窗外的知了在扯着嗓子鸣叫。
掺和着飞来的小鸟的呼唤。
宓桃看着手中的水杯。
少年拿完了水，后退一步，转身。
少女猛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一手将水杯里的水都喝完。
“咳咳——咳咳……水！顾蔺——！我还想要喝水——顾蔺！！”
她就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哭闹不休。
刁蛮任性。
少年低下头，宓桃被水呛得面色涨红，眼中水光潋滟，像是下一秒就要流下，举起水杯，嘴里叫着他的名字。
“顾蔺——！”
“顾蔺——水……”
“吵死了！！”
水杯被打翻，摔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宓桃仰着头怵惕的仰望着他，
“顾蔺……”
“……你真的很烦人。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恶心你吗？”少年晃了晃身子，面对着她站立，“我很累，真的很累，而都是因为你。”
“……”
骗人。
“顾蔺讨厌我……？”
“……”
都是骗人的。
眼泪一颗一颗，就像是珍贵的珍珠一样的漏出，触碰到温度就融化变成水，落在被子上，留下小小的水渍。
“你讨厌我——？”
“……”
少年高高在上，
他满不在乎漠然视之。
“明明之前还是喜欢我的，——对吧？”
顾蔺看着流泪的她，面露怜悯。
“只是在可怜你。”
“——可怜我？”
她忽然很想笑，笑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
“不对！你说过……毕业后……”少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期盼着能将自己救出混沌的沼泽，“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
“宓桃可爱就可爱在……”少年弯下腰，伸出手弹了一下宓桃的额头，显得亲昵无比，嘴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微笑。
“无论我说什么——都会相信。”
那是压倒骆驼的，
“那些全部都是——”
最后一根稻草。
“都是在骗你的。”
为什么？
为什么可以这么满不在乎的说出这种话……
“我本来想要一到毕业就跑的。”
“贞宓桃真是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拒绝都会黏上来——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明明我的心都要裂开了。
为什么还能说出这些话？
“啪——！”
飞鸟离去，
少年摸着脸上炙热的痕迹。
“……我真是恨你。”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初遇篇——春的讯息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