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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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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酒馆处,李承泽孤身前往,等候他的人,竟是本该留在南庆宫中的谢必安。
“殿下。”谢必安抱剑一礼。
“事办的如何?”李承泽甩袖而坐。
“已经办妥,与我们搭线者,是锦衣卫指挥使沈重。”
“嗯,此人可信?”李承泽抬眸,似乎此事至关重要。
“不可信,却可用。此人一心为国,巴不得庆国内乱。”
“如此就好。也不枉我来北齐一趟。”
“殿下何时回去?”
“再等几日,阿月刚有身孕……在加上言冰云……”
谢必安还未等李承泽话落,便出言道。
“殿下!今日属下寻您时,碰巧听见了些话……其实月主并未有身孕,都是假的。”
李承泽闻言起身,“谢必安,你可知祸从口出。”
“此事千真万确,而且以月主的身份……殿下还是不要跟其牵扯过深,否则我们多年计划,会功亏一篑。”
“你想说什么就说!”
“殿下可知她是谁?她是北齐嫡公主,是皇室血脉,她的母亲曾是北齐皇后。”
“你在胡说什么,北齐嫡公主为何不住宫中?阿月有哪点像是嫡公主的样子?简直荒谬。”
李承泽轻笑,满是不信。
“此事千真万确,殿下随便寻一人便可打听出来,她们如今虽没了这层身份,可在北齐人眼中,她们母女依旧尊贵,殿下要想成事,断不能跟他们扯上关系。”
“放屁!阿月就是阿月。”
李承泽的笑渐渐凝起,他曾猜测过阿月的身份,也知晓与北齐皇帝私交者,定不简单。可竟不曾想到会是如此结果。
谢必安依旧劝着。
“殿下想想大皇子,因有一半血统不纯,只能常年领兵。庆国自始至终就不曾有过一位皇后是敌国之人,庆国百姓也不会允许。”
“说完了吗……”李承泽脸色不好,声音更是低沉起来。
谢必安却未曾察觉,依旧相劝着。
“如此想来,这个女子接近殿下,实在可疑,她的身份被庆国之人知晓,殿下定惹祸上身。”
“闭嘴。”李承泽终爆发出来,低声斥道。
如此,谢必安才停了下来。
良久,李承泽再次盯向他,声音沙哑的问道。
“阿月和言冰云是怎么回事?”
“听咱们在北齐的暗探说,月主曾给言冰云当过几日的贴身侍女。”
“行了,我知道了,我离开太久阿月会寻我的。”
李承泽边说边向屋门而去,身影轻晃,竟显得极其憔悴。
“殿下……我们当真不能在待下去了,已经有人开始怀疑阿月的身份,着手调查了!”
“砰”的一声。
谢必安的话伴着摔门之音而结束。
那一晚,李承泽并没有回到阿月身边,也无人知道他去了何处。
他似乎就如此从北齐消失了般,只为阿月留下了一封极长的信。
可信还未到阿月手中,便被月纤尘所拦。
“没出息的东西,这就乖乖跑回南庆去了!”
“庆国已经有人开始调查阿月的身份。他如今离开,也为自保。”
费介拿出一份文书递给了月纤尘。
“你再看看这个,司理理被抓了,如今关在鉴查院,阿月跟她相熟,难免也会被人调查。”
“果然无论如何改变,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月纤尘并没有看那封文书,似乎本知晓一切般淡定自若。
“你说什么鬼话呢?”对于月纤尘莫名其妙的话,费介满脸嫌弃。
“老费,我是时候去一趟南庆了。”
“去送死?”费介脱口而出。
“积点口德吧你,还指不定谁先死呢。”
“这信你总该给丫头还回去吧?”
费介指了指月纤尘差点揉成一团的信件。
“信?我哪有什么信?你老糊涂了吧。”
月纤尘当着费介的面,将那封本该给阿月的信,当场焚烧,一丝不剩。
只派人去告诉阿月,他走了。
这短短的三个字,对阿月来说是莫大的酸楚,她不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一夜之间,李承泽会连一声招呼都不打,便离开了。
是有何紧要之事?还是遇到了危险……亦或是她做错了什么?惹恼了他?
阿月想起那日,战豆豆在他面前无意提及的言冰云。
便急忙寻去了云府。
“你说谁?”言冰云纳闷道。
“李承泽!南庆二皇子李承泽!”阿月急道。
“你一大早火急火燎的来寻我,就是问我可曾见过他?”
言冰云轻哼。
“那是何等的人物,我等小民如何得见?况且这里还是北齐。”
“多谢。”阿月垂头,未曾多问便打道回府。
不曾想迎面便碰上了孤身前来的那个女子。
“云大哥!”
战豆豆一袭女装加身,也少不了那份英气存在,潇洒之姿与那些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相比,如此的她更夺人眼目。
“云大哥?”
阿月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言冰云,这么几天相识,他们二人便已称兄道弟了?
战豆豆在看到阿月时,明显心虚了一刻,脚下的步伐由快变缓,终还是装作不相识的模样,与阿月擦身而过。
“窦姑娘。”言冰云弯身一揖。
听着这陌生的称呼,阿月只能轻笑,而不拆穿。
言冰云怕怎么也不曾想到,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会是北齐至高无上的天子。
“云公子。”
又一女子之声响起,这女子温婉贤淑,秀外慧中,宛若一朵芙蓉般恬静。在丫鬟的簇拥下缓步而来,这个姑娘阿月还算见过几面。
正是那沈重之妹,沈婉儿。
对于沈重阿月不曾了解多少,北齐朝堂之事她本就知之甚少,唯一知晓的便是那沈重是位难得的人才。
那其妹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阿月轻啧了一声,感叹着。
“言冰云不愧是那风流俊才,这才多少时日,就将北齐的大家闺秀们,迷的是神魂颠倒。”
“甚至包括我那傻妹妹,我们北齐的九五至尊啊……”
阿月刚走出云府,正打算去别处寻寻李承泽的迹象,忽被一人连推带拉的拽进一旁深巷。
看清那人后,阿月吃惊道,“师傅?”
费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才看向阿月。
“别喊,在给我召来些人喽!”
“你这大白日的,偷偷摸摸拉我到这里做什么?”
阿月忽然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费介。
费介瞪了一眼阿月,极其不情愿得从袖口抽出一封信来。
“给你的。”
“师傅你还给我写信啊?”阿月一边笑着,一边拿过那信。
忽瞥见信封上的字,阿月瞬时一愣,这个字迹她在熟悉不过,曾经多少次他曾握着她的手,一撇一捺得教她写出这个字迹。
“二皇子给你的信,你娘截走的那封是我找人抄录的,这封才是他的亲笔。”
阿月点了点头,将信件拆开。
信中无非又是些对她的承诺,让她等他的话,对于他为何突然离开只字未提,只用再待在北齐不妥为由,回了南庆。
阿月将信件重新放好,弯身向费介一礼。
“多谢师傅……”
“丫头,别说我没提醒你,二皇子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不清楚,可我知道南庆皇室就是一群豺狼虎豹。”
阿月未曾回应,费介想了想又突然提醒道。
“还有啊,我给你的那瓶可变化脉象的药,可不能多吃,对身子不好。”
“我记住了。”
整整一日,阿月的脑袋都快炸了,夜里更是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那个不辞而别之人的身影。
想怨却又不舍。
她理解,他亦有他的苦衷。
阿月在塌上翻来覆去,始终不曾入睡,身心俱疲下只能喊道。
“来人!”
屋门被人推开,来者轻声而入,生怕惊扰了阿月。
“帮我按按。”阿月未曾睁眼,只翻身向里躺了一些。
那人坐入床边,轻靠着床头,阿月自然枕在他的腿上,他的手指一圈一圈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力道不轻不重,阿月十分轻松便沉沉睡去。
夜间,阿月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顺着月光,她勉强可以看到她的房中,此刻不止她一人。
那坐在椅上的是个男子……他的衣物杂乱扔在地上,浑身上下只剩一件褒裤,裸露的肌肤在月光下,更加白皙。
“何人在那!”阿月顿时惊叫出声。
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是奇耻大辱。
那人只端坐在椅上,不曾有任何反应。
阿月起身,持起花瓶便向那人而去。
他凌乱的发散于身前,挡住了半张脸,唯有一双眸正散着光芒与一丝欲望紧紧盯着阿月。
“言冰云?”阿月试探道。
“把花瓶放下……”言冰云的声音极其虚弱,更似在强力忍耐些什么。
阿月察觉不妥,扔下花瓶,便靠近他,手搭于他的腕间,感受着他的脉搏。
“你中毒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心跳如何?”
阿月说着,便直接附耳紧贴于言冰云的胸膛之上。
一时心跳声猛烈跳动。
阿月只以为是中毒所致,便半俯于他身前,一手捏住他的脸,查看舌苔与瞳孔的反应情况。
言冰云似乎意识开始涣散,鬼使神差下,一手拽过阿月的臂,令其骑坐于他的身上,附耳道。
“我知道我种了什么毒……”
“是春毒。”阿月未曾惊讶,冷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