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元春封妃·第四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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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腊月廿日，京中年味益浓，荣府内更是早早预备下了灯笼彩纸，各处下人忙忙乱乱地装点。
黛玉心内尚念着系统所言奖励，醒得便比往日还早些。
外间儿大床上守夜的两个大丫头，一名雪鸮，一名紫鹃者，睡得警醒，闻内室有动静，忙披了外衣进内。
“姑娘起得却早，原是我们迟了。”紫鹃笑着上前几步，拢起了花帐。
她是前些日子贾母处送来的二等丫头，原叫鹦哥的。黛玉虽带了极多的丫头，不缺人手，但情知贾母送来鹦哥，一是为着表重视亲切，二则当日毕竟黛玉受了委屈，贾母不好直说，只得多多地送人送东西，权做补偿，自然也收下了，便改名叫紫鹃。
这些日子黛玉主仆冷眼瞧着，倒觉是个不错的丫头，张妈妈也赞她尽心尽力，众丫头们之间相处便也和睦。
雪鸮已叫人捧了巾沐，又往衣柜里挑衣裳，“衣裳路上都包着的，霉气甚重，我不得已多熏了些香。姑娘且将就些，等过些日子香气便不这样浓重了。”
紫鹃笑道：“熏香还不好的？姑娘可是不爱这香气，也无妨，我往老太太那里管鸳鸯姐姐要些旁的香来，姑娘闻闻哪个入得了眼。”
雪鸮拿了一包衣裳出来翻捡，笑着摇头，也是有意提点紫鹃几句，“姑娘体弱，且有个肺气不足的旧疾，极易喘嗽的，便甚少使香。如今冬日还好些，若开了春，或是秋日里易病的时节，更一星半点儿的香也不见了。”
“倒是有些特定的花草，或是夏日冰鉴的新鲜瓜果香还使得，姑娘也偏爱这些。”
紫鹃忙点头，心里暗暗记下。
黛玉已换了中衣，雪鸮正好拿了衣裳抖开，举着笑道：“姑娘瞧这件儿可好？”
却见她挂在胳膊上的是一件雪青色百花穿蝶袄子，用绛色滚了边儿，边儿上细细绣着祥云。紫鹃一瞧便知这是江南织造局内造上品，等闲拿不到的料子。
另一条胳膊高举着一条十幅凤尾裙。两侧花条凤尾，下坠精致的小金铃，上绣缠枝十样花，由深至浅，俱是浅淡素雅的颜色。正中樱色旗状大“凤尾”团枝勾莲，角垂湘色蚕丝流苏，却又于无意间显出些低调的尊贵。
黛玉无可无不可的点了头，“就这些罢，略等我还给母亲抄些经，别耽搁了功夫。”
紫鹃瞧的花了眼，暗叹自家这些姑娘们也算是娇生惯养了，家常却也不见衣裳都是这样的贵重精致，林姑娘却似见惯了的，并不当什么。
落后进来的张妈妈瞥见紫鹃的形态，反倒暗自点了点头，心里知道敬畏，这些荣府家生的下人，方不敢造次欺瞒。
黛玉换了衣裳，外头钟方敲过七声，她便使雪雁寻了纸笔，又亲自研墨。从来了贾府，虽有系统保证贾敏身体会康健起来，但黛玉总是心里惴惴，便常静心抄经，以备过些日子出府为贾敏烧了祈福。
静心了时候便过得快些，黛玉抄完了一卷《药师经》，方放下笔动了动腕子，抬头便问雪雁，“几时了？若时候到了，便往前头去给外祖母请安。”
雪雁才探了头出去要瞧钟面，就听见外头一个婆子喜气洋洋连声问黛玉可起了，“老太太那里有大喜事儿，请姑娘过去呢！”
紫鹃恰在廊下，闻言满是好奇，忙笑问道：“是什么好事儿，嫂子早说出来也让我们姑娘高兴高兴。”
黛玉扶了雪鸮的手，慢慢的出来。后头雪雁忙抱了姚黄缂丝牡丹的夹氅、兔毛手捂追上，黛玉便一壁立在廊下让她披上夹氅，整理衣裳，一壁也问婆子，“到底是什么喜事？”
那婆子忙请黛玉在前头走着，自己落后跟上，一路便与黛玉诉说。
自太上皇麟德帝时便有的规矩，腊月二十五日皇后接见外命妇，于宫中排宴。这些日子贾母并邢夫人都忙忙地预备这事。因如今皇后的册封大典未行，今年的宫宴便还是皇太后主持，今日正是宫内来传话的日子。
“今儿宫内复老太太的本子，好定了咱家有谁去赴宫里年下的宴。一大早儿便都忙起来，老太太等着来传信。可巧儿是来的那内相便称老娘娘闻得咱们家有一个外孙女儿来了，从未见过，特特儿的传了旨意，要请您进宫见驾呐！”
婆子说的眉飞色舞，言谈间不乏骄傲，颇有些为荣府为豪，黛玉沾了光儿的意味，一壁说着，一壁便得意洋洋往黛玉处瞧。
“叮”系统轻轻发出一声脆响，“支线任务甲：打脸自以为是的婆子。”
黛玉神色平静，勾唇缓缓笑了，却并不见多少惊喜之色。让那婆子好生失望气馁。
若是凭空太后要见，黛玉自是要喜，可且不说前儿系统给的奖励发放的预告，她早有预备。单凭适才系统的提示，也知道这是婆子沾沾自喜，里头必有猫腻，且等着被打脸罢，哪儿能有多大的反应！
那婆子很是气馁，又莫名的高看黛玉一眼。
不过雪鸮雪雁两人脸上的确带出了惊喜之色，满眼里都是受宠若惊，婆子瞄见两人神色，方又挺起了胸脯子，便又要觑张妈妈。
张妈妈紧跟在黛玉后头，她不是雪鸮两个小丫头，是人老经历过的，乍一听便挑出了毛病，轻描淡写道：“既是如此，想必往年宴会，尊府上姑娘们也能蒙上恩典，进宫见见天颜了。”
那婆子缩了缩肩膀，脸上讪讪的，声气也小了，“这、这倒是不曾听说的。”
张妈妈淡淡地笑，“那便奇了，你家里亲生的姑娘尚未蹭上恩典呢，怎么忽地想起我们姑娘这个外孙女了。”
说话间已进了贾母正房，那婆子灰溜溜回了话，立在柱子边儿不敢言语了，只神色似还有不服之意。
黛玉向贾母行了礼，贾母笑眯眯忙让座，便有一群群的小丫头、媳妇子上前一拨儿拨儿地道贺奉承，只言辞间不难瞧出，这些人自傲的还是荣府脸面，只以为是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老太后才垂怜黛玉。
甚至邢夫人笑语间亦不乏此意，“咱们家多少年都是我同老太太，并东府里珍儿媳妇三人进宫，可是人零落，如今添上你，便也不觉人少了。”
王夫人神色淡淡的，却不肯插言，只笑着恭贺。迎春姊妹也觉奇怪，更不肯轻易多说，亦只是恭喜黛玉。
张妈妈便觉不悦，待要出言反驳，却见黛玉悄悄摆了摆手，她只得咽下，正皱眉间，忽听黛玉言笑晏晏，便问贾母，“老太太可是上了表说我来此？蒙外祖母垂爱，这些小事，其实不必。”
“我初来乍到，京里都不熟习，规矩也不大懂得，可好有姊妹们陪着。”黛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不知这回入宫，我与姊妹们可是一同朝见，有个伴儿我心里安稳。”
“又万幸有外祖母在老娘娘跟前美言，才使得老圣人便想起我来罢？玉儿便向老太太道谢。”说着，黛玉便起身要行礼。
贾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不说内侍来传旨是当着邢王夫人的面儿，糊弄不得，单就说入宫黛玉若这样跟太后提起，她的老脸还要不要了？忙叫人拦下，“却不是我的功劳。”
黛玉脸上适时显露出疑惑来，“这是怎么说？”
贾母解释道：“先内相来传旨说的明明白白。老圣人出身苏州，与先亲家母乃是闺中的手帕交。又在前朝听见太上皇转述如海佳婿何等的尽忠职守来，方知道了你来京，便想起老姐妹，垂了泪。太上皇体贴，这才使老娘娘见一见故人之后。只单使你一人进宫，并无旁人。”
此话一出，底下众人都傻了眼，又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原是为林家姑老爷尽忠，老亲家太太交情深厚，才有的见林姑娘一事。
全是林家的脸面，又哪与贾家有半分的关系！
伺候的丫头婆子鸦雀无声，望向黛玉的脸上比之之前家资豪富的艳羡，更多了些敬畏惧怕。
“恭喜宿主，支线任务甲完成！获得积分*2，目前累计积分32。”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元春封妃·第四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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