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大人您上座》芝士鱼丸

19、转行做导演

　　语气中透着一丝丝的愤怒与不耐烦，想必是他们的进肚在这里卡了许久，程苓也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他们拍摄的片段，这一段的内容程苓十分熟悉，不用看剧本也能知道他们大体要说什么台词。也不怪导演生气，刚刚那两位演员只这一段的表现，确实显得业余了些。

　　“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这两个人物的心里？。”陈导迅速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剧本，上面已经被他做上了密密麻麻的标注，“他们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青年花滑运动员，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为的就是将来有朝一日能够站在世界最高的领奖台上。哪怕是天赋不足也不能阻挡他们的热情。只是这种热情，我在你们两个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点的体现。”

　　“可是导演，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无论是剧中的小A还是小B,他们不过是两个中途就放弃了的失败者而已，三分钟的热血罢了，他们比别人先一步的放弃了自己。”

　　“不管这个角色的后续设定如何，你们总要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和状态，对于这一场戏而言，才是最要紧的。”

　　“是，导演您说的对。”年轻的女演员有些焦躁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又该如何去衬托他们呢？”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真正对于这个梦想满怀热情的，不应该是我们，而应该是他们对吗？我们纵然热情洋溢，总不能表现出远胜过成功者的积极吧。”

　　也许是翻来覆去地重复了无数个来回，左右权衡之后，那两位经验不足的年轻小演员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疑问，所幸一股脑地朝导演丢了出来。

　　这一下子想必是触到了导演的霉头，他将剧本重重地落在了桌上。

　　“这么说来，你是害怕自己因为演得太过，喧宾夺主了？”

　　程苓终于忍受不了，上前一步道。

　　“你们虽然演的不是主角，但是镜头切到你们身上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没有人可以替代你们的身份和使命。”

　　两个年轻的演员顿时瞪大了眼。

　　“在我的剧本里，戏份可能会分多少，但是上到男一女一，下到一个龙套，他们的人生都是绝对完整的，不分多少，不分贵贱。他们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既然得到了诠释的机会，就没有资格马虎。”

　　程苓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下子会扯到这么玄乎的问题，不过她又确确实实地如此看待她剧中的每一个角色，便索性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这样一来，也省的导演面前对那两个小年轻发飙了。

　　程苓的话似乎起到了很大的效果，下下来的几条戏都走得比先前顺利很多。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导演宣布让那两个小演员休息，准备移步下一个场区。

　　“果然多了一个编剧的效果就是不一样啊，真没想到，竟然见到了程苓本人。”陈导终于有机会稍稍嫌了下来，才算正式地同她打了一个招呼。

　　“彼此彼此。”程苓笑道，“只是我平时不怎么写剧本，都是以小说为主，根本就算不上专业，拍戏的事我更是一点都不懂。刚刚是在导演的面前班门弄斧了。”余光好像看到了小王，伸手招呼着自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说，程苓便急忙岔开话题，请导演先忙，自己便未再跟上前去。

　　“你找我什么事啊？”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一件事现在不方便直接对白总说。”

　　“怎么了？”

　　“按照计划，咱们应该一个月后就在网上爆出先导预告，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很难。”
　　“才刚开始一天，怎么就出了问题。”

　　“这……其实一开始我们就觉得时间太赶，但是今天正式开机，种种实际性的因素下来，确实是不太可能。”

　　看小王师傅那焦急又有些绝望的神情，程苓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虽然他在剧组里面的职位不高，但他确是可以有问题直接联系出品方的人。现在程苓在这，拿的又是黑色的vip吊牌，自然出了问题会先想到他。

　　“在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但是白靖宇绝对是一个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人。如果你已经确定我们赶不上拍摄进度的话，最好早一点告诉他，他也好能有个心理准备。”程苓知道这个事情不再她能解决的范围里了，便随口给了一个建议，“不过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薛安成，他在咱们剧组里面演的什么。”

　　“你是说他？”小王显然是没有想到程苓会这么问，突然间提高了音调，“大总编，我说他可是咱们剧组的第一赞助商的儿子，粉丝量上千万的一线流量，他不演男一，谁来演啊？”
　　我去！她是不是太久没有关注外头的娱乐新闻了？竟然不知道现在傻子都可以成为一线流量了，还是他们眼下这部戏的“祖宗”？

　　她是不是还好巧不巧地把他们的祖宗给得罪了？

　　“那个……小王啊，你家伙包了一个月的烤肉店，又一直都没在剧组里面出现过。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影响拍摄进度的主力因素，就是他吧。”

　　“这……其实……对于他们这样的一线大牌来说，我们也应该是有所预料。”

　　“他给的是什么理由？”

　　“啊？”

　　“今天的剧本里面他的戏份不少，身为第一男主一整天都不曾出现，给的又是什么理由。”
　　“哦，好像挺助力说，是他的冰替还没到。薛安成自己好像不会滑冰。”

　　“不会滑冰？他的戏可是有一多半都在冰上。”

　　谈到这里程苓决定自己也没必要对着一个什么人都不敢招惹的小师傅问东问西的了。她看来一眼手表，确认了一下时间，所幸就一个人朝着刚刚来时候的方向走去。

　　薛安成果然已经不再那家烤肉店里了，程苓倒也没有气馁，打听不到她就一个车一个车的找，依他那种大少爷的性格不会在这样的冷天气里四处转悠，只要他没回酒店的话就不定会被她程苓碰到。

　　这剧组周围的房车不少，可是真正豪华的看上去也就这么几个，果然，程苓透过反光的玻璃纸一样，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按摩椅上一脸安逸地眯着眼睛的薛安成来。

　　推开车门的那一瞬间好像是惊到了那位年轻的女助理，她刚刚想问程苓是什么人，可是看到了她的黑色挂牌之后只是鼓起了嘴，什么也没说出口。

　　程琳倒是也没有等着人家将她拒之门外，却也没等人家邀请，就一个跨步跨上了房车，顺便带上了门。

　　车内的温度非常暖和，程苓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解开了拉链。

　　“你来做什么？”

　　薛安成大约是猜到了来的不是“善茬”，再加上此刻的他还在气头上，虽为将她赶下车去，估计着此时此刻也已经想好该怎样收拾她了。

　　“讨论剧本。”程苓十分客气地回答，“之前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程苓，《冰上时代》的第一编剧。”

　　“薛安成。”

　　“我知道。”程苓点了点头，“我们之前见过。”

　　“我并不觉得我一个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吃的废物需要和你讨论什么剧本问题。”

　　小心眼！程苓禁不住咬紧了牙关。

　　“之前的那次是我口无遮拦，所以，抱歉。你不是只会吃的猪头，我也不是讨饭少女。既然我们重新确认了彼此的身份，请问可以说正事了吗？”

　　“你要是想说拍戏的事情，请和我的助力去谈，我现在没有时间。”

　　薛安成干脆没再理她，直接把头别到了一边。

　　这家伙是在得寸进尺，程苓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没办法，他是腕儿，得忍。

　　“敢问薛先生，是否想要放弃和靖涵娱乐的合作？”

　　程苓干脆从背包里面抽出了合同，这还是她刚刚从小王手里顺来的一份复印件。

　　“还是说，您想让您的助力代替您来出演？让您的助力来签下男一号的戏份。当然，还得是一位男性助理。”

　　“我的冰替没来，拍不了今天的戏。”

　　薛安成的态度简直拽得可怕。终于，她的助力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凑过来解释，“程总编见谅，按照剧组的安排，头二十天的戏几乎都是在冰面上进行的，薛先生的冰替最早的也要今天早上才可以到。”

　　“敢问接下来所有的戏，他都要用替身的吗？”

　　“只有傻子才会不用替身。”

　　这一次是薛安成张开的他的金口应答。

　　“那如果我们先把前面不需要上冰的戏拍完呢？虽然不多，但总是要拍上一阵子的。”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呵，看来程苓不管是好说还是歹说，对他而言都是软硬不吃，什么卵用都没有了？

　　程苓有些无奈地笑笑，她没再多说什么，低下头来翻来了她实现从来没翻过的合同。

　　“薛先生，您也不是第一次拍戏了，作为合同的乙方，理应是尊重甲方的一切安排的吧。纵然您通弄湿也代表着投资方和金主，在这薄薄的几页合同上面，也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服从者而已吧。你可知道不遵守约定的话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有说过不履行合同？”薛安成的态度瞬间差到了极致，程苓都无法想象，他这样的衣服生硬的面孔如果发到了网上之后会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程苓摇了摇头，“今天薛先生的身体不适，肯允许我叨扰我已经是感激不尽。况且您缺席一天也没有什么。不过……”程苓微微顿了一下，“您也知道我们的进肚一切都需要按照计划进行，一个月后就是先导预告。这中间还夹杂着媒体的采访还有拍摄进程的记录。您如若长时间缺席的话……”

　　“我说……”薛安成仿佛听不下去了一般皱了皱眉头，“你真的是白总拍来督查的吗？怎么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明白？我只是说今天不拍，可有说过今后的每一天都不拍了吗？”
　　“那么敢问先生，可否给我一个具体时间？”
　　“明天。”薛安成没好气地应道：“明天等我的冰替到了之后，我会出去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