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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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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却月很想去却月宫看看。
这座破庙实在是太偏了,两个人紧赶慢赶,到最后却月背着鸣远都快用爬的了,终于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两个人风尘仆仆,脏的要命,被几家客栈拒收后,却月不得不先去买了两身衣服换上,才成功入住了。
先要了两桶水,洗了个澡,“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却月边唱边觉得能再次活过来也不错。他计划要先去把他的大内总管子梁找到,有了子梁,他却月宫的再度复兴就有希望了,他就又可以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了。
哎,由奢入俭难呐。
擦了擦水,借着房间里那个模糊不清的铜镜照了照,却月发现自己现世的相貌实在是一言难尽,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无一不写着普通二字,没特色,掉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
想想自己前世的容貌,啧啧,真是可惜了。好歹也是魔界的“第一美男子”,那些女魔女妖啊什么的看见自己都眼睛发直。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物极必衰啊。
“咚咚咚”伴随着敲门声,是鸣远的声音“芸台哥哥,你好了吗?”
“好了好了,我来了。”却月理了理衣裳,把钱揣身上,牵着鸣远出门觅食去也。
却月是个好吃的,尤其喜欢各种街边小吃,不爱正餐,为这个前世子梁没少说他,说他一个大魔头不去挥斥方遒平天下,天天就惦记着怎么吃,没出息。
即便是被逼进了却月宫,他还是死性不改。子梁每每都是胆战心惊,生怕他这个人人喊打喊杀的大魔头,死在了哪个名不见经传的夜市摊上,把老脸都丢光了。
这座城叫偃月城,挺繁华的一个地方,即便已经入夜,市集上还是很热闹,却月从东吃到西,看到喜欢的都要尝一尝,鸣远跟在后面也吃了不少,还买了不少小玩意。
以前娘亲觉得他小,不大让他出门,眼前的热闹景象让他花了眼,眼睛都不够看。走路眼睛向天的结果就是撞人了。
“怎么回事,眼睛瞎了?撞了我家公子,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一双手举起,一巴掌眼看就要落在鸣远身上。
“啪”扇的却月眼冒金星,他惯性使然,本来是想把对方捏成灰的,姿势摆的挺潇洒,想象中的力量却没有,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大魔头了。
又一阵拳风袭过来,却月一躲避过要害,心里哀嚎,虎落泉阳被狗欺。等了一会,意想中的痛并没有受到。他睁眼一看,入眼处是白的一尘不染的白衣,袖口处是荷花的图案,视线往上,妈呀,什么鬼,竟然是素西崖。
真是冤家路窄。
他不是一向喜欢躲在他那个什么狗洞里不出来吗?
西冷山是四大仙山之一,另还有蓬莱、方丈、瀛洲。这是一个以隐士为尊的世界,早在远古时期,民智还不高得时候,只能依靠集体的力量来对付妖魔鬼怪。后来隐士界的祖师爷玄机在修炼中,得以突破身体的极限,获得无上的力量,可以单凭一己之力对付妖物,追随者甚众。
当然,经过长久的发展,如今的这些隐士门派,早已经不像当初那么的单纯,他们和世家大族有着各种利益之间的牵扯,维系着这个世界的微妙平衡。
直到一20年前,一个魔物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却月他也不知道自己本来是什么东西,感觉好像就是一团气体什么的,因为在他化形前,什么感受都没有。
后来他便成人流浪讨饭的时候,因为长的可爱乖巧,那些叔叔阿姨什么的都愿意多给点好吃的给他。丐帮帮主觉得他大有可为,就收为义子,细心教导,《街头要饭秘籍》、《打狗棍法》、《逃跑三十六计》,等等,却月聪明,深得真传,没有他要不到的饭。
不幸的是,在一次要饭的时候,义父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几天高热不退后,义父认识到自己大限将至,在临死前告诉却月一个秘密,说他曾经是山月楼氏的第八十九代传人,他们家族曾经非常显赫发达,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衰败了,到他这一代因为穷娶不到老婆就彻底断根了。
深吸一口气义父紧紧抓着却月的手,说了一个遗愿。
“月儿你一定要把咱们丐帮发扬光大,这是我琢磨出的一条曲线救家族的办法,丐帮生源多,起步低,壮大以后总会有几个有出息,然后你就能借助这些人的力量把我们楼氏再复兴起来。知道吗?月儿,你千万不能小看群众的力量。”
“从此以后你就是山月楼氏第九十代传人。”说完这句话,义父就咽了气。
说真的,义父死了后,却月真的非常努力地为丐帮付出过,奈何天不遂人愿啊。每次讨饭时,他的周围都要里三圈外三圈围一群人。
“长得这么好看,也不知道去找点正经事做。”
“就是,四肢齐全的。”
“小公子,有没有兴趣考虑到我们春香楼来啊?”
“要不随少爷我回家吧,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事都不用做,就躺着就好。”一个长相猥琐的男的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调笑道。却月曾经还真的心动的跟回去过,结果那个脑满肠肥的家伙,竟脱光了衣服要抱他,把他吓了个半死。胖揍了人家一顿,还赔了不少医药费。
“啊”,却月又一个没忍住,给了这家伙一拳,猥琐男揪着他又把他给送到了官府,官老爷一见又是他,忍无可忍,没听他半句辩解就判了他一大笔医药费。
却月垂头丧气地拿着判决书回到老巢,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他发现大家脸色都不大好,组织里的二把手,李叔,欲言又止地走了上来。
“月儿,这次的医药费,我们是真的没钱赔了。”
“我来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你以为你还像你小时候那样讨人喜,你也不想想你多久没讨到钱了。”
却月无言,“李叔,这次是我冲动了,钱我自己来想办法。”
“我看你还是考虑考虑我之前提的建议,我们同行都这么做。”
“不行。”却月脸一沉,径直离开。
李叔曾跟他提过他们有许多同行,去外地买小孩,更有甚者是直接去偷,想办法把孩子给弄残,然后放出去要饭,每次都能要到许多,那些同行靠这些钱吃香的喝辣的,别提多快活了。
但义父从小教育他,做任何事都不能留下把柄,不然等以后门派光复了,这些都会成为污点,被人扒出来就完了。
李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深沉,“虽然你义父对我有恩,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第二天,却月这个丐帮掌门就被人扫地出门了。新任掌门李叔还对外放话,他们已经和却月恩断义绝,他自己欠下的债自己还。
身背巨债,又被自己人推翻政权,却月不得不含泪挥别这座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开始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