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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顾宋廷负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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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宋廷如此解释,就更能证明出今日容桑能在众目睽睽下,是因为他想引起更大的轰动,吸引更多人来。
“嗯,那又如何呢?”赵颜悦仍是有些茫然。
“从名义上来说他是为茶农祈福,实则放出消息,是为了引人上钩。”
此处最多的就是契丹人,而还有少部分的便是这昌州百姓,而这个容桑意欲何为,同阿吉噶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顾宋廷的心中已然有几分答案了。
“你是说容桑是故意引人出来?”
“不错。”
“那他放出这样的消息,要引谁?”
赵颜悦不解,一个昌州最有名气的行首,他这样声势浩大的,竟然是想引人注意。
“你看这最多的是什么人?”
“契丹人?莫非他与契丹人有仇?”
赵颜悦明白了什么,也许,阿吉布的出现也并非什么偶然。
“小娘子越来越聪明了。”
其实顾宋廷出现在此看美人是假,而是他早就怀疑这个容桑有问题,不管他要做什么,他都必须要阻止。
“你知道我为何要来此吗?”
赵颜悦摇了摇头,“你有话直说,莫要拐弯抹角。”
容桑的身世说起来是十分凄惨的,所以他成为当地最有名气的行首也是被逼无奈,可如今他的心中装满了仇恨,一心想做的就是复仇。顾宋廷料定了他想与这里的人同归于尽,故而才将这些人引到此处来。
“你必须想办法将这些百姓带出去。”
“什么意思?”
“这个容桑不是普通人,你一会替我疏散这些百姓。”
顾宋廷到昌州城中停留,为的正是查清楚阿吉噶的死,可是当他察觉阿吉噶的死和容桑有关系时,他才去月下阁试探,接触了容桑,他果然发现他不是普通人,他会武功,所以这就是他为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阿吉噶的原因。
可就在赵颜悦想打开那扇门的时候,她才发现门早已被锁住,一切就如同顾宋廷所料的一般,容桑要将今日所有来的人都控制在这里。
“门怎么锁了?”
“不必着急。”
顾宋廷本就是有备而来,所以显得格外沉静,他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少女。
“这匕首?”
门外是被铁锁拴住,一把区区的匕首如何能打得开这扇门,赵颜悦眉头蹙得更紧了。
顾宋廷解释道:“这匕首名为常青,是火石打造,可削铁如泥,斩金截玉。”
其实他本不愿将赵颜悦牵涉进来,偏偏他们又三番四次的意外撞见,他神情有些凝重。
“百姓的性命交托于你的手上,我相信你能行的。”
赵颜悦重重地点了点头,就像上次筑龙桥坍塌,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可以竭尽所能的去做一些事,即使最终的结果还是会有人受伤,起码她要将危险降到最低。
她本不信常青真的能够削铁如泥,她将匕首插进门缝,用尽全力将铁锁斩去,奇迹一般的,常青真的斩断了铁锁,如顾宋廷所料的那般。
可就在此时容桑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手中的红绸早已变成了他的利器,向着阿吉布的方向飞去。阿吉布好在还算灵敏,躲开了暗器,可身后的男人却被红绸上的利刃割破了那人的喉咙,鲜血潺潺的流出,那人的眼睛瞪的极大,这一幕让所有人受了惊,纷纷向门外仓皇失措的跑去。
而顾宋廷不知何时已经扯断了他的红绸,看着碎裂在地上的红绸,容桑的神情变得阴冷起来。
“你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坏我好事!”
顾宋廷云淡风轻地一笑,“在下只是个普通人,只是容美人不是个普通人吧?”
“你知道我是谁?”
容桑有些不可置信,他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
“在下没猜错的话是你杀了阿吉噶吧?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大仇得报,为何还要伤及无辜?”
顾宋廷的试探不会是空穴来风,他早就怀疑容桑,并且试探出确实有武功。
而此时的容桑两眼绯红,那双眼睛就好像嗜血的苍狼一般,可神情又是那般的妖冶妩媚,他扔开了手中破碎的红绸。
“宁国人是我最痛恨之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报仇确实是他应该做的,可是伤及无辜却不是,他方才将众多百姓禁锢于此,只不过想发泄自己的满腔愤怒罢了。
“好魄力,既然有一腔热血,为何不上战场奋勇杀敌,而选择在这昌州滥杀无辜?”
“奋勇杀敌?这样的世道,这样的朝廷,值得吗?”
容桑恐怕怨恨的不仅仅是宁国人,而是痛恨所有人,痛恨这个世道。
“可百姓是无辜的,你这样做同这些契丹人又有何分别?”
他不愿意继续听顾宋廷说下去,他活着本就是为了复仇,而今,他选择要大开杀戒,在此处埋下了火药,为的就是同这些人同归于尽。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这一具身躯便是复仇之命,你若不让开,休要怪我不客气!”
“巧了,我这命也是为念想而活着,所以,我必然不会让开。”
顾宋廷不以为然的一笑,每个人都有守护的东西,譬如他今日就是要多管闲事。
容桑怒骂道:“自寻死路!”
顾宋廷知晓容桑的独门暗器,他从小便习暗器,他不是他的对手,毕竟赤手空拳也防不甚防,他索性提议道:
“你善用暗器,我赤手空拳的也打不过你,这样,你莫要用你的暗器,我们正儿八经的来比划比划,如何?”
“你在月下阁的时候就是在试我武功的深浅,这会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容桑可不相信他的话,只觉得他城府极深,纵然他武功再强,也防不甚防,所以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
“正是因为你武功之高是我所不能及,这才让你莫要用暗器,我打不过啊。”
顾宋廷说的是实话,自己确实没有胜算,又加之他用的暗器,向来是阴毒之物。
可容桑并不愿意听他在这忽悠,他一跃而起,却是同作舞一般扰乱了顾宋廷的视线,圆形的暗器从他的手中飞出,好在顾宋廷反应足够灵敏,躲开了他的暗器,看着定在木桩上的铁球,他撇了撇嘴角。
“说好不用暗器,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你武功不怎么样,话但是挺多的。”
容桑不以为然,他连阿吉噶这样一等一的高手都能暗杀,又怎会怕顾宋廷?
“胜负未分,莫要轻敌。”
赵颜悦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只是自己又不会武功,而容桑对于顾宋廷的一招一式,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招架住,他身姿轻盈,而顾宋廷显然招招都打在了空气上。就在此时,她注意到了容桑头顶的花球,那里头装着的是花瓣,也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转移他的注意力。
常青在赵颜悦的手中飞出,割破了头顶的花球,不偏不倚的撒在了容桑的头顶,他乱了神,也分了心,没想到一个惯会使用暗器之人,今日竟然被暗算了。
“什么东西?”
看着容桑分神,顾宋廷却是占了优势,他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掌风推出,又以迅雷不及之势从身后击中了容桑的脖颈。
看着陡然倒地的容桑,虽是受了伤,吐出了一口鲜血,却有一种异样的美。
顾宋廷笑道:“美人嘛,合该要撒一脸鲜花的。”
而此番容桑被偷袭,完全是因为赵颜悦扰乱了他的心神,他恶狠狠地瞪了身后的少女一眼,怒道:
“贱人!”
容桑怎能因此而善罢甘休,他从衣中甩出了几个锋鸣弹,就在赵颜悦闪躲不急时,那飘逸的身姿早已挡在了他的面前。
“小心。”
而他的手中早已握住了锋鸣弹,锋鸣弹上是布满了锐利的铁刺,可顾宋廷却只关心到少女的安危,而容桑则是落荒而逃,他一把拉住了少女。
“莫要追他了。”
看着他锋鸣弹上沾满了鲜血,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下来,赵颜悦连忙蹲下了身。
“你没事吧?”
本以为锋鸣弹只是普通的暗器,看着自己手掌的血,他猜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他既然喜欢用毒,恐怕这锋鸣弹上也有毒。
他淡然一笑,“他的锋鸣弹确实厉害,不愧是精通暗器之人。”
“你的手在流血。”赵颜悦神情有些凝重。
可顾宋廷显然并不在乎,而是灿然一笑,露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说道:“可否请公主帮我上药,我只有一只手,这拿起药手也会抖,若是上的位置不对,手废了,怎么陪公主喝茶?”
“你这种时候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她第一次见一个人受伤还能如此嬉皮笑脸。
顾宋廷毫不客气的在她拒绝之前,便先没皮没脸地说道:“这是实情嘛,有劳小娘子大驾,在下受宠若惊。”
眼下顾宋廷受了伤,自然不能留下他一人在此,她思索了半晌。
“你随我回客栈。”
这个容桑他不仅精通暗器,甚至善于用毒,顾宋廷觉得如今手掌上的毒会渐渐的蔓延开来,为今之计,还是要趁早找到容桑拿到解药,可他并不愿让赵颜悦担忧,她初来这民间,又如何能让她受到这样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