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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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回过神来，皱了皱眉。
计淮听他这么说，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后，对老赵道：“赵老师，要不然您随便找题目，我现在用积分做给您看，您看可以吗？”
如果他当场做出来了，那就可以证明他是自己写的吧。
老赵盯着他，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是不是在虚张声势，沉默片刻后，从教案下抽出一本习题册，随手翻到电场那一章，指着其中一道题道：“那就这道题吧。”
计淮从老赵办公桌上拿起一支笔，只稍稍思考片刻，一行行浑圆的字母和数字便跃然纸上。
列式，积分，求导，带值，求解，一步呵成。
老赵接过纸，上面的解答过程思路清晰明了，连他也不禁在心中暗暗赞叹起来。
“赵老师，我做的对吗？”
被这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盯着，饶是老赵这样“铁面无私”的暴脾气老师，也不由心软。这孩子长得嫩，明明明年就要成年了，偏偏看起来和他那个刚上初中的小孙子差不多。
跟个小孩似的。
一想到自己前几分钟还对着小孩发了那么大脾气，还误会人家作弊抄袭，老赵一张老脸就不知道往哪搁好。
他干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嗯，你走吧，下次记住不要用积分解物理题了。”
说完他看了眼这么漂亮的解题过程，补充道：“要是有时间也可以看看物理竞赛有关的书。”
计淮呆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过关了。
他欢呼一声，朝老赵挥了挥手便拉着叶哲跑了出去。
叶哲被拽着手腕，还没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到了厕所。计淮跑得有点疾，胸口不停的起伏，脸上的笑却怎么也下不去。
“叶哲，谢谢你啊。”
叶哲面对他亮晶晶的眼睛偏过头去：“是我不该不和你说，我也有责任。”
“这又不怪你，”计淮挠挠头，“不过你为什么没和我说？”
倒不是怪罪他，只是实在好奇。
“王益说你高一就经常用积分。”叶哲顿了顿，“我以为你高一老师应该告诉你了。”
他便没多嘴再提醒。
直到听到阮星说本该只错一题的计淮不及格，他才意识到他还是用了积分。想起之前问他是怎么学会的时候，他那副支支吾吾的模样，叶哲就知道估计是不愿意说。
说不出理由就会被老师当成是作弊，想到这里，叶哲便去了办公室。
计淮听罢傻了眼，他当初听王益说的还暗自感到庆幸，觉得对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结果居然坑了自己？！
叶哲见他脸上一会呆滞，一会懊恼，一会无语，表情变化相当之快，便问了句：“在想什么？”
“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
“嗯？”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叶哲没听明白，看了他一眼便要出去。
见他方向似乎不是教室，计淮喊道：“你去哪？”
“去办公室。”叶哲面无表情，“我找老师还有事。”
还没说出口就被你给拉跑了。
计淮：“……”
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
联考结束，国庆节又近在眼前，更别提这中间还有个篮球赛，同学们纷纷坐不住板凳，每天都在亢奋和激动中盼望着节假日的到来。
七班上次在联考中以零点几分之差落败给隔壁八班，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班级与班级之间总会有些进退强弱之分。
但八班不一样。
八班是他们年轻漂亮的英语老师带的。
英语老师陈锦刚刚大学毕业，这是她第一次授课，自然对这两个班格外上心，偶尔会在心里对两个班进行比较，忍不住就在班里说出来。
从此，七班成了八班眼中陈老师最喜欢的班级，八班成了七班眼中陈老师最喜欢的班级。理科班大多是男生，这个年龄又最讨厌别人说自己不如其他人，尤其还是被那么美丽动人的陈老师。
于是小伙子们怒了。
他们将对方视为假想敌，誓要在各个比赛考试中都力压八班一头！
哪怕七班（八班）倒二都可以，只要八班（七班）是倒一。
本着这样的想法，上次联考中八班的平均分居然比七班高，七班能忍吗？！
不能！
他们发誓一定要在这次篮球赛中赢回来！
为此，联考还没开始，体委就带着几个篮球打得比较好的开始训练，不仅双休日泡在篮球场，就连晚自习也翘了跑去室内体育馆。班里同学同仇敌忾，天天给他们打掩护，愣是没老师发现班里少了几个人。计淮是替补，训练自然不需要像正式队员那样辛苦，他只偶尔体育课双休日练练，要不然就拖着叶哲陪他玩两局。
国庆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的时候，篮球赛的预赛已经结束，七班和八班都成功的打败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今天，就是两个班对决的日子。
“大明怎么还不来？”
体委揪着自己的衣角心急如焚。
宿命中的对决就要开始，七班的小前锋居然到现在还没来学校。
他见刘宪挂掉电话，忙问道：“怎么样？他什么时候过来？”
刘宪摇摇头，皱眉道：“他说他昨天下楼把脚扭了，他妈现在在家盯着他他来不了。”
“艹！”
体委不禁爆了句粗口，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和八班的比赛前出了事。
这要是输了岂不是要自裁谢罪？
刚刚赶过来的计淮看到体委焦头烂额的模样，脚步缓了缓上前：“怎么了？”
刘宪将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喃喃自语：“这他妈是个什么事儿啊。”
宋方明是七班的小前锋，篮球打得还不错，而且与他们配合练习这么久了，彼此都默契十足，忽然间少了一个人，立刻让他们慌了神。
体委忽然看着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计淮面前按住他的肩膀：“计淮你带篮球服了吗？”
计淮吓了一跳，下意识回答：“没。”
他只是个替补，本来以为今天没他什么事就没带篮球服，甚至穿的还是修身牛仔裤。
体委咬咬牙：“我找人给你借一套。”
说着，他转身就要去找人借一件颜色相同花纹类似的凑合一下。毕竟只是高中的校篮球赛，并没有太严格的规定说必须穿一样的，只要能让裁判看清所属队伍就行了。
计淮赶忙拉住体委：“还有多久比赛？”
“四十多分钟。”
他指了指体育馆侧面的那个小区，“那我还是回家拿吧，我家就在那。”
体委犹豫：“会不会时间太赶了？”
“时间够了，就当热热身。”他开玩笑的说完，不等体委再说什么，便跑开了。
衣服就晒在阳台上，计淮进门直奔阳台，快速把衣服扯下来换好便又赶回体育馆。
一路上风风火火，穿过教学楼时正好遇到做题做烦了准备出去上网的叶哲，计淮便带他一起去了篮球场。
后台焦急等待的体委几人看见双手插兜满脸漫不经心的叶哲，俱是心中一喜，在得知对方只是过来看比赛不会上场后脸上的兴奋也没褪去。
目送叶哲去了看台，体委胳膊一伸，一把搂住计淮的脖子使劲晃了两下：“我们班这次稳了！”
计淮给他晃得七荤八素，末了无奈的偷偷翻了个白眼。
“叶哲又不上场有啥用？”
一直在旁边做深蹲热身的阮星说出了计淮的心声。
“有女生加油和没女生加油，八班从气势上就输了！”
“到时候八班的女生给咱们班加油，那他们班还不得郁闷死。”
“咱们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体委松开计淮美滋滋的做最后总结，“说不定咱们比完赛就脱单了，懂不？”
“不懂。”已经有了女朋友的阮星毫不客气道。
体委撇撇嘴，默默把溢到喉咙口的酸柠檬咽了下去。
上一场比赛很快打完，看着场上情绪截然不同的两支队伍，几人没再继续开玩笑，彼此都有了些紧张感，看台上人们的欢呼声和议论声此时仿佛也被屏蔽了一般，他们盯紧球场，眼中全是坚定的光。
要赢！
一定要赢！
随着广播宣布下场比赛出场班级，五人从长板凳上站起来，昂首挺胸向球场走去。
七班和八班的妹子自发组成啦啦队，站在场外一声比一声喊的响亮。就连校花卞雯雯都穿着一身漂亮的小裙子，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喊加油，时不时甩动的高马尾晃得八班球员的眼睛都红了。
“瞧瞧，一个校花一个学神都在咱们这边。”
刘宪身体后仰做了个投篮的姿势，抬手将喝完的果C空瓶扔进了场边的垃圾桶里，自觉动作利落帅气，仿佛听到了围观小姐姐们的惊呼声以及□□和微信不停响起的好友添加的提示音。
真是美好的青春啊。
体委和另一个男生方跃显然也在做着类似的美梦，计淮和阮星对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
玩笑归玩笑，真的要面对“命运的宿敌”时，众人还是很快摆正了态度，认真面对比赛。
八班和七班都没有体育特长生，八班有个身材高壮的男生，七班普遍身材灵活配合默契，两方人马倒是势均力敌。
方跃身材敦实些，被体委派去防住那个高大壮，偶尔被对方过掉了也不气馁，双眼紧盯着对方脚步咬的极紧。也多亏他的严防死守，其他四人才能带着球与八班周旋，让比分能够尽可能的拉开差距。
第一场结束的时候，两班比分已经是14：9，八班有些急，攻击起来势头更猛，七班渐渐的竟有些招架不住。
叶哲坐在看台上，静静看着场上那道不断奔跑努力得分的身影，虽然面上不显，但看到他迷惑住对手后起跳微微后仰将球送进篮筐中，嘴角还是微微弯了弯。
计淮觉得自己今天状态出奇的好，手感也很不错，开场这七八分钟他已经断掉了八班好几次球了。
而且还投中了！
还是两次！
他表示这事他可以吹一年。
回了现实世界还能继续吹的那种。
这么想着，计淮精神亢奋，再次半蹲从对方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拍掉他手中的篮球，在对方错愕的眼神里带着球转身奋力朝己方篮筐奔去。
上半场还有最后一分钟，这一球进了，他们就能再次领先八班，下半场只要不出现错误，就很有希望夺得最后的胜利。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拼命的防住对手，给计淮争取到最大的活动空间。
计淮身子灵活闪过几人阻拦，在被八班截断之前当机立断将球传给了一旁的方跃，几步跑到篮筐下接住对方又传回来的球起跳投篮。
他眼角余光瞥见身侧出现一片黑影，下一刻，整个人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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