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峯麒》唯美之旅

9、法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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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住在山上的女人是狐妖！”
　　“他的孩子都是妖怪！”
　　“村子里今年秋收根本就不够，储备的粮食也见底了……”
　　“田浅法师说的都是对的！”

　　青子在村子的店里打下手的时候，听到的最多的就是类似这样的话语。她在一开始还会反驳这些话，但换来的只有他人的厌恶和恶意，甚至时不时还会被暴力相对。时间久了她便不再反对这些话了，只是偶尔的向那些人投去目光，希望他们能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怎么会呢，像若叶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是妖怪呢。青子不停地安慰自己，她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若叶的时候，他伸出的手和浅浅的笑，映着夕阳轻轻触动了少女的心。

　　村子里是没有秘密的。很快青子和童子一家人有接触的一幕被有心人看见，不久就传开了。他们都说她是被妖怪蛊惑了。连带着家人们都遭受了不少白眼。青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替妖怪卖命的人！”
　　“背叛者”
　　“村子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害的！”

　　青子被一些冲动的村民抓了起来押到了田浅法师住的屋子里，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田浅肥胖的脸被笼罩在阴影里，层层叠叠的肥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青子跪坐在田浅面前显得更加瘦小，田浅在来到这个村庄之后没有瘦削下来反而愈发的肥胖了。在这个欠收的时期，人人都要勒紧腰带过日子的情况下，他似乎并没有被影响，就好像那些身处于平安京的贵族一样。

　　青子一言不发，将自己的心思全部收在心底，到底谁才是恶鬼，青子比谁都能看清楚。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记得，你叫青子对吧。你的妹妹，近来身体状况可好？”
　　“我们做个交易吧，我知道救你妹妹的方法，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田浅法师将村民驱散，只留下青子和他单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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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季的山上此时已然是一片成熟的色彩，成片的枫树叶子像是要把整座山烧起来了似的呈现绚丽的红色。然而在这样的季节里，却没有可以称得上成熟的果实。童子和若叶被吩咐去找一些可以替代粮食的野果，他们在完成任务后一起奔跑在这样的山间，互相追逐着。

　　俩人凭借着对山林的熟知，一开始的追逐只是普通的竞速，若叶略逊于童子，总是在即将触碰到童子的时候让对方灵活地躲开了。在若叶意识到这样下去体力跟不上之后，立刻转变思路藏进了山中。

　　“你藏不住的，若叶，我知道你在哪。”

　　骗人。若叶屏息凝神趴在距离童子最近的枫树上，借着茂密的枫叶掩盖自己的身体。童子的目光并不在他藏身的方向，反而因为不能找到若叶的身影而显得有些焦急。此时的童子相比于乙破千代离开的时候，灵力又增长了不少，普通的小妖已经不能称为对手。他身上缠绕的气更加稳定，在发现仅凭简单的灵力搜寻已经无法找到若叶的时候，童子闭上了眼睛专心寻找某个人的气息。他能「看见」树林间相互嬉戏的飞鸟，草丛里警惕的竖着耳朵的兔子，树叶上还挂着的露珠，某个人紧张的呼吸以及一同隐藏在红色枫叶之间的那一抹金色。

　　“找到你了，若叶。”
　　“真狡猾！童子刚刚作弊了吧！”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若叶就发现了自己身上被打上了属于童子的灵力标志。

　　“这是什么，感觉好恶心，快点去掉。乙破教过你这种东西吗？又藏了什么没教给我对吧？”
　　“好，好。下次会教给你的，再说了，若叶也差不多该学会自己研究新的术式了吧？”

　　恼羞成怒的若叶立刻张牙舞爪地向童子抗议着，而童子对若叶这种耍赖的行为熟视无睹。童子一边和弟弟拌嘴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明显的标记转换成不会被若叶发现的程度，他不敢大意，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了解到若叶的存在是多么令人垂涎。
　　乙破离开的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妖怪都冲着若叶而来，好在凭借乙破教给他们的术式应对起来还算游刃有余，但他不敢保证不会出现更强的对手，在他不在的时候对母亲和若叶出手。同时若叶的天赋也令人惊讶，他似乎更容易与自然的气息同调，只要若叶不想被人抓到那么一丝破绽都不会露出。若不是若叶自己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并没有刻意隐藏起来，童子也许根本找不到他。

　　“若叶，啊，童子也在啊。”

　　童子有些沉默地思考着，若叶乐得自在地捡起树枝逗着一直围绕在他身边的小鸟。直到他们在离家不远的地方遇到青子。青子此时年龄和俩人相差不大甚至身高更胜一筹，她看见若叶就忍不住地开心起来，连呼叫的声调都拔高了一些，而面对童子则是截然不同的态度。童子并不在意这一点，或者根本不在乎家人以外的人的看法和眼光。

　　“那个啊……我有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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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碎掉了。

　　麻之叶打碎了一个盘子，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现在的麻之叶具备的灵力相比以前又弱了一点，好在她的孩子们都能掌握自己的力量有自保的能力，即使没有她的庇护也能独挡一面了。

　　她直起身来看向窗外，发现了俩个孩子和青子说话的身影。他们似乎有所感应似的，转身挥了挥手，大声说着什么。

　　“我们稍微晚一点回家——”

　　麻之叶看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身边又重回寂静，轻微的碗筷碰撞声都显得格外突兀。麻之叶轻轻叹了口气，她想她该快点适应这样的气氛，不能落在孩子们身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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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本来生活在海边的村落里，靠捕鱼为生。海边有一座非常高大的山，经常会有人从山的那边和他们交换生活物品，或者购买鱼到别的地方贩卖。

　　青子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会带来什么后果。但她为了救自己的妹妹什么都愿意尝试。她的妹妹，友子生了怪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头发里夹杂着绿色的枝条，一开始只有一俩根，大家都以为是不小心在哪里沾染上的，尝试拔掉它的时候却发现是直接从头里长出来的，剪短也会长到之前的长度，因为友子身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家里人也都并不当回事，认为那些枝条不久之后就会自己脱落吧。可是并不是这样的，随着时间流逝，友子身上的枝条越来越多，整个人也愈发的沉默了。偶尔，青子会感受不到友子的存在，即使她就在青子身边。

　　怎么说呢，就像植物一样。

　　“不久就会下暴雨了。”

　　某天，友子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檐下，看着湛蓝的天空突然说道。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毫无活力，像陈述事实一样淡淡的语气。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可是，最近都是晴天啊。”

　　青子顺着妹妹的目光带着许些疑惑喃喃地自言自语道，但还是将妹妹的话告诉了家人和村里的其他人。多数的人对孩子的说法都不太信任，这些小孩子只是想要吸引大人的注意才这样说的。他们这么想着，笑着说着知道了便和往常一样回家了。

　　大家都不相信友子。

　　作为家人，父母带着女儿们连夜躲到了远离海边的高处，侥幸逃过了和暴雨一同而来的海啸。而村里的人只有少部分存活下来了。友子也在这天后发起了高烧，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然后妹妹从家里消失了。

　　再找到的时候，不知道她在山里度过了多少时间，已经虚弱的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有人说在山里见过友子，只是眨眼间就消失了，要不是随行的人也一同看见了，可能只会觉得是错觉而已。

　　只是，友子现在看起来和消失的时候差不多大的样子。为了能治好友子，青子和家人一起四处寻找着医生。直到他们在山的另一边的村子里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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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妹妹，恐怕不久就会死去吧。我知道一个方法，可以救她一命。那个金发的孩子，你应该也认识吧，用他的血就可以了。”
　　“不过，你妹妹太虚弱了，恐怕只是一点血的话可能不够吧。”

　　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个法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激起了青子的一身冷汗。

　　他交给青子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让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