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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寿宴风波(捉虫) ...

  •   西厢是公用书房,紧挨着封凛自己的书房。叶真真一听这话差点炸了,小兰死死地抱住她的腿她才没开口。

      郭守伽临走前又说:“以后别让我再看见第二次,这里是太尉府,不是什么王爷的后院。”

      叶真真咬住嘴唇,目送着一群人离开,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别发火冷静别发火。

      “小姐,这里不比家中,你可别气坏了身体。”小兰抽泣道。

      叶真真白了她一眼,说:“我叶真真还不至于连个老太婆都对付不了,走着瞧,等她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的时候,我看她还笑不笑的出来。”

      她结过小兰递来家规,扭头去了西厢,嘴里嘟囔着:“什么破家规,这么厚,这要抄到什么时候!”

      叶真真是那种看自己看过的东西就必定会打瞌睡的人,写着写着就开始神志不清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月过中天,灯罩里的烛火只剩下短短一截,她努力转了转眼珠,猛然发现身边坐着一个人。

      她一下子坐起来,动作大到整个书桌都震了一下,封凛在灯下抬起头,握着笔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写了起来。

      “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叶真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捂着胸口质问道。

      她刚睡醒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一时间忘了礼数,语气有些放肆。

      封凛却并没有是没反应,边写字边说:“有一会儿了,既然醒了就快点抄吧,抄完了还能睡一会儿。”

      叶真真震惊了:“你在帮我抄家规?”

      “模仿你的笔迹真是不容易,你这到底是柳体还是颜体,这么圆,有些连笔锋都不勾。”封凛毫不留情地说。

      叶真真从来疏于练字,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见他还在帮自己抄写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把话咽进肚子里,拿了纸边抄便偷看他,暗自奇怪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看他的样子,连朝服都没换,想是刚回来就发现自己被罚了,难不成是良心发现,心疼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媳妇儿了?

      封凛看着纸面,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你带回来的糖葫芦我吃了,挺好吃的。”

      叶真真:“……”

      她心想那是给小兰的,算了,下次再给她买好了。

      “你喜欢就好。”她故作大气地点了点头道。

      封凛瞅了她一眼,说:“以后不用特地为我偷溜出去,想买什么跟娘说一声,带着下人去便好,也省得娘担心。”

      她才不是担心我好伐,叶真真心说,面上晃晃悠悠地点头应了。

      封凛犹豫了一下,垂眼又道:“你今天跟小叔叔说的话,我听他说了,原来你还记得小时候……”

      叶真真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什么,笑了笑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这小叔叔还真是藏不住事儿,什么事都跟你说。”

      封凛没再说话了,将头低下去认真抄写,耳根却有点泛红。

      叶真真觉得他神色诡异,感觉他应该是感到有些愧疚,不过也好,他愧疚了那受用的是自己,这不,还主动来帮她抄写家规,多好。

      封凛忽然开口说:“对了,上次在城外截住你的那些人一直死不松口,上了刑也还是不肯说。”

      叶真真有点诧异,没想到那些杀手嘴这么紧,又听封凛说:“那些人我会继续审,只是你以后出去记得身边一定要带人。”

      她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封凛放下笔道:“好了,你把这一遍抄完便早点去休息吧。”

      叶真真半张着嘴巴,傻眼了。她睡过去之前抄了三遍,连手上这遍一共四遍,也就是说,封凛帮她抄了……九十六遍?

      她本来以为封凛只是做做样子,自己起码还得再抄一大半,没想到他这么实诚,弄得她反而都不用怎么动笔了。

      封凛见她许久没回答自己,便看了她一眼,复又移开视线道:“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厨房炖点红枣银耳汤来?”

      叶真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大晚上喝什么红枣银耳汤?

      他却将视线投向书架,没有与她对视,她这才想起来昨日对他说自己来癸水了……

      叶真真尴尬得不行,硬着头皮道:“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抄完这遍就去睡觉。”

      封凛没再说话,但也没离开,兀自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

      她只得加快写字的速度,胡乱抄着,眼睛止不住往他身上乱瞟,他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卷籍,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像是察觉到她的无聊,封凛扫了她一眼道:“过几日是四皇子寿辰,皇上要在宫中设宴招待百官和家眷,你也随我一起进宫。”

      “我也进宫?”叶真真新奇地睁大了眼睛,她只在很小的时候随叶渊贺进宫受封过一次,对宫中的印象只是很大、像个迷宫,小时候也并没有关注其他,因此还是有些好奇的。

      “嗯,今天皇上还问起你,刚好可以让他见见。”封凛放下书道,见她有些不安,又说,“只是在宴席上见个面,没事的。”

      叶真真想起之前叶夫人每次随叶渊贺去赴宴都要准备礼品,便问道:“需要给四皇子准备寿礼吗?”

      “不用,”封凛摆了摆手,“我来准备就行。”

      叶真真点了点头,又继续埋头苦写,心里隐隐觉得这次的寿宴定然会见到那个成亲时见的女孩,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那个女孩和封凛关系不浅。

      四皇子名讳段昭敏,今年刚满十岁,段光烈子嗣单薄,又因老来得子,对这个孩子可以称得上溺爱,这场宏大的盛宴就能看得出来。

      宴客厅分为里外两间,最里面坐着皇亲国戚和朝中要臣,中庭一片金碧辉煌,四周垂落一盏盏明灯,歌姬穿着金羽霓裳伴着绵绵的丝竹声婀娜起舞。

      段光烈将段昭敏搂在怀中,笑看着歌舞表演,父子俩其乐融融,一边坐着的皇后也笑得很开心,他们下手分别坐着大皇子段昭彦、二公主段昭月以及三皇子段昭然。

      太尉府的桌席与丞相府设在一处,叶真真还没坐下,就看见一个浅蓝衣裙的女孩子笑着奔了过来。

      “凛哥哥,你可来了,晚瑶等你好久了。”周晚瑶生得明媚娇艳,像一朵沾着露水的百合花,笑吟吟地看着封凛,叶真真心里一紧。

      长辈们都陆续入座,封凛“嗯”了一声,对她点了点头,并无过多表示。

      “来,坐这儿来,其他人都在等你了。”周晚瑶自然而然地挽起封凛的手臂,将他们引到另一个专门给小辈们准备的桌子前。

      叶真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周晚瑶的敌意还真是不加遮掩,她明明和封凛走在一起,却被直接忽视,顿时对她好感全无。

      听封承誉的意思她应该算是个隐性情敌,但看封凛对她不咸不淡的态度,和她几乎弱智的表现,这完全跟楚随风不在一个段位……啊,不对,封凛对哪个女人好像都这样……

      “哎哟喂,我们国民夫婿带着媳妇儿来了,快、快,崔屿,挪个地儿。”裴明煦笑道,他看着一副纨绔的模样,但跟封凛的关系像是很铁,说话十分随意。

      封凛伸手搡了他一把,说:“还没喝酒就醉了?”

      “这不等你来跟我喝吗。”裴明煦笑嘻嘻地说。

      旁边的赵寻起身让他们入座,靠近叶真真时对她温和地笑了笑,说:“嫂子好。”

      他身上有一种儒将的直爽与大气,叶真真挺喜欢这种人,便对他报以一笑,点头示意。

      封凛挨着裴明煦坐下,倾身和他说着悄悄话,叶真真自然坐在了他右手边,原本坐在这个位置的周晚瑶顿了一下,往旁边挪了个位置,招呼赵寻坐在了她与叶真真中间。

      她右边坐着那个叫崔屿的人,不停献殷勤,一会儿问她渴不渴,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先吃点什么。

      叶真真暗中打量着桌的上一干人等,当真全部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

      她平时其实挺不喜欢和那些达官贵人一起玩的,所以除了宋安絮几乎没什么官二代朋友,如今迫于身份不得不加入了这个圈子,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这些人看着年纪不大,却个个儿都是人精。

      她注意到对面坐了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额头挂着金钿坠子,一直盯着她看,那姑娘长得实属上等,明眸皓齿,眼尾微挑,自带一种脱俗冷艳的气质,只是那两道目光着实让她有点如坐针毡。

      她看了叶真真一会儿,又扫了眼她旁边的赵寻,这才移开视线。

      叶真真有点莫名其妙,这时,赵寻向她询问叶淼如今在何处任职,原来他也是叶淼的师兄,叶真真便告诉他叶淼仍在办理手续,还未上任,他便和善地告诉她哪些部门负责这个,大概需要多久。

      还没聊几句,叶真真就感觉那道注视又回来了,她抬头便看见对面的女孩一脸漠然的看着自己,她就算是傻子都明白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寿宴风波(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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