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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风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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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完毕,梅雨自然而然地向长乐递上一块金黄色方形的上好丝绸,长乐结果优雅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而尘缘身后站着的侍女也给尘缘递上了一块丝绸,只是是淡青色的。
尘缘瞄了一眼长乐头上的好感度,一顿饭下来虽然两人并未交谈但是很明显的长乐对她的印象好了许多,至少好感度已经从负十涨到负五了。虽然还是负的,但还带有点提升,尘缘在心里安慰自己。
“公主,我们出发吧。从今日天气正好,正适合放风筝。”尘缘含笑说道。长乐公主淡淡地回了一声:“嗯,我让人去买几个风筝,我们就可以走了。”尘缘急忙说:“公主用我的风筝就是了,我的金鱼风筝比较好看,其余人可以等经过卖风筝的小摊时再买。”
长乐公主听了尘缘的话,想想觉得有道理就照做了。一行人骑着马浩浩荡荡地向草地前行,长乐公主和尘缘坐在同一辆马车里,其余的侍女则坐在其他的马车里。此时车内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昨天的长乐公主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戏弄尘缘而是坐在车里一手执书卷,一手拿着折扇时不时地扇几下,显出几分慵懒和随性。之前的对话都是长乐先开始的,一时间长乐不出声了尘缘还有点儿不太适应。尘缘此行什么都没带就只带了个风筝,她盯着自己手上的风筝看了一会,竟然觉得无聊起来,但是长乐公主此时正在看书,自己突然出声岂不是显得很奇怪。
就在尘缘寻找话题打算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时,马车突然震动了一下,也许是马车的车轮袼到了路上的一些碎石块。尘缘一下子从座位上向前扑倒,恰好倒在长乐公主的身上。而且尘缘感受到了自己嘴上的柔软触感,自己居然亲到长乐的脸上!尘缘瞳孔微缩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已掀起一片狂风巨浪。
而长乐公主也好像没反应过来一样,并没有立即推开尘缘,于是两人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定格了几秒钟。这几秒钟对于尘缘好像过了几世纪一样。长乐把书拿开笑着说:“小师傅这是打算赖到什么时候?”
尘缘的脸颊烧了起来,耳朵也红得快要滴血一般。边扶着长乐身下的座椅边小声说:“尘缘冒犯了,请公主恕罪。”然后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长乐此时早已无心看书,她盯着尘缘泛红的脸心情大好,“小师傅别一直叫我公主,都译王朝的公主多了,谁知道你是在叫我还是在叫我的那些姐姐。我的小字是怀儿,没人的时候你唤我怀儿就行。”
不知道为何,尘缘对自己的吸引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不愿相信这样有着一双这么干净的眼神的人会是老谋深算之辈。或许,是自己误会了什么呢?
长乐开始打算开门见山:“尘缘小师傅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你的身份呢?”而尘缘则开始装疯卖傻:“尘缘有什么身份?尘缘不过是个普通的比丘尼罢了。不知道公主指的是什么?”长乐笑了一下,眼中却滑过一丝不满:“叫我怀儿。” 尘缘不敢不从:“怀儿是想说什么?”
听见尘缘的话,长乐笑得愈发温柔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那天救了本宫的不是你吗?不要再狡辩,我的鼻子一向灵敏,不会闻错气味的。”长乐将扇子一合接着说:“你为什么要扮成司马吾蕴的样子来接近我?本宫真想不到,一个尼姑会有如此高超的易容术。你和司马吾蕴是什么关系?”
尘缘一时之间被这么一大串发问问蒙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思考了一会才说:“尘缘只是恰巧经过救了公主,当时在外行走穿男装比较方便,然后又怕自己惹祸才易容成了司马公子。用司马公子的名号为尘缘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长乐语气变冷:“唤我怀儿。” 心里暗道,这小尼姑怎么像块儿冰一样,既刻板又凉薄,真是个合格的没有七情六欲的出家人,哼。“怀儿”尘缘打算先给长乐公主顺顺毛。长乐公主道:“你要是再喊错,就把我的小字抄上一百遍。”
“嗯,我知道了,所以这一切都只是巧合”长乐又开口。
“嗯,无巧不成书。”尘缘答道。
长乐站起身来坐到尘缘身边,问道:“那你突然亲我是为什么?”尘缘脸又红了几分,“那只是因为马车颠簸,我不小心滑了才冒犯公,怀儿的。”
“哦~ 当真是‘不小心’ 冒犯 ?”长乐特意将不小心三个字说得极慢,语气戏谑。 “是不小心。”
“那让怀儿教你什么是故意冒犯好了。” 说完长乐将自己的双唇准确无误地印上尘缘的唇。尘缘一脸震惊,而长乐则是亲完就立马分开,完全没有给尘缘推开她的机会。她笑笑说:“刚刚本宫只是开个玩笑,小师傅不会介意的吧?而且我们都是女儿家,亲亲抱抱放在寻常好友也是正常。”
尘缘被长乐的厚颜无耻再一次吓到,心里狂风大作,谁说女生亲亲抱抱就正常的谁会没事乱亲啊,而且那是闺中密友才会有如此举动吧!而她和公主从相遇那天算起才认识不到几天。这长乐公主的性情怎么跟原著不太一样。
但是既然长乐都说了是开玩笑,她也不可能真的跟一国公主计较,“ 公,怀儿说的是。” 长乐掩嘴轻笑:“本宫不叫什么宫怀儿。小师傅可要念得顺一些,老是宫怀儿的,本宫都以为自己改姓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马车也到了目的地。侍女想要扶二人下来,但是尘缘拿着风筝先行跳了下来,将手伸到长乐面前。长乐没有犹豫几秒就将手搭在尘缘的手上提起衣裙下马车。
其实长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尘缘莫名的亲近,直觉告诉她,尘缘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自己之前还觉得小师傅和司马吾蕴是那种肮脏关系,但是看着她的棕色眼瞳,她就相信了她说的无巧不成书。她很久之前就不相信巧合了,但现在她信了。
然后一行人开始放风筝,侍卫侍女们都很识趣分散开来给长乐二人留了一定空间却又不至于离得太远听不到主子的吩咐。长乐是不会放风筝的毕竟她常年处于深宫又要学一堆的东西根本没多少时间用来玩乐。这也是尘缘算计的,她正好可以借着教公主放风筝来触发道具提升好感。
长乐用眼神示意尘缘教自己放风筝,尘缘将风筝递给公主说道:“公主,等下小尼先带着跑一会儿让风筝飞起来再让你控制高度。”又指着风筝的线匝说,“这个是用来缠风筝的线的,等风筝飞起来以后你就可以转这个把风筝放的很高很高。”长乐专注地听尘缘讲完才点点头说:“嗯,本宫知道了。我们开始吧。”
尘缘先转出一段绳子,一手拿着风筝快速地跑起来,逆着风的方向跑了一段儿之后风筝愈飞愈高,然后她又慢慢走走回公主身边,擦了擦额角的汗。到长乐身后,半拥住长乐拉起她的手放在线匝上指引她根据风向和风的大小调□□筝线的长度。尘缘刚刚跑了一段儿,心跳的还有些快,长乐还能感受到从尘缘身体里散发出的热量还有香味。莫名地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些。
尘缘感觉怀里的人身体有些僵硬,便轻声说:“怀儿,你放松些,不要把风筝放得太高,线会被风吹断的。”长乐公主控制自己的身体放松一些,不着声色地离尘缘的身体远了一点,尽量不让尘缘感受到自己的异样。突然刮来大风,风筝被吹得很远几乎快要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内,尘缘指引长乐将绳子放完才避免了绳子被风吹断。长乐不知想到什么问道:“是不是每次起风就得看着风筝离自己越来越远,一旦绳子断了风筝就再也不回来了?”
“放风筝本来就是放得越高越远越好,实在拉不回风筝倒不如剪了绳子还风筝自由。”尘缘回道。长乐似有感悟,转过头要说些什么却不小心将自己的唇蹭到了尘缘的脸颊,唇上是一种柔软而又酥麻的感觉。长乐可以保证这次绝对不是自己要偷亲小师傅的,只是刚好而已。然而尘缘只觉得是长乐公主又在调戏自己拿自己找乐。反正好感度涨了不少,偷亲就偷亲吧,她又阻止不了。
待众人放完风筝便又回到静缘寺,然而长乐公主没有下马车而是让侍女上静缘寺收拾了自己的物品顺便跟主持告别。长乐坐在马车上,认真地注视着尘缘说道:“小师傅,我要回宫了,以后有空的话你也可以来宫里找我聊天。”尘缘看着长乐的眼睛:“尘缘会的,只盼到时怀儿不会嫌我无趣。”
自尘缘与长乐一别已经过去了半年,这半年发生了不少事。司马府的二公子司马吾蕴也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逐渐显露锋芒声扬四海,整个司马家族也蠢蠢欲动,整个朝野几乎都是司马家族的人,但司马一族已不满足于权倾朝野了,他们的野心越来越大,早已经觊觎上了皇帝的位置。
而尘缘也被卫悠给‘拐带’到了五舟国。在开始的时候,卫悠只是去找尘缘拿药的,但是尘缘转念一想,如果一直呆在静缘寺行事难免不便,而且出家人整日粗茶淡饭的也让吃惯了现代饭菜中添加各种添加剂的不太习惯。倒不如借着卫悠离开静缘寺去做任务。而且,她也怕尘珠真的出事,如果尘珠真的出事她该怎么向原身交代,原身可是把尘珠当亲妹妹的。
就这样尘珠来到了五舟的穆宋城,但一路上却没有追到尘珠,倒是见识到了不少风土人情,遇到不少人。这一路奔波尘缘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时不时推一把世界进度,比如时不时点播几个男主未来的得力助手去投奔男主,利用剧情优势时不时客串一把说书人传播一些男主的英雄事迹提高男主的名声。这些零零碎碎的事做完世界进度已然到了百分之六十五。尘缘虽然已经在穆宋城呆了一段时间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尘珠心里也不免暗自着急,害怕尘珠已经遭遇不幸。
而近几天,男主和长乐公主恰巧被派遣出使五舟,卫悠和青衣也来到了五舟,不,青衣应当算是回到了五舟。青衣原本就是五舟的人,而且还是五舟的主人。青衣姓伍,是五舟的太子。尘缘也没想到一个杀手和一国太子会扯上关联而且尘缘也不知道这五舟的文弱太子竟然是女儿身。
说起青衣的身世无非是个狗血的故事,五舟皇帝为了心爱的女人将自己的女儿硬生生变成了太子,但好在皇帝觉得自己亏欠了青衣所以平时对青衣十分疼爱。虽然青衣名份上是太子但皇帝没有向对其他儿子那般苛刻而且还对外宣称太子身体虚弱不宜习武免掉了青衣的武术课。
所以青衣这个太子可以算得上是几个国家之中最柔弱的,其他国家的人可能有时提起这个五舟还得添个外号‘吕太子’,意思是青衣长得太过女气跟个女人家一般,性子也温吞得跟女人一样,借了个吕的谐音讽刺青衣。其实对于青衣来说,‘吕太子’这外号倒是恰如其分,她本就是女儿身又不是什么男子汉。
这一下子重要的人物都到了五舟,尘缘觉得自己得开始策划一些事儿了,比如当务之急就是推动男主和长乐公主的感情线,让长乐尽早成为男主的智囊。
此时正值春季,莺飞草长,大街上熙熙攘攘,在这人群之中有两张面孔格外显眼。女子身穿一袭鹅黄色的收腰托底罗裙,三千青丝挽成一个松散的云髻,头上没有带太多的头饰只斜插了两根镂空金簪。男子则是简单的书生打扮但因气质文雅而与众不同。
两人都是相貌上好之人,但两个人走在一起却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准确来说,是长乐公主在排斥司马吾蕴。因为她总觉得司马吾蕴在觊觎自己,他莫不是以为自己是司马家的公子就得人人都欣赏喜爱他不成?纵然一张脸长得还不错符合长乐的审美,长乐还是对他提不起兴趣,反倒因为这张脸时不时的想起小师傅,想起她们的初次相遇。也不晓得那该死的刺客将小师傅掳到哪儿去了。半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