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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曲:回到旧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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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nberry找了三部手机借着学校WiFi下载好□□,注册了几个小号。两部申请了Marie和猫白的好友。她揣着加了和没加的各一部,神情凝重地走向B班教室门。又找了个没安装□□的空白手机一并揣进兜里。
“现在我们开始抢红包,倒计时结束后红包最大的同学将受到惩罚。”Marie收到消息提示。
B班炸了,乱哄哄的一片。Cranberry拧动门把手,进入教室。刹那间所有学生安静得可怕。
群主却炸了:“这女人是谁?谁把她放进来了?”
“她是学校的清洁工。”
“她是隔壁文科班Marie的好朋友。”
学生们七嘴八舌。
“把她给我赶出去!”群主沉默片刻,发了群通知。
“你有毛病吧,要赶我也是学校老师来,你哪来的权力?”
Cranberry气炸了。
“把她给我撵出去。要不然你们都要死!”
“有本事滚出来正面杠啊!躲在别人手机里装犊子干啥!”她嗓门儿往上一抬。
几个男生却不干了:“群主,我们都听你的,把她赶出去。”
“嘿!服软这么快!”Cranberry被一推,反手把那个抓她衣服的男生推倒在讲桌上。他就是正面往讲桌上一趴而已,因为Cranberry根本就没用劲。
“你这老阿姨怎么这么多话,这是我们B班的事,我草你妈!”领头的男生骂道。“你和隔壁班叶洛莉兰是好朋友是吧。一样的不要脸一样的贱。”
Cranberry有力还击:“造黄谣被请去派出所喝茶的滋味儿不好受吧!劁恁全家!泄私愤来了你们?”
“对,就是泄私愤怎么……我草!”那男生被班长和几个班干部合力按住,不让他攻击Cranberry。
“你不走是吧,好!”群主在群里破防了,Cranberry只觉得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兜里的手机发出提示音,她掏出来一看,已经在群里了。
群主还发了一连串的欢迎仪式,似乎是在欢迎她加入这场死亡游戏。
Cranberry不自觉眯了眯眼睛。
她从小学通灵术,对这些鬼怪特别敏感。刚才那股风好像就是那恶灵的气息。而且……
这俩号都被加上那个红包群了。这说明……说明进入这间教室的手机才会被入侵,而且一定要安装了□□才行。
她把手机都设置了最高提示音,所以不可能漏听,只有这俩是加上群了的。
“凭什么把莓莓也拉进这场游戏,她不应该进来,不公平!”有个女生抗议。
Cranberry按了按那女生的手,示意她平静。
“放心好了。这孙子还想对我下黑手?美得他。”
“我们重新开始新一轮的红包……”
群主仿佛略过了这段插曲,又发了个大红包。可是Cranberry知道那股弥漫在教室里的怨气就是那家伙身上发散出来的。
“好,我抢了个大的!”一个男生欢呼雀跃,紧接着又反应过来,把手机往地上一摔,嘴里骂娘,“靠,老子忘了最大红包要死!”
“这一次是三个选一哦。”群主说,“你看看,你和白易槐、李瑞泽的红包钱数相同,你们三个选一个。全班同学投票决定。”
“这是什么玩法?”
“第一……刘明明从李瑞泽□□钻一圈,第二,白易槐脱光衣服,在教室里对着监控跳十分钟艳舞。第三,李瑞泽去总务主任王主任的办公室,抢走他的手机拿回来。”群主说。
这一下教室沸腾了,这黑心的群主!总务处王主任的手机是三千多的苹果,李瑞泽是全班年龄最大的,已经十八岁了,抢了大概率是要判刑的。
让白易槐跳艳舞更是实打实的恶毒和羞辱,他是
李瑞泽一下子跳起来:“我才不去抢王主任的手机呢!我又不傻!抢了要坐牢的!”
“对啊……”几个同学无力地附和。
“要不白易槐你就跳十分钟艳舞吧,我们保证不看。”几个男生一边猥琐地笑,一边摩拳擦掌,还有几个男生跃跃欲试上来要解白易槐的衣服。
“你敢!”白易槐一把打掉那男生的手。
“你跳段艳舞就能让李瑞泽和刘明明免于受辱,快跳吧。”那男生摆着一副臭嘴脸就凑上来。
Cranberry一点不惯着,反手摁着那男生下巴摁到课桌上,他本能一挣扎,却被半个人按住动弹不得。
“艳你爹,滚蛋,你们这帮混蛋还是初高中花一样的年纪吗?臭得像村头对着大姑娘小媳妇开黄腔的老流氓!”
“她白易槐牺牲自己就可以救两个男生的尊严,凭什么不让她跳!”那男生声嘶力竭反驳Cranberry。
Cranberry这会儿暴脾气也上来了,她“翻脸猴子”不翻脸,还能顶着这么个绰号混?
“你少来给我混淆视听,白易槐的尊严不是尊严?瞎说啥呢?长着臭嘴不懂怎么做人是吧?我管你呢。费劲巴拉的,这群主憋着啥心思谁还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臭成这样,顺着他这臭水沟思想借坡下驴……”她环视一圈,被她一镇,班上倒没人再扯闲话,“我记得前几天你们上完语文课不是还模仿什么韩信胯下之辱互相钻的么,这咋的这就没法钻了呢?装呢?装犊子呢?就是想看女生裸体跳舞来了吧!”
“吴开梦你他妈少扯犊子,咱就是想看白易槐跳艳舞是咋的,你能把我咋的,白易槐个臭婊子,理综260分了不起啊,”那男生也抬高嗓门,满嘴喷粪。
“就是了不起啊,嫉妒人小姑娘考试分数高搁着散发你那满嘴粪坑味儿公报私仇,抱上这恶鬼的大腿就想着报复人家……有病……”Cranberry一边对喷一边朝后靠,她已感知到恶灵的气息靠近了。
“不要,呜哇哇,不要让白同学跳艳舞,这是不好的行为,呜呜……”教室里因为围观争吵,静了片刻,阮卿玉低头哭,趴在课桌上哭得梨花带雨。
这一下可把人哭得心烦意乱,脾气暴躁的副班长不客气的下了课桌,一脚跺到阮卿玉的桌前:“我说阮同学,这时候你别哭行吗,别乱人心……”
“啊?”
阮卿玉有一瞬间的恍惚了,她说什么?她说什么?让他闭嘴别哭?
不可能!以往他只要哭了,同学们不是安慰便是手忙脚乱,何时轮到他们训斥他了!都怪那个Marie,都怪那个莓莓,夺走了他世界中心的位置!阮卿玉被副班长吓得不敢哭了,只敢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Cranberry。
“倒计时结束。三个人都要死。”群主冷冷地发出警告,而后下线了。
看着群主的头像变得灰了,同学们也心如死灰。白易槐脸色苍白。
刘明明吓得涕泪横流。李瑞泽嘴里骂着粪坑话,手舞足蹈。
Cranberry紧紧捏着拳头,常用的剑暂时拿不出,水晶球被她捏在另一只手里。她感知到那个恶灵的气息围绕着教室转圈圈,可能还没有直接下手杀三个受害者的打算。它想干什么?
在她犹豫的几秒内,李瑞泽头顶的吊扇脱落了,高速螺旋桨一般砸了下来。
“靠北!”Cranberry托起水晶球,放出光波打飞了,扇叶飞出去,嵌入黑板里。
“你……你是,”同学们瞠目结舌。
前几天他们看了同城热搜Cranberry和Kim救了路人(班长),这下亲眼所见也不得不叹服。
“世界上竟真的有魔法!”一个学生激动地说。
“你放什么屁……都能有恶鬼能隔空杀死我们,会魔法怎么了……”
这人的同桌男生声音颤抖。
“拜托关注一下重点好不好……”
“重点是什么?重点是你们都要死!”群主在群里发了无数个叹号。
它正在散发邪气!
同学们还来不及反应,白易槐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痛苦撕扯。她抓挠着自己的脖子,有同学上去阻止,被她踹了一脚。她看起来状况太差了。
“别闹了你这个混蛋!”Cranberry惊慌得大脑都转不过弯来,本能将魔力附着在脚上,腿像弹簧似的踢向白易槐身后。
像是恶灵真的被打到一般,白易槐整个人泄了气,无力地瘫倒在讲台上。
Cranberry像发了大脾气,对着“空气”一顿输出。几个学生大着胆子冲上讲台,把白易槐连拉带拽救下来。
“Cranberry你他妈的别打了行吗,群主都在群里说了,你再作妖,我们全班都得死。”
“你说话不带妈能咋样啊蠢货!”Cranberry原本就被恶灵缠住心烦意乱,被这张口闭口的辱妈词气得头更大了。
“你个死三八!”
“所有的男人都是三八生的!”
这一句把那男生噎得倒退几步,随即嗓子一扯脸色骤变,破口大骂。
“你个清洁工非法闯入教室是干什么呢?老子他妈告校长信不信?”
“为什么你爹的2023年还有这种弱智……靠北!”双方眼看剑拔弩张,教室却整个震动起来。
几个男生避之不及,震倒在地。
“地震了吗?”
“不是地震,地震应该是……”
“快看!外面是安全的!”
“安全个屁……”Cranberry箭步窜到窗口探头瞅。底下周小翊他妈还在闹。
不过确实没地震。
难道是……
“是整个房子在震动!”
“是个屁!”体育委员敲敲那几个男生的脑袋,“如果是楼房震动,为什么别的班同学没有往外集合!”
Cranberry缩回来,拿着黑板擦子往桌上猛一掼:“别闹了!”
“那就是我们整间教室在晃动!他想干什么!”她右手捏着水晶球,却无从下手。
唰——呼呼——唰啦——砰!
靠墙的几个同学愣了几秒,忙不迭往一旁躲避。
窗帘自动放下来了,学生们桌上的书本也飞起来,整齐紧贴到教室内窗上。
“快阻止它!”
教室外的Marie正因为旷课问题被老师训话,瞧着所有走廊窗户被片状物密密地挡住了,本能地冲向走廊窗户。
教室后墙上的钟表正在快速逆时针转……快得令人眼晕……窗外的光时暗时明,透过紧闭的窗帘传入教室内。
“我们,现在在干嘛……”
“我觉得头好疼……”
“难道我们是在倒流时间!”白易槐心直口快,“一定是!”
“让我瞅瞅!”Cranberry去碰窗帘,却差点被风吹倒。
她爬起来,摸着撞到桌角上的额头……
后排一个同学叫起来:“对对真的!”
手机桌面上的时间正在飞速倒退……
“好悬!”
“小瘪三!”
脚底下的震颤让人心里发慌。墙上的指针转得冒了烟。
学生们骂得起劲,“砰!”走廊窗户被打碎了!
一只带血的手伸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缩回去了。冷冽的气流“唰”地灌进室内。Cranberry认出是Marie!
“Marie!是你吗!”
“居然是Marie同学吗Marie酱真的好好哦……”阮卿玉又在此时哭了起来,试图模仿着软糯的腔调。
“你快闭嘴好不好。”同学们不耐烦了,“别哭了小老弟,你别打扰别人好不好。你哭得太恶心了。”
“让那个娘炮闭嘴,”群主此时在群里刷屏,“不然你们全都像胡斌一样的死法。”
这……同学们面面相觑。
有几个男生开始跟群主帮腔:“就是嘛,谁让咱们实验中B班有这么个娘炮小偶像,草,晦气。”
“可闭嘴吧!”Cranberry炸了,对着手机语音一顿输出,“你一天天的你看谁都娘咋的你没娘所以看谁都是娘?!滚!”
发泄完,她才拍了自己一耳光:话题都转移了!
“你他妈的一个清洁工你管什么闲事……我!”那男生挨了她一巴掌只好闭嘴。她绕到窗口,观察起破损处。
走廊外一片寂静。
“好冷啊。”几个怕冷的同学不禁在座位上蜷缩起来。花角市地处南方,5月底左右已经热得不行,这会儿大家冷得仿佛坠入冰窖。
“什么情况?”
有个人缓缓走来,脚步声逐渐清晰。
从窗里看去,那个男人穿了件北方人常见的花棉袄,嘴里念念有词:“大过年的,就我值班……大年初一不放假,干哈呢……看着一帮留校的小兔崽子。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哦也,再来一遍,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哦也,……白云黑土小品真好……”
那男人逐渐走远。Cranberry死命掰着教室门锁,可怎么也掰不开。
手机里再度传来红包群群主气急败坏的提示:“你再强行破门,全班同学都和胡斌一个死法!”
“求求了,莓莓,我还不想死,你别……”
“我出去看看时间……不是。”
屏幕上的时间……是2007年的大年初一。
Cranberry脸黑得像锅底。
貌似、貌似那个天台斗殴事件不就是?
“快看,我们现在在2007年,在过年……”
那个同学一出声,全班立时安静了。
大家都知道那场恐怖的斗殴事故……
这种事情也没法被封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