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总监与工程总监》牛油火锅果

16、调职风波

　　近日，全公司都在疯传：总公司领导新官上任大半年，终于要开始点燃三把火，头一把就是推行干部跨区域轮换制，执行细节说的有鼻子有眼，连首批调动短名单都神秘流出，搞得一干中层人人可危。

　　晚上躺在被窝里，工程总监抱着财务总监和猫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揪着猫尾巴愁眉苦脸地问老婆：“要是那个名单是真的怎么办？”

　　财务总监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真的就去呗。”

　　“那怎么行！”工程总监闻言激动地一拍枕头，气得趴在脑袋边的炮灰伸出前爪狠狠给了工程总监一个耳光。

　　“不许去！戈壁荒漠的，古代流放都到不了的地儿，他妈的姓瞿的就是公报私仇！而且......而且......”工程总监的声音渐小：“那里美女那么多，两地分居的，我听说当地项目部好多人都家外有家。”

　　财务总监面露讥诮：“不好意思，见到美女我也硬不起来，倒是你，天高皇帝远，没准可以重拾个旧好，您高中时那个同桌叫什么来着？”

　　彼此心情都不好，再谈下去难免不欢而散，工程总监索性翻身蒙上头，不理人了。

　　显然总公司这回不是放烟雾弹，两天后，越传越盛的流言随着总公司下发的《干部轮转细则》而落锤证实。

　　这周轮到去财务总监父母家吃饭，奔向大学城的路上，工程总监轻敲着方向盘，跟财务总监商量：“听说现在名单上那几个都在找关系，要不我去找老邱谈谈，不信治不了瞿豁然。”财务总监摆摆手：“老邱是你下属，你拿工作关系去压他的私人生活，就算事儿成了，以后你怎么和老邱相处？我不同意。”工程总监沉默了半响，没有回话。

　　餐桌上气氛难得有点闷，褚家兄弟都不是爱聊天的性格，原本专职活跃气氛的工程总监这回也破天荒地没心思彩衣娱亲，闷着头吃饭。褚母终于忍不住了，顾不上含蓄，问道：“小时啊，今天怎么不爱说话了？不会是和小甯吵架了吧？”工程总监忙挤出一个笑来：“没有的事儿，妈，我就是这两天在工地喊太多了，嗓子有点疼......”

　　话音刚落，餐桌的另一角传来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呵呵”，褚父和褚母立刻不约而同瞪了大儿子一眼。

　　褚父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工作累也得注意身体，岁数不小了。另外两个男人一块过日子不容易，小甯被我们惯怀了，你比他大，多担待些。”

　　“爸，真没事，小甯挺好的，您们放心！”

　　无缝衔接又是一声“切～”......这下连兄控财务总监也忍不住轻轻嗔怪：“哥，你干嘛呀。”

　　真想打人啊，蒙麻袋的那种。

　　第二天下午，铁青着脸的财务总监突然杀进工程总监的办公室，咣当一声撞上门，工程总监正坐在办公桌前写东西，看到财务总监满头乌云进了门，刚站起来要说话，迎头就摔来一张纸。

　　财务总监指着工程总监的鼻子骂：“时恪你他妈疯了吧！要不是我总部人资有内线，我都没看出来你这么有主意！谁允许你写申请要求轮换了？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别人巴不得有个名单外的傻逼送上门呢你知不知道！”

　　工程总监慌忙透过百叶窗往外看了看，发现工程部只有一两个人在埋头忙着画图，略略放心下来，举起食指放在唇边：“嘘，你小声点，我这不是没顾上告诉你么。”

　　“等你告诉我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你脑子抽了吗？还是大城市舒服日子过腻歪了？”

　　工程总监有些来气：“我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觉得我能看着你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面一待四五年？”

　　财务总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走了，我爸妈有我哥照顾，你呢？你走了，你爸妈怎么办？本来我就已经把他们唯一的儿子拐带弯了，这回再拐跑了，我以后还怎么进你们家门！”

　　“这叫什么话，你摸摸良心，我爸妈对你不好吗？”

　　“好、是好，那是因为他们一直以为是你把我掰弯的！”

　　工程总监一脚踹翻椅子，发出了咣当的巨响：“那你让我怎么办！辞职养你你不干，跟着你走你也不干！你他妈倒是给我指条路啊！”

　　门外传来敲门声：“老时，你们干嘛呢，没事吧？”

　　工程总监定了定神，喊了句：“没事，搬东西把椅子碰倒了，你们忙。”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远，工程总监的情绪还是冷静不下来，椅子也不扶，在办公室走来走去自己顺气。

　　走到第三个来回时，被财务总监堵在怀里：“我没说不干......”工程总监赌气推人的手停在半路：“去去......嗯？什么？”

　　“没说不让你养。”

　　工程总监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可是之前每次问你你都要骂我！”

　　“上班生闲气和这种原则性的事能相提并论么，白痴！”

　　工程总监顿时消气了，反锁了门抱着财务总监的大腿把人举起来：“宝宝你早说啊，我一直以为你舍不得这个职位，好几天没睡好觉，今天你要补偿！”

　　财务总监哼了一声：“你当我真受制于姓瞿的？别说我能找到工作，就算找不到，你嫌弃我我还有我哥，怕什么！”

　　“褚甯潇，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重说一遍！”

　　“好了好了好了看把你气的，除了你没人管我行了吧，哎脑阔疼......”

　　轮转通知很快下达了，人员和小名单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给财务总监安排的地方比预期更偏僻，财务总监终于实现了把辞职信摔在上司脸上（并不敢）的夙愿，代价是赔了公司一笔足以肉疼的培养费。

　　赋闲在家的财务总监好好过了半个月混吃等死的寄生虫生活，把工程总监羡慕得不行，每天上班成了一种折磨。半个月后，每天飘在外的变成了财务总监，没有专业门路能帮忙的工程总监看着早出晚归不知道折腾些什么的财务总监，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周六下午，得知无心加班的工程总监独自在家寂寞，同样因媳妇出差守空房的江恒带着闺女来家里玩，小姑娘刚4岁，长得水灵灵的，工程总监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哄，揪着小姑娘手腕上一串精致的红绳金珠问：“小妞妞，这么漂亮的珠珠是谁买的呀？送给叔叔吧。”

　　小妞妞把手一捂，奶声奶气地说：“这是我大表舅给哒，不能给叔叔。”工程总监听了不屑地一撇嘴：“这种东西我才不稀罕，回头叔叔送你更好看的！”

　　江恒赶紧把闺女抢过来：“老时你少带坏我闺女。”说着，幸灾乐祸地瞥了工程总监一眼：“呵呵，怎么着，跟褚瑜潇还那么僵呢？”

　　工程总监气愤地一指自己：“怪我咯？在他眼里，我就是抢走他宝贝弟弟的小流氓。”江恒无情地嘲笑道：“你俩半斤八两吧，瞧每次褚瑜潇跟他弟弟亲近一点你那个表情，就跟看情敌一样。”

　　工程总监还要反驳，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财务总监回来了。财务总监一进门，看到江恒抱着孩子盘腿坐在地垫上，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就当打招呼了。趁着小妞妞跑去找小表舅，江恒悄悄跟工程总监吐槽：“他们褚家兄弟俩，真是个顶个的记仇，我跟胡欣结婚都快6年了，褚甯潇每次见我还没好脸。”

　　这时，手机响了，工程总监走到阳台接起电话，女装大佬周的声音传了过来：“头儿啊，有个事我犹豫半天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别讲！”

　　“哟，你狠，那我就不讲了，反正你也不太在乎你家褚总，再见！”

　　“哎哎哎，有事说有屁快放！”

　　“嗯......是这样，我两次都看见褚总和一个大帅哥在一起，前两天是在CBD上岛咖啡，今天在小吃街。我知道褚总可能是忙着找工作，不过......总之这种变动时期容易发生矛盾，你还是注意一下。”

　　工程总监语气轻松地回道：“能有什么事，瞎操心！”挂了电话神色却有些凝重。看到周翩微信传来的几张照片，都是今天财务总监和一个年轻男人在小吃街的照片，正面、侧面、背面都有，还挺清晰，可见八卦周颇有干狗仔的潜力，其中一张是财务总监站在烤串摊拿着一串肉串吃得开心，男人手里拎着一兜各类肉串温柔地笑着.....

　　至少有一点周八婆没有扯谎：那确实是个很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