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很大的》浮游的蜉蝣

56、诡异的双生子

　　（3．3330．7．28）

　　双生子在灵术界并不多见，两个都活着被生出来的双生子就更罕见了。但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何家在几十年内就遇到了两对。前一对一出生就搞得整个何家鸡飞狗跳，后一对一出生却平静到让人胆寒。

　　又是一对龙凤胎，名字早已取好：亚析和冥由。亚析先从母体内出来，他一出来就立刻带动周围灵气的剧烈波动，其剧烈的程度虽然还在事先的估计范围内，但也足够让人严阵以待，不过所有人很快发现这种紧张是不必要的，因为随着冥由的出生，灵气又恢复了平静，和他们还在母体内时一样的平静。

　　太过强烈的落差让灵术师们面面相觑，只有瓷髻和她带来的助手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完成接生的后续工作。

　　曜斯在外面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等了会儿，想了想，对坐立不安的曜擎道：“我批准你进去看看情况。”

　　“没必要了。”灵冉走了出来，虽然还摸不着头脑但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那对双胞胎确实已经不需要这么大阵仗了。叹息地看了一眼完全失去平常心的大儿子，“三个都很好，你也不要进去了。”

　　“哦。”曜擎下意识松了口气回答完毕才发觉好像有点不对，“为什么都生完了我还不能进去？”他这个作人丈夫和老爹的也太凄惨了点吧？

　　灵冉双手叉腰：“美唯说的，你有意见吗？”

　　曜擎：“……没。可是到底为什么？”

　　“这事你还是待会儿去问美唯吧。”曜斯一边收回灵力解除结界，一边吆喝着，“辛苦了啊，各位前辈长辈，可以收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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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月有趣地看着美唯拿着镜子整理仪容：“可以放曜擎进来了吗？他好像等得快崩溃了。”

　　美唯放下镜子，认真地看着辛月：“我足够美到迷死曜擎吗？”没错，这就是她之前死活不让曜擎见到她的原因，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她都要在心上人面前保持完美的姿态，现在还多了一条就是连她生的孩子也要在曜擎面前显现魅惑人间的气场。黄脸婆这三个字永远都不会落在她的身上，曜擎也休想对她或她的孩子有哪怕半丝的不满。

　　辛月在心里为曜擎掬一把同情泪，哭笑不得地回答美唯：“很完美。”不过现在曜擎恐怕不会有心情注意到你或者这对双胞胎的外表。

　　美唯：“那就行了，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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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曜斯说这里已经没事了，言下之意就是该滚蛋的就滚蛋吧，但在场的要么是跟何冷两家交好的，要么是好奇心极重的，总之大部分是不亲眼看穿这对新生双生子的底细是不会罢休的。所以当曜擎得到美唯的批准可以见妻子儿女的时候，美唯的休息室瞬间就涌入了一大堆人。好在这些长辈还算有些风度，听从专家——也就是瓷髻——的教导绝不大声喧哗，也就是围着亚析和冥由完全不带眨眼的。

　　很显然他们跟曜擎曜警当初的情况差异是很大的。曜擎曜警一出生就是剧烈地冲撞交锋，完美地诠释了一山不容二虎。但亚析和冥由不同。如果说亚析还像个未来灵术师的话，那冥由根本就在认知范围之外。

　　亚析的灵力从离开母体后就始终强烈而无规则地波动着。强大的灵力，不考虑影响的使用方法，这些都是灵术双生子的特征，但另一方面他的灵力控制力却相当弱。这是很异常的事，想要争夺资源，哪怕是用本能在争夺，也不可能没有半点技巧，尤其是不可能有威胁到自身安全的使用方法。

　　可是如果联系到冥由的情况的话，亚析的样子就很好理解了。冥由没有灵力。很不可思议，但这是经过在场所有人鉴定所得出的一致结论。没有灵力却可以和有强大灵力的亚析共存，理由只有一个，灵力威胁不到冥由。

　　也就是说冥由不能使用灵力，但使用灵力的人在她面前也占不到便宜。

　　于是他们俩在美唯体内发生的事就很好推测了：任何一个人只要他还有灵魂那么其体内都是有灵气的，差别只在于能不能把这些灵气转化成可以控制并产生某些作用的力量。冥由出生后不能使用灵力，但她的体内还是有灵气的，也就说在胚胎发育过程中她还是有吸收周围灵气的，但吸收的量远远不如亚析。亚析虽然在争夺灵力的战场上占据了绝对优势，但他的灵力对冥由无用，所以他无法剥夺冥由得到她发育所需要的最基本的灵气的权利。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这样：冥由自顾自地发育成长着，亚析一边控制着其他所有资源，一边努力攻击冥由，因为只有毁了冥由他才能得到所有的资源，虽然冥由需要的资源相对于他来说很少，但百分之百总是好过百分之九十九的。

　　结果亚析失败了，还留下来后遗症：一边用着吸收控制周围灵气的灵力，一边用着攻击性的灵力。一进一出，相反的使用却长久重合，于是他的灵力就变的格外难以控制。所以他一出生就引起了灵气的波动。

　　但又因为他的攻击习惯了冥由，所以当冥由出生后亚析的攻击找到了方向，又恢复了平衡。攻击和攻击无效的平衡。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鳞芷摸着下巴，说了一句废话。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曜擎不以为然，“强行分开，只要把亚析引导好就够了。”比当初他和曜警的处理方案要简单多了吧？

　　冥由就现在的表现判断是无害的，那么只要控制好亚析就可以了。亚析的问题是有点严重，但只要他和冥由分开了，他的攻击就成了无差别性的，散乱的无目标的东西虽然刚开始处理会有迎面枪林弹雨的痛苦，可只要熬过了那一小段时间，让他失序的力量形成一个循环，剩下的还是很简单的，起码凭在场众位的能力成功是毋庸置疑的。

　　双继鄙视自己的儿子：“你真的以为冥由可以不考虑？”

　　曜擎：“反正她不存在灵力失控的问题。”

　　灵冉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我想冥由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某种存在吧。”

　　曜擎：“某种是哪种啊？妈，不知道就不要危言耸听。”

　　灵冉：“小子，你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吗？”

　　曜擎嗤之以鼻：“言灵？别逗了，谁的力量会强到能对我们用这招？”

　　言灵，以语言为媒介的灵术。例如你随便说了一句假话，但它居然就成了现实。或者你随便说出一个名词，然后这个名词代表的东西就出现在了你的面前等等。言灵的产生可以是自发性可控制的，也可能是被别人下了咒。

　　灵冉看着曜擎，笑得有些阴险：“年轻人不要太不知天高地厚，这个世界上超出你想象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哈，笑……话。”如果让时间倒流曜擎保证他绝对不会再这么铁齿，因为就在他耻笑他母亲的危言耸听时，他们的面前出现的一道门，充满着力量，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的力量的门。

　　门前有一个留着银色及地长发的女子，看不出她的年龄，也辨不清她的力量。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道神秘的门前，仿佛在门的一部分，又仿佛那门是她的一部分。

　　鳞芷强自镇定上前一步，面对着这个银发女子，有礼地问到：“阁下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银发女子微微倾身，门在她身后消失，凝滞的空气又开始流动：“失礼了，我叫轩容，混沌门的守护者，因为感觉到熟悉的力量而来。”

　　“旁观者。”灵冉轻声呢喃。

　　轩容听到了，对她微微一笑：“是的，也有人这么称呼我。”旁观者，旁观世事变迁，旁观战火纷飞，旁观而永不参与。不能参与也无力参与。

　　美唯让曜擎把两个孩子都抱给她——之前为了满足众人的好奇心，他们俩是被放在旁边的小床上的——看着轩容她问到：“熟悉的力量是指我的女儿吗？”旁观者，冥由似乎也符合这个称呼。

　　“是的。”轩容慢慢走近美唯，从容而平和，让人升不起阻拦的念头。“另外我还希望你们能把这个孩子交给我来照顾。”

　　“唉？”美唯惊讶地看着轩容。

　　“什么意思？”曜擎问出所有人共同的疑问。

　　轩容俯下身仔细感受着冥由身上的力量，一边解释道：“这个世界刚刚形成是时候混沌门便已存在，当它消失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消失。虽然它与这个世界是一体两面的，但它本身却又是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为了不让它与这个世界离得太远所以它旁边一直都有一个守护者，保证混沌门始终是与这个世界联系在一起的，不会因为太过疏离而不在意它的生死。

　　“混沌门的力量很强，强到很多人都打它的主意，做着一步登天号令天下的美梦。混沌门守护者的作用就是阻止这样的人白白送死，混沌门的守护者守护的也是被野心迷了双眼的人，混沌门本身是不需要保护的，它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触及的，更不要说是使用。

　　“为了保证与混沌门的长久接触中守护者不会被混沌门所伤，也不会产生不切实际的妄想，所以这个位置一定是没有灵力也不会被灵力影响的人担任的，这样的人也被称为旁观者。”

　　灵冉：“您说的这些我们大概也知道一些，但是按您刚刚的意思其实混沌门是不需要守护者的吧，那些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人有什么下场也是他们自找的，活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