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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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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宿回拨过去,响了好几声,对面才接通。
“喂,宿宿,能听到么?”文映秀一边问一边朝屋外走,乡里信号不好,在屋子里接电话,有时说话还会断断续续的。
“妈,能听到。”符宿坐到沙发上,“你和爸已经回老家了么?”
“对,我俩昨天刚到。”文映秀走到院子里,撸了一把老太太捡回来的小狗崽儿,“我打电话就是问问你计划什么时候来。”
符宿想了想,“后天,明天去公司安排下工作。”
“那好,宿宿你是开车还是做火车,坐火车的话让你爸去火车站接你。”文映秀和很多母亲一样,即便孩子长大了,还是忍不住操心。
“我自己开车,不想把糖球放在寄养中心了,乡下院子大,带着糖球去也不碍事。”
提起糖球,符宿有些内疚,当初是他把糖球捡回家的,但因为工作忙最近事情也多,陪伴的时间算下来实在少得可怜。
“也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挂电话前,文映秀又叮嘱了一句,“出发前记得给我和你爸发个信息。”
“嗯,我知道了。”
等符宿打完电话,虞渊也从厨房走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符宿抬起头,视线不自觉地朝虞渊的耳根处看去。
然而这次注定要让他失望了,整理好情绪的虞渊明面上再看不出任何端倪,刚刚发红的耳根似乎只是符宿的错觉。
虞渊假装不知道符宿在看什么,坐到符宿旁边的沙发上,“你后天回老家。”
“是呢。”符宿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山楂水酸甜的味道和他想得一样,“吃饭前,听你和顾老师也在商量回京市的事。”
“我们明天中午走。”虞渊把安排告诉符宿。
“那你不需要收拾下行李么?”符宿问。
“没什么要准备的,我经常全国到处跑,每次来回都带行李的话反而麻烦。”虞渊解释道。
“倒也是。”
符宿的话说完,屋子里便安静了下了。
桌上虞渊的那杯还没怎么动,符宿手中的已经见了底,看得出他确实很喜欢山楂水。
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氛围下,人也渐渐放松起来。
符宿放下茶杯,朝后一靠,正好落入虞渊的臂弯,相贴的地方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耳边偶尔拂过的呼吸拟合了心跳,提醒着微末的距离。
只要稍稍侧过头,就能让气息交融。
心思微动,符宿也确实这样做了。
所有的触感全都汇聚在一点,眼眸中深沉的黑容纳了渐渐模糊的心神,厮磨间反复辗转,酥麻的感觉仿佛脑中炸开烟花,又像身体过电。
虞渊说,遇到他的他像是抓住了一块浮木。
此时符宿却觉得,虞渊才是那块浮木,只有抓住他,才能在迷乱的吻中得以喘.息。
*
隔天,太阳才越过地平线。
符宿和虞渊就已经吃好了早饭,两人一道出门,先去寄养中心接糖球。
这几天在寄养中心,糖球一边作威作福,一边想主人。
看到符宿立马收起猫猫拳,用尾巴拍开试图扑上来的加菲,跑着跃进符宿怀里。
巨大的团子已经拥有了与之相匹配的冲击力,符宿原本松松垮垮张开的手臂险些没兜住愈发圆润的毛墩墩,他伸手挠挠糖球的下巴,糖球舒服地眯了眼,尾巴一甩一甩,看着不像猫更像快乐的修狗。
高兴过头的结果就是晃来晃去的尾巴“啪”地打到了虞渊的胳膊上,刚办好手续的符宿只感觉怀中原本柔软的团子骤然僵硬,不解地低头,见窝在自己怀里的糖球藏着脑袋,一幅想看虞渊又不敢看的怂样,就知道糖球肯定又有意无意地招惹到了虞渊。
符宿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笑骂道:“不长记性。”
其实,虞渊还不至于和一只刚开了灵智的小猫计较,奈何每次糖球见了他都格外老实。说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体质如此,阴间的鬼差见了他都会小心翼翼,更别说阳间的各种生灵。
回到车上,符宿也没让糖球钻进猫包,他想了下,出乎意料地将糖球递给虞渊,自己则握着糖球的小爪爪,安抚着认真说道:“糖球,另一个爸爸只不过看起了可怕了点,其实脾气很好,所以他的气息你也要慢慢习惯,好不好?”
刚刚晋升的新爸爸和怀里的糖球表情是如出一辙的惊讶,一人一猫看着符宿,直把他看得快要后悔说出前面那句话。
“咳,这么长的一段话,你说他能听懂么?”符宿闪躲着低下头,掩饰地捏了捏摸糖球的肉爪爪。
话落,糖球率先用脑袋蹭了蹭虞渊的手,虞渊回应着轻轻揉了揉塞进掌心的脑袋,糖球像是得到鼓励,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最后甚至露出了毛肚皮。
“你看到了,他能听懂的。”虞渊笑起来,气息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毛茸茸的手感是虞渊所熟悉的,但这还是头一次有小动物对他毫不设防,宿宿让他拥有了太多之前从未拥有过的情绪和体验。
心里被塞的满满当当地感觉很好,今后他不会再有任何与放手有关的想法了。
符宿开车把虞渊送到机场,下车前,虞渊抱了抱他,说:“我走了,有事随时联系。”
“一路顺风。”符宿没有解安全带,不太好转身,只得浅浅拥了下,“处理田家祠的事情定下来,别忘了告诉我。”
“记着的。”虞渊应得干脆,“你也记得灵符别离身,洗澡的时候别放得离你太远。”
防患于未然。
符宿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等虞渊离开,符宿驱车绕回公司。
恒瑞依靠多年的积累,公司运转早已步入正轨。
不仅各部门工作对接起来方便,也让符宿轻松许多。
秘书室的人对于自家老板偶尔带猫上班这件事逐渐习以为常,有时午餐,还会和老板讨论一下哪家的猫粮品质最好,哪款化毛膏用起来安全放心。
甚至为此还建了个小群,无形间拉近了不少距离。
一天的时间,符宿批复了几个重要文件,又和各部门领导开了个年终总结会,重点放在了恒瑞新一年的工作方向上。
期间,符宿抽空给抵达京市的虞渊回了个消息,忙忙碌碌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午饭后,符宿把提前准备好的年货放进后备箱,清点好行李,带上糖球。
老家离万安市不过200多公里,车可以直接开进村子,路上不堵车的话,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到。
这条路,符宿再熟悉不过。
小时候他跟着章文璟文映秀来回,成年后,自己独自也开车往返过。
即便现在已经从坑洼的土路变成了宽阔的高速公路,只要一看到周围的环境,就能知道距月秀村还有多远。
符宿没有见过父亲章文璟口中穷的到处都是土胚房的月秀村,从他有记忆起,月秀村就已经是那一片出了名的富裕村了。
作为极少数从月秀村走出去且在外打拼成功的人,据村民讲,章文璟赚到的第一笔钱就用在了给村子修路上,现在每年来村里收购果蔬的经销商也是恒瑞在牵头。
所以每逢过年,老章家都会格外热闹。
符宿看到路边立着属于月秀村的标识牌时,距他出发刚好过去两小时,下了高速路,再开十来分钟左右,就看到村口的石牌坊。
村里的小孩看到有车,跑到一旁自觉地避开。
符宿也放慢车速,不慌不忙地开到章家的小别墅外。
章文璟和文映秀老早就站在门外张望,看到车开过来,上前迎了迎。
“路上还顺利吧?”文映秀先开口道。
“顺利。”符宿下车,对着章文璟喊了声爸,才接着说,“路面又拓宽了,也不见堵车。妈,我带了些年货回来,在后备箱,等我先拿出来。”
“对了,糖球还在车里,你帮我把他抱下来吧。”
“回来还买什么年货,你等着,你奶奶一会儿肯定要叨叨你了。”话虽这么说,文映秀脸上却带着笑。
闲在一旁的章文璟走上前要帮符宿提东西,符宿赶忙绕开,“爸,又不重,我一个人就行。”
章文璟心里郁闷。
自从几年前做了个小手术后,家里人就把他当成瓷做的一样。
一开始他还觉得挺舒服,可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偏偏这娘俩怎么说都不听,他是一点办法都没。
符宿拎着东西走到前面。
文映秀看章文璟实在难受,笑着把糖球递给他,“给你抱着吧,有这么委屈么。”
走进正屋,老太太正靠在竹椅上歇晌,听到响声,慢悠悠地睁开眼,老人家视力不太好,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了个大概,开口问:“是宿宿么?”
符宿放下东西,蹲下身凑到老太太跟前,“奶奶,是我。”
果不其然,符宿刚说完,老太太就接着道:“你说你,回来就回来,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