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遥远的地方》zy喜悦

10、关系

　　从狼嘴里救下的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浑身伤痕累累，只回光返照似的精神了一会儿，很快便站立不住躺倒下来，只剩下喘气儿的力气。

　　夜无颜仔细查看了它的伤势也不免露出些戚然的表情，没有忙乱的为它止血包扎什么的，只是喂些清水给它，蹲下来慢慢贴近它，不断轻柔的抚摸着它的脑袋和脖子，什么话也不说，却很专注的看着它的眼睛。小乖也凑过来，低下头用鼻子小心翼翼的碰碰它的脸，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好像在和它说悄悄话一样。

　　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样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脚像灌了铅一样没有办法往前挪动半分，小时候也有过养动物养死的经历，可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这样血淋淋在面前挣扎的场景却是第一次亲历，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感觉令我浑身都有些麻痹，只能定定的看着，没有办法作出任何反映。

　　夜无颜的手停留在马的脖颈上，片刻功夫，粗重的喘息声便逐渐停止，一直在抽搐起伏的庞大身躯也很快安静下来，只有新鲜的血液依在源源不断的流淌着。

　　“你……”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动手结束了它的生命，不，也许结束的只是它的痛苦……

　　站起身时，还是那个淡然无波的夜无颜，幽暗的眼眸中依然空无一物，转身牵起小乖的缰绳，只给我一个萧然的背影。

　　“走吧，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清冷的声音把我从恍惚中敲醒。

　　那时，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染着满身血色的背影那样鲜亮的印在眼中，忽然刺得眼眶酸得有些难受，压下心头莫名的情绪，我忙弯腰收拾东西快步跟上去。

　　跟着那匹伤马洒下的血迹一路走下去，最终看到的景象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原以为大概会再看一场人狼大战，最惨烈也不过是马主人惨死狼牙之下什么的，可真正看到的更像是一场小型战争，而且——是人与人之间的战争。

　　百十号人马在山谷之间打成一片，看样子已经开打好一阵了，看不出什么阵势章法，现场人喊马嘶一片混乱，地上死伤无数。

　　这是干什么，在这里打仗么？可是，这都是些什么人呀？没想到，除夜无颜之外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其他人，竟然是这样的状况。

　　“原来如此。”夜无颜忽然冷冷一笑。

　　“如此，什么如此？”我傻傻的问。

　　“骨狼白天的视力很差，所以极少会在白天围猎。但是它们的嗅觉极其灵敏，能分辨不同物种血液的味道，现在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数量，看来是被这里的血腥味吸引来的，你仔细看看周围。”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在混战人群的外围不起眼的地方，竟然还有一群静静的窥视者，看似零零落落，却又三五成群，星星点点的把战场围了个大圈，像是静静旁观的看戏者，但是每当有人马散开单独逃亡的时候，这些窥视者就会分出一小部分尾随而去，分而食之。

　　这些窥视者豁然就是之前遇到的怪狼，看来之前那匹马就是像这样，从战乱中跑出来才被尾追袭击然后被我们发现的，可是混战中的人群似乎对此豪无所觉。

　　“骨狼，是那些怪兽的名字？”果然也叫狼，不过比起我们那里的也难看太多了吧。

　　“怪兽？”他淡淡笑了一下，“不过是皮肉结实些罢了，所以才被叫做骨狼，离怪兽还差得太远了些。”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呲了呲牙，毕竟跟我在动物世界里常见的相比，这里的动物明显有些类恐龙时代。

　　伸长了脖子我越看越心惊，冷兵器时代的打斗，那场面可着实乱得可以。“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只顾着打得热闹，没看到周围的环境吗，再这样打下去，就一点儿退路也没了。”

　　夜无颜淡淡道：“有没有退路都一样，不过是些愚蠢的人，死于自相残杀或是狼嘴之下原也没什么区别。”

　　“你是说……，他们都会死吗？”我有点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问题。

　　“大概吧。”口气淡如清风。

　　我的心咯噔颤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山谷里现在扔在挣扎搏杀的小百十号人，即使不自相残杀而死，也最终会葬身狼嘴，只留下满山的尸骨……，这场面想像起来实在太惨裂了，完全超出我以往的所见所闻。

　　“不是吧？！这里有百十号人呢。”

　　“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了。”夜无颜却掉转马头，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扬鞭欲走。

　　“耶？怎么，就这么走了？”我有些迟疑，之前看见受伤的马都出手相救，现在这么多的人命，就这样视若无睹的走了吗？

　　“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夜无颜架着马闲庭散步一般的走着，对身后的混乱再不多看一眼，却也并不急着离开。像是在风景优美的树林里漫步，周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过是轻柔的风迎面吹拂着。

　　我却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剧情好像不应该这样发展吧，真的要这样视若无睹的走开吗，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这样做……

　　“算不算见死不救呀……，我们……”

　　“你想救谁？”

　　“谁？……不是谁，只是觉得这么多人，全都会死吗？我们……总能做些什么吧……”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我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是觉得这样做好像不太对，你和我，我们应该都是好人吧，就算不能代表正义的力量，至少……

　　“这些人……即使全死了又如何。这里面没有一个我想救的人，他们早一些死或是晚一些死，……那样的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