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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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毅从盛世出来以后就去了药店买了胃药，接着直奔厉彦鸣的出租屋，掏出厉彦鸣给他的备用钥匙，石毅就径直打开了房门。结果刚一进门就看到厉彦鸣在吃面，准确的说是吃面吃的热火朝天。厉彦鸣听到开门声抬起头就看到石毅，刚送进嘴里的面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一下子愣住了，他显然没想到石毅这个时间会过来。厉彦鸣此时毫无形象可言，早上刚做的头发被他脱衣服时弄得乱七八糟，连发型的型都找不到了，戴着的框架眼镜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都看不着后方的眼睛，身上穿着的家居服很旧都已经有些变形了，胸口的衣服上甚至还溅了一星半点的汤汁。可是非常奇异的，石毅竟然觉得这样有些邋遢的厉彦鸣比白天被他捯饬的光鲜亮丽的厉彦鸣看上去还要顺眼。
厉彦鸣回过神来，把嘴里的面条嗖嗖的吸进去，接着就有些尴尬的开口问到：“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厉彦鸣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囧”字来形容。1个小时之前他才跟石毅他们吃过西餐，吃完了高司宇还体贴的问了他一句有没有吃饱，需不需要再上点甜点，他当时假客气回复说已经吃饱了，石毅他们可是都听到了。结果现在就被石毅撞见自己在家吃面，好吧，吃就吃吧，可是抱着一锅面在吃是几个意思嘛？而且，说好的胃不舒服先回家休息，他脸上吃面吃的直冒热汗，哪里有半点胃不舒服的样子嘛？厉彦鸣求生欲爆棚的想，天哪，我现在立刻跑到床上窝着装病还来不来得及啊？
“晚上没吃饱？”石毅明知故问。
“嗯……西餐我吃不惯……”
“所以你说的胃不舒服，是饿的不舒服？”
“胃没有不舒服，是不想在那里呆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厉彦鸣干脆直说了。
“亏我还特意去药店买了胃药，那里不好打车，我走了好久呢……”石毅朝厉彦鸣晃了晃手上的药，装作一脸的委屈巴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厉彦鸣有些内疚。
“你不想在那里呆，是因为闫亮他们说话难听，你不高兴了对不对？他们就是嘴巴坏，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没有不高兴。”
“真的？？？”石毅盯着厉彦鸣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好吧，我确实是不高兴了。以后我不想再去见你的那些朋友了，他们都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跟他们做朋友。”厉彦鸣手一摊，开始坦白内心的想法。
“他们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相信我。”
“我讨厌被他们叫做你的小情儿，我们是在恋爱，我又没有被你包养，我讨厌他们用这种带有侮辱性的字眼来称呼我。”厉彦鸣紧皱着眉头，毫不掩饰他的愤慨。
“宝贝，你还知道包养这个词啊？我以为你只知道读书呢。”
“你当我在酒吧里面打工那么久就只是端茶送水哪？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厉彦鸣用一副“你把我当做傻逼啊”的表情看向石毅。
“宝贝，那你告诉我你除了端茶送水还做了什么？”石毅语气有些危险。
“当然是听各种各样的八卦啊……喂，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转移话题啊？”
“好好好，不转移话题。以后你不想见他们就不见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那我们可说好了啊……”
厉彦鸣说完这句话以后就继续接着吃面，可是石毅总感觉他还有话没有说完，情绪始终不高。
晚上石毅没有回家，两个人躺在厉彦鸣的小床上。厉彦鸣没像往常一样亲密的抱着他睡，而是跟他中间人为的隔开了一条缝，石毅到底没忍住问到：“你到底怎么了啊？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别闷在心里啊。”
“我没怎么的……不早了，睡吧。”厉彦鸣转过身子，背向石毅，中间的那条缝变得更大了。
“说吧说吧，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明白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了。”石毅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蹲在了厉彦鸣的床头，把他埋进被子的脑袋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我就是……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厉彦鸣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
“不舒服什么？”
“凭什么你之前处过那么多对象？你还带他们买衣服买鞋买包……”厉彦鸣说完把头又埋进了被子里。他觉得说这句话的自己有些丢人，像个小娘们儿似的在那儿斤斤计较。
“原来是为了这个跟我闹别扭哪？可是宝贝，在你之前的那些人不能称作对象，只是玩伴而已。我只处过你这么一个对象，当然你太单纯了，我跟你说了你也未必懂。当然我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毕竟之前放开了可劲儿玩的人确实是我，我现在有时候回头想想也觉得自己以前太混账。可是这事儿主要也不能怪我啊……”
“怎么不怪你？”
“你想啊，谁让你这么晚才出现的。我找了一个不是你，找了一个又不是你，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的，你说这事儿怎么能赖我？”石毅开始强词夺理。
“但是，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只对你认真过，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被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你不用嫉妒谁，因为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你。”石毅盯着厉彦鸣紧接着又十分郑重的说出了上面这番话。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一想到你以前也抱过别人，亲过别人，我心里就特别难过……”厉彦鸣在遇到石毅之前是一张白纸，直到石毅出现才被浓重的画上了一笔。他觉得自己有些感情洁癖，虽然以前多多少少就知道石毅的过往不干净，可是照样影响不了这些旧事被重提时他心里涌现的嫉妒。
“那怎么办？宝贝，这世上也没后悔药可以卖啊，不然多少钱我都买。你别嫌弃我，好不好？”石毅想到晚上厉彦鸣对跟自己肢体接触的抗拒，真的是悔不该当初。要是有时光机，估计他都想回到过去，给胡作非为的自己两巴掌。
“你这两天别碰我，让我缓缓……”厉彦鸣瓮声做出了判决。
“那说好了，就两天啊。”石毅听得出来厉彦鸣话语中的认真，知道他说的不是开玩笑，此时他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不敢再跟厉彦鸣含糊过去，只能抓住“两天”为自己争取缩短刑期。
厉彦鸣没回应他，石毅只能老实躺回床上。盯着他跟厉彦鸣中间隔着的缝，想伸手够厉彦鸣又不敢够，当真是憋屈死了，结果自然是一晚上没睡，石毅早上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眼睛下的乌青，想着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还是得主动出击解决这个困境才行，不然两天甚至更长时间，尼玛他怎么受得住啊？
石毅这两天很奇怪，要知道自从厉彦鸣上次差点出事后他可是恨不得24小时盯人的，结果昨天他一直跟厉彦鸣保持着距离，没有上前跟厉彦鸣说话。今天呢，更是一整天都没出现在学校里，就连一直以来说好的晚上一起宵夜都没见到人。厉彦鸣隐隐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石毅压根不会听他前天说的话，给自己一点时间缓缓的。可是松了一口气之后，他又有点失落。连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石毅来黏他还是不希望石毅来黏他。
第三天，已经过了说好的两天时间，石毅虽然正常来学校上课了，可还跟他保持着距离，中午吃食堂也没见着人，厉彦鸣就有点懵了。要是放在平常，石毅肯定一早就踩着截止日期去他家里堵他了。厉彦鸣就有些忐忑，连晚上在酒吧打工的时候都有些分心，上错了客人要的吃食，还被经理说了一通。好容易熬到下班，厉彦鸣一路小跑，可是等他到了出租屋楼下，看到自己的那间房里没有透出灯光，他顿时就有些失望，石毅今晚又没来。厉彦鸣耷拉着肩膀上了楼。结果他刚打开门，“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石毅就捧着插满生日蜡烛的蛋糕来到了自己跟前儿。
“厉彦鸣快许愿……”唱完生日歌，石毅就催促着厉彦鸣许愿。厉彦鸣这才反应过来，闭上了眼睛认真许起了愿望。
“愿望许完了赶紧吹蜡烛。”厉彦鸣用了大力也没有一下子吹灭点着的17根蜡烛，还是石毅补了两口气。
蜡烛吹灭完了，石毅就上前点亮了房间里的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厉彦鸣有些感动的问到。
“小爷想知道的还能不知道？怎么样？惊不惊喜？”石毅有点孩子气的邀功。要知道，石毅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早在他打算追厉彦鸣的时候就把厉彦鸣的基本信息调查的一清二楚啦。
石毅给厉彦鸣切了一块蛋糕，上面还有些恶俗的画着一颗大爱心。厉彦鸣吃着手里的蛋糕，蛋糕很甜，他的心也很甜。原本还忐忑不安的心回归了胸腔，融化成了一股悸动。要知道从厉彦鸣记事起，还没有谁给他买过蛋糕，也没有谁给他唱过生日快乐歌。当然他也从来没有奢求过这些，毕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知道奶奶独自抚养他本就已经力不从心。可是偶尔还是羡慕的，小的时候看到舅妈给表弟买生日蛋糕，厉彦鸣也偷偷想过，要是他的父母还在，肯定也会在他过生日的时候给他准备上一块蛋糕，抱着他为了他又长大了一岁而高兴。可是这样的羡慕，也在生活的重压下早就被厉彦鸣丢进了垃圾桶。
“怎么样？好吃吗？”
“嗯，很好吃，我很喜欢，谢谢你。”
“这就要谢谢啦？我还没给你看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呢……”石毅故意卖起了关子。
“这样子就已经很好了，礼物我不能收。”
“真不收？这可是一份特别贵的礼物哦。”
“真不收。你都说贵了，那就更不能收了。”厉彦鸣很坚持。
“这样啊，那好吧。”石毅一脸可惜的表情。可是他突然掏出了兜里的手机，点击了屏幕的播放键，接着厉彦鸣熟悉的人就显现在了屏幕上。
“彦鸣呐，是奶奶。你好几个月没回家了，在学校里面还好吧？你同学今天来家里，说你在学校里一直考第一，奶奶为你感到骄傲。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奶奶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啊。时间一晃，我彦鸣都17了，家里不用你惦记，都好啊。你在学校里乖乖的，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奶奶就是死了也闭得上眼睛了……”屏幕上厉彦鸣的奶奶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的琐事还有对孙子的祝福，厉彦鸣这边眼眶慢慢都红了。这个学期他都没有回乡下，为了省来回的路费，也怕耽误学习和打工，他很想他的奶奶，可是却又没办法见她。陡然听到奶奶的声音，厉彦鸣心里的思念突然就溢了出来。
石毅上前把厉彦鸣整个人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眼睛。“我给你奶奶留了一部手机，电话号码我晚点存我之前送你的手机上了，你要是想你奶奶了，就给她打个电话。”厉彦鸣点了点头。厉彦鸣原先也是没有手机的，他现在的手机还是之前石毅被他砸破脑袋之后打着方便联系他照顾自己的旗号硬塞给他的。
“怎么样？这个礼物贵不贵重？”
“很贵重，谢谢你。”厉彦鸣内心充满了感激，原来石毅昨天没来学校，是去了乡下看望了他的奶奶。
“那你是不是应该回礼？”石毅开始诱拐到。
“你想要什么回礼？”
“不生我气了，好不好？以前的事情你就别再跟我计较了行不行？看在奶奶的份上饶了我成不成？我保证以后没有下次，以项上人头担保。”石毅开始暴露真实的目的。要知道大前天厉彦鸣跟他说缓缓，差点要了他的命。结果，唉，天无绝人之路，他看手机的时候突然发现厉彦明的生日就是今天，接着就有了这几天的安排。石毅还不信了，这么有诚意的道歉，厉彦鸣还能不接受？
“我才不要你的项上人头呢！只求你以后能说到做到。”其实厉彦鸣早就心软了，当下也就借坡下驴了。
“一定说到做到，你信我。”石毅信誓旦旦。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