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单色调》瑶仔兽

4、part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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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很奇怪。有些事情如果非要说到本质上去，其实它们一开始只是被想象出来的，然后总有人去创造，然后实现。老师说想到就要去实践，人生需要激情。
　　好像人有时候说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实是不想知道，不想深入，否则只会自己让自己难堪，自己无法面对自己的质问。就像倲仁生日那天晚上，其实谁都不知道，俙并没有喝醉。就像三天后的那个清晨，俙手里揣着倲仁的纸条，走出喀纳斯机场。
　　手机在三个小时前在乌鲁木齐的长途车上被扒手摸走了，一路上他银白色的头发招惹来太多目光。
　　他事先没有联络倲仁告诉他自己也到这来了，原本以为反正到了可以再用手机联系，现在的情况太糟糕。他有点后悔当初故意不背倲仁的手机号，此时就算借到了电话，他能打给谁？打给小曈他们问倲仁的手机号说我现在人在中国维吾尔自治区阿尔泰地区布尔津县境内北部正一筹莫展？那么没面子的事情我会做么？哼。
　　总之无论如何先找个地方落脚。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因为语言不通于是拿着喀纳斯旅游区的地图指着旅店让他开到那里。坐上车无视司机从前视镜一直投来的目光，他从外套兜里摸出一个白色小盒子，里面是两枚对戒。出发到中国前在机场的Piaget Possession专柜买下来的，准备送给那个笨蛋。他想就当作那个人生日那晚自己强吻他的补偿吧，其实我肯主动亲他他应该感激流涕了，感激他妈妈把他生得比一般人帅气那么一点点。恩哼，补偿，不然看在dose那帮人眼里指不定以为我跟他在私下是怎么火热，不买点东西补偿他又怎么堵得住那帮人的嘴。至于为什么会是对戒，因为我就看上那个款，跟是不是对戒有关系么？
　　他拿出较小的那枚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盯着它看了很久，又决定取下来放回去，他想还是算了吧。

　　到了喀纳斯的第三天，他依然找不到倲仁，也没看到水怪。他询问酒店过有没有接待一个身高一米八几，一个人来，英语说得很好，而且…嗯，很帅的亚洲男人，酒店说印象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而水怪嘛，他确实放不下面子问他顾来的那个导游说哪里有水怪。
　　变成真正的一筹莫展。
　　这里的湖水是宝石绿，导游说“喀纳斯”这个名字在蒙古语中是“美丽而神秘的水”的意思。他偶尔站在湖边闭上眼睛，有些东西是无法言喻的，就像梦里的场景，无暇的绿，原始森林，还有山路上那些绿色的片状岩，他有点不信那是自然。
　　后来终于放下面子向导游打听水怪，导游说传说里水怪有十米长，栖息在这片湖水里很多年很多年，偶尔会把在湖边喝水的马牛羊拉下水吃掉，于是人们常发现湖水里有整副完整的马牛羊骨骸。
　　那时俙站在湖面的木栈道上，他想如果倲仁听到这些传言会怎么说，他会不会说“亲爱的，如果我们一起被它吃掉，血肉就融在一起，永不分离。”
　　他想到如果导游先生听到这样的言语，一定会露出惊愕的眼神，以倲仁的爱耍人的个性，发现导游先生这样，一定会把他拉过去故意接吻给导游看。
　　很有趣，忍不住笑。
　　他蹲下去，想自己一定是哪里出了毛病，大老远来到这里，因为一张不知是真是假的纸条，又想到倲仁时常耍完人后的那种笑容。他告诉自己清醒吧，也许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可信的阿。况且，错不在做坏事的那个人，而是在那个所谓的受害者，愚蠢到没边，自作自受。
　　他站了起来，掏出那个白色盒子，打开，取出自己戴过的那枚戒指。
　　他转过头看站在一边一脸不解的导游，他笑道：“这是送给水怪先生的。”
　　然后他举起手把它远远一抛，掉入湖水里时并没有溅起什么水花，甚至连声响也没有，便没入。
　　喂，我还是会把属于你的那枚送给你，你就去跟水怪戴情侣戒指吧。
　　他不会知道，那个时候的倲仁正在纽约给他打电话，倲仁只知道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是怎么猜也猜不到他的手机会在那个叫乌鲁木齐的地方丢了。
　　去钓水怪是骗人的，倲仁原本打算到了纽约落了脚就给俙打电话，让他找借口脱身赶来纽约，两人丢下小曈他们去看WWE，再去住那个被称为“□□聚集地”的酒店……因为两人一起失踪总会惹来小曈他们的话语，他是没什么关系，只是不想看到俙皱眉。这本来就是不聪明的方法，现在落下这个结果，就只能怪自己了。
　　本应是一种心情，却是不同去向。

　　几天后倲仁回去了，回到公寓打开俙的房门，看到俙在床上睡得很熟很熟，头发已经染回黑色。倲仁弯下腰亲亲他的头发，轻声说我爱你。然后跑到隔壁说“大家！我回来了！”
　　dose说怎么样有没有钓到水怪。
　　他笑说没有啦我是回家了。
　　“哎？这么巧？小俙前几天也回家了，两个小时前才回来。你等等啊……这个，是他给你的礼物，戒指哟。”

　　不久后倲仁发现那戒指应该是一对的，没有去问俙，他想俙应该是不好意思吧，那么再接再厉。
　　那年倲仁2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