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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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迷乱
一切都如同预期的那样，平稳进行着，朝最有利的方向发展，似乎连上帝手中的天平都在倾向邪恶。
流魂街魂魄消失事件，对此，静灵庭原本仅派出一支由十人组成的小队前往调查，却于数日后失去联络。而后，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受命，传送回来的消息令护庭十三队不得不为以重视——十名先遣队员莫名消失，魂飞魄散，只留下衣衫。
另一方面，十二番队新队长浦原喜助在静灵庭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组织，名为技术开发局。几乎令所有人惊讶的是，浦原启用的副队长时曾被关押在‘蛆虫之巢’的涅茧利。
‘他会是一个令人恐惧的男人。’不止一次，我这样告诉蓝染，因为浦原的行为难以捉摸，不容小视。
“今晚，尸魂界将迎来一场巨变。镜，我不想被人打扰，所以，你留下来，不要让十二番队队长离开静灵庭。”看着蓝染的背影，我虽然相信他的能力，可还是放不下心，又不能违反命令，只能这么看着，那个身影越走越远。
天边，夕阳西下，余晖将松散的浮云映得殷红，如鲜血一般，几欲流出。地平线上，树影婆娑，形似妇人枯槁的双手，森冷骇人。
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午夜的杀戮，那是纯白色月光下的血红，华丽而颓废。
接下来的时间，就如同设定好的剧情，按部就班。我留在静灵庭中，听着一早已知道的消息：九番队发生异常，队长六车拳西以及副队长久南白的灵压消失……
但令人注意的是，浦原喜助，这个一贯散漫的男人竟然露出少有的惊慌，匆忙冲进实验室询问副队长的情况。
紧急召集，各队队长请即刻前往第一番队。
浅淡的眼眸中，目光凝聚如针尖一般犀利，凛然的神色出现在浦原苍白的面容上。他蓦然回首，看着空无一物的走廊尽头，片刻后，有些怀疑的摇了摇头，似乎不可置信，眉锁得更深，却看不出任何痕迹，只得抽身前往一番队。
回廊深处的阴影里，我静静的倚墙而靠，而刚才，浦原目光射过来的刹那，久违的恐惧袭上心头。那样的眼神，他什么也看不见，却依然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如此敏锐的感官，好可怕的男人！我这样想着，深深的呼吸，可狂乱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请您让我去吧！”
随后赶到的我，首先入耳的是浦原急促的声音，他站在门口，身形有些狼狈，看情形也是刚到不久，额头的发丝已被汗水打湿。自己的副队长正陷入危险之中，那么无法援助的等待想必是最大的痛苦。
“不成！”总队长断然拒绝，随即下达命令，“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鬼道众副鬼道长有昭田钵玄，八番队副队长矢胴丸莉莎，由以上五名集结为魂魄消失案件的善后部队，其他人员留守待命！”
散会后，浦原缓慢地走回技术开发局，背影是落寞的。昏暗的实验室里，他遣散其他人，将自己锁在这一片混沌中，几乎一动不动，沉静了很久，我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
“你到底是什么？”冷漠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我不由自主地一震，并不确定他在对谁发问，所以没有出声。
“我知道有什么在这里。”浦原转身，眼眸眯的狭长，目光透过空气，看向我所在的方向，“这里没有其他人，不用怀疑，我就是在说你。”
锐利的眼神警惕的扫过一片区域，看来他的确看不到我，或许应该继续沉默下去，但我并没有选择这么做，而是上前几步，调节自身的灵压，让自己完全呈现在这个男人面前，然后开口道：“或许应该夸奖你，的确不同于那些迟钝而腐朽的所谓‘队长’，几天来，我频繁出现在你们身边，可只有你一人发现，浦原喜助，你把自己的优秀掩藏的好深。”
“你是谁？”右手摸索向腰间的刀，他重复着刚才的问题，灵压涌出，气氛霎时紧张，却忽然睁大眼睛，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语气中带有一丝怀疑，“难道是……斩魂刀？”
“没错。”我微微颔首，莞尔一笑，丝毫不在意席卷而来的压迫感，“催眠系，镜花水月，浦原队长，请多指教。”
“镜花水月，催眠系？”男人沉思着，喃喃重复出我的名字，浅色的眼眸再次紧缩，神情也阴郁下来，“蓝染惣右介。”
笑容隐去，我身形一闪，刹那来到浦原身后，抚上他的右手，将已经出鞘的斩魂刀强行推回刀鞘，淡淡的口吻却是威胁的，“请不要在说惣右介名讳时露出那样的表情，不然我会认为你想要对他不利，记住，刀的本性是拥护主人。”
“那些流魂街消失的魂魄……”
“只是失败的试验品。”接过他没说完的话，我轻蔑的看着浦原眼底的怒意，露出一丝冷笑，“很遗憾，知道了这么多，恐怕你也需要消失，即使我和惣右介都很欣赏你。”
闻言，男人的面容并未出现丝毫波澜，冷静的眼神望着我，语气淡然，“我的副队长正身处于险境之中，作为队长，我要去救她，并揭穿蓝染的阴谋，而你，伤不了我。”
“既然这样，就更不能让你活下去，我会肃清惣右介面前的一切阻碍。”
锋利的红姬铮然出鞘，银蓝和血红的灵压激烈撞击，涌起的浮尘逐渐落定，视线清晰起来。脸颊有冰冷濡湿的液体划过，指尖触及，竟是蓝紫的血液，而同样的颜色也出现在红姬的白刃之上，原来他刚一出手便能伤我。
“坦白的说，能令我流血的，你是第二个，我不会忘记的，浦原队长。”细小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瞬间愈合，我扬起手，舔舐上面的血液，忽然觉得悲伤，喃喃道：“这血，很冷啊。”
“什么？”男人迷惑于我的话语，但丝毫未放松警惕，紧握斩魂刀的手柄，问道。
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摇了摇头，足下一点，刹那来到男人面前。浦原反映极快，抽刀刺来，但这样的物理攻击对同是斩魂刀的我来说并没都多大威胁。
我单手顺势轻松的握住刀身，一路沿着刀刃滑到护手处，随即钳住浦原的手，连同红姬一起举过他的头顶，固定在墙上。另一只手扼住男人的颈项，将他整个人压在我和墙壁之间，动弹不得，这个高我些许的人此刻如同困兽，无处逃生。
“抓到你了。”玩味的看着浦原有些惊讶的眼眸，有一丝恍惚，掌心的热度使我产生错觉，竟让他和蓝染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我将头埋进他的肩窝，寻求更多的温暖，“你和他好像啊。”
浦原宽阔的胸膛均匀起伏，许久，他才开口，声音却软下来：“原来，斩魂刀的身体这么冷。”
“是的，就连心也是冰冷的。”依靠在这个男人怀里，我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这是在蓝染身边从没有体味过的，然而这个想法却将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抬起头，冷漠的看着他，“对不起，我要杀了你。”
掌心收紧，可手指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那种安逸的感觉萦绕在脑海中，无法忘怀。
踌躇中，余光瞥见袭来的浅粉色樱瓣。我闪身躲开，放松对浦原的钳制，可还是慢了半分，手臂一阵刺痛，蓝紫的血液沿着衣袖划破的地方慢慢晕开。
万千细小如同樱花般的利刃漫天纷飞，给昏暗的实验室蒙上一层诡异的颜色，身着浅粉华服的少女，长极腰际的长发，我不可置信的望着来人，一时无法思考，只是喃喃道：“樱。”
“镜，你让我好失望。”言语并不锋利，却是冷冷的，千本樱看向一旁的男人，礼貌的开口，“浦原队长，请您务必阻止蓝染，这里交给我。”
浦原并没有回答，急步拿起实验台上的斗篷，在他穿上的瞬间，灵压隐去。我没有阻拦，静静的望着他压低兜帽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傻丫头，你阻止不了我。”重新将目光移到千本樱身上，我微笑道。
“我知道。”樱也微笑着，气氛舒缓得几乎察觉不出一丝杀意，“和你实力上的差距，我很清楚，可是阻止镜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我浑身一震，将头别向一处，无语回复。经继续说：“你没有杀害浦原队长，也没有阻止他离开，镜，这是否说明蓝染在你的心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呢？”
“不。”毫不犹豫的否定，我的语气中已带有几分怒意，“那是因为他们有相似之处。”
“可你明知道他不是！”
“所以只要你晚来一秒我就会杀了他！”
千本樱走近几步，昏暗的灯光下，她清纯的面容与百年前无异，曼妙的嗓音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清澈透明，“真的么？”
是呀，真的么？我也在心底无数次的问自己，如果樱没有来，我真的会杀他么？已经过去却没来得及发生的事，结果无从考证。
掌心残存的温度已经消失殆尽，涂留下一片彻骨的冰冷。
身形一闪，我移到她身后，扬手对准后颈劈下。像樱瓣一样，樱的身体缓慢倒下，我伸手接住，将她抱在怀里，俯下身，耳语道：“假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