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生缘》诗露SA

50、第四十九章 缘起在开始之前，缘灭在结束之后

　　这一处仙宫不似别处飘飘渺渺的雾气环绕，也不似别处亭台楼阁精美绝伦，只有大片大片的梨树，那一树的梨花开的茂盛异常，却不见一片花瓣落下。
　　“哎~呀~”不知何处传来少女软糯的叹息声，随着叹息声梨树林中花朵开得最甚的树摇了摇树干，化作一身白衣的少女。少女皮肤似梨花般白皙，眼眸如星辰般透亮，嘴唇宛若刚用清水洗过还沾着水滴的果子。
　　少女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抬起手轻轻一挥，身边便有梨花瓣飘落起来，一时间地上铺成雪白一片，少女又转了转手腕那花瓣便盘旋在空中。
　　少女躺在花瓣间，仰头看着上方：“凡人看天，那天之天又是什么？”
　　“凡人有语，天外有天。”另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何物说话？”少女问。
　　“打扰上仙了，是小果。”那声音答。
　　“小果？”少女起身，拂去一地的花瓣，空中飞舞的花瓣也都消散了。少女在树林中穿梭找起“小果”来。
　　细细看时树上是有果子的，但都不似有了灵性的模样。
　　“在哪儿？别躲了。”少女道。
　　“上仙，小果在您脚边。”那声音道。
　　“啊？”少女低了头，霎时间哈哈哈大笑起来，那果子是一枚黄绿相间的梨果，少女一把提溜起梨果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是这边树上结的果子。”那果子也没有五官，不知道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这里的树结果断不会口吐人言的，都是要给仙人们吃的，修不出神识的。”少女道。
　　“上仙，你忘了？此前你醉了，落成梨树本体睡去的。”梨果道。
　　“嗯……”少女想起不久前自己偷了仙人的佳酿，味道似果浆一般，不查时就喝了一坛，然后便醉着睡去了：“是有这么回事，这跟你出现有何关系？”
　　“仙人睡去的时候一手搭在了我所在的那树干上，口中喃喃说着想要有个人陪你，手中往我本体注了一丝灵力，于是……”梨果说着便停了下来，不用多言，自己是这位上仙造出来的。
　　“什么？”少女吓了一跳，“你说是我输入灵力所以才如此？”少女扶额，心想：啊，这可如何是好？仙宫中都是在册的仙子，如此多了一个灵识必然会被查出来的，那我偷酒喝的事不就藏不住了？
　　“逝雪上仙！”梨园外传来呼喊声。
　　少女赶忙将梨果塞进了袖子里：“在这里。”
　　“逝雪上仙，今日鹤辕君生辰，天母特让我来摘些梨果。”来的是天母身边的仙子。
　　“嗯，那你们摘吧，挑熟的摘，别碰到未熟的果子了。”逝雪清冷的声音道，说起话来还有些威严的模样。
　　“是。”说罢那仙子便领着一列人在梨园中挑起来。
　　不多时便提着篮子向逝雪道：“逝雪上仙，果子都在这儿了，还请上仙查验。”
　　“嗯。”逝雪应了声，又在各篮子里扫了一眼，道：“绝品仙果六枚、上品仙果十六枚、中品仙果三十六枚，无品级果六十六枚，这六十六枚是？”
　　“回上仙，天母说今日鹤辕君二十天年生辰，要选些普通的仙果散去人间，化做梨林，赏人间几片仙境。”那仙子答。
　　“哦。”逝雪点了点头，抬手化出竹简模样的册子，挥手摊开道：“签了。”
　　“是。”那仙子拿出一灵穗，在册子上拂过显出天母字样。
　　逝雪收了册子，道：“可以了。”
　　“有劳逝雪上仙，小仙这就告退了。”那仙子说罢领着众仙子离开了。
　　“上仙？你是梨园掌管仙？”一男子声音传来。逝雪转身看见一位身着蓝紫色绣着黑色的仙鹤花纹衣袍的男子，头发用镶墨玉的丝缎系在头顶，腰间一边挂着玉佩，另一边佩着剑，脚上穿着的也是仙鹤花纹的鞋子。
　　“你是何物？”逝雪问。
　　“何物？你猜我是何物？”男子笑着道。
　　“仙宫各处均不可随意走动，若是跟着哪位仙人来的，还是尽快离开吧。”逝雪不喜交谈，说罢转身往林子深处走去。那男子衣着谈吐都不似一般小仙，逝雪也不愿多理论，只要不动了她这梨园里的一草一木即可，然而逝雪还未想罢，便听见“啪”一声，一枚梨果被摘了。
　　“你！”逝雪转身，那男子正一口咬下去。“你你你！这果子可是能摘得吃得的！你是哪个仙人座下的？”
　　“本宫鹤辕。”男子不理会逝雪的气急，靠在一边的树干上边吃边说。
　　“鹤辕君？你？”逝雪不信的问，要是鹤辕君那还真的只能算自己倒霉了。
　　“不像吗？”鹤辕甩了甩衣袖问。
　　“像，这般颜色的衣着，确实是有点鹤辕君的模样。”逝雪道，仙宫中人大多衣着鲜亮，这般颜色花纹想来也只有那位身份异常的鹤辕君了。
　　“你是逝雪仙子吧，管梨园的，凡间叫什么？花木匠？”鹤辕道。
　　“你！无礼至极！你走吧，本仙不与你计较，虽然鹤辕君身份高贵，但仙宫有仙宫的规矩，若鹤辕君还是这般本仙便要告知天母了。”逝雪气了，他竟将自己比作凡间的花木匠。说话间不觉动作幅度大起来，袖中梨果滚落出来，掉在地上化出人形，是个极可爱的姑娘。
　　“上仙……”梨果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两人，自叹自己一出世便遇见这仙宫中最冷面的逝雪上仙和最顽劣的鹤辕君，真是出世不利啊。
　　“哟，仙宫中何时多了这么个小灵宠？私养灵宠可是大罪，比我这吃个果子严重多了。”鹤辕看着逝雪，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这不用你管。”逝雪话未落，天母却是亲自来了。
　　“鹤儿！你也太胡闹了，梨园也是能玩的？”天母看着鹤辕，这鹤辕难得上来天宫一趟，还这么乱跑，一屋子的上仙就等他了，他倒好跑到梨园来了，谁不知梨园的逝雪是个难相处的，又对逝雪道：“鹤儿顽皮，上仙莫怪。”
　　“天母言重了。”逝雪行礼，身边的梨果赶忙也起身。逝雪微微挡住梨果继续道：“鹤辕君鲜少来仙宫，许是走错了地方。”
　　被点名的鹤辕一脸无所谓：“本宫这就要过去了，若不是您来了，本宫这会儿都到了殿上了。”
　　“你呀~”天母责备又宠溺的瞪了鹤辕一眼，余光看见了逝雪身边的梨果，问：“这小仙子是？本宫怎未见过？可登记造册了？”
　　“回天母，这是……”逝雪一时间还没想好怎么说，心里又怪这鹤辕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把天母给招来了，不然在这梨园里梨果也不会这么快被发现。
　　“这是本宫的，本宫在凡间炼化此果，刚刚成形还没什么能力。”鹤辕道，“这不带来梨园，给逝雪上仙瞧瞧能不能放在这儿养着。”
　　“你也太胡闹了，凡间的果子也能带来？”天母严肃的质问鹤辕，但看得出并未真的生气。
　　“母亲，儿臣一时兴趣，这会儿也没了兴致，好歹一个仙体放在凡间若是走了邪路倒不好了，不若让逝雪上仙帮养着吧。”鹤辕眨了眨眼对天母说，一副小狼崽子的模样。
　　“没了规矩，什么母亲，在天宫只能叫天母。”天母道，但是眉宇间满是母亲的宠溺。
　　“您就是儿臣的母亲。”鹤辕道。
　　“如此，下不为例。”天母无奈的说，又转身对逝雪道：“逝雪上仙不知可方便？”
　　逝雪没有立马回答，心想：没想到这鹤辕君还挺有人情味，大概是凡间呆久了，既然他这么说了，便顺了他的话吧，顿了顿说：“遵天母命。”
　　“那上仙寻个时间带她去登记造册了吧，就记梨园果子修成的吧。”天母道，逝雪点头应允，天母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鹤辕临走前对着逝雪轻道：“想好怎么谢我，我还来的。”
　　逝雪扶额，心道：自己好端端的喝什么酒？闹出这事。
　　“上仙？”梨果见逝雪发呆便喊道。
　　“嗯，既如此你也有了身份了，名字就要雪离吧，以后便称我主人吧。”逝雪说罢便依着梨树睡去了。
　　因此一事，鹤辕跟逝雪的关系也算朋友了，原本冷冷清清的梨园，因为梨果和鹤辕的原因，变得热闹起来。
　　“呐，这个给你。”鹤辕将一块玉佩递给逝雪。
　　“这个是血纹玉佩？如此贵重，我不能收。”逝雪见这玉佩常年挂在鹤辕君的腰间，是他贴身之物。
　　“逝雪，”鹤辕拉起逝雪的手，深情的看着逝雪：“你当真不知我常常过来的原因？满仙宫都知道我自幼便被天母留在人间，二十仙载踏入仙宫的次数不超过三次，自认识你后，我却日日前来，你不明白吗？”
　　“鹤辕君……我……我们不可以，仙宫有仙宫的规矩。”逝雪一时间慌了，鹤辕日日前来，自己的心也被他扰乱了，但是自己只当鹤辕是因为人间无聊，虽两人在仙宫日日相见，但若是凡间却只是一年一次。
　　想起，有一次来采摘仙果的仙子见了自己，说自己不似仙宫中说得那般寡淡冷清，还说自己面上带笑极为亲切，自己这才察觉到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人，已经因为这个人变了心性。
　　虽如此，逝雪也从未想过能做仙侣，他这样说出来，往后不知还能否再如以前一般了，大概要赶他走了吧。
　　“逝雪是因为规矩吗？那逝雪也是喜欢我的吗？”鹤辕问，鹤辕常年居于凡间，已是过了百多年，表明心意的话早已练习了多次，方才却还是不敢直说，好在逝雪并未拒绝，也并未说不喜欢自己。
　　“鹤辕君今日可是醉了酒来的？如此，鹤辕君还是离开吧。”逝雪冷下脸来，说罢已经将手从鹤辕手中抽出。仙宫不允有私情，即便鹤辕是天母的孩子，即便天母对鹤辕有愧疚且宠爱有加，但仙规就是仙规，仙宫私情的代价太大了，历代事迹逝雪早已听遍看遍。
　　“逝雪！”鹤辕从未想过，他们的阻隔竟然是仙规，逝雪何时卖过仙宫中谁的面子？谁人不知逝雪上仙性格最为清冷偏执？
　　“鹤辕君还是走吧，日后也别再来了。”逝雪说着便转身欲走。
　　“别生气，仙规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只要不是你不喜欢我我都不怕，玉佩你留着。”说着鹤辕君将手中的玉佩塞在逝雪手中，一转身便离开了，好似害怕逝雪会多说一句的模样。
　　“逝雪上仙，织锦宫小仙求见。”园外仙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逝雪收好玉佩，在身前化出木桌和座椅，坐着道：“进来罢。”
　　“逝雪上仙，织锦宫为天母织的云彩绸缎十匹，天母特赏逝雪上仙一匹。”仙子说到。
　　逝雪起身接过云彩绸缎，这一匹正是白色，是自己平日最爱的颜色，绸缎虽白却不素，透着梨花交错的感觉，若制成衣物便犹如将梨花穿在身上一般，手感轻盈丝滑，丝毫不透有遮蔽防身之效，是上佳的缎子：“谢过天母，有劳织锦宫。”
　　“逝雪上仙不必客气，小仙这便退下了。”那织锦宫小仙转过身，脸上有些许失落，心道：果然逝雪上仙跟别处仙人不同，来送东西的从来都没得过赏物。
　　“仙子姐姐，这个给你，是梨木簪，”雪离从树干上跳下来，拿出一枚梨木簪递给织锦宫小仙道：“还是法器哦。”
　　“这……”小仙看着雪离又看了看逝雪，梨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仙子了？还能做逝雪上仙的主？
　　“拿着吧。”逝雪说道，面上看不出喜怒。
　　“多谢逝雪上仙，多谢这位小仙子。”织锦宫小仙道谢后便离开了。
　　“主人，您一贯清冷，但是收到东西要给些彩头或回礼，这是仙宫不明说的规矩。”雪离一边靠着逝雪坐下一边说。
　　仙宫中都说逝雪清冷，但雪离不这么觉得，她觉得逝雪是最好的主人，性子最为柔和，从不责怪自己，也不与他人争执。
　　“嗯。”逝雪应了声，但是思绪还在鹤辕刚刚的话中，没能反应过来，手中的玉佩被她握的微微发烫。
　　“主人，这玉佩，是鹤辕君的吧，鹤辕君喜欢主人吧。”雪离惊喜的说。
　　“你这么个小果子，知道什么是喜欢吗？”逝雪笑问。
　　“我知道，我喜欢主人，最喜欢主人，主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主人开心我就开心！”雪离道。
　　“真哒？那雪离真的是很喜欢我呢！”逝雪眉间舒展开来，原来这便是喜欢，那自己日日盼着鹤辕到来，看到鹤辕就会开心许多，也是喜欢吧。
　　这几日鹤辕倒是没再来，逝雪在仙宫多年却从未觉得如此无聊过，此刻的逝雪躺在树干上，手中多出一把宫扇来，是用天母赏的绸缎做的，宫扇面上绣着血纹玉佩模样的图案。逝雪转着扇面想人间如此有趣？他不舍得离开？还是那日自己的话重了，他当真听了话不来了？思索间执扇的手落在腰间，另一手取出血纹玉佩，挂在上方的树枝上，手指拂过玉佩的穗子。
　　几日后，逝雪去了玱崀山，天母赏给人间的仙境之一，另一个是沥菖山，天母另有安排。
　　逝雪给玱崀山的梨树林外加了一层结界，又给少许的梨树注了神识，其中年长的一株正是树婆婆，逝雪给树婆婆说了玱崀山的管理要求之后，便选一处化了幻境，在幻境中修了住所，修葺仙宫书籍，仙宫书籍能为这玱崀山提供源源不断的仙气，又为那宫扇注入灵力起名——玉林绢宫扇，并研习编撰了用法。
　　这一日，屋外传来幻境波动的异样，逝雪推开门看见了鹤辕：“你怎么来了？”算起来两人有数月未见了，鹤辕在人间已是百多年的时间。
　　“我来看你，你可想我了？”鹤辕宛若当初一般，没有一丝离开久了的生疏感。
　　“轻浮。”逝雪说罢也不理他，只转身回去继续修书。
　　“挂在这里就好看了。”鹤辕自说自话的，不知道在逝雪面前的墙壁上摆弄着什么。不一会儿便说：“逝雪，你看！”
　　逝雪抬头，看见一幅图展开，画中是那日自己躺在树干上看玉佩的模样。
　　“逝雪，我竟不知道你是这么的心悦于我，对着玉佩看得入神，凡间有语——睹物思人，而且新做法器上有我玉佩的纹路，绣的真是好看，到底是为了做法器？还是绣了这图才做的法器？”鹤辕那时并非是不曾去，而是隐身暗处，得知逝雪也心悦于自己，这才多日不出现，好让逝雪能自己发现自己的心意。
　　“无聊。”逝雪面上难得的泛红，起身往屋外去了。
　　“无聊啊，那我带你去凡间走一遭？若不是天母让你来这玱崀山，恐怕你还没机会来凡间呢。”
　　于是鹤辕带着逝雪游历人间，逝雪一身男装随着鹤辕在人间兜兜转转，一时兴起建了玉城，却又不想管理，便将玉城赠予了第一任玉城主。
　　再后来，他们的事被仙宫知道了，按照仙宫的规矩，仙人之间不可私自有爱，可仙宫也有逝雪这般不是飞升的仙人，没有情爱历劫，所以仙宫也有可让本就出身于仙宫的仙人下凡历劫的说法，只是历劫之人必不可成为凡人，只能是非生非死之人，没有记忆，凭空出现在人间，劫满方可回归仙宫。
　　逝雪知道这样的劫难几乎没有仙人能撑过，这也是起初自己不愿跟鹤辕袒露心意的原因，但鹤辕却是非要一试，如此便下了凡。
　　鹤辕历劫要求是统一魔域，而下凡后鹤辕会忘记这个要求，只能凭借着机遇和当时的判断来促成，所以历劫想要成功更是难上加难。
　　起初逝雪确实不曾插手，只是时时关注，但是见鹤辕浑浑噩噩在人间飘荡，非生非死没有记忆，受尽凡人欺辱，于是便忍不住插了手。逝雪将血纹玉佩还给鹤辕，在血纹玉佩中为鹤辕存了要统一魔域的意识。却不料因此扰乱了鹤辕历劫的秩序。
　　那一日，鹤辕——也就是成为了域王的墨沥鹤，一身是伤的冲到玱崀山，靠在一颗梨树上，此树正是逝雪，鹤辕嘴里迷迷糊糊的说着话，最终以献出了魔域之灵为代价以求一见，逝雪见鹤辕这般模样，虽身为树仙没有心脏却也心疼起来，心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他这样牵挂？逝雪抖了抖树干化作人胎，给出玉林绢宫扇道：未来方知是何代价。
　　“主人，这扇子一经启动可就要不断的循环下去了。”雪离在一边提醒。
　　“所以我才要下凡去存魂，这样扇子终究是要回到我自己手中的，如此这扇子的循环便能打破了。”逝雪道。但逝雪心里知道，自己只是想看看那让鹤辕不能自控，不惜放弃一切也要保护的人是谁罢了。
　　“可是，主人若是下凡便会忘了所有的事，期间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事，仙宫中没有过错的谁愿意下凡去？”雪离急着说：“这凡间可不是能随便去的，不能历劫便得仙身是求也求不来的，哪有自己跑着去的？”
　　“鹤辕下凡也是因我而起，此番历劫不知可能过了情关，若是未能完成劫难，那有缘在人间相伴一程也不失为缘分一场。”逝雪害怕，害怕鹤辕再回来时带着一个凡人女子，或者贪恋凡尘再不回仙宫。
　　“可是他那副样子，明明心有所属，根本不是良配……”雪离不满的说着，怎么能让主人受这样的委屈？还冒这么大的险！
　　“雪离，你说的我也知道，就只当我这是还他当日下凡历劫的情谊罢了。”逝雪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不是如此想：或许我也是奢望些什么的，奢望他再见我时，哪怕不记得我也能心之相吸。
　　奈何世事终不如愿，原来转转回回，到底是加重了劫罚。
　　秦雪嬕全都想起来了，仿佛也看到了，那棵梨树下，那个送自己玉佩的男子，正是眼前这个人。
　　原来，自己叫——逝雪。
　　原来，他叫做——鹤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