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暗影之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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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你猜我先头见着谁了？”又津津有味地吃了好几块干果，将盘子里都吃得差不多了，闵素笺才端起茶饮了一杯，神神秘秘地说道。
“爱说不说。”斜睨她一眼，敖念璃没好气地说道。
闵素笺也不生气，仍是笑眯眯地：“我见到了你那位祖宗，敖千音前辈哦！嘻嘻嘻……”脸上的得意之色，教人真想给她一拳。
克制住自己往友人脸上来一拳的冲动，敖念璃将关注拉回来：“敖……你是说，我祖祖祖姑奶奶？”
“不然呢？整个琼华宗还有哪一位是冰蓝色的眸发，又实力深不可测的？”闵素笺啧啧惊叹，回味着方才的境遇，“所谓冷若冰霜，艳若桃李，敖长老果然如传言那般，又美又强大呀！不愧是……阿璃你家的前辈。”
闵素笺本想说钟离宗主的爱慕者，想了想，还是咽下了。
这事儿，虽是个公开的秘密，还是不要随意在友人面前提及的好。
“哼。”敖念璃见不得她那副尾巴都要翘上天的得意样子，有心打击她一番，却没什么办法，想了半天也只是干巴巴地说道，“那有什么可骄傲的！我自还未记事起就随长辈拜见过那位……况且，待我拜入内院，自然能天天见着！”
“……行吧。”闵素笺咂了咂嘴，有意逗逗她，告诉她自己不仅见了那位太上长老，甚至“大逆不道”地摸了人家的龙尾巴——旋即又觉得不妥，未免有损长老的清誉——敷衍地点了点头，算是揭过了这个话茬。
“对了，听说今儿个你又缺席了晨课，那你可知道玉琼祭华醮（注）的事儿？十日后便是报名截止，可莫要忘记去教习那里领参赛的号签。”
“玉琼祭华醮？那是啥？”闲不下来的闵素笺在敖念璃的桌子上东摸摸西摸摸，又搜罗了一盘灵果，小口小口地咬着，对于她提到的名字十分陌生，“我只知道过几日要进行门派大比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祭典的，倒是没人知会过我。”
见她叼着果子一副无辜至极的神态，敖念璃叹了口气，再多的埋怨都尽数吞回了肚子里——罢了，与这人置什么气，又不是第一天晓得她的性子。
闵素笺心里，第一要紧的是找她那心尖尖上的小十九，第二要紧的是吃，第三要紧的是研究稀奇古怪的阵法符箓……其他的事儿，统统都得靠边站，哪里能指望她自个儿去打听这些？
反正，总会有人巴巴地凑上来告诉她的——比如自己。
感叹自己在闵素笺这儿就是个管事婆，敖念璃在心里别扭了半晌，还是任劳任怨地给她解释道：“门派大比不过是玉琼祭华醮中的一环，大醮之时，琼华大开山门，接纳中洲各派的精英弟子切磋交流，唯有在门派大比中脱颖而出的内院弟子才能代表琼华迎战。”
“那与我何干？敖长老说，我只要能在门派大比中夺得筑基期的前十，就能进入内院见到小十九了，至于代表琼华迎战，我怕是没这个本事……想来能到琼华切磋的精英弟子，少说也得是金丹以上的，也轮不到我们这些筑基期的出这个风头。”闵素笺将最后一口果肉咬下，就着敖念璃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懒洋洋地分析道。
“你倒是看得通透，可笑那些人还痴心妄想，更是为了打压同门不择手段。”敖念璃言下之意，显然是指赵颖诗带人堵了闵素笺一事。
“无妨，那会儿我伤还没好全，所以才避其锋芒，如今我伤势大好，哪里还会怕她？好教她知道，再次被我闵十八支配的恐惧，嘿嘿……”
“对了，说起你那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区区烈风独角蟒，你会不敌？更别说你还有赤霄级的烈焰披风……”敖念璃白了她一眼，忽略她略显阴险的笑，皱眉问道。
“哎呀，那不是，一时大意么……”闵素笺舔了舔唇，顾左右而言他，视线不禁飘了一瞬，在敖念璃还要继续追问时，着火似地窜了起来，一溜烟蹦跶到门边，“不说了先回去修炼了，回见！”
在敖念璃懊恼地拍桌子时，一颗脑袋又探了进来，闵素笺弯着眼睛，讨好地笑道：“对了，好姐姐，那果子不错，给我再备些哈！”
不等对方发作，又“跐溜”地逃走了。
留下又好气又好笑的敖念璃在原处咬牙切齿，好一会儿，默默地掐诀，折了只纸鹤传讯给仆从，吩咐他们再搜罗些闵素笺指的灵果来。
从敖念璃处离开的闵素笺，面上玩世不恭的笑意顷刻间淡了下来，回想起自个儿在火焰山时的情形，柳眉紧蹙，陷入了深深的犹豫——敖念璃说得不错，照她的本事，自是不惧区区筑基初期的烈风独角蟒，只是，在那之前，她遇到了一道暗影。
甚至于她根本没有看清对方的身形，也没有办法分辨对方的音色，只是在一瞬间，她被一股可怕的气机锁定，浑身也被神识禁锢，动弹不得。
对方的修为绝不仅仅高过她几个境界，就算是她那个名义上已经是仙阶的师父叶仙君也没有给她如此可怖的感觉。
这暗影能在琼华诸多高手大能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潜入门中试炼之地，制住门中弟子却并未惊动任何人，这份手段便远非常人能敌。
闵素笺心中思绪翻飞，面上却不显，只是阖眸凝神，等着对方发难。
那暗影先是默了片刻，仿佛是在打量她，在她耐心即将告罄前，方才幽幽叹道：“像，像极了。”
此言一出，闵素笺便了然，只怕又是那位前辈的“风流债”，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恼恨来，故意不开口，只等那暗影自说自话。
“倒是沉得住气……这也像她。”见闵素笺不答腔，那暗影讨了个没趣，僵持了片刻，率先忍不住开了腔，“小丫头不必对我这般提防，我若要害你，你此刻焉有命在？”
——啧，若非图谋不轨，缘何要将她绑起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心里嗤笑，闵素笺只是沉默不语。
“小丫头，你就不好奇，你与那钟离晴生得一模一样，你二人究竟有何渊源？那位惊才绝艳，天赋卓然，为何你却是个废灵根？”那暗影顿了顿，似是在观察闵素笺的反应，见她看似无动于衷，眸光却微闪，呼吸乱了一霎，知道她未必如表现的那般淡然，遂再接再励，缓声蛊惑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
“不感兴趣，请问可以放我走了吗？”闵素笺不假思索地回道。
“呵呵，小丫头很有个性，”那暗影一噎，旋即嘶哑地笑道，“无妨，你若不愿，也不勉强，我并无恶意，只是提醒你一句，若有朝一日你想知道真相，解开你身上的封印，只需集齐七枚玉魄碎片，一切谜团自会解开。”
“封印？玉魄碎片？都是什么跟什么……”等到闵素笺发现自己能动的时候，那暗影已经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出现过，根本不给她提问的时机，留下那么一句疑点重重的话，半点提示不给，让人难以琢磨，而正是因为被这插曲乱了心神，才会被那埋伏多时的烈风独角蟒偷袭到。
闵素笺曾起意过将遇到这暗影的前因后果告诉敖念璃，却发现话到嘴边，怎么都出不了口，像是被无形的契约所束缚，因此也意识到，那暗影显然并不希望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事已至此，闵素笺也就不再提及，只是心中打定主意，不去理会便是。
话虽如此，真要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却着实难捱。
第二天酉时，如约而至，向敖千音讨教阵法时，闵素笺憋了许久，在对方实在看不下去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询问时，支支吾吾地问道：“敖长老，您可知道……”
“玉魄”二字在嘴边萦绕，却怎么都出不了口，闵素笺懊恼地捶了捶脑袋，忽然灵机一动，旁敲侧击地问道：“您可知道，钟离前辈有什么趁手的法宝武器？”
“你问这个做什么？”敖千音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是这样的，旁人都说弟子与前辈生得像，未免冲撞到前辈，弟子想着，不与她使一样的法宝武器，或许能教旁人区分一二也未可知……”
听她这么一解释，敖千音失笑，摇了摇头：“你这傻孩子，琢磨这些有的没的——真正亲近之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更何况，我琼华宗弟子的本命元剑独一无二，哪里会有认错的道理？”
话已至此，闵素笺吐了吐舌头，便不再多问，专心研究阵法。
而被她提起这话茬，敖千音看似冷淡，内心却并不平静——她那人，自负容貌，最是爱美，兵器只得一把绝螭剑，倒是首饰不少……这般回想着，又忍不住摸了摸胸前的吊坠，蓝眸微阖，掩去了万般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暗影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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